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朝廷已经快把能调动地力量全部调上去了,不管缪胤临走前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可是小皇帝心中一直没底。
小皇帝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声紧作一声的战鼓声丛城外传来,而后一片喊杀声冲天而起,正在大殿中踱着方步的小皇帝再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他悠然转身向身后的小黄门说道:“走,咱们上城瞧瞧去,看看这个青州第一猛将到地如何?”
洛阳城外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旌旗招展,灯火通明,一个个讯号,通过指挥台上面,以及周围的旗帜,灯火,迅速地传递到远方,远方用灯光,火把传递过来的讯息也被指挥台后面,两个巨大的巢车上的观测手看到,并传递给指挥台。
大晋王朝现在虽然边临崩溃,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然具有无比的战斗力,尤其是完全继承了汉朝和曹魏主要军事力量的大晋王朝,其在大规模作战指挥控制方面的经验,以及组织能力是青州军根本不可能具备的。
但是,这次作为统帅并且还毫无战斗经验地缪胤要对付地不是数目庞大的叛军,也不是以倾国之力来袭的外族军队,而是一支到现在为止还根本不知道对方现在在何处,兵力几何地军队。缪胤仓猝之间只能把部队部署在寿邱里和青州船队的中间,并派出屯骑沿着河道巡逻,阻止青州船队速度极快的小船和岸上的联系,并派出部分牙门军士卒配合积射营力图一举端掉已经砍断浮桥的铁索,在黑暗中打着灯,摸索着一步一步向洛河上游前进的青州船队,
可是,令缪胤郁闷的是,积射营1500和2000牙门军上去半夜了,不但连船队的边都没有靠近,而且还在青州船队发射的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的弩矢面前折损了上千人,一直到积射营调上去了10张三弓床弩,情况才有所好转,就是这样,依旧没有挡住青州船队的前进步伐。像铁矛一样粗大的床弩的弩矢,钉到青州军的船身上,声音虽然惊人,但是也只是减少了青州船队甲板上水手的人数,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威慑作用,青州船队的船上甚至连灯火都没有撤掉几支。
而积射营想用笨重的床弩射中甲板上依旧在那里喷吐着箭矢的青州船队的射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到现在跟随在积射营身边的牙门军,依旧不敢距离河岸太近,否则缺乏铠甲防护的牙门军那就是去送死。
更可恶的是,需要用十几头牛才能拉开的床弩,每次射击都需要准备好长时间,以至于,床弩在一个位置上发射不了2,就得重新选择阵地。
而到现在为止,洛阳的水师在接到命令后,还没有挪出七里涧,原因是在夜里,他们的大船也不敢高速行军。而小船平常欺负个过往的船只还行,要对付象青州这样的大船也是白给。更何况洛阳水师的人在大前天已经领略到了青州船队的威力了呢。
“尽量把青州的船队拖住,看好青州的船队,尽量阻止他们上船把。”缪胤皱着眉头说到。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鼓声雷动,杀声震天,旁边的一个副将仰头看着巢车上给出的信号,扭头向缪胤说道:“南方6里外,发现匪踪,宿卫后营已经和判匪动上了手,他们请求支援。”
本来忧心忡忡的缪胤,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一圈咂到了身侧的小几上,哈哈大笑一声,说道:“来的好啊,来的好,正愁找不到你们呢,现在你们竟然送到了门上。传令越骑,速速前去救援。”
正文 第七节:杀出个黎明(十一)
军指挥台上大旗挥动,一直等在附近的越骑营铁甲轻令,军旗卷动处,一支骑兵已经滚动而出,蹄声雷动,数千马蹄踏在干燥的地上,荡起漫天烟尘,直冲南方而去。佩佩贡献
缪胤满面荣光乐呵呵的站在指挥台边上,手捋长髯,望着南边晃动的灯火,听着那震天的杀声,乐呵呵的对身边的长吏说道:“任这帮小贼有通天本事,他还能逃出我的天罗地网?”
“大人英明。就算哪个野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去不成?大人何不让全部越骑齐齐向那里压过去?那样的话不是更快么?”
