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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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阳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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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懿的腿早就跪麻了,血脉不通,想要起身,只觉的腿上一点知觉都没有,身子一斜,跌入一个怀抱。

  嘉懿咧了咧嘴转头一看,白莲从身后扶着自己,纤瘦的小身板挺的端直,接住了嘉懿摇摇欲坠的身子。嘉懿见白莲眼眶泛红,眼里又是水汪汪的,冲白莲笑了笑说道:“白莲,男子汉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别动不动就哭鼻子。”

  白莲脸红了,小嘴一撅:“小的不当大丈夫,小的见王爷吃苦受累,心里比自己跪了三天还难受。”

  在白莲心里,自从嘉懿那日救了他以后,他就认定今生今世,白莲的命就是嘉懿给的,只要是能为嘉懿做事,就是要了他白莲的命,他也眉头不皱一下就给。

  尔青和寿儿也赶了上来,尔青力气大,拦腰扶起了嘉懿,架着嘉懿进了早就预备好的轿子,打道回府。

  翼州的太阳本来就毒,嘉懿又在着毒日头下跪了半日,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了。浑浑噩噩的在床上睡了三日,清醒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白莲瘦削苍白的小脸,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焦灼的望着嘉懿。

  这个白莲,看这情形,怕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休息吧……

  嘉懿咧了咧嘴,觉得喉咙好像是口枯井,干的难受。白莲小心翼翼的扶起嘉懿斜依在床边,端来了水,拿小勺舀了,送到了嘉懿的嘴边。

  清甜的蜂蜜水,流进口腔,徐徐穿过喉管落入胃中,嘉懿感觉自己算是活过来了。好在虽然折腾了身子,雨倒是下了两日,翼州城的百姓对嘉懿的爱戴敬仰赞誉之声传道嘉懿耳朵里,嘉懿欣慰的笑了笑,值了!

  身体好了一些,嘉懿来到书房,整理了下卷宗,无意之下发现了田飞的信。纯白色的信封上落了一层黄土,嘉懿掂起一封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打开来看了起来。

  信上密密麻麻写了几页田飞的嘱托:天气干燥,叫嘉懿晚上睡觉前床前放半盆凉水;天气炎热,叫嘉懿正午不要出去走动;每日多喝伏茶,叫寿儿将茶先浸到井水中降温再用;寄去了酸梅,莲子,叫嘉懿记得嘱咐下人熬制了,每日喝下……

  嘉懿边看边笑,这个白田飞简直比母后还能操心了……

  嘉懿从京城来,母后就隔三差五的传来口谕,说的无非是思儿之情,嘱咐嘉懿注意身体……

  信的后面就写了,愚兄不是真喜欢凤鸣要与你抢,只是不愿意你娶一名青楼女子……

  嘉懿上弯的嘴角慢慢收了起来,微蹙着眉头强往下看去。

  分别数月有余,愚兄仿佛感到如同几年未见。每每思念起你,每日寝食难安……

  你已到翼州,诸事可好,速给愚兄回信,好让愚兄放心……

  嘉懿合上信笺,见白莲望着自己出神,将信笺冲白莲眼前一挥:“想什么呢?”

  白莲本是望着嘉懿,面前的男子般般如画,举手投足之间风雅极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子……

  一时之间神思游出体外,人呆在那里直到被嘉懿问了句,魂魄被惊回了体内,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双眼睛忙盯住地面,银牙咬着唇,自己怎么能这么无所顾忌的看着主子,太没礼教了,心中这么一想,顿时眼眶一热,倒有几分想哭了。

  嘉懿好笑又好气的看着白莲,只不过问他一句,倒好像骂了他一般,见他泪眼朦胧的样子,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扶额说道:“白莲,你拿着这封信,寻寿儿按照信上的方法给本王降降暑气。”

  第十回 君子阳阳 '本章字数:214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03 21:19: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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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了白莲出去,嘉懿摊开纸,捻起毛笔准备给白田飞回封信,砚里没有研磨好的现墨,索性撂了笔等白莲来。

  嘉懿坐在书案前无事可做,随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拿到手中一瞧才发现是本《诗经》。

  觉得无趣,正想放回去,却摸到书册间隐隐有物,信手翻开,书册中夹着一束泛黄的松针。松针好似夹在书中很久了,书页上还残留着松针的残渣,嘉懿将书中残渣拂去,书页上还是残留下松针斑驳的黄渍,书页上是诗经?王风里的《君子阳阳》,往日的思绪涌上心头,嘉懿站起身走到窗前轻声诵道: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一时间儿时的记忆涌上心间,嘉懿站在窗前沉浸在往日的回忆当中……

