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这刚买了些菜,自己做点儿便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走。”
第二十四章
将良叔送出门,流月紧了紧衣裳,无奈的笑了。天气越来越冷,看样子,就要下雪了。
以前在迎风楼,虽不是心之所愿,但从没有为温饱发愁,没想到如今随了心,却还要为这些琐事发愁。
此时屋外又传了一阵敲门声,流月以为是良叔去而复返,便没有多想。
“良叔,您还有什麽事吗?”流月说话间开了门,却看到了一个意象不到的人。
“你!”来人竟然是那日在林府想要对他图谋不轨的男人,流月急忙要把门关上,却被门外的人大力的推开。
“没想到是我吧!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们家生意一落千丈,害我被爹责骂!”薛诚转而对身後的人说道,“在外面看好了,别让人进来。”
“你要做什麽!你给我出去!”
“你要是乖乖的呆在那个男人身边或许我还不会对你下手,只可惜……”好不容易逃脱了父亲的责罚,想去找点乐子,却意外的看到流月独自一个人,“如今你落在我的手里,你就从了我吧。这回,是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哈哈哈哈……”
“劳驾,请问您见过这位公子吗?”
“没见过,不知道。”
“麻烦你了。”
大街上,打探消息的人还在继续,但能知情况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哎,老天爷,求流月公子赶快出现吧,不然这麽大冷天的,还吃不上一口热饭得到什麽时候才能结束啊。”
“好了,你就别发牢骚了,想早点结束,还不卖力的打听去。”说这,小甲拿著手里的画像,开始拦人打听,“大叔,请问您见过这位公子吗?”
大叔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你们……找这个人做什麽?”
“我们是林府的,是我家少爷吩咐我们勿必要将这位公子寻到,您要是知道什麽,就告诉我们,定有重谢。”
“前些天,来了个小夥子说是要租房子,恰好我有间老宅,就租给了他,我看著挺像画上这个人的。”原来小甲遇到的人,正是流月的房东,良叔。
“那麻烦您带我去看看,行吗?”
“这行倒是行……不过,你们这麽劳师动众的找他,该不会这小夥子犯了什麽事儿吧。”别的倒不说,良叔就怕出什麽事连累自己。
“大叔您多想了,若是您说的那样,哪儿还轮的到我们来找,自是有官府来劳这个心。”小甲解释道,“您只管带路,其他的绝不麻烦您。”
说著,良叔只好领著二人再去一趟,没等三人走到门前,便看见院子里站著两个人。
“你们这是干什麽?”良叔疑问道。
“这里没你的事,老头!不想找死的赶紧走!”薛诚安排在门外的侍从嚷嚷道。
“你……你们……这可是我的房子!”良叔怒道。
“你的房子又怎麽样!这破地方,我家少爷买下来不再话下。”
“两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小甲眼尖的认出这是薛家的下人,联想到之前在林府的事,赶忙把大叔拉到一旁,“大叔,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说著,小甲使了一个眼色,一干人遍佯装著离开了。
“你赶快回去告诉少爷,请他们到这里来,要快!晚了会出事的!”小甲吩咐随行的小乙。
此时屋内,流月已被薛诚压倒在了床上,薛诚正贪婪的对流月上下其手。而此时的流月已经失了理智,本能的用尽一切办法反抗。
“啊!你竟敢咬我!”薛诚大叫一声,反手给了流月一巴掌。
流月立刻醒悟过来,若他越是挣扎,对方则抓的越紧,若是假意从了他,等薛诚松懈下来,他便可趁其不备,逃脱他的束缚。
感觉身下的人不在挣扎,薛诚以为流月已经从了自己,心中甚是得意,“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听话,跟了我,有你好处。”
流月的手小心的在他摸得著的地方寻找著,看有什麽东西能作为抵挡薛诚的用具,突然,他摸到了支在床边的木棍,朝薛诚的头狠狠地锤了下去。
“哎呦喂!”薛诚顿时眼前一片金星,还没反映过来又重重的跌下了床。
流月拢了拢衣衫,他知道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要逃出去,只能从窗户跳出去。流月手脚并用,迅速的从窗户爬了出去。
“哎!你你你,你怎麽爬出来了。快拦著他!”守在门外的侍从愕然。
“给我追!别让他跑了!”
