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玉皱皱眉:「唐门?谢家?谢家当家的是大小姐,不可能有男宠,那就是唐门了。你不会招惹了唐少吧。」
楚天寒嘻嘻一笑:「若玉,你这么聪明有什么好处?」
「唐少这人很深沉,很有城府,安静低调,却有手腕,你这么没心没肺,不够当人家桌子上的小菜。」
楚天寒给他一肘子,方若玉闪身躲开,笑道:「不过唐少容貌不是绝色,又刻板无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放屁!」
楚天寒像被戳到的猫一般炸了毛,扑过去和方若玉厮打,方若玉说完那句话早就作势起身掠往树后,让楚天寒扑了个空。
楚天寒不依不饶的追打他,一边说:「他哪里不好看了,哪里无趣了,连凌度羽看上你这种事都有,我喜欢谁不行?」
方若玉哈哈大笑,身形却极快绕着菱花泉飞掠了两圈,楚天寒追不上他,恨恨的把酒坛子砸过去,酒坛子呼啸而来,撞碎在山石上,碎片四溅,浓烈的酒香蒸腾开来。
方若玉隔着菱花泉和他对望,笑道:「凌度羽喜欢我当然是因为我天生丽质,聪明伶俐,可你干嘛喜欢他我就想不明白了。」
「不要脸。」
楚天寒缓了一口气,又要追上去打他,方若玉就笑着躲:「喂喂,我这可是在夸你,你英俊潇洒活泼可爱,我才会疑惑啊。」
楚天寒还没说话,就听到凌度羽带笑的声音:「若玉,你这么夸别人,不怕我吃醋?」
方若玉听到凌度羽的声音,那笑就不由自主的更盛了,仿若春风拂面,原本略觉平凡的容貌也如春光般的明媚。
楚天寒说:「教主,你赶紧把他拖回去管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凌度羽搂着方若玉的肩,说:「楚天寒,你可别欺负他。」
楚天寒欲哭无泪:「教主明鉴,明明是他欺负我。」
凌度羽哪里理他,眼里只有一个方若玉,那眼神动作,似乎都快要融化在方若玉身上了似的。
楚天寒看得好伤心,只得气鼓鼓的去偷了凌度羽私房的酒,跑出去找唐少了。
第九章
楚天寒从窗子跳进唐少的书房的时候唐少正在桌子前埋头写信,没有留人伺候,房间里很凉爽,书桌旁的小香炉里燃着淡淡熏香,有一种清凉怡人的味道。
天气已经热了,楚天寒在外面跑得一头汗,撞进这凉爽房间里实在是分外的舒服,把酒坛子一放就坐到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灌了一杯。
唐少抬起头来,面上一贯的没有表情,只是淡淡问:「这两天你去哪了。」
楚天寒放下茶杯歇口气,露出惬意表情。
果然在唐少这里才是最舒服的,虽然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可是这空气这味道这安静的感觉,无一不让他觉得烫贴舒服,什么地方也比不上。
楚天寒笑嘻嘻的说:「我回去偷酒了。」
朝那酒坛子一努嘴。
唐少只看了那酒坛子一眼,却是罕见的犹豫了一下,说:「那你怎么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唐少从夺取唐门开始就以狠决果断著称,只有在这时竟然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口,可惜楚天寒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罕见的犹豫,他只是无所谓的说:「又不是要出去,只是回教里看一看而已。」
说着他凑过去,搂住唐少,鼻子在他滑腻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含含糊糊的说:「昨天早上看你睡得沉,又不想叫醒你嘛。」
唐少一动不动说:「外面有的是人,你随便说一声也就行了。」
楚天寒以唇一点点的摩挲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天热了,他在房间里只穿着白色中衣,随意披着一件青色外袍,修长雪白的脖子完全露在外面,楚天寒爱不释手,间或还用牙齿轻轻咬一咬。
唐少被这样亲腻的靠近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单手推开他,只是楚天寒却是麦芽糖一般,哪里这么容易被推开,反倒整个人腻他身上,用力抱紧他。
唐少没有推开,只得放弃了,任他像娃娃一般把他抱在怀里,楚天寒把下巴压在他肩上,才心满意足的说:「不要,不理他们。」
他这么说,本来不过是为了撒娇,满以为唐少会问他为什么不理他们,他就好告告状,诉说自己做男宠的「委屈」,却没想到他远远低估了唐少的隐忍,唐少竟然只是点点头,就没有再问了。
真是……真是无趣的家伙啊。
楚天寒在自己心中叹息,回想起凌度羽和方若玉的打情骂俏,自己这位真是沉默的太可怕了。实在太无趣了。
可是纵然如此,楚天寒还是紧紧搂着他,说什么都不放开。
后来唐少回想起这些,才发觉其实很多时候并不能怪楚天寒,自己的沉默寡言和放纵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导火索,当时如果能够表现的紧张一点,能够说的多一点,或许就有很大的不同。
太过于放纵几乎就等于了不在乎,所以楚天寒习惯了来去自由,因为唐少对他的来去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
