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话可说,斗大的眼泪滴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可是丧失记忆的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他们而已,而他们却嫌她是麻烦,愈想愈伤心,泪水不停的从泛红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众人一阵错愕,没想到她竟然说哭就哭一点预兆也没有,顿时把他们几个弄得人仰马翻。该怎么办才好?安慰女孩子是他们最不在行的事,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的,没有一个人向前安慰她。
最后他们用眼神对阎煞说,人是你弄哭的,自己想办法。
阎煞不耐烦的低吼道:“不要哭了!”
第二章
没想到,经阎煞这一吼,她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凶,冷邪转过头来,冰冷的眼眸微微透露出不耐,她的哭泣声变成了噪音,真是吵死人了。
阙洌和关扬睨了阎煞一眼,意思是责怪他说,哪有人像你这种安慰法的?
“那你们自己来安慰她不就好了吗?”阎煞恼羞成怒的说。
关扬连忙撇清,“人是你惹哭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阙洌也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阎煞口中喃喃咒骂着,这两个死没良心的东西,亏他们还是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伴,竟然他有难了也不来帮忙,他就不信搞不定一个女孩子。
“不要哭了!”他的口气有些火爆。
他们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顽固不灵的家伙不会放下身段,轻言细语的安慰女孩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云樊一踏进门就看到客厅“水祸成灾”,一个女孩子夹在四个大男人之间嚎啕大哭,看他们脸上都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起来手足无措极了,尤其是阎煞脸黑了一半。
他们一看到云樊就知道救星来了,关扬走到他身边向他求救,“樊,拜托、拜托,你叫她别哭了好不好?”
“先告诉我,这女孩子是谁?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欺负一个女孩子?”云樊感到莫名其妙,提出了好几个问题。
关扬大叫冤枉,“人不是我弄哭的,你要怪就怪煞好了。”
“煞?!”怎么可能?就算煞平时很严肃,近乎无情,但是不曾惹一个女孩子哭泣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被搞得一头雾水了。
“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先把她摆平再说。”关扬把云樊推到女孩子的身旁,要他动用他舌粲莲花的能力逗她开心,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
“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这个小美人就会变得很丑哦!”
他轻拍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原本哽咽哭泣着,却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时眼角还带着泪珠。
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先前四位的男性那么强的侵略性,柔和脸庞、儒雅的外表带给人一种足以信赖的感觉,那双充满温和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关扬大叫,“太好了,樊,还是你有办法,不愧是医生对女孩子有一套。”
“我的身份跟女孩子有什么关系?”云樊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你不就是把在医院的那些小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拿来哄女孩子一定有效。”
云樊没好气的道:“很抱歉,哄小孩子那是小儿科的工作,我可是拿手术刀的。”
海潮被他们两个人的一答一唱的对话逗得眉开眼笑。
此时阎煞脸上却臭臭的,这个该死的女人!被云樊这么一逗就不哭了,而刚刚他叫她不要哭,她理都不理。太可恶了!
云樊低下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海潮。”
“咦?你不是丧失记忆了,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阙洌好奇的问道。
“海潮这名字是阎伯母和其他伯母帮我取的。”
阙洌想,其他伯母一定指的就是他和樊、洌、邪、焰的母亲。
“丧失记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丧失记忆呢?“云樊满肚子的狐疑。
“我来告诉你好了。”
关扬把信的内容从头到尾的说给云樊听,听完以后,云樊好心的建议道:“你要不要到我医院做个检查看看?”
“不用了,”海潮神色黯然的说道,“阎伯父曾经带我到美国最大的医院去拜托脑科医生过,他们说这个失忆症没有办法治好,只能等我慢慢的想起来,也许我这一辈子再也想不起来了。”她心灰意冷的说道。
“有耐心一点,你会想起来的。”云樊摸摸她的头安慰她。
“谢谢你!”海潮充满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他的加油打气。
这时候电话铃响彻云霄,阎煞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声音低沉的对着电话的另一头问道:“喂,找谁?”
“找谁?!臭儿子,老妈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吗?”
阎煞没好气的道:“你又没出声,我怎么知道是你?”然后接着说道:“有什么事吗?”
经过儿子的提醒,乐宜真才记起打这一通电话的主要目的。“我问你,人到你那了没?”
