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情况,打算召集一支部队去讨伐欧阳青,不过现在,我和陛下打算直接杀入皇宫,取欧燕青性命,夺回皇位。大家,有什么问题吗?”离竹湮威严的扫视着四周,说道。
见没有人吭声,离竹湮便继续说了下去:“说老实话,一方面,这估计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任务,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任务,另一方面,这次行动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人,况且如果行动失败,我和陛下好歹还能在史书上留个名,但你们,恐怕连一丝痕迹也不会留下——我是认真的。”见地下已经纷纷表忠了起来,离竹湮不得不补充了一句,“所以,你们凡是能找到营生的路子的,凡是在尘世还有所牵挂的,凡是还心有不甘的,吃过饭,就留在这个院子里。我那座王府的地契,连同着这些银票,就放在这个笛子里面。”离竹湮当着大家的面,再一次打开了笛子,将怀中的地契放了进去。“等行动结束之后,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了,还活下来的人,就把这些分了,各自去各自的归宿吧。”
“我们才不会做贪生怕死的孬种呢!”站在四周的人不禁嚷了起来,“多大的风险没冒过,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还怕这最后一次不成!再说,谁稀罕史官手下那一笔笑料,就这么死了,也干净痛快!”
离竹湮不动声色的扫了四周一眼,“先别急,吃过饭再决定好了。我先去做饭——这可能是最后一顿在一起的饭了,理应由我来做——大家现就在这里坐着休息休息吧。”
“没想到离大人不仅治国有方,也做的一手好菜啊,要是家里能找到这么一位老婆,可真是——”饭桌上,一名男子不禁啧啧道。“你怎么跟离大人说话的呢!”边上一个人立马教训了起来,“啊,我的错,只是看到这一桌美食,不禁忍不住乱说话了。”
“呵,其实这些饭菜也只是外面酒店中常见的品种罢了,说起来也对不起大家,跟了我这么久,一直都是粗茶淡饭,从来没机会好好吃一顿,今天也就算是赔罪好了。你这长相又不赖,以后娶个本分人家的媳妇,让她天天给你做这些饭菜好了。”离竹湮也不介意,只是淡淡的说道。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哈哈,吃菜,吃菜!”
“丞相他,一直喜欢这么说话吗?”饭桌下,苏苍洵小声的问着边上的小白。
“没有,以前他说的话都是很振奋士气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成这样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是要跟定离大人的!”小白咧开了嘴,笑着说。
一顿饭吃的有些沉闷,等大家都吃过,已经是过了晌午。“大家都吃过了吗?时间不多,所以抱歉就没有午休的时间了。哪些人愿意跟着我,就站出来吧。”离竹湮平静的说道。
桌子四周坐了一圈的人,此刻都纷纷站了起来,然而分明可以看出,哪些人的眼里充满了坚毅,哪些人的动作充满了犹豫。离竹湮微微笑了笑,“人多了反而不好,既然这样的话,就你们几个陪我一起去好了。”离竹湮的手轻轻指向了四周的五六个人。“剩下的人,就留在这里,帮我准备晚饭吧。”
“我也要去!”大多数人虽然表情有些凝重,但都没有说话,唯一的例外是小白——一个从一开始就极度积极却没有被点到的人。
“你还这么小,去了能干什么!”离竹湮温柔的呵斥道。
“陛下不也和我差不多大,不也早就独当一面了!”小白不服气的说道。
“算了算了,你要想去,就一同去吧。对了,我的剑呢?”在座的一位男子毕恭毕敬的拿出了一把长剑,“嗯,不错,看起来是把好剑。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出发吧?”离竹湮披上了战袍,将长剑佩在了腰间,回头扬了扬眉毛,便推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残阳喋血
夏日的午后,一场的大雨不期而至,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了起来,离竹湮一行人也显得有些沉闷。雨过天晴之后,整个天边如同一团团的锦簇,煞是好看,皇宫之中,一路上,不少宫女也互相招呼着来到水阁楼台之上,对着天边的美景指指点点。皇宫中的守卫并不多,可能还处于换届的状态,有些还不是很清楚情况的,见到离竹湮一行人也并没有阻拦,其它一些想要拦下的,也被离竹湮的几个属下及时的放倒,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很快,几个人便潜行到了皇宫正殿门旁。本以为要找到欧阳青还需要一番功夫,没想到虽然早朝早已经退朝,但欧阳青还是斜依在王座上,一手拿着一卷看不出名字的书,一手撑着侧脸,仿佛在思索些什么。离竹湮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的从袖口中掏出一支短小的毒镖,对准座位上的人射了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只飞行的毒兽身上——
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弱的摩擦声,毒镖稳稳的被欧阳青用手指夹住,合在了书中,放在了面前的桌上。“丞相特地挟天子,领重兵,浩浩荡荡,欲讨伐朕,结果就这点本事吗?枉我特地命令侍卫都撤了,打算好好陪你们玩一玩,现在看来早知道就让你们被那帮侍卫直接碾压好了。”欧阳青坐正了过来,轻蔑的说道。
“撤掉侍卫绝对是你这辈子犯下最大的错误,少废话,纳命来!”苏苍洵有些沉不下起来,拔出剑便冲了过去,离竹湮等人见势也都跟着冲了上去。
