《追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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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错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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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吗吓我?”妹喜两个眉毛挑得高高的,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李元季冷笑着,反问她一句,“你说呢?”他的目光示意地往下一瞥,让她看看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妹喜则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顿时她看到自己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是如此的不顾男女之别,如此的不要脸!
  “啊——”她尖叫,然后像是碰到什么蟑螂、老鼠似的火速跳开。
  李元季等她跳开了,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去茅房纡解痛快。他顺便刷完牙、洗完脸才回来。
  他前脚才进门,后头就跟着一个店小二送早膳来。
  早膳到了,妹喜还愣在床上动都不动,一点都不像昨天那样活像个饿死鬼投胎。
  “你在干吗?吃早膳啊!怎么?你不饿啊?”他一屁股坐在案前一替自己盛了碗粥,看了妹喜一眼。
  那丫头点了两下头说:“饿啊!很饿。”而且还强调“很饿”那两个字,真受不了!
  “既然很饿,那你还不来用膳;怎么?还要我喂你不成?”
  “不用你喂,我只是、只是……”妹喜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曾几何时变得这么别扭来着?
  “只是什么,你说啊!”
  “只是——我想刷牙、洗脸。”
  “那就去啊!”
  “可是水呢?”
  “在外头,自己去打水。”
  “啊!”妹喜瞪大了眼。“可是以前都是羊咩咩打水让我刷牙,洗脸的耶!”没有羊咩咩在一旁服侍她,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呜呜呜——她好“口连”哦!呜呜呜……
  妹喜有下床气,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命,一起床只要有事情不顺着她的心、她的意,这一整天她的心情铁定糟透了。
  “你去打水来给我刷牙、洗脸啦!”她哭着跟他赖。人家她肚子粉饿、粉饿,她想“粗饭饭”啦!
  李元季火死了。
  他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他也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命耶!干吗为她做牛做马的,她有没有搞错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好哥儿们啊!”
  妹喜如此的大言不惭,听得李元季差点口吐白沫,当场死给她看。
  她也惟有这个时候才会当他是她的好哥儿们 难道他李元季之于她而言,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利用价值吗?
  他多想叫她去吃屎比较快,但当他恶狠狠的眼一对上她可怜兮兮的小脸——他明知道那是她故意佯装、假扮的,但他还是不忍心。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给她打水去。
  李元季很认命,但妹喜就粉过分了。
  她叫他打水让她洗脸也就罢了,怎么酒足饭饱后,就连收拾包袱一事也要他做!
  “你没手、你没脚吗?”他气得直吼她,觉得妹喜根本就不适合离家出门。她大小姐当惯了,出门在外还要使派头、要别人伺候她,她有没有搞错啊?
  “我是你的哥儿们,不是你的丫环、小厮耶!”
  “我知道啊!”她还很认真的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做?”李元季气了,当下心一横,把她的包袱丢给她要自己整理。
  这一次,妹喜很乖,她真的自己收拾行李。
  她把她所有的衣物全往包袱里头塞,摺都不摺一下。
  啊咧——“你这哪是在收拾东西啊!”她这样根本就像是在腌咸菜,李元季看不过去了,他推开妹喜说:“我来。”
  没办法,他有洁癖,遇到像妹喜这样神经很大条的姑娘家,他永远只有竖白旗、弃械投降的分。
  他就像是妹喜的贴身丫环一样,帮她张罗吃的、喝的、用的,而且还是不支薪的那种小丫环。
  哇咧!他放着大少爷不做!干吗如此作践自己啊?
  李元季自己也不懂。
  第四章
  妹喜一离开客店,整个人又像活了过来一样,活蹦乱跳的,有精神得不得了。
  而李元季这个大男人,就只有落在她后头跟着跑的分。
  她买糖葫芦,他付钱;她买布匹,他拎着——咦?等等,稍等一下,李元季看看手里头拎着的东西,感到万分不解。
  他把妹喜给拉回来问:“你买这么多布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些布料很美吗?不只绣工好,就连质地都特别的细滑。”
  “是不错,只不过你出门在外,干吗带着这些布跑啊?”
  “啊!说得也对。”妹喜顿悟。
  基本上,李元季是觉得妹喜是个败家女,不用花她的辛苦钱,她就用力挥霍,看来,她的家世应该不差,否则,哪能让她这么糟蹋银子!
  “要不——我们来摆摊子卖布吧!”妹喜说做就做,在市集上找了块空地就坐下来,把布一匹匹的挂起来,当场叫卖起来。
  “来哟、来哟!来买布哟——”妹喜吆喝着。
  她一直很想这么做,看别人卖东西,为钱讨生活的样子很辛苦,但妹喜却从来没经历过。既然现在有现成的货,她就充当一下生意人过过瘾。
  她叫价一尺三文钱。
  李元季实在会被她给气死。“你一尺一两买的,现在卖三文钱。”她会不会算数,会不会做生意啊?
