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制,统制,皇上,皇上来了。”
杨炎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那名士兵道:“皇上,皇上就在营门外,统制,快去迎接圣驾啊。”
杨炎大吃一惊,皇上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时周围正在操练的士兵也都听到了,纷纷停了下来,看着杨炎。
杨炎看了看停下来的士兵,道:“你们都怔着干什么,继续练习。”转头对曹勋和高震道:“走,带我去迎接圣驾。”
正说着,只见营门大开,一大群人一涌而入。原来赵眘不等杨炎出迎,就命士兵打开营门进来。
杨炎皱了皱眉头,带着曹勋和高震迎了上去。
“末将杨炎,参见皇上。”杨炎带着曹勋和高震单膝点地,向赵眘施礼。而其他土兵仿佛像没看见赵眘一行一样,依旧各练各的。
没等赵眘说话,边上一个太监己开口道:“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行跪拜大礼,怎么就只有你们三人,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你们分明是藐视皇上,犯大不敬”
他话还没说完,赵眘以打断说头道:“曹安民,这是在军营之中,又不是在金殿止议事,不必拘礼了,一切依军规行事吧。”
曹安民一见赵眘这么说只好道:“是。”
杨炎亦道:“多谢皇上。”站起身来。
赵眘道:“杨统制,朕今日到你的营中是想看一看你的队伍练得如何了。”
杨炎忙又抱拳施礼道:“是。”然后领着赵眘一行人蹬上将台就坐。又叫过曹勋和高震,让他们去安排。
首先是演习射术。在将台正前方约一百五十步坚起五十个草人,每隔二步一个,排成一排。有五十名骑兵背向将台,面对草人,纵马奔驰。跑出约三十步以后,战马己达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马上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马皇弩,对着稻草人发射弩箭。
一队一队士军轮番上阵,一时间尘土飞扬,箭矢如雨,“嗖,嗖”之声不绝。
杨炎对赵眘解释道:“皇上,马皇弩的有效射程约有百步至百二十步之间,一次可装六枝弩箭,连续发射。臣要求士兵必须在马跑八十步以内,将六枝箭全部射出去。”
等十轮士兵射完之后,仅仅只有三人射完五箭,其他人都将六枝箭全部射光。稻草人上插满了箭枝。赵眘也看得不住点头。
这时杨炎令旗一摆,开始第二项。只见在将台左侧,又坚起五十个草人,每隔二步一个,排成一排。共排了十排。有五十名骑兵从将台右侧,跑马举枪,刺向草人。虽然只有五十骑,但跑起来亦是气势椋人,一排一排草人如割草一般倒下。更难得的是这五十骑马虽在快迅奔跑之中,却能始终保持排成一条直线,毫无私毫偏差。
连续十轮下来,赵眘连连称好。旁边陪驾来的太监们竟也被这阵势震住,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时,杨炎再度晃动令旗。这是最后一项。在将台前埋下五排木桩,也是五十根一排,二步一根,每根木桩露出地面八尺多亭,碗口粗细。
这次是用马刀去砍木桩。五十骑战马并成一排飞驰而过,雪亮的马刀在空气中挥舞出一道道白光,马蹄震动大地,刀与木桩的撞击,士兵嘴里发出的怒吼,砍断的木桩在空中飞舞落地,声势椋人。尘埃落定之后,每一根木桩都整整齐齐的只剩六尺多高。
这时看得连御前待卫都有些脸上发白。
全部的操演都结束之后,所有三千八百骑兵都整整齐齐立马将台之前,对着赵眘齐声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四野,连大地仿佛都颤抖起来。
只听“扑通”,“扑通”两声,有两个太监竟被下得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这时,所有士兵一齐下马,全部跪伏于地,连杨炎也在将台上跪伏下来。整个演武场立时肃静,除了偶有战马嘶鸣以外,更在无半点声息了。
片刻之后,赵眘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朕有此劲旅,金人又有何惧。”然后走到杨炎身前,亲手将他扶起,道:“杨统制,平身。”又对台下的士兵一挥手道:“你们也都平身吧。”
赵眘回到座位上,又对杨炎道:“杨统制,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这般治军有法,朕有卿,真是朕之幸也。同安郡王有孙如此,平生足矣。”
杨炎又施礼道:“臣家三代,蒙万岁厚恩破格提用,位及人臣。敢不尽知竭力,以报陛下。”
赵眘点点头道:“真朕之周亚夫也。”
杨炎道:“臣回万岁,臣愿做霍去病,不愿为周亚夫。”
周亚夫虽然也是西汉名将,但其主要的功绩是平定“八王之乱”属于内乱。而霍去病的功绩则是对抗外敌,开疆扩土。二者大不相同。杨炎这样回答,无疑是表示原为大宋抗击外敌,收复失地之意。
赵眘目光炯炯,看着杨炎半响。大笑道:“答得好,卿若有一日能领军指导黄龙府,朕也封卿为冠军候,骠骑大将军。”
※※※
几天以后便是除夕,杨炎也给士兵们放了七天假期。士兵们的家属大半都在临安或是临安附近,训练完毕之后,纷纷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杨炎正在整理东西。这时曹勋神神密密的凑了过来道:“大哥,你知道前天皇上怎公会有兴趣跑来我们这里看我们练兵吗?”