“是吗?这么一说的话,我突然有些害怕的想把他们召集过来了。”欧燕青站了起来,也不急着拿出武器,只是轻佻的打量着四周的人,同时灵巧的抓起桌上的折扇挡住了劈下来的剑,“说起来,在这里打,你们就不心疼这王座会被打坏吗,要不我们出去打如何?刚好顺便欣赏一下西天的彩云,也算是提前看看你们的归宿吧。”
“谁的归宿还不一定呢!”此时的小白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稚气与羞涩,眼里充满了决然的神情。
“我倒也想看看有悬念的结局,问题是就凭你们这剑法,想伤到我实在有难度啊!”欧阳青这一次并没有躲避小白刺过来的剑,只是打开了扇子,用扇面轻轻的一挑,小白手中的剑便失去了重心,往边上偏了过去,而折扇的边缘顺着小白倒过去的方向在他胸口一划,便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小白!”离竹湮见到小白受了伤,不禁冲了过去想将他扶起来。
“丞相还是多管管自己吧。”几乎是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欧阳青又冲到了离竹湮面前,并不算高明的剑法砍在扇面上,甚至看不出一丝痕迹。欧阳青将折扇一叠,直接戳在了离竹湮胸口,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呻吟,离竹湮手中的剑应声而落。“我倒是好奇,丞相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就这拙劣的剑法,带不带剑过来又有什么区别,为何还非得要来挑战我?”
“为什么?”离竹湮挣扎着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剑,苦笑了一声——
“别来捣乱!”欧阳青突然怒吼一声,转过身去迅速的打开折扇,如刀刃一般划过一个巨大的弧线,逼退了其他几个正想从背后突袭的人,“丞相,继续说下去呗。”欧阳青的表情阴晴不定。
“就因为你叛变,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离竹湮手中的剑再一次刺向了欧阳青,欧阳青脸色一变,直接用手抓住了剑刃,夺过剑来,头也不回的扔向身后,挡住了再一次刺过来的暗剑。
“苏苍洵不也叛变了,为什么你就不去想着杀掉他?况且就算杀掉我,这个皇位也不会和你有关系,为什么你还要如此执着?”欧燕青冷眼说道,手中的扇柄毫不留情的重击在离竹湮的腹部。
“因为他和你不一样!”离竹湮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大口的喘着粗气。“先帝将他托付给我,我怎么可能——”
“笑话!”欧阳青没有给离竹湮喘息的机会,手中的扇子再一次狠狠的侧击在了离竹湮胸口,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肋骨断裂的声音,离竹湮嘴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皇位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有实力的人才能得到,靠着一条虚无的血脉关系的继承,让一个根本不知道怎么治国的人坐上皇位,丞相自己觉得,这样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吗!”
“谁说他不会治国?朕可是一直在教他呢!倒是你,扪心自问,你所做的着一切,对得起先帝,对得起这么多曾经信任过你的人吗?”离竹湮惨笑了起来,嘴角的血迹流了下来,将衣襟染得通红。
“为什么我要对得起他们?如果只要对不起这么极少数的人,就能够让国家的未来更加清晰,难道在丞相看来,这不才是更好的选择?还是说,丞相早已经裹足与先帝那荒唐的托付之中,早已经迷失了心智,只知道要愚蠢的向苏苍洵效忠吗!”又是一根肋骨被硬生生的折断,离竹湮的呻吟已经慢慢的低沉了下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什么先帝的托付,迷失了心智,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愚忠,我只是,在六年之前的那个晚上,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天真的眼神时候,就暗暗的对自己发过誓,一定要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一定不能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一定要让他从此以后,永远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离竹湮突然激动的喊道。
“既然这样,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他好了!”欧阳青脸色一沉,手中的扇子彻底展开,锋利的扇叶外檐直逼离竹湮的喉咙。离竹湮也不再挣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只听呲的一生,即将割断离竹湮脖子的扇刃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整把扇子被一把剑硬生生的斩成了两截。
“到底是谁保护谁啊,真是笑死人了。”苏苍洵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手里的剑还在发出微微的颤抖,咬着牙说道。然而离竹湮惊讶的发现,身旁的这个人的脸上,分明有两道泪痕在闪烁。“明明连基本的剑法都不熟练,非要逞能说要保护我,明明知道我的提议很不可行,非要迁就我一同前来,明明知道我其实并不善于治国,被我抢走了皇位越还一点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