  “哎哟!你笨、你不懂啦!我们卖得比较便宜,这样才会有人来买嘛!”他真是笨,妹喜忍不住唾弃他。
  而李元季是既翻白眼又瞪她,他会懂她的怪逻辑这才有鬼,因为,妹喜这样根本就不敷成本。“你这样会赔钱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做这种蠢事!”
  “可是我们不把布卖掉,拿在手上,你不是会很辛苦、很辛苦吗?我是体贴你,不让你这么辛苦。你不体谅我还怪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她别开脸生起他的气来,不想理他。
  哇咧!说来说去,还是她有理,错的人反而变成他了!
  李元季瞪大眼,真想双手一摇,把妹喜这个小妖孽给指死算了,省得她日后遗害人间。
  不过,因为他现在莫名其妙的心里就只喜欢她一个,所以只好任她摆布,冷眼旁观看她一个人在那吆喝着,卖布卖得很开心。
  他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现在太阳明明那么大,热都热死了,她放着好命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身份不做,偏偏要当个市井小民,为讨生活而打拼,她何苦来哉?
  李元季不懂,但天气是真的好热,热得他受不了,李元季最后跑到一个竹棚下,叫了一碗冰镇的豆腐脑。
  真好喝。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有豆腐脑吃都不叫我,分我一口。”妹喜的鼻子像蚂蚁一样精,一闻到甜的、好吃的,便不请自来。
  她一屁股坐在他位置的对面,伸手端过他的豆腐脑。
  他看了她一眼,不介意她的举动,倒是关心起她买的那些布。
  他问她,“你摊子不顾了?”
  “不是不顾,而是我全卖光了。”她喝着他吃过的豆腐脑,一点都不介意与他相濡以沫。
  而她的嘴巴则朝她刚刚摆的摊子那里一努,那里光荡荡的,她的布的确是全卖完了。
  “卖了多少银子?”
  “没。”她手拿起来朝他比了个“无”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
  李元季皱起脸。“哪有人布都卖光了,却没赚到一毛钱的?”
  “嗯——有啊!”因为那个人就是她咩!
  妹喜很怕李元季要是突然恼起来,豆腐脑便不给她吃了,于是,她一口气将它喝个精光,这才抹抹嘴,告诉他一个很“口连”的故事。
  “刚刚有个小姑娘蹲在那边的墙角,身边放了个草席,你看到没?”
  “没看到。”
  “什么?没看到?喝!亏你眼睛长得那么大一颗!那个小姑娘很‘口连’,在那里蹲了一个早上,你竟然没看到,真是没心没肺、没心肝。”她很顺的把他贬到天涯海角去,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处境,是吃谁的、用谁的、住谁的?她好大胆子不是?
  李元季“嘿嘿”的冷笑两句,要她说重点,别废话那么多,他只想知道她把布怎么了。
  “快说。”
  “好咩、好咩!我就要说了咩!事情是这样的,就是那个被你漠视的小姑娘有没有,她七岁死了娘,现在又死了爹,家里没米粮不打紧,竟然连帮她爹买口棺材的钱都没有耶!你说她‘口’不‘口连’?”
  “‘口连’。”他学她说话。“于是你就把卖布的钱全给她了?”
  “哪有。”她反驳。“我根本是把布直接给她,叫她去卖给我们稍早去批货的那家店,怎样?我是不是很聪明?”她昂起脸来,等着讨赏。
  李元季气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她真是标准的败家女,他气炸的瞪着她;但妹喜不以为杵,端着她的空碗,朝着店家叫,“大娘,再来一碗豆腐脑。”
  “你是猪啊?吃这么多!不准吃了,喝多凉的,小心你拉肚子。”他把她的碗收起来。
  “别啦!”她苦着脸叫救命。“我刚刚在那里叫了老半天,喉咙干得都快哑了。”她还昂起头,露出她纤细的脖子给他看。
  但李元季看都不看她一眼,使断然的拒绝她的要求,还冷然地告诉她,“那就等喉咙哑了之后再说。”
  反正!他就是不准她再多喝一碗凉品。
  “哼,小气。”她骂他,一点也不怕他听见。
  他不是小气,他是关心她。这丫头不懂他的苦心也就罢了,竟然还污蔑他,实在太可恶了!
  李元季正想训她一顿,没想到妹喜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一古脑的往外冲。
  他拉都拉不住,只好跟了上去。“你去哪?”
  “外头有人闹事!”
  那关她什么事?
  李元季本来想这么问,但罢了,别问了,他虽然只跟她相处两天,但这两天下来!也够让他了解她的了。
  妹喜根本就是没事惹事的那种人,专爱往是非里头钻。
  李元季跟了上去。
  他才到那边,便看到个头儿小的妹喜已经跑到人墙最里边去。她连看热闹都是如此奋不顾身,也不怕自己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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