一边的高震听见了,立刻来了兴趣,也凑过来道:“小曹,你知道?快说是为什么?”
曹勋却故章买关子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皇上来我们这里以前,还去了老虞那里,也看了他们练兵。”
杨炎道:“这关我们什么事,开春就要北伐,皇上看看兵练得什么样了也是应该的。”
曹勋呵呵笑道:“大哥,这可没那么简单,那么多军队,为什么只看我们和老虞的军队呢?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的。”
高震听的心里痒痒的,道:“好了,好了,别买关子了,赶快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曹勋凑到两人近前,小声道:“可别告诉别人,这可是宫里一个我认识的待卫告诉我的。皇上要选驸马了,大概是准备在老虞和大哥里面挑一个吧?”
高震立刻一脸八卦道:“驸马?是给那个公主选驸马?可不可以算我一个候选?我觉得我也不算很差吧?”
曹勋嘿嘿一笑道:“还能有谁,皇上可只有一个公主,除了永安公主还会有谁。”
高震到吸了一口冷气,道:“永安公主,我的娘啊。幸好没有选我当驸马,要是选了我,我就是立刻自杀,也不娶永安公主啊!”
曹勋哼了一声道:“那也要皇上和公主看得上你呀,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也配。”
高震也嘿嘿笑道:“那是,那是,我当然不配,除了大哥以外,还有谁配得上永安公主呢?是吧?大哥。可要恭喜你了。”
杨炎皱了皱眉,道:“小曹,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事情可不要乱说啊。”
曹勋立刻叫起天冤来了:“大哥,天地良心,这绝对是真的,那个待卫还一在告诉我不要对别人说呢!听他说就在新年其间,就会有大臣去上门提亲。”
高震拍着杨炎的肩头,笑嘻嘻道:“大哥,看来这事是一定真的了,过年其间你就好好在家里等着娶公主吧。”
曹勋也诞着脸道:“是啊,大哥。那只母老虎只有大哥你才降得住,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杨炎一脸哭笑不得。这两个小子越说越带劲,好像这个驸马铁定是杨炎做一样。看着他们两人说个没完,杨炎脸一板,道:“行了,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七天以后我们开始去野外训练。”
两人立刻停下了口,都吸了一口冷气,野外训练是军事训练中最为艰苦的一种。
在策马回府的路上,杨炎心里也是一片茫然。他的心中早以把流苏当作自己的妻子,这一点杨府上下也都知道,杨沂中并没有反对。不过对于这时男子而言,多娶几房妻室也不为过,何况杨炎本身又是出身名门,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连万如菊也没有强求杨炎只娶流苏一人为妻。事实上杨炎回到临安以后还不到一个月,就有好几家大臣上门提亲,不过都被杨沂中以母孝未满为理由推辞了。但杨炎可从没想过会当驸马。
杨炎认识赵月如的时间也算很长了。在杨炎看来,赵月如无疑是一个骄傲,任性,要胜,好胜的女子。尽管从赵倩如那里了解了一些赵月如的身事,对她那强烈的好胜心也能够理解,但并不等于杨炎就能接受。
“如果真的和赵月如成亲,天天都会被她逼着比武也说不定啊。”
不过真的被赵月如招为驸马,赵月如能容得下流苏吗?她会不会把流苏赶出杨家呢?杨炎并不在乎赵月如是不是公主,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在公主是有相当大的特权的。历史上皇帝为了招驸马,逼驸马杀死原配妻子的事也不是没有。想到这里杨炎不禁也吓了一跳“应该不会到这一步吧。”
杨炎晃了晃头,忽然发现自己刚才这胡想一通都是以自己铁定当上驸马为前提的。杨炎只好苦笑“说不定是虞公亮被选上呢?”无疑虞公亮也是很有竞争力的驸马人选,无论是年龄,出身,前途,嘟不在杨炎之下。
“虞公亮会不会也在为当驸马头痛呢。”杨炎拍了拍额头,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已到了杨府。
杨炎从侧门直接进了自己住的东进院。流苏正在房里看书,一见杨炎回来,忙放下书迎了过去:“哥哥,你回来了,快换衣服,大家都等着你吃年夜饭呢!”说着帮杨炎脱过外衣,又给杨炎打来洗脸水,伺候他梳洗换衣,却实像个贤惠的妻子。
杨炎梳洗换衣,和流苏一起来到杨府的正院,迎面正好遇见了杨昌鹏,一身风尘朴朴,满脸尽是疲倦之色的样子。
杨炎道:“鹏哥,你刚回来吗?怎么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杨昌鹏摇着头道:“别提了,还不是虞公亮,每天玩命似的逼着我们训练,紧得都快吐血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到你的选锋军来。”
杨炎笑道:“现在来也不晚啊,初七我正打算带着队伍进行野外的训练,你要是来了,正好可以及时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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