若他能适度的表示对他随意来去的不满,自然就会不同。
当然,这个时候的唐少与楚天寒都还没有明白,他们只是没有察觉的自说自话,用自己的方式来拥有对方。
楚天寒搂着唐少,就要把他压到书房软榻上去,唐少双手抵着他的肩,说:「你就是来做这个的吗?」
这话听起来分外奇怪,楚天寒就笑了,自己滚到榻边去:「当然不是,只是一搂着你就忍不住想做这个。」
唐少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大白天的……我还有事。」
这话听起来有些意思,可惜配着唐少木无表情的脸,实在是毫无意境。
楚天寒不满的撇嘴,又忍不住说:「唐少,你能多笑笑吗?」
唐少已经回到书桌前了,闻言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可笑的吗?」
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楚天寒把一个枕头丢在地上表示愤怒,翻身睡觉了。
待听到楚天寒没有乱翻身,呼吸趋于绵长规律后,唐少放下手里的事,转身来看他,楚天寒果然睡得熟了,眉眼舒展,安静从容。
这一刻似乎和多年前的那个少年的形象重合了,伤后的多少个夜晚,他便是这样安静的舒展着眉眼,那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心满意足的少年。
看了一会,唐少垂了眼,轻轻走出门去,院子的门口守着侍卫,唐少吩咐:「叫唐尘来见我。」
唐尘奉命前来,见唐少负手站在院子的大树底下,见他来了也不让他见礼,也不像往常一般回屋子里去,只是对他点点头,倒是往外走。
唐尘连忙跟上,他已经得了信报,那位楚公子刚刚来了,想必四爷这次吩咐不想让这位楚公子知道。
唐少沿着湖边走了一阵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唐尘虽是疑惑,却也不敢擅自开口,只得在后面跟着。
好一会儿,唐少总算说:「如意百日丸实验的如何了。」
唐尘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脸色凝重的想了半日,竟问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瞄了瞄唐少的脸色,小心回答:「药性已经趋于稳定了,解药也已经制出来了。」
「共制了多少?」
「如意百日丸一百枚,解药六十六颗。」
唐少又许久没有说话,湖边的微风夹着水汽而来,叫人格外舒服,唐尘等在一边,也不敢催他。
这如意百日丸是唐门最新一季研发的新药,与天命教凌度羽控制手下的那药有异曲同工之妙,给人服用后仍如常人,内力也无碍,但到得百日之期,药性便会顺经络流转,聚于丹田,需要服用解药,否则,便会血脉爆裂而死。
唐门本来一向不制这类控制性药物,只是年初的时候,有西域小国特地前往唐门订药,这小国与唐门一向有些来往,酬金又高,唐少就点头答应,随即命人研制。
唐少终于说:「你送两丸过来给我。」
唐尘一怔,答了个是字,又实在不放心,试探的问:「四爷这是要用?」
唐少不肯回答。
唐尘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进言:「可是因为楚公子?」
唐少霍然回头,黑黝黝的眼睛冷若冰霜,唐尘竟然吓得退后了一步,唐少说:「你不必管太多。」
果然一涉及楚公子,四爷就与往日不同些。
自从年初知道四爷收了楚公子后,便明显觉得有了不同,四爷对楚公子十分放任,从不约束,可是又放心不下,派人悄悄跟着,更不惜劳师动众,为他长途奔徙。
不过这楚公子也的确不省事,不仅不肯住在唐门,倒与魔教众人混在一起,难怪四爷不放心他。
只是竟要动用如意百日丸这种药,毕竟不祥。
于是这忠心的属下大胆劝道:「四爷,楚公子只是年轻,难免爱玩一点,有了什么不是,四爷训诫他就是,用这个药却是不必。」
唐少没料到唐尘会说到这个份上,倒是一楞,便抿着唇不吭声。
唐尘又说:「药虽然现在实验了没什么问题,但世间事难得称心如意,万一今后某日楚公子一时来不及回唐门或是有别的什么,那岂不是……楚公子虽顽劣,却也不至于这样惩戒他。」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明白了,楚天寒虽惹恼了唐少,却罪不至死。
却不料唐少听了这话,不知触动了什么,眉毛微微一动,眼角随之上挑,平静容颜竟瞬间有了一种肃杀凛冽之气,只听他说:「我自有分寸,你不用说了,把药送来就是。」
唐尘跟着他已经久了,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便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只得躬身应是,回头自去安排。
而楚天寒正在唐少书房的软榻上睡得惬意,浑不知危险将至。
楚天寒醒来的时候,正是下午最好的时光,他睁开眼就找唐少,唐少依然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什么,书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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