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微微笑道:“二少爷,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府地了。”
杨炎苦笑道:“我不在家整么就修成这个样子了,我记得原来的图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太奢华了一些。”
杨全道:“这里每一处修改都是按照老郡王的意恩修造的,我看老郡王也是一番好意,想让二少爷住得舒适一些。其实这样的宅子在临安并不箅什么奢华,顶多只能箅中等府地罢了。”
杨炎叹了一囗气,反正也修成这个样子了,总不能把它再拆了重修吧。于是又让杨全去给铁成林和谷雪萍安排房间。等到杨全把铁成林和谷雪萍都安排好之后,又回到堂屋里,发现杨炎正坐在椅子上发怔,杨全不禁有些奇怪,道:“二少爷,你刚回来,还是先去休息,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有什么事吗?”
杨炎眨了眨眼,道:“我的房间在那里,我怎么也找不着了。”
※※※
但杨炎刚回家,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就立刻被虞允文派人请到政事堂去。杨炎以为虞允文急着要了解广南的局势,因此也不耽搁,立刻就跟着来请自己的差官来到了政事堂。
这时正值下午未时,政事堂中是虞允文一个人当值,见杨炎来了,虞允文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要招见你。”然后也不容杨炎说话,带着进宫。一路上虞允文什么也没有说,杨炎也不好细问,只是在心里想皇帝找自己做什么?难道要亲自问广南的局势吗?
虞允文只把杨炎领到集英殿前,就由值班的宦官将杨炎领进去见赵眘。杨炎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见到皇帝了,谁知刚从南方回来,就立刻又进宫来见赵眘了。
“草民杨炎,参见皇上。”杨炎上殿,立刻跪倒在地,给赵眘行礼。龙案的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侍奉的宦官,还有就是那个看起耒随时都要断了最后一口气的曹公公,正安静的坐在龙案的背后不远处,闭目养神。好像跟本就不知道杨炎进来了。再有就是坐在龙案后的赵眘和跪在地上的杨炎,再也没有第六个人。
杨炎跪伏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听赵眘叫平身,也没有听到宦官说话。心中正在奇怪,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参拜的话,这时才听到赵眘的声音:“杨炎,朕有些事情始终都想不通,正要问一问你。”
杨炎道:“不知皇上要问草民什么事情?”心里还在想着赵眘是要问广南的事情写?
赵眘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慢慢踱到龙案前面,慢悠悠道:“朕始终想不通,你究竟有什么好的地方,却能让永宁公主对你始终一往情深,居然告诉朕她这一生非你而不嫁。”
杨炎做梦也没想到赵眘召见自己,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忍不住抬头看着赵眘,只见赵眘正站在龙案边,背负双手,面带微笑看着自己,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砰,砰”直跳,只是在想皇帝为什么会问自已这个问题,难到是……
赵眘接着又道:“永宁公主秀外慧中,天生丽质,温和大度,才貌双全。虽然不是朕的亲生女儿,但朕一直视为己出。以她的人品,才貌什么样的驸马找不到,却偏偏对你情有独衷,朕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看上你那一点好处。”
这时杨炎终于正定下来,苦笑道:“陛下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草民知道公主看草民那一点好处,一定改过来。”
赵眘怔了一怔,忽然捧腹大笑起来,龙案两边的两个宦官也忍俊不已,捂着嘴偷偷的笑,就连静坐在龙案背后,闭目养神的曹公公的两道百眉也挑了一挑。赵眘一手扶着龙案,一手指着杨炎,笑道:“你……,你……”摇了摇头,道:“站起来说话吧!”
杨炎松了一口气,站了起耒,赵眘重新回到龙案后坐下,道:“前者对你的处罚虽然说是重了一些,但你擅自闯到临安府衙去抢走刑犯,这做法也未免太大胆了,朕如不重责于你,又何以服众。不过这一次你在广南的做为,朕己经都知道了,正所谓功赏过罚,朕定会酌情考虑的。不过朕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朕,你愿不愿意娶永宁公主?”
杨炎呆了一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已和赵倩如,居然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颤声道:“陛下,此言……此言可是真的吗?”
赵眘微微笑道:“君无戏言,朕岂能拿永宁公主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呢?”
杨炎猛然又跪在地上,道:“草民自知才疏学浅,无德无能,配不上永宁公主。但对公主却是一片真心,绝无虚言,如果……如果……”
赵眘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好吧,看你的样子,朕也就不为难于你了,这么定了吧。你且起来说话。”
杨炎站起身来,心里想到难道赵眘召见自己,就是奖赏自己在广南立的战功,重新定下自己和赵倩如的婚事吗?
赵眘道:“好了,该说正事了,摩尼教现在在广南作乱,吴拱因病不能征战,已经和你一道回到了临安。现在朝庭正在为另选大将,征剿摩尼教商议不定。如果朕任你为将,领军去平定广南之乱,你可愿意吗?”
