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闲看他浑身都湿透了,“怎么买了伞不打?”
“嗨,最后才买着。打伞走的又慢,我怕你着急。反正也淋了,打不打都一样。”
景闲默默把温好的酒给他,“你虽需寒物相克,但业火五内,最易招邪风毒寒。平时别肆意贪凉,像这酒也要喝温的。”
徐铭承一笑,将酒接了,“景闲这般关心我,我一定听先生教导。”
景闲埋了他一眼,“吃饭。”
徐铭承将酒喝了,刚要下箸,却被眼前的菜色吓了一跳。“景闲,没想到你口味倒是挺重。”
“谁知道!我还想问你呢,这家伙怎么吃。”
徐铭承盯着眼前这超大的蹄髈,怎么都没能想象眼前这人啃猪蹄的样子。
景闲也很无奈,他吃了一路的精致点心,还真没想到江南也有如此粗犷的菜品。要菜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向老板要了当地的特色,哪知道居然还有这家伙。看着上面一层厚厚的皮肉,心里有点发毛。
“我不是和你讲过这里的蹄髈么?”徐铭承无奈,拿着筷子慢慢分起来。“这么大一只,你好歹要半份吧。”
“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猪蹄啊。”
“你那是猪手吧,这可是猪蹄。”他拿着筷子的那头开始拿景闲的腿做讲解,比比划划,“这个部分,就是猪手。”筷子向上一点,“这个地方,就是猪蹄,就是你大腿这部分,明白了?”
“什么我的大腿。”景闲知道徐铭承故意拿他取乐,拿着筷子狠狠敲他的手。
徐铭承手一麻,筷子掉了下去,手却不正经的摸到景闲腿上,脸上笑的贼贼的。“唉,让我看看这个猪蹄够不够肥,现在能不能下锅炖了啊。”
景闲气的拿筷子去戳,徐铭承眼疾手快,手腕一转就夺了去。反手又向上摸了摸,“咦?后鞧好像也不错。”
两人就这样闹了半天,饭倒是没吃多少。晚上在乡亲家借榻,景闲先洗了,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看徐铭承洗完,衣服也不系带子走了过来。
“干嘛?”
“老乡家就这一件客房,景闲可舍不得我睡地上吧。”还没等回答,就自己倒在床上,“唉呀,好累。”
景闲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下去,谁跟你挤一起。”
“哎呦,好痛!”徐铭承抱着头咧嘴耍赖,“不知道是谁说的,我业火五内,最易招邪风毒寒。今晚雨这么大,地上湿气多冷……”
“这个时候倒会心疼自己了?”
“今天淋了雨,难受嘛。”
“那就下去,别过给我。”
“景闲……”徐铭承眨巴两下眼睛,坐起来抱住他在肩上蹭了蹭。他知道耍赖这招在景闲身上百试百灵,心里特别得意,势在必得。这一路他一直忍着欲望装柳下惠,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共处一室的机会,发誓今晚说什么也要挤上床。
景闲倒也没真想让他睡在地上,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冷冷的其实最心软不过,又天真单纯经不住骗。再看徐铭承可怜巴巴的样子,倒真像被自己欺负了。只好扔给他半床被子,“晚上老实睡觉,别老动来动去。”
徐铭承发现得逞,藏住嘴角的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就是嘛,就知道景闲舍不得。”
景闲刚要推开他要他快点睡觉,突然看到他垂衣襟里藏着一道剑伤铺在胸前,“这怎么回事?”
徐铭承一愣,单手将衣服一掩,“以前的小伤,没事。”
“什么时候的?”景闲刚刚扫了一眼,像是新伤,又想去看却被对方挡住了,“是不是那日我们过招的时候?”
徐铭承也不否认,只是笑笑,“没事,又不是内伤,现在早好了。”
他精通医理,一看就明白这剑伤虽然短,但入肌寸余,怎能算是小伤。当时自己刺过去可没见有血,定是眼前这人为了让他宽心才暗自止住了吧。想到这里心里便不是滋味,手不知不觉碰上去,隔着衣服,伤口处有些微热。
“你怎么这样。”他皱着眉。“疼么?”
