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策越想越急,真想大骂唐悯然快去整理伤口,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自己有什么资格来管他了呢?
唐悯然无力地回望着,看到黎策有些焦急的眼神,还是努力地笑了笑:"策策走吧。。。等一下,我后悔了怎么办?"
灵师兄好想看出了黎策的心思,俯到他耳边低语:"恐怕只有看着你走了,他才会处理伤口的。"
黎策微微颔首,最后看了一眼唐悯然,拱手:"保重。"
唐悯然憋出了一个笑容,学着黎策的样子拱手,手一动就拉到了伤口,脸上的表情马上变的无比狰狞。黎策看得心又是一抖
"相遇是缘起,倾心是迷离,但缘起迷离都不如策策留下的血痕刻骨铭心,那。。。一路顺风。"
唐悯然说完便转身踉跄着一跳,随即消失在众人面前
黎策也调转方向朝魔教船只的方向走去,路过灵师兄,停顿了一下:"我们走吧。。。"
灵师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搭上黎策的肩膀:"好吧,走了。"
"嗯。。。"
躲在树林里的唐悯然看着黎策离开的背影,心里的痛远远比身体的痛来的刺激
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期待的事,最后伴随着的是痛苦的结局,期待了那么久,还是输掉了这场感情赛,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受伤
不过,放他走,就真的会放弃了吗?
唐悯然回到了霓莺所在的岸边,霓莺看到唐悯然左肩有一条这么大的伤口还在流血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走到他身边,语无伦次道:"堂主你怎么不止血啊!黎将军。。。这这。。。哎呀!堂主你自己也按着嘛!"
"先找个最近的村子住下吧。"
旁边的老船夫走过来:"我家就在前面,去我家吧。"
"对对!好,堂主你扯一块衣服下来吧,我帮你先包扎一下啊!"
"不用了,扯一块衣服下来多难看啊。。。这点伤我还死不了。"
"可是。。。"
"不想我早死就跟上。"
唐悯然终于捂着伤口止血,稍稍运气血便不流了,霓莺也终于放下了心,本想问问黎策的情况,可是看到唐悯然都这个样子了,黎策又不在身边,差不多能够想到是什么情况了,也就不戳他痛处了
迅速赶到了老船夫的家,霓莺赶紧翻出大包小包的药草和纱布来给唐悯然疗伤。垮下唐悯然左肩的衣服,一道清晰的血痕便显露出来,大约有半尺那么长,而且伤口也不浅
霓莺边涂药边感叹到底是谁把唐悯然上的这么严重啊
唐悯然则是看着自己的伤痕,这道伤痕恐怕是永远抹不去了,就跟伤痕一样的,也根本不可能会从脑海中抹去黎策
策策啊策策,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胜券在握(1)
因为天色已晚,老船夫建议唐悯然不要继续赶路,这荒山野岭魔教或者其他门派万一有埋伏对他们也不利,毕竟唐悯然受了伤
虽然唐悯然内心想着自己就算缺了一个胳膊也可以对付那些小毛贼,可是现在力有余力而心不足,也不想过多纠结,就决定住一晚吧。加上今天一天也早已憔悴,用完晚膳之后唐悯然倒床便睡
霓莺看着唐悯然睡去,默默地关好门,正准备往自己房间走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霓莺惊得忍不住叫了出声
"啊。。。唔。。。"
"是我,紫珮。"
霓莺在看清来人面孔之后,终于缓过神来,慢慢拿下紫珮的手:"紫珮,你说话就好好说嘛!干嘛疑神疑鬼,会武功的人真麻烦。。。"
"是吗?你不怕麻烦吗?"紫珮别有用意的看了她一眼
霓莺愣了一下,笑着捶了捶紫珮的肩膀:"我又不会武功,怕什么麻烦?堂主睡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紫珮拉住正要走的霓莺:"不用了,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峰主明日会赶来。"
"峰主?为何?"
"说是要。。。安慰堂主受伤的心灵。"紫珮有些不自在地说
霓莺欣然领会:"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准备大一些的船只就可以了,或许,纪公子也会来。"
"嗯,我知道了。"
紫珮交代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看霓莺:"现在堂主情绪低落,你可要好好照顾,最好,别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的。"
"嗯。"紫珮一跃,消失在树林中。霓莺耷下眼眸,眼神里说不尽的忧伤,还有愤恨
魔教众人一路快马加鞭,西羌离清河镇有段距离,圣尊又要下达新的命令,所以还是连夜赶了回去。回到魔教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了
圣尊坐在大堂一脸慈祥地扶摸着他最爱的神兽,感觉到黎策已经踏入门槛,稍稍扬了扬嘴角:"我还以为你被唐悯然终生监禁了,正准备亲自出马呢。"
黎策面无表情:"义父有何命令?"
