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焓琦色迷迷的一双桃花眼,江、荀两人同时在心里开骂……
“音儿,我听暖竹说,这块贺嘉草玉是你带来的?怎么,你也喜欢玉石?”
“回王爷,音儿只喜欢贺嘉草玉,对其他的玉石没有什么兴趣。”荀水音冷淡的回道。
“这样啊。不过贺嘉草玉在中原很少见,本王也是第一回见到。音儿是怎么知道?”
“回王爷,音儿儿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之后就对贺嘉草玉念念不忘,虽说珍藏了几块,但也是很小的下等货。音儿也没想到这东西能入了王爷和表姐的眼。”
“啊,这个是好东西啊。本王虽然不认识贺嘉那边的商人,但是朝中还是有人认识的。本王去问问他们是否有你喜欢的玉石。”
“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岂是信口开河之人?你可知出征贺嘉的大将军魏钐?”
荀水音点头,“音儿知道。”
“本王和他的孙儿魏凯定是好友。魏凯定虽然年岁不大,却结交甚广,加之魏家与贺嘉的渊源,想必他定能为佳人寻得中意之物。”
荀水音看看面无表情的江暖竹,没有说话。
江暖竹幽幽开口:“不知王爷可否为暖竹引荐此人?”
焓琦这才想起了一旁的江暖竹,见她面色不善,又想拉住眼前美人的芳心,便道:“自然可以。不知暖竹何时有空?”
“暖竹谨听王爷安排。”
“那……”焓琦心中只想着怎么泡到荀水音,便道:“明日轩镜画舫一游如何?本王到时来接你们,可好?”
江暖竹无奈的看看荀水音,点了点头,随即,他开始下逐客令:“王爷,我和表妹还有些私事要办,我们,明天见,如何?”
看着一脸寒霜的江暖竹,焓琦也不好再去招惹,起身告辞。
送走了焓琦,江暖竹随即对着荀水音笑开了花。
荀水音让他弄得莫名其妙,不好意思的牵了牵他的衣袖,诺诺的问道:“殿下笑什么呢?”
江暖竹神色一正,道:“在这里叫我表姐。”见荀水音点头,他收拾了一下复杂的表情,调侃道:“早要是猜到焓琦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美人,我才不干这赔本的买卖呢。”
荀水音听到江暖竹夸自己是美人,不禁羞红了脸,后半句话根本没进耳朵:“我哪里是美人了。倒是殿…表姐这一装扮,真叫水音……呃,大开眼界。”寻思了半天,她终于还是夸了煜珣的女装。
江暖竹讪讪一笑,道:“这样在外面办事方便些。”
“小姐,我看那个焓琦不是什么善茬儿,以后咱们少惹点。刚刚要不是荀姑娘及时赶到,就真危险了。”江水寒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缓缓说道。
江暖竹点点头,“嗯,得多谢表妹呢。”
“殿…表姐哪里话,若不是你帮我们,我们还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呢。”她停了一下,又道:“表姐叫我音儿就可以了。”
“嗯。”江暖竹看着站在一边的江水寒和从内堂赶来的江天一,微微一笑道:“今儿的事儿,音儿帮了大忙,还算顺利。”
“焓琦要是再敢放肆,我就抽剑劈了他!”
江暖竹一笑,“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算了。”喝了口茶,他又道:“嗯,今个就这样吧,我送音儿回王府。”
众人相视一笑。
江暖竹遂带荀水音从密道迅速赶回翼王府,将事情告诉了等在府中的众人。
第18章 第十七章 爷喜欢你
夕阳西斜,浓重的橘红色映得忘忧江万顷碧波熠熠生辉,宽广的江面上游船画舫缓缓起锚,高高挂起的红色宫灯透露出醉人的香艳,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曼妙歌声婉转飘渺而溢,穿过船上轻透的薄纱,偶尔可以窥见女子轻灵优雅的舞姿,好似天人,但却妖娆诱人心动。江畔歌台舞榭业已灯红酒绿,俊男靓女倚楼娇笑,痴痴的勾人神魂。寻江望去,人们三三两两抑或揽着美人登楼而上,抑或携着友人踏船小聚。热闹——不论是江上还是江畔,歌声舞曲,喧哗嘈杂,甚至能听到杯盏相碰的叮当声。而这一切原本与他无关,原本这里是他不能,也不被允许踏入的世界,而现在,站在江边,看着嬉闹繁华的夜景,江天一发现,自己已经适应并且喜欢上了这种生活。靠着一棵垂柳缓缓坐下,放松着身体,他开始往自己嘴里灌酒。借着习习吹来的江风,他不禁想起那个已经不再使用的名字:肖天绮。
他原是羽杀楼的少主,一个三流的杀手组织,从记事起便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除了生死,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一丝感觉。三年前,羽杀楼成功暗杀当朝左丞相司徒令,却被买家出卖,遭朝廷重兵围剿。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得知自己父亲深爱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因任务失败而被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废弃并追杀的人。父亲为了这个人创建了羽杀楼,在这座用冷血和金钱堆砌起来的小楼中保护着这个人,而其他所有人,包括自己,则都成了这座楼的人墙。当朝廷的重锤砸碎了人墙、敲开了楼门时,父亲点了一把火,整座楼便随之沦陷在了滔天的烈焰之中。
