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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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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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脸上一片茫然,心里念道:好酒孬酒,那人可辨得出来?!随即接过酒坛,对老头揖了一揖,说道:“多谢老丈了。”便离开了酒肆。 
陈九出了黄岐镇的南门口,走上了西南方向的小路。他一手拎著药包、一手拎著酒坛行路,日头渐渐高了,不禁有些热了,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来。赶到日上三竿之时,前方出现一块界碑,上书“岐相山”三个大字,边上有一简陋的草亭,亭子後面有一口清泉。他上前放下物事,取了些泉水解渴,在草亭里坐下歇息,取出怀中的烧饼充饥。午时过後,他估摸著再不赶路天黑前就到不了家了,立马收拾了一下,进了山。 
3 
赶了十几里山路,陈九好不容易在日头还剩下一点余晖的时候,翻过了最後一个山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大块平坦的空地上,约莫百十来户人家散落於此,唤作下岐村。此时村内炊烟嫋嫋,四处都是妇人们呼唤自家小儿回家吃晚饭的喊声。 
陈九提著物事在乡间行走,不时让过几个疾奔而过的小孩,心里经不住有些略略发酸。他自幼时起与父亲搬迁至此处,相依为命,娘亲长得是什麽模样都记不太清了。小时候每次当他问起娘亲的事来,那人不是恶声恶气地说早死了,就是恶狠狠地盯著他猛看良久。但结果都是一样,那人必定是甩门而去,直至夜半三更才带著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回来。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把娘亲深深藏进心底,嘴上从此只字不提。 
那人嗜酒,酒品却不雅,醉後不是拿些瓶瓶罐罐砸烂撒气,就是逮住年幼的陈九一顿好打。近年来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经常连白天都喝得不省人事,有几次直接在村子里就撒起酒疯来,真是丢尽了颜面。 
他心里,不是没有在怨恨那个人的。只是难得有一次,那人喝高了没有打他,却将他牢牢拥在怀里,脑袋埋在他幼小的肩窝里,呜咽地念道:“九儿、九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那时陈九有些微微愣住了,他下意识里觉得,那人嘴里的九儿并不是他。自己并没有兄弟姐妹,何来行九一说?但他仍然伸出两只幼细的臂膀,轻轻搂住那人,柔声说道:“九儿不走,九儿永远都留在阿爹身边。。。” 
终於走到了位於村尾的家,如果这间破败矮小的茅草屋也能称之为家的话,还未等他进屋,就在门外听得一阵乒零乓啷的摔砸声。那人带著一贯的醉腔,放开嗓子骂道:“小。。。小王八蛋!小畜生!你这只小杂种!~死到哪里去啦?~~酒,酒呢?给我拿酒来。。。” 
陈九闻声不由得苦笑,对,这些个,才是那人对他平时的称呼。当年那声“九儿”,如今虚幻缥缈地有如幻听。他有时候真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臆想,就像他始终在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爹一样。若是亲生,这世上,又怎会有父亲骂自己儿子是杂种的呢?! 
可他记得铭心刻骨的是,幼年跟著那人颠沛流离之时,那人就算再累,也都一直抱著他没让他走过一步;就算再饿,也会把最後一块干粮省给他吃没让他少过一顿。最初定居在这下岐村的几年里,日子甚至算得上是平和幸福的。那人在农闲之时,兴致好的时候,还会教他念书识字。他在长身体的时候,那人不顾自己是笨手笨脚的大男人一个,愣是亲手包办缝制了他所有的衣物。 
他陈九不是不记恩情的人,管那人是不是他亲爹,既然说过不离不弃,就一定会为那人养老送终,不管因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推开那扇有些漏风的破旧木门,一只酒罐迎面袭来,急忙侧身闪过,屋外响起“!当”的破碎声。那人正捡起另一只,仰面往嘴里倾倒,似有一滴酒水滴落在他口中,当下竟抱著那只酒罐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好酒,好酒啊~~” 
陈九急忙放下手中的药包,双手捧著酒坛上前道:“阿爹,你且先将那空罐放下,这里有酒。”那人醉眼迷离地看向他,随手将空罐子向後一扔,立马抄过酒坛、拍去泥封,歪斜地倒在榻上,咕咚咕咚豪饮起来。一口气绵长不断,竟有小半坛子酒分毫不漏地就此下了肚。 
这邋遢的中年男子姓陈,名唤义武,纵使现今面容消瘦枯萎、脸色灰败黝黑、双目泛黄且隐带血丝,一副饮酒过度的颓败模样,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应是生得一副英挺正气的好样貌。只见他将酒坛往矮几上重重一放,霎时飞溅出好些酒水洇湿了床榻。 
陈九微一皱眉,连忙去取来抹布上前擦拭,却不料被义武一扯一带,翻压在身下。他猛一慌神,伸手便要去推那人,却听得一声冷笑,满嘴的酒气煞是熏人,不由得侧偏过头躲闪。谁知陈义武一把抓过他的下巴,正眼瞪著说道:“凌风酒庄的陈年竹叶青,哼哼,这一小坛少说也得要一二两银子,你哪来的这等银钱?!”一番言语竟说得口齿清晰,丝毫不见醉态。 
