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于冬至,止于小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始于冬至,止于小寒-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好。"
  "你真能放他走。。。。。。?"夏侯空微微张开了眼,望着透过光的树枝,随着风,笨重的迟缓的摇晃着,不时的飞落几片枯叶,打了几个旋儿,落在了地上。
  "我三少是谁啊?谁能从我手里拿走什么啊?我是从来没想过让他留下,留在这个小地方!"
  "这里不好吗?与世无争,恬静,悠然。。。。。。。"
  "可是,他和我们不同,他要去争。用自己的力量争来我们早已拥有的,为这他将会忙碌一生。而我们是不用去争的,我们从出生就定好了将来的路子,守着家业,开枝散叶,然后等着老去。。。。。。,这些你应该知道的。"
  "是啊,所以。。。。。。,他们才会离去。。。。。。。"夏侯空叹道。
  "你叹什么气啊,程安诺和千辰不一样,他肯定会回来的!他守了你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到时候你就偷着乐好了,别让我看见。"
  "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呐。。。。。。。"
  一群鸟儿展翼翱翔,一往无前,结伴飞过无垢的净空,划过夏侯空的视线,然后不见。
  "夏侯,你说。。。。。。,你说他还会回来吗?"宋元明享受着暖暖的日光,无神的望着远方,喃喃到。
  良久,夏侯空叹息道:"谁知道呢。。。。。。?"
  转眼就到了科举开考的日子,夏侯府近日辞退了好些仆人,因着老爷和夫人都没在宅子,就留了管家和几个仆人在府里。夏侯空的身体时好时坏,消瘦了不少,气色也差了好多,面色有些灰白。
  开考的这三天,夏侯空在家中坐立难安,寝食难安,经常坐着发呆,在院子里,在自己的屋里,在程安诺的屋里。有时候还会半夜惊醒,心悸胸闷不已,这让夏侯空有些惊慌,总担心程安诺是否出事,终于几天后等来宋元明送来两人平安的消息,这才着实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了,人却晕倒过去,病,加重了。
  "少爷啊,你现在的身子真的不适宜远门了,何况还是去京城?少则都需半月时间,还是听爷爷的劝,好好在家中休养休养吧!"两鬓白霜的胡大夫对着半躺在床上的夏侯空苦劝着:"不瞒你说,你现在开始出现头晕,昏倒的现象实在是凶兆啊,得好生调养才是!"
  "少爷啊,你就听听胡大夫的劝,别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六叔看着心疼啊!"六管家在一旁着急的说着。
  "胡爷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这病,也是您从小看着的,您说的话,我肯定信!但我也信您的医术,我照您的方子,好好吃药,是一定能远行的!胡爷爷帮帮我吧。。。。。。!六叔,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在路上会照顾好的。。。。。。。"夏侯空气弱道。
  "乖孩子,听爷爷的话,在家里好好呆着啊,爷爷肯定能治好你的,等你好了,去哪儿都行!听话啊!"胡大夫那双满是褶子和茧子的大手,一下一下,安抚似的拍着夏侯空露在棉被外的手。
  "夏侯,你那么急着去京城,干什么呀?何况现在离放榜还有些日子,干嘛这么急着去!听大夫的话,在家养着!"宋元明有些急躁。
  "元明,你不懂,我,我是怕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来得及的,你赶去京城找程安诺吗?他现在好好的在京城待着呢!不是都和你说了几遍了嘛,他现在每天吃好,喝好,玩儿好,心情也好着,估计等放榜了也就会回来了,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吧!"宋元明不厌其烦的一边说着,一边强将夏侯空扶平躺好,给他理好两边的被子,嫌弃的说道:"现在,你给少爷我好好睡觉!别想些莫名其妙的!"理好后,想领着胡大夫和管家出去。
  昏黄的烛火中,夏侯空静静的躺在诺大的檀木床上,看着帐幔出神。
  三人脚步声渐渐远去,隐隐的听见宋元明问着胡大夫夏侯病情如何?胡大夫有些难言,最后只听见管家六叔语气带着无限忧虑的说着如何是好。。。。。。。
  夏侯空紧闭着双眼,告诉自己,好起来,赶快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冷风飕飕,飕飕,飕飕。


☆、小寒(一)

    (一)
  小寒。
  夏侯空二十岁,程安诺十九岁。
  京城,户部侍郎傅府大门前。
  "好了,就到这里了。"夏侯空笑脸回头,对着身旁红衣似火的新郎说道。
  说完,不想直视新郎的眼睛,便看向他的身后。
  透过大门,看到漆黑的夜空被院里的灯火及漫天的红绸,照的喜庆、明亮。进进出出的小厮,忙忙碌碌的丫环,来来往往的宾客,虽忙碌却喜悦着,人人都举杯畅饮,开怀大笑着。是啊,成亲的日子怎能不喜悦呢?不连自己都是笑着的吗?