重伤的自己被救起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焦急的陌生面孔,雍容华贵的衣着彰显着他独一无二的身份,一双碧瞳干净得好似山溪一般,让人轻易即可读懂。那一刻,他虽然犹豫,却依旧肯定眼前之人在为自己担心,为一个敌人担心。洪煜珣,一个不得势的太子,他现在的主人,也是带他离开杀手生活的人。
楼里活下来的人都得救了,父亲和他的爱人也被太子爷从火海里硬拖了出来,整个羽杀楼被拆散,依附在泓宝阁、泽生堂和汀兰院的势力范围之中,负责储运和保安工作。原本只能活在黑暗中的众人,在那次围剿中因祸得福。原本并不相信太子会真的放过羽杀楼,却不想他将自己手中最重要的三颗棋子交到了众人手上,全心全意的信任,不曾掺杂任何的算计,甚至是他最亲近的三皇子,也不允许他涉足其中。他的要求很简单,在不损害羽杀楼众人利益的前提下,于萧墙祸起之时帮助他们。
三年的沉淀,三年的熏染,三年的改变,而今的他率性、贪玩,早已颠覆了父亲给自己设下的性格。一年前随太子上街游玩,偶然救下一个白衣书生,虽然没有出众的容貌,但却有着令自己痴迷的恬淡性情。而让自己最措手不及的是这份痴迷竟一发不可收拾,一日不见便抓心挠肝的想的不行,最后硬是厚着脸皮搬到了他家。
江天一弯着嘴角呆呆的想着那个温文尔雅的人,太子爷没事就喜欢叫他小螃蟹,因为他姓谢,还因为他爱吃螃蟹,每每那么叫他,他都会煞有介事的说自己饿了,要吃满福楼的银丝醉蟹。咧着嘴傻呵呵的笑着,想着想着他却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两天没见了,着实有些想了……,但回去的话,定然要帮翼王传话,看着他每次因为这些官场上的事情,心情郁结的摸样,他恨不得抄剑劈了那些狗官。
“小天,你怎么在这儿?江边风大,快起来。”
“哈哈,老天真是眷顾我,想什么来什么。”江天一直起身子,伸手用力揽住来人,调笑道:“爷正想你呢,美人,来,给爷香一个。”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江天一的脸上,他揉了揉有些迷醉的眼睛,看着一席白衣的谢锡铭,痴痴的笑开了花,“爷好喜欢你,乖,让爷香一个。”
“小天,你醒醒。我还有正经事情要办,你赶紧回家去。”谢锡铭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半大孩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掰开那双紧紧搂着自己的手。
江天一向谢锡铭身后瞥了一眼,借着歌台舞榭的烛火,他看清楚了,站在谢锡铭身后的是一个美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百春舫的头牌,乔艳艳!江天一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脑袋轰的一声停止了转动,他一甩手将谢锡铭推到了一边,蹿到乔艳艳近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小天,你干什么!?”谢锡铭见状大惊,忙上前要拉开江天一,但他一介书生怎么敌得过自幼习武的江天一?眼看乔艳艳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谢锡铭嚷道:“江天一,你若想在我家继续住下去,就赶快放手!”
江天一没放,却松了力道,怒目瞪着谢锡铭,愤然道:“死螃蟹!你为一个妓女要赶我出门?”
“你快放手,有话好好说。不然出人命了!”谢锡铭急得就差直接打晕这小酒鬼了。
江天一一听这话,立时收起了怒容,哀怨的像个小媳妇,借着江边的灯火泪眼迷蒙,“铭,我承认我以前不是好人,但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啊。再说,难道我还比不过一个妓女吗?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江天一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宁愿找个妓女也不要我?”
谢锡铭只觉得头大,敢情这小家伙在吃醋……。“小天,你误会了,乔姑娘是我请来服侍叶大人的。你快放手,不然我还得去百春舫再给叶大人找位姑娘去。”
“啊?什么叶大人?”江天一眨眨迷醉的眸子,看着生气的谢锡铭,又朝他身后瞥了一眼,果然还有一个人。
“你先放手!”
江天一乖乖的松开了手,乔艳艳身子一软,径直倒了下去,被身后的叶凡及时抱住。谢、叶二人一阵忙活,她才顺过了气,偎在叶凡怀里嘤嘤的哭了。
江天一的酒并没有醒,相反,酒的后劲冲得他一阵阵发晕。他今天喝的是平日很少碰的烈酒——醉清风,而且还喝了两坛子……
“小天,你只看见了乔姑娘,没看见叶大人吗?我与叶大人同去百春舫吃酒,叶大人见乔姑娘舞姿清雅,人又端庄,遂想金屋藏娇。所以我就带乔姑娘出来了。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伤人,还不快赔礼!”
“我赔礼,你就不赶我出去!”江天一着实有些站不住了,他扶着身旁的垂柳,委屈的看着谢锡铭。
谢锡铭无奈的点点头。江天一这才俯下身轻轻的用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