"没有命令,就不能让你回来吗?别忘了你本来就属于魔教。"
"孩儿不敢忘。"
圣尊抬头看了看黎策微微要死不活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原来回到义父身边让你这么痛苦啊。"
"孩儿不敢。"
圣尊站起来,慢慢朝黎策走来,绕着他打量几圈:"我的好儿~子啊!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找到回春丹的下落。"
"所以呢?有结果了吗?"
"除了那张武林大会的邀请函,没有其他消息了。"
"所以咯,留你在唐悯然身边也没多大用处。"
黎策不作声,眉头稍稍皱紧
"可是谁知道你会爱上男人呢?如果不是我即使把你带回来,怕是你都要帮他对付我咯。"
"义父,孩儿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而且。。。我没有爱上男人。。。"黎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好了,很晚了,最近我看你这个样子也办不成什么任务了,回去休息几天再来见我。"圣尊说着往门外走
"哦,对了,我的神兽阿圈,就暂时让你保管好了,它有治愈的超能力,所以好好宝贝。"
黎策看着圣尊离开,舒了一口气,跟着唐悯然呆久了,好久都没有这种紧张的氛围了,现在突然要改变过来,还真需要下功夫来练了啊
黎策看看桌底下蹲的那只小神兽,身体总共只有一尺那么长,暗黄色大大毛茸茸的脑袋耷拉着,四肢成大字型摆在地上,活像一只可爱的小熊,可是,貌似还是没有唐悯然可爱呢。。。
黎策一愣,被脑海里的想法给吓住,马上整理情绪,有些急促地抱起阿圈就离开了大堂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啊,额图鲁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回来的事,呵,也是,那个呆子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楚过真相。前一夜还和唐悯然一起度过,现在。。。
"啧。。。"黎策摇头,怎么又想到唐悯然了,明明回到魔教就应该把关于他的事全部清理干净才对的啊!
"唔。。。"黎策怀里的阿圈看到黎策皱眉,轻轻地唤了声
黎策看看它,停下脚步,把它放了下来,然后蹲着:"虽然我知道很傻,可是你是治愈兽,能让我忘记唐悯然吗?"
"唔。。。"阿圈摇摇头
黎策失望地耷拉下眼眸:"明明是治愈兽,还是没办法吗。。。"
"唔。。。"阿圈不服气地扭了扭,在心里怒吼着,老纸只是能治愈伤的神兽!又不是梦魔,怎么消除记忆了啦!
黎策叹了叹气,重新把阿圈抱回手中,往房间走去,不知道,治愈兽阿圈,能不能唐悯然的伤痊愈呢。。。(某神兽傲娇的甩甩尾巴:"这才是人家的工作!")
躺到床上,黎策辗转难眠,心里一直想着今天砍唐悯然的那一剑,砍得挺重的,他为什么不知道躲开呢?就算是那样的要求,那也可以只是看看样子,敢砍就罢手啊,谁还真的让人家砍的啊?
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他现在在做些什么呢?在继续赶路吗?已经打算忘掉自己了吧,自己已经那么不留情面的伤害了他,他会不会恨自己了呢?
会不会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过客,一个根本不值得留念的坏人了呢?干嘛非要喜欢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呢,唐悯然是真的傻子吗?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肯定知道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还来招惹自己,现在又为何在这里辗转难眠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也知道不可以,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好想你啊。。。是我喜欢上你了吗?呵呵,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了呢?生在魔教,就必须斩情根,要不然,就连你也会受到伤害了吧
黎策闭上眼睛,拼命的催眠自己不要想这些破事了,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回复原来的样子了,现在自己一个人,一心一意帮着义父做事,这本来就是终身任务了。。。对,这就够了。。。
一阵香味传来,黎策渐渐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黎策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揉着沉重的脑袋,黎策暗自发狠,谁那么缺德竟然半夜吹进迷魂香!更可恶的是当自己发现正在被人使用迷魂香的时候还被封住了内力,动弹不得
而且当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的味道。。。
慌里慌张的洗漱完毕,黎策快速走向圣尊的书房,但是一出门,阿圈就笨拙的地跑过来,一脸埋怨地看着他:"唔。。。"
黎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只想到现在很晚了应该去圣尊那里请安领任务,说不定还要被责备,可完全忽略了自己和阿圈到现在都还没有吃饭这件事。自己虽然有内力可以抗衡饿,这小家伙可就不一样了
抱起阿圈,感觉到原本鼓鼓的小肚子已经瘪下去了,由内而产生了愧疚。可是现在是应该去给圣尊请安呢,还是带小家伙先去吃东西呢?
阿圈感觉到了黎策的迟疑,又不满地嚎叫了一声:"嗷。。。"
不管那么多了,神兽也是圣尊养的,万一饿出病来恐怕圣尊更要怪罪!想着想着,黎策抱着阿圈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眼看厨房就在面前了,黎策突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