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自己只要见过,一定能过目不忘才是。怎么……
“赏脸吗?”对方再度开口。
算了!先么了杯咖啡解渴再说吧!季丹泽耸了一下肩走进一旁咖啡厅大门。在她往前走时,她身后的俊男还看了一眼那面像镜子的落地窗,对于方才发生的事,好像有些明白了。
都是“镜于”惹的祸!
在靠落地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季丹泽注意到他所要她坐的位子,方才有人坐过,而且还是个女的,因为桌上的咖啡还微冒着烟,咖啡杯上留有泣淡的粉色唇膏。
“你有约朋友?”通常会向女人搭讪的男人都是独行侠,鲜少有同行的,即使有也不会是个女人。
“数分钟前被你气走了。”他手一摊,脸上有看难解的笑意。
“我?”
这女孩子真的很有趣,即使是一脸莫名的讶异表情,还是很可爱。
漂亮的女孩对男人而言就像是艺术品,对长期沉徊在高级艺术品中的自己而言,要引起他的注意和兴趣,基本上是不太容易的,可眼前这件艺术品却是令他第一眼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女人,很有趣。尹劭衡想。
“不要怀疑,就是你。”看着她,他笑了。
呼!见过了那么多搭讪的方式,这样的也有?季丹泽隐忍住不快,她耐心的解释,“先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方才我一直在外头照镜子,什么时候跑进来气走你的朋反了?”她一面说一面指着落地窗。
咦?这里怎么看得到外面了?外……外面不是一面很大的落地镜吗?这个发现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不祥的预兆。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一面镜子吗?太……太可怕了!若真的由里头可看清楚外面,那方才她自恋的一幕,不就……
噢!上帝!
尹劭衡对着她一挑眉,“这就是你高明的地方。”看着她那张娇美如花的脸微微的变了色,他第一次发现,女人除了在翻云覆雨外,原来也可以这么有趣。“我约了女友喝咖啡,你却在外头对着我频送秋波……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女人忍得下这口气吧?”一想到方才他和碧丝的约会正到浓情蜜意之际,一张脸突兀的在窗外对着他猛抛媚眼,他就觉得好笑。
而外面的那个比里面的有趣、吸引人,于是他的视线就不知不觉的给吸引过去了。
“我在照镜子,不是对你送秋波,就算送秋波,那也是送给自己的。”
送秋波给自己?有人那么自恋吗?鲜事多一桩,他对她的兴趣也比初时多了一些。“不管你是不是送秋波给我,反正你对着我又是抛媚眼、又是噘口撒娇的样子,已经令我女友误解了。”碧丝是女友吗?床伴才是正解吧!
“既然你说那是‘误解’,就该知道我是无辜的。”连照个镜子都会照出风波?生平第一遭。
“即使是如此,伤害已经造成,你该弥补我的损失吧!”
“弥补损失?”她照镜子的样子吓着了他,令他产生心理障碍了吗?“借问一下,你损失了什么?”造成他和女友的误会是无心之过,可误会毕竟是可解的啊。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任何损失。
第一次发觉男人请的咖啡不好喝。
“女友一名。”
这样的“损失”也有?季丹泽算长见识了。“你和你女友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只是我无心的几个秋波?”
“感情脆不脆弱那再说。”他看着她,“不过你必须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你的秋波是有心还无意、是对我抑或是对自己,造成我和女友分手是事实。”和碧丝间早该结束,拖拖拉拉的不干脆,那是因为女方不愿面对现实。今天的一张支票和眼前这在莫名情况介人的女孩,只是给了分手顺理成章的理由罢了。
这男人是个无赖!“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弥补损失的定义很简单,就是你令对方损失了什么,你便赔对方什么就得了。”
“你要我递补当你的女友?”终于弄清楚他拐弯抹角了半天的最终目的。
“聪明!”
“你觉得我会答应?”她端起了服务生送来的冰咖啡啜了口。
“为什么要拒绝?”他尹劭衡要女人很少那么拐弯抹角的,要么银货两讫说个明白,要嘛以爱为名谈个火辣感情他也不会拒绝。反正名目都是女人给的,有些女人说明了是要他的钱,有些女人则说喜欢他,无论理由是什么……实际上他根本也不在乎理由,他最终目的就只有一个——上床。
老爸好样的专情基因没遗传给他,使他花心花得理所当然,不过游戏人间的态度没让他在花丛中迷了路,那是因为他玩得有原则,反正女人亲近他有一百个埋由(她们说的),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对女人的目的只有上床,该有的义务也只有花钱了事。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男人、女人和钱三者间的需索关系,他老早就洞悉清楚了。
眼前这女人够漂亮,他喜欢!和他交往,对女人而言有利无弊,他想不出被拒绝的理由。
“为什么不?”季丹泽反问他,对他那傲气中的邪恣有些不顺眼。男人对女人该有绅仕风度的,而不是表面上一脸绅仕样,眼底却透着嘲弄,甚至是……有些轻蔑的。
“和我交往你有许多好处。”他的态度仍是轻佻。
“例如?”她的怒火已燃起,从来没有一个想和她交往的男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把女人当成什么?和男人交往就一定要有条件交换、要能从对方身上要到好处?