其实伤口已经结痂拆掉绷带,早就不疼了,不过徐铭承倒是不愿意错过时机,“这个嘛……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景闲默然,指尖停了一下,半晌仰起头,将唇覆上去。
徐铭承一愣。
不过一会儿,室内只剩下毫无章法的呼吸声,一种异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油灯如豆,昏暗的房中床帐落下,不知道是哪道身影先忍不住,抱住了另外一个。
夜色正浓,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永不落幕。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找到内容提要的正确使用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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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如是我闻·第六章
江南一游结束,景闲不太想再和徐铭承回清源山。徐铭承劝说清源山附近也有许多好去处的,想带他走一趟。再者许久不见师父了,师父待他如同己出,他不敢离开太多时间让他老人家担心。
景闲只得答应他,他虽然不愿意被束缚,但和徐铭承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日渐情深,只觉安心。有他在的地方,哪里也都一样。
回了清源城,徐铭承去见了师父,景闲休息了半日,晚间出院走了走。派中只知道景闲是徐铭承救过命的恩人,遇见了也都客气相让,叫声周先生。
行至一处,景闲瞧见几座太湖石摆放错落,钟灵毓秀,灵动有神,仿若鬼斧神工,不禁心中赞叹。正待细细观赏,却听那边有一个少年讲话。
“五日后便是师兄生辰,可我现在还不知送什么好,师娘说可怎么办。”
一个妇人笑道,“铭承那孩子哪里缺什么,管你送什么,只要有份心便好。”
“才不是呢!每年不管用不用心,他都说好。”少年顿了顿,又说,“对了师娘,我听说师兄请了位先生在西边,前阵子总往哪儿跑,还听说上月去钱塘也是和他一起?”
妇人声音一沉,“嗯,你师兄对那人倒是在心。”
“哼!就是!哪天我可要看看,到底哪里来的妖人让师兄这么着迷。”
“宏儿,乱说什么。”妇人一叱,少年便连忙噤了声,又转开话题聊些别的。
景闲并不太在意少年所说的话,他也知道是自己不该乱听,随即悄悄离了此处回到院中。一路上想着五日后是徐铭承生辰的事,自己是不是也该送些什么给他?想了一会儿,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有一物再适合不过!
次日晚,徐铭承去景闲院中找他。弟子向房中指了指,说在先生今日一天都在房内。徐铭承还纳闷景闲怎么今天这么呆的住,上去敲了敲门,屋内却没动静。他有些担心,试着去推,门果然开了。景闲并不在房中。
再去问负责打扫的人,也都说没见到周先生,徐铭承有些急了,又问了派中人,也说没看见。正要出城去找,迎面几位弟子走了过来。
“堂主。”
徐铭承颔首,“你们今日可见了周先生?”
几名弟子互相望了望,“倒是见了,只是纳闷,周先生今日怎么去了洛江。”
“洛江?”
“对啊,就在子澜桥哪里。好像在等人。”
徐铭承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们走吧。”
几名弟子告退,徐铭承急忙运了轻功向东去了。
子澜桥头景闲在等一个人,他托了那人帮忙取了点东西。虽然这个人他不大想见,但自从离了北海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靠得住的朋友。可惜这人不知道从何开始,就已经不打算把自己当朋友了……
等了好些时候,景闲有些焦急,怕出来太久被徐铭承知道。他走时不想惊动他人,用了法术,若有人的屋子莫名其妙空了,他更不好解释。
正心急,那人却来了,怀中揣了一只玉盒。
“景闲!”
“敖泽。”景闲上前两步,接过玉盒,小心抱在怀里。“辛苦你了。”
敖泽阴着脸,眼神阴厉,“跑一趟而已。倒是你,拿龙鳞做什么?”
“反正是过劫时褪下来的,我也无灾无难,留着没什么用。”
敖泽咬着牙,“过劫龙鳞只这一片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要拿来给谁!?”
景闲皱眉,“这事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哼,既然无关,你怎么不自己回去取?”
“那这回算我谢你的,欠你个人情。”敖泽从小和他长大,他的脾气自己最是了解,霸道蛮横不说,动不动还会动起手来。自从那天他知道了敖泽对他态度的变化,就尽量离他越远越好。如果不是有事所托,估计这辈子都不想主动找他。
“以后一定还你。”
说完句话景闲罢不愿再同他讲,转身要走。敖泽猛然一把抓住他肩头,“我敖泽不收欠据,要还现在就还。”话音刚落,还未等景闲反应过来就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霸道蛮横的吻压了上来,一只手搂住他的后颈,景闲挣脱不得,被他按在怀里。
和那种温柔恬淡的吻不一样,这样的吻如暴风般席卷着自己,几近一阵占有的狂暴。景闲感觉不到那种充满着爱意的温暖,他只感到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敖泽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换一个都如狂风暴雨,誓要占据。看似用情至深,实则不然,哪一个到了最后不都草草收场?只是景闲没想过他会找上自己。
肺中的空气被挤压殆尽,胃中又火烧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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