陈九闻言更是慌张,他挣扎著想要坐起来,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忽开去,轻声说道:“阿爹,你醉了,我帮你去煮醒酒汤。。。”却听得一声裂帛之音,他不由得惊呼起来,用手去遮挡身上斑斑驳驳的印记。想是昨日与那冯生一夜风流之後,尚未退却。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传来虎虎的风声,生生地吃了一巴掌,瘦小的身躯竟被打飞起来,一头撞在墙上,额头和嘴角都细细地流下血来。依稀听得那人簌簌的脱衣声,以及恶狠狠的叫骂:“小杂种!跟你娘那个贱货一个样!欠肏的贱胚!。。。”意识渐行渐远,就此晕厥了过去。。。 
4 
不知过了多久,陈九被下体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给生生激醒了。他悠悠睁开眼睛,忽地发现自己早已身无寸缕,双腿被大大地分开。那人仅是松开了裤带,掏出胯下紫黑色的粗大,深深埋入了他的小穴。 
“不──!”陈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下的苦楚比起胸口的刺痛根本难及万一,眼泪像是开了闸似的往外流。他拼命挣扎想要逃开男人的桎梏,嘴里不断哭喊著:“阿爹、阿爹,住手啊!~我是小九啊!你醒醒阿爹。。。”男人被他闹得很是不耐烦,撩起巴掌反手又是一嘴巴子,直打得他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声不断。 
“贱货!谁是你爹?!别人肏得,我为何肏不得?!你这个淫 荡的下贱种,别的没学会,偷野男人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啊~哼哼,怎麽,被男人肏弄很爽麽?嗯?那我也来让你好好爽爽吧~”男人言罢,一手将他的双手禁锢於头顶,一手使狠劲抬高他一条大腿用上身压住,下面就开始毫不留情地猛烈抽插。 
陈九听到男人的话,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纵使两人并非血脉相连,他都早已下定决心将这人当作是生身父亲赡养尽孝,可这陈义武却并不如此待见他。原来平日里那一声声“狗杂种”的叫骂,都是出自真心。。。 
陈九这时也放弃了反抗,唯有侧过脑袋闭紧双眼默默流泪,任那男人摆弄。早就熟识情事的身躯,自发地配合著男人的动作扭动起来;下面的甬道也为了逃避那凶器侵袭带来的痛楚,尽量地放松开来,一翕一合地试著包容男人的器物。听得耳旁传来的阵阵满足的喘息,他忽然心中起念,也许这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一个活该被男人压在身下的贱货。。。 
也不晓得经过了几百抽,男人忽然拔出了肉 棒,转手将少年的身子翻了个个儿,双手托高那纤瘦的腰肢,准备再次进入。陈九将头埋入臂弯中,全身微颤著等待新一轮的折磨,却感到男人手上的筋肉僵住了,久久没有动作。 
他不由得有些奇怪,耐不住性子回头去探看,只见得男人像是见了鬼似的双目暴突、嘴巴微张,涎水都快滴下来了。男人见了他的脸面,猛地推开他,一步步颤颤悠悠地倒退,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颤抖地指著他,口里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忽地被脚下的空罐绊了一跤,身子全然向後倒去,後脑勺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再也没有动弹。 
陈九待过了些许时候,这才咬牙忍住下身的伤痛,攀扶著墙壁下榻走近男人查看状况。他一手撑住自己的腰,慢慢俯下身体,伸出另一只手到男人的鼻下,竟已没了气息。他蓦地抽回手指跌坐在地,此刻眼泪却是半滴都逼不出来了。 
他两眼望著地上散落的衣服碎片发愣,脑子里乱作一团糟。那套衣物虽是破旧,且又短小不合身,却也是男人一针一线亲手做给他的。如今又被这男人亲手撕扯尽毁,就好似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被今日这等禽兽之举击得支离破碎一般。。。 
此时窗外天光尽暗,陈九呆坐在那里,直到月上中天,银色的月光从窗户溢进草屋,照在男人死不瞑目的脸上,形成了一幅让人胆寒的画面。他到底还是回过了神,心下隐隐发虚,探手将男人的双目合上,起身使劲将男人拖到窗下不见光的暗处。转身又蹦上床榻窝进角落里,脑中开始细细盘算起来。 
男人估计是长期酗酒败坏了身子,心肝受不住性事的激烈才暴毙的。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条人命终究和他脱不开干系。况且这死状实在是不堪入目,若让外人见得,终是不妥。还不如就趁著今夜,赶紧野外找一偏远之处就地埋了!之後便了无牵挂,离了这穷野山村,另寻出路就是。 
拿定主意後,陈九立刻翻身下榻,摸黑寻得火石,花了好一会儿功夫点上了油灯。又再橱柜里找出针线,搜齐四处的碎布片,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针一针缝补起来。完了穿上这补丁衣,他又提著油灯到屋後的柴房,拆下柴门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男人的尸首用家中唯一一张草席卷了搬上门板,拖著把手就出了门。 
此时月落西山,像是快天亮了,陈九心里著急,恁地生出好些气力来。搁著一成年男子尸首的担架还是相当有分量的,竟也被这看似瘦弱无力的少年拖得飞快,匆匆地向村外行去。下岐村後干道边有一条小道,通向一常年不断的瀑布。 
那去处景色虽美,但水流湍急,边上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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