“钱。”尹劭衡和女人间的交谈一向很艺术,“钱”这个字不会从他口中轻易说出,可对于眼前这女孩……她眼中闪动的漂亮火花,让他忍不住的想挑衅。
“你很有钱?”
“你要什么有什么。”
和他交往就要什么有什么,他在暗示她,她在他眼中只是个花钱就能摆平的妓女吗?
唔……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丹泽蓦地将脸凑近他,笑碍妩媚动人。“看来你真的很有钱。”
“心动了?”再难搞定的女人也不过尔尔!尹劭衡邪肆的笑了。
她将如花笑脸一敛,“在我心动前……我的手会动得更快!”在说着话的同时,她端起桌上的冰咖啡往他身上一泼。
她的动作引起了咖啡厅里客人的注目和窃窃私语。
尹劭衡动作虽快,仍没能全身而退,还是被泼中了,身上的亚曼尼西服湿了一片的咖啡渍,连里头的衬衫也没能幸免于难。
季丹泽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倾身对着他笑,“反正你有的是钱,你身上这套看似昂贵的衣服正好可以除旧换新。把钱花在我身上之前,光留着自己花吧。”她从皮包内拿出一叠大钞在他面前晃,“给你的‘遮羞费’。”说着边往他西服的口袋插放。然后她给了他一个飞吻,扬着恶作剧的笑意离去。
目送她搭着计程车离去的身影,尹劭衡侧着脸不怒反笑。
这样的女人也有?真的够呛够辣!
低着头看着身上惨不忍睹的西服及插在口袋里的干元大钞,此时此刻看见这叠大钞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联想到女人把钱塞在跳猛男秀男人内裤里的画面……
“遮羞费?”这名词用在他身上可真有创意!
那女人是谁?她真引起了他的兴趣。
可惜啊可措!方才他怎么忘了问她的名字和电话?他可是难得对一个女人那么感兴趣呢!
天下美女何其多、可像那样够味儿的绝色倒不多见,又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竟然拒绝他!不但拒绝,还给了遮羞费耶。
一向都是他把钱花在女人身上,如今却有女人给他钱?这倒是有趣加意外。不知道女人的钱花起来的感觉是什么哦?今天的饭吃起来会不会变成“软”的?
哎……哎……这么让人难忘,只是数眼就回味无穷的女人,他怎么就这样白白放弃认识她的好机会。
算了,若是有缘还是能再见面的,不是吗?
一想到方才尹劭衡被泼咖啡后的错愕表情,季丹泽在回味时还是忍不住大笑。
臭男人,就凭他那无赖样,也想找她当女友?呵!
算他倒霉,原本呢,她对于前来搭讪的男人是不会那么恶质的用咖啡泼人的,毕竟她是淑女不是泼妇,可谁叫他把她当成见钱眼开的拜金女,用钱钓她,他犯了她的大忌,因此活该受场水灾。
她也许称不上什么名门湘嫒、大家闺秀,可她妈咪好歹也和朋友经营了一家业绩不错、“钱”途光明的公司。
这家公司每年的盈余是没人家大型企业的动辄数十、数百亿,可好歹十几亿也有的。
呵!有钱就想把她?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她最恨那种以为有钱就可以摆平任何事的男人了,那会令她想起多年前不快的往事。
八年前,她那惧内怕事的父亲在无法让她这在外偷生的女儿认祖归宗时,不就是塞了一千万,叫她乖乖的在外头继续当个父不详的私生女吗?
一干万就把所有该尽的责任都请钱帮他尽了、一干万就让她摆脱私生女耻辱的梦碎了。她父亲知不知道那种老是被他正室妻女指着鼻子叫小杂种、小贱货,连个平等地位也无法求得的尴尬处境?
八年前的事,至今一回想她仍是好痛、好恨、好悲哀!
她记得很清楚,八年前当老爸把支票交给妈咪时,她没有哭,也没有问为什么。不过她却在十五岁的年龄就体会了,什么叫作“哀莫大于心死”。从那一刻起,她恨透了所有拿着钱要她顺从的人。
往事令人心酸,季丹泽甩了下头,不想再陷入不愉快的心情中。
转入巷子,三搂的透天别墅就在前方十余步之遥,外头植满玫瑰的花园停了部数百万大的房车。
那部车挺眼熟的,她视线很自然的往下移到了车牌的位置。
那不是黑心妇家的车子?她到她家来干什么?
那女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且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大驾光临的次数屈指可数,哪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