  记得自己四岁进书院,六岁学《诗经》的时候,白田飞和几个侄儿已经在学《论语《大学》了。

  每天太傅先给他们讲,布置下要背的功课后,就教自己读《诗经》。每每这个时候,白田飞就挤在嘉懿身旁凑热闹,学着嘉懿的语调跟着背《诗经》。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刚开始嘉懿不以为意,没过多久就不乐意了,每次有田飞跟在自己后面学着自己的腔调背书,嘉懿就觉得白田飞是故意戏弄自己,为此没少和白田飞打架。

  每每狠狠打完一场,到了第二日白田飞还是照样跟在自己后面背书……

  久而久之,嘉懿也不打了,他算是总结出来了,白田飞就是他的克星!他说东,白田飞就说西,他说北,白田飞就说南。

  记得太傅教这首《君子阳阳》的时候,曾经说过君子所指的是舞师,这是描写舞师歌舞自娱的歌。

  下学了,等太傅刚一走,白田飞就夺过嘉懿的书,指着嘉懿旁边在旁边的批注说道:“嘉懿,这里太傅说的不对,这首歌里的君子是指夫妻更为妥帖。”

  这个白田飞,说话的口气也忒大了,难道太傅教的也会错,嘉懿根本没打算听,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儿四十五度斜角仰天,摆出一副不以为意左耳进右耳朵出的样子来气白田飞。

  白田飞见嘉懿仰天无视自己的样子有点生气了,摇着嘉懿的胳膊问道:“哥哥给你说话,你倒是听进去没有?”通常白田飞每每被嘉懿气着了,就会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以高一层的姿态来继续教育嘉懿。

  “听到了,听到了!”嘉懿不耐烦地一摇胳膊,挣脱白田飞的手,“你说完了吧,本王要回去了。”言毕,站起身就往外走。

  白田飞拉住嘉懿的胳膊,把欲走的嘉懿拖到身旁问道:“你急着回去做什么,这首诗歌你弄明白了吗?”

  悲哀,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说自己也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偏偏就是这个白田飞,整日以大哥自称总想管着自己,还有个不肯善罢甘休的毛病,这人也太不把自己当臣子了!

  看来今天要是不说明白,白田飞是不肯放自己回去了,昨天小六子刚献了一只名叫黑乌锥的蟋蟀,嘉懿还急着回去斗促织呢。

  不过让自己就这么乖乖低头服软,白田飞不要想的太美哦!

  “弄明白了。”嘉懿大咧咧地指着书卷,一副应付差事的模样说道:“君子指的是夫妻,阳阳指的是两个男子,君子阳阳讲的是两个男人结成夫妻,然后且歌且舞。”

  两个男人结为夫妻!!!白田飞瞪大眼睛,被嘉懿的话惊到了。

  “嘉懿,这君子指的是夫妻,阳阳可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这里太傅没讲错,是指一种喜悦的情绪。”两个男人结成夫妻,这是谁教给嘉懿的!

  “白田飞这可是你教给我的,你说自古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这两仪代表天与地,即所谓阴阳。”嘉懿狡黠地勾起嘴角,一对眼睛如同黑宝石一般,在长睫毛下闪耀着光彩,“既然君子是指夫妻,女为阴男为阳,那这里阳阳二字,我说是两位男子何错之有?”

  白田飞望着嘉懿一时词穷,“这……”这简直是纽伦……

  “这么说来你也同意我说的解释了吧。”嘉懿贼笑着接过白田飞的话柄,狠拍了拍白田飞的肩膀说道:“你我二人果然是好兄弟,心有灵犀不点通,我有事先回去了,明日在于你讨论。”说完撒着欢就跑了。

  什么心有灵犀不点通?这些都是谁教给九王爷的,等白田飞回过神来,嘉懿早跑出门了。白田飞连叫了几声都没叫住,气的白田飞走出书斋欲追,却看见嘉懿骑坐在小太监的肩上往书院门口奔去。

  见白田飞出来,嘉懿还伸手揪了院中的松树上的一束松针丢过来,嘴里嚷道:“白田飞,这个可是君子树,这束松针就权当是本王送你的谢礼了,哈哈哈……”

  “呵呵呵……”到现在想起白田飞一脸吃瘪的表情,嘉懿还觉得很好笑,不由得笑出了声。

  白莲进了书房就看到嘉懿站在窗前兀自笑的开心,忍不住问道:“王爷,您在笑什么?”

  “啊……没什么,想起一些旧事。”嘉懿往书案走去,忽又想起前几日好像还收到一封白田飞的来信,记得是让寿儿收起来了,转身冲白莲说道:“白莲,我记起还有一封刚从京城来信我嘱咐寿儿收起来了,你帮我找找。”

  “是。”白莲走到书架,在新来的卷宗中翻找着。

  既然是刚从京城送来的,那一定就和新来的卷宗放在一处的。果然不出所料,白莲在新送来的卷宗中间发现一封白色的信件,回过头正欲向嘉懿报告,正看到嘉懿拾起书案上的一束松针,优美的唇线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脸上闪过一抹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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