  夏侯空收回目光,敛起了笑容,认认真真的看了眼陪伴自己七年的人。
  在家的时候很少看到程安诺束冠,很简单,因为夏侯空不喜欢,而今,束了冠的程安诺,显得精神、沉稳,俊秀的脸庞也添加了几分刚毅。
  大门口的灯笼虽大,却不及院里的亮堂,照得人有些发黄,倔强绷紧的面孔,埋怨不解、故作冷漠却又不舍的眼神让夏侯空有些恍惚。忽然的,很想知道程安诺两鬓发白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的。
  一阵冷风从夏侯空的身后吹来,风劲儿有些大,将散落的发;吹的有些凌乱。
  程安诺向前,凑近,熟练的整理起来。
  距离太近了。
  就好像,一低眉就能蹭到他的脸,一低头就能吻上那薄唇。
  "没想到束了冠,还有这样的好处,风吹,发不乱。"整理好后夏侯空打趣着。没等着他的回答,便伸手招来同行的小厮,将风衣接过,系好。
  露出一抹夏侯少爷招牌一笑,说:"进去吧,外边风大,还有好些宾客等着你去招呼呢!我先走了。"
  程安诺仍是看着他不语。
  夏侯空略低头,将瞬间涌上的苦涩及不舍,咽下。
  再抬首,
  嘴角微弯,点头示意,
  转身。
  直挺着身板,脚步不急不慢的下着门前的台阶。
  强忍着回头转身的冲动,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集中精力注意脚下的台阶,层层下摆,规律的起伏着。
  有些路走着走着就会分岔,而有些人陪着陪着,也就不见了。 
  难受?不甘?没用的,这些都是必然的,那些不舍和遗憾到最后也只是不舍而已,也只是遗憾而已。
  终于走到了马车旁。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感觉走过了千山万水,历经了重重疲惫与倦怠,心中的不舍化成最粘稠的浆糊,以为会粘住自己的脚步,却发现,这只是情绪作祟罢了,该到达的方向总会走到。
  夏侯空停了几秒,自嘲的歪起了嘴角,摇摇头,在下人的搀扶下,利落的进到马车里,放下了车帘,隔绝了外界。
  马车缓缓的前进着,宋元明见他面无神色的静坐着,也不敢询问什么。偏偏白千辰还在喜宴上周旋着,马车上也没个说话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好长一段时间,马车内都静默无语。
  "嘭!"宋元明一拳狠狠的砸在马车上。
  "狗娘养的程安诺!"宋元明按耐不住,愤怒的低吼着:"少爷当初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清这杂碎的真面目!原来骨子就这么低贱,我去他娘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装成那副德性,瞎了眼了!真是瞎了眼了!你怎么就不准我去教训他,我现在憋的都快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啊!"
  "元明,他没有错。"夏侯空无神的望着车窗,道:"这一切,他都没有错。"
  "他现在正在和别人成亲!他现在一脚蹬了你!他现在背叛你了!你现在还告诉我,他没有错!你是傻了?还是脑子坏了?!"宋元明大声吼道。
  "元明,什么才是爱?恍然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小安。。。。。。,他或许也不明白,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彼此误会?我误以为,承诺一生、相伴左右就是爱了,等我们接触多了后,也许就会明白,当初的自己太过无知了。"夏侯空略带低沉的声音平淡的说到。
  "滚他娘的年幼无知!他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他就是贪了这花花世界的荣华富贵,利用了你达到目的而已!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如果,今天成亲的是白千辰,你也会像刚刚说的那样去闹腾,弄的满城风雨吗?"
  "这是不一样的!白千辰于我,和程安诺于你,是不同的!"
  "又有什么不同?男儿志在四方,只是白千辰把他的志向早早的告诉了大家,众所皆知。而程安诺,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没有人规定他一定要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元明,他不是我的小厮,不是我的附属品,一直都不是,他有自己的人生,像我们一样,独立的人生。"
  宋元明气极,狠狠的瞪了瞪夏侯空,粗鲁的转身,背对着他。
  夏侯空见状,无言的笑了。
  两人接着静默无语。
  每个人从出生时都在走着属于自己的路,一条未知方向的路。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从容面对,这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或成功的积累。路途中也会出现行行j□j扮演着不同角色的人,陪着一起度过那些好的、坏的过程,让这条路,充满不同的色彩。
  这条路,很长,很远,陪伴着的人总在随时的参与和随时的离开,所以时间长了,还是一个人独自行进的时间比较多,久了,也就开始明白孤单和寂寞了。
  真的很想在路途上遇到一个好人,对自己好的人,很想牵着这样好的人,牵着那人温热的手,并肩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不会害怕,不会彷徨,更不会孤单。至少,在未知的路途上,暖暖的温度会从手心传入我心,至少,一个回眸,还能有一抹温热的微笑映入眼帘。
  不想放开这样的一双手、这样一份温暖,然而却总在失去。
  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的脚步坚定一些,让自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