流月闻声慌张的朝巷子里跑去,快要到巷子口的时候,却被藏在一旁的林甲拦了下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流月以为是薛诚安排的人,便不住的挣扎。
“公子,流月公子!我是林府的人,你别怕。”
“我……”流月冷静下来,看著眼前的两个人,“良叔……”
“你们是什麽人?!这个是我家逃出来的下人,还不把他交给我们处置!”薛诚一行人追了过来,薛诚捂著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呸,你简直就是睁著眼睛说瞎话!”林甲骂道,“上回被我家公子教训的不够,这回还敢来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原来是林府的人,哼!”薛诚心有不甘的说道,“今天就给你们这个面子,我们走!”
第二十五章
“慢著!”身後传来一声制止,“我原想给你个教训,改过了也就算罢了。没想到你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我若是就此罢手,还不知又有谁将受你的欺辱。”
说话的,正是闻讯赶来的林风岚一行,秦暮一见红肿的脸颊以及被薛诚撕破的衣裳,便怒火中烧,只想冲上去教训那混账一顿,却被越川拦下。
“你这一上肯定要出人命,那家夥是该死,不过还犯不著你亲自动手,就把他交给官府吧,以风岚家的关系,这次定让这厮倾家荡产也摆不平这事。”越川说道,“你还是好好看看流月有没有受伤才是。”
“流月……你没事吧……”秦暮脱下自己的外衣,替流月披上。
“我……”流月欲言又止,他想问秦暮为什麽还要来找自己,却又开不了口。
“有什麽话,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流月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但是从目前来看,自己若真的留在这里,有些不合适。
“车都准备好了,在巷子外面等著,你先带流月回去,这里就交给我和风岚吧。”
秦暮在心中叹了口气,却还是照越川的话去做了,流月必须跟他回去,他是再也不会放手了。
“良叔……给您填麻烦了……”流月在经过一直站在旁边的房东,满是歉意的说道。
“哎,人没事就好。”
“大叔,这有些银两您拿著,算是对您损失的补偿。”秦暮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交到良叔的手中,“若是不够,您就上林府找我。”
“这钱我可不敢收,房子租钱已经付了,方才摔坏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哪儿谈的上什麽损失。更何况公子您给的钱,足以把我这破屋买下来了。”
“这钱,您就收下吧,这是您应得的,如果不是您,我们也没那麽快找到流月公子。”林甲劝道。
“那,那我就收下吧。”
“为什麽,你还要来找我……”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流月迫不及待的问道。
“流月,师傅当年夸你,说你的戏,总是最棒的。我曾想过,将来一定让你,只为我一个人唱戏。只是我没想到,你为我所演的戏,却骗了我十二年。这一次呢?如果,这一次我没有来找你,你是不是要骗我一辈子?”
“为什麽,不干脆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好让我信以为真,认为你就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良久,流月才缓缓开口,“也许,是因为我始终不愿意再欠你什麽吧。”
“流月!你明知道我为了你,甘愿放弃一切……”
“我不值得……”
“流月,为什麽你还不明白,你我之间,只有你情我愿,而不是身份之别,如果说当年,我没有去投边,如今也只是一个唱戏的,最多也不过有点名气罢了,你会抛弃我一个人吗?”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是一个坦然的人,我就是没有办法不去听不去想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再怎麽不堪,他还可以假装不去想,不去在乎,只活在回忆里。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些,大不了我辞官,与你归隐山林,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如今你也是镇边的将军,保一方平安,虽然战事已息,难保敌军不再犯境,你又岂可因为我不顾国家的安危。”
眼见流月内心的崩溃,秦暮满是心疼,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流月搂入怀中,“为什麽你总是在为别人著想,却甘愿牺牲自己,古人说的好,成家立业,如今我大业已成,却只想成全一个家,难道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你尚且说什麽家,我是男人,再怎麽样也不能为你留下子嗣……”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论你是男是女,至於子嗣的问题,我想过了,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在秦暮心中,流月所提出的问题,都不在话下。
“我……”流月不懂,为什麽之前下定决心要离开秦暮的自己,会在听完秦暮的话之後开始动摇
“你也别再骗我了,这十二年来你所经历的一些事,我这几天都托人打听清楚了。”自流月跟了陈老爷之後,日子过的并不好,陈老爷家有严妻,不许陈老爷养小,但看流月是个男宠,生不出子嗣来与她的孩子争夺家产,也就认了,却也是对流月百般刁难,更是恨流月受到独宠,便在家中大闹,逼得陈老爷把流月买进了迎风楼。
“你都知道了……”流月的心又动摇了几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办法能与秦暮断绝一切关系。
“所以,别再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