杨炎又呆住了,今天令他感到意外的事情太多了,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赵眘居然会想要任用自己为将,去平定南方。镇定了一下,才道:“陛下,此事过于突然,而且广南事情过于复杂,并非摩尼教做乱这么简单,我以前从未想过会亲自领军,去平定南方。可否容我思考几天,再答陛下。”
赵眘点点头,对杨炎这种慎重,不轻许若的态度十分满意。如果杨炎一口答应下来,或是表示一定能够平定南方,他到反而不放心了。当然赵眘到并不是一定要委任杨炎为主将,但无论是由谁受命,平定南方,杨炎都会有大用场,因为他是现在朝中,最熟悉南方局势的人。于是道:“好吧,朕给你几天的时间,回去把平定南方的方略写成奏策,在过年以前呈上来,交朕阅览如何。”
杨炎道:“尊命。”
等杨炎退出集英殿之后,发现虞允文还在殿外站着。见他从殿中出来,向他招了招手,看来是特意在等着自已。
杨炎来到虞允文面见,施了一礼,道:“相公,有何见教?”
虞允文微微一笑,道:“子昊,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陪老夫走走可好。”
杨炎点点头,道:“杨炎愿意奉陪相公。”
虞允文点点头,背负的双手,向殿外走去,杨炎稍微落后他半步,在虞允文后面跟着。
两人走了一会儿,虞允文道:“其实这一次朝庭要任你为将,平定南方之乱,是老夫首先向皇上建议的,你是否觉得太过突然了?”
杨炎又点点头,道:“这到是有一点。”突然想起什么来,道:“莫非当日相公委派我去广南的时候,就是为了有今天吗?”
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顺心,万事如易。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回家(三)
虞允文又笑了一笑,不置可否,道:“子昊你深知广南的局势,但可知道,我大宋现在看似太平,其实这次摩尼教作乱危险及大,并不在当初北伐之后,金国欲将南侵的时候。只不过朝中大臣都还看不透这一层,还在争权夺利,斤斤算计。”
杨炎怔了一怔,虞允文说的也未免太夸张了一些,道:“相公,虽然说现在摩尼教作乱,声势浩大,远胜过前朝。但毕境仅限于广南一地,而且主要还是在广西,而大宋其他的地方并无多大的影响。不仅远远不比秦末,随末时那般遍地都是反王,就是比起当日金国大举压境之时,也要好得多了,相公为何如是说呢?”
虞允文摇摇头,道:“你也知道,当日金军压境,看似凶猛,其实只是吓唬人而己,不世是希望借机让我大宋割让些土地,陪偿些银罢了。那时他们并没有力量真正南侵,而且就是南侵,大宋还有长江天险,也足以抵抗,所以当时看似危险,实际则并不足惧,只是汤思退等一干大臣一力主和,才夸大其辞而已。后来老夫回 朝,和他们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到头来金人不是什么也没有捞着,也一样乖乖撤军了吗?”
杨炎点点头,道:“相公说的是,但为何说现在摩尼教作乱,比金国南侵时候还要大呢?”
虞允文道:“一则我大宋现在只剩这半壁江山,而广南地广富富饶,物产丰盈,兼又有广州市泊司之税收,如果失去广南之地,又或者广南大乱,我大宋的国势也必将大减。二则从广南西接巴蜀,东靠福建,如果真让摩尼教成势,整个南方必将后患无穷。三则虽然现在南北罢兵,俭金人尚在北方虎视眈眈,幸好现在金国国内也有内乱,否则金国乘机南侵,我大宋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所以我才说今日之危,实在远胜于当日。如果不能尽快平广南之乱,或是将叛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势必会影响大宋的江山社稷,可笑朝中的大臣还以为这不过是疥癣之患,都还不以为然。”
杨炎呆了一呆,终于点点头,虞允文是从宋金的全局来通盘考虑的,确实比自己所看的要深远得多,道:“相公深谋远虑,远见卓实,非杨炎所能及也。”
虞允文叹了一囗气,道:“看得深远又能如何,这次平乱失利,虽然是因为吴拱生病,但居我看来,就算吴拱不生病,也未必就能成功。这次没有你出力,仁修,广州两役的结果就很难说了。如今总算是保住了静江府和广州,要不然这局势还不知会糟到什么地步。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你,当日如果没有派你去广南,那才真是危矣,到真是用对了人。”
杨炎苦笑了一声,道:“相公过奖了。”
虞允文摆了摆手,又道:“但是现在摩尼教军毕境成了气候,如果不及早平定,每拖一日,摩尼教在广南必会稳固一分,因此这次再度发兵,平定广南,必须一战成功,如果再有失利,必然会使摩尼教在广南站稳脚踉,我大宋不仅会永失广南之地,只怕真的会有亡国之险了。”
杨炎道:“但是相公为何就认为我合适去平定南方呢。”
虞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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