“人?!你指的是谁?”阎煞懒洋洋的问道。
“海潮呀!她还没到你那吗?没道理呀,照时间来计算的话应该到了,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到最后演变成她在自言自语,口气显得忧心忡忡的。
“我又没说她没到。”过了一会儿,阎煞才提醒母亲。
“夭寿!她到了,你不会跟我讲一声吗?害我白操心,身上不知死了几百个细胞。”听儿子这么一说,乐宜真开口就是一顿臭骂。阎煞尽量把电话筒拿离耳边远一点,就连站在旁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等她足足浪费了一缸的口水后,口气才和缓了下来命令道:“你把电话拿给海潮,我要跟她讲话。”
阎煞一言不发的把电话筒扔给海潮,海潮差点措手不及的把电话筒接住,手忙脚乱的接住后,她把耳朵附在电话筒旁,“是阎伯母吗?。因为刚刚哭过的关系,她现在说话有浓浓的鼻音。
“海潮,你怎么啦?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有啦!”海潮想敷衍过去,但是乐宜真是何等聪明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她含糊的话蒙混了过去。
“没有?!”这好像哭过的声音,她问道:“海潮,是不是我这个臭儿子欺负你,你不用怕,伯母给你当靠山。”
即使她这个靠山再强硬,但是她人在国外,离台湾有千里远,也不可能一下子赶回台湾来。
“阎伯母,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都对我很好,您就不必担心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害阎煞被挨骂,因为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包袱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烦。
对于她的好心,不知道阎煞作何感想,阙洌偷瞄了他一眼此时他面无表情的,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真的?!”乐宜真充满怀疑。以他这儿子劣根性,就算对女人也是冷言热讽,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张死板板的脸孔不知道是摆给谁看的。
“嗯。”海潮确定的嗯了一声。
“海潮,你叫我那臭儿子接电话。”
“好。”海潮乖巧的回应道,把电话交还给阎煞。
阎煞接了过来后,喂了一声。“妈,还有什么事吗?”
“我告诉你,要好好的照顾海潮,帮她找回她的亲人。”
阎煞口气慵懒的回话,“为什么我要照顾她?”
“很简单,因为这是你母亲大人的命令,要是你惹海潮哭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话一说完,乐宜真潇洒的把电话卡的一声挂断了。
面对着无人嘟嘟响的电话筒,阎煞脸上带着无奈和被打败的神情。
关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别难过、别难过!”
阎煞瞪了关扬一眼,被他严厉的一瞥,关扬只能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
“洌,你能帮她弄到一张身份证吗?”他问道。
“这倒是没有问题。”阙洌说得倒是挺轻松的。
阎煞无言的看了海潮一眼,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话掉头就走。
海潮觉得自己好像不受欢迎一样,心里头怪难受的。
“你就是宜真叫阎煞照顾的那个女孩?”正当阎煞走后,云樊正准备带她到客房住下来时,这时候阎奶奶却突然出了声。
海潮看到位白发苍苍、眼光却依然锐利的老妇人从另一扇门口走了出来。
阎奶奶将海潮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她含着锐利的眼光直直的逼视着海潮,教海潮被瞧得浑身不对劲,脸上流露出忐忑不安的心情。
阎奶奶把她全身打量完了后,满意的点点头,“嗯,是个难得一见纯真的孩子。”
看得出来她的眼睛充满真实,不像时下一些女孩子充满了虚伪,要看一个人是好是坏,看她的眼神是否正就知道了。“好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告诉阎奶奶。”
阎奶奶放缓了声音,不像平日那么严肃,以免吓到了她,她看得出来这女孩眼睛里也同样的充满了不安。这也难怪,失去了记忆,没有半个亲人可以依靠,处在陌生环境当中怎么会有安全感呢。
海潮记得阎伯母也曾经跟自己说过她有个婆婆,一定就是这位奶奶吧。想到这,海潮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
她微笑的向阎奶奶问好,“奶奶,您好!我的名字叫海潮。”
“海潮?!名字挺不错的,过来阎奶奶这。”阎奶奶招手要她向前。
海潮明显的有些局促,云樊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向前跨了几大步来到了阎奶奶面前。
阎奶奶微笑的点点头道:“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罕见的女娃儿。”她捉起海潮的手安抚着,“听说你丧失了记忆是不是?”
云樊和其他人一点也不意外阎奶奶的消息怎么那么灵通,因为自然有人会向她报告,毕竟她还是这一家的主母,凡发生什么大事小事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嗯。”海潮点点头。
“你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
“我知道,可是人海茫茫也不知道该从哪找起才好?”她的眼光有着难掩的悲伤。
“可怜的孩子。”她的乖巧柔顺再加上可怜的身世,阎奶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