“这个你不懂,”缪胤微微一笑,故作深沉的答道。他知道青州军有马,完全可以在一个点虚晃一枪,而后再瞅准另外一个点突击,他虽然没有领兵打过仗,但是这点他还是懂得的。
然而,王勇强的作法却大出他的意料,并且还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近卫军并没有选择比较弱小的牙门军攻击,也没有选择从这些军队连接处的空隙中突围,而是直接选择了打着鲜艳的旗号,奇Qīsuu。сom书阵型华丽比较靠近河道的宿卫军后营作为突破点。宿卫后营面前所遇到的攻击简直就是可以以异常凶猛来形容,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狂叫着蜂拥着向宿卫后营所防守的宽大的正面发动着异常惨烈的一波又一波地冲锋。
一波攻击被宿卫后营的弓箭手射地退回去了,另外一波又冲上来。简直象汹涌的波浪,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宿卫后营带兵校尉那脆弱的神经,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冲到他所防守地阵地前面20以内,可是眼看弓箭手射出的箭已经软绵无力,弓箭手背上的箭袋里面的箭矢已经所剩无几。阵地前面遍地都是被射死的尸体以及还没有死正在哀号地人,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所请求地救援还没有到。前面地士卒已经有人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扔掉手中的武器向后跑的。
“不是说只有几百名青州兵么?哪来的这么多人?这帮王八蛋。这不是想害死我么?”他站在阵地后方一箭之地。看着前面飘摇的阵线高声骂道。“弓箭手退后,长矛手上前。”
王永强不是神仙,他不会凭空撒豆变出兵来,这一拨一拨的冲击都是他和禁卫军官兵用手中地长刀马鞭驱赶着从寿邱里逃出来的那些家奴部曲,那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好几万,既然大晋朝的官军将领能这么干,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可怜这些被驱赶的男女老幼。他们拼命的向宿卫军阵地喊着话,可是越喊,越闹成一团,对面的宿卫军后营的官兵没有一个能听懂他们在喊甚么地。眼看着宿卫军阵后,尘土飞扬,大批地骑兵已经赶到,王勇强对身边地通讯兵命令道:“通知北面也开始行动,咱们把这帮人驱赶上去。咱们也走。”
数百铁骑在黑暗中狂暴的撞上了正在四处逃散的人群。身披重甲地越骑营官兵,不由分说,纷纷拔出战刀疯狂的四处砍杀着。用战马撞击着,用马蹄踩踏着,夜空中到处都是人们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省声。
终于有个军官看出了不对,他大声挥舞着双手,向正再疯狂砍杀追击的越骑营的官兵喊着:“住手,驻守。”可是他的喊声马上淹没在一片惨叫和哀号之中。
这边的情况还没有弄明白,在缪传所在的指挥台附近又出现了大批的人群,和数量不明的骑兵,在远处闪动的火光照耀下,无数哭喊者急速奔跑的人径直向在这里防守的牙门军冲了过去,
这帮由募兵组成的牙门军的军事素质压根无法和宿卫四军相比,他们还没有射出几拨箭雨,弓箭手的体力就已经跟不上了,还没有等缪胤派出支援的越骑营到来,这帮疯狂逃命的家奴部曲就已经把牙门军阵地给淹没了。
赶来援助的越骑营刚刚撞进一团乱麻的人群,在北边靠近城墙的宿卫军左营的阵地前面再次涌来了更多的人群。而此时自认为很聪明的缪传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支越骑,如果在派上去的情况下,再出现新的情况就根本无法应对。而已经派出的两股骑兵现在都淹没在黑暗之中,想短时间召集起来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从甚么地方弄来这么多人。”缪胤的脑门上早已经被汗水沾满,从第二处地方报警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了不对劲,但是现在由又第三处地方报警,他更是已经摸不着头脑。青州军队到地有多少人他心里清楚的很,可是现在竟然出现几万人让他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他拒绝了宿卫左营要求支援
后,他也在那里等,等待哪个才是真正的青州军的突在为止,还没有那个点上传出自己方有特别惨烈的战斗的,这根本和传说中的青州军的战斗力完全不一样。
忽然之间他脑子猛地一动,浑身的汗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他大叫一声:“不好,赶快命令所有的部队停止攻击,我们被算计了。”
旁边的长吏,副将一齐扭头看着他不知道他的命令是甚么意思。
缪胤大吼道:“快去下命令,那个泰山野猴子把我们大家都耍了,这次咱们可把洛阳城的豪门全得罪完了,这些人都是寿邱里各家的人,王勇强啊王勇强,你小子真狠。”
副将的脑子依旧还没有转过圈来,喃喃的问道:“大人,咱们怎么得罪洛阳城的豪门了?”
“你是猪啊,王勇强不过是放火烧了寿邱里,他却让咱们几乎杀光了寿邱里的所有人,快去传令让全部赶紧停手。”
“将军不可。”缪胤的长吏在一旁一把拉住了正要下去传令的副将,“将军,现在人已经杀了不少了,咱们现在就是停手,洛阳城内地那帮豪门能放过咱们,虽然说咱们是事出有因,现在谁也不会说甚么,可是以后怎么办。”
缪胤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问倒:“先生你说怎么办?”
“杀,继续杀,一个不留,”长吏阴森森的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并且现在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到这个方面,王勇强他们跑了,那是敌人太狡猾,大人最多丢官。大人在朝廷的敌人可是多的很,要是让人知道他们的亲人家人是咱们杀的,就算大人抓住了王勇强那只猴子,时间一长还有谁会记住大人地功德,但是仇恨却埋藏在那些人的心底,大人的敌人也会想尽办法找到理由搞倒大人,到那个时候还有谁会给大人说话呢?大人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长吏的话让缪胤背后的冷汗刷刷直流,他起身一揖到地,向长吏说道:“请先生教我。”
“据传青州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