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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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帝-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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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炊筱也看出来了,他冲对面的煜珣使了个眼色,那人却毫无反应,这下,他心里便开始计较了,「为什么这孩子从不见人,是怕牵扯到谁,还是会惹出一段不可外传的秘闻?但看父皇对他的凶狠态度、姚皇后对其不闻不问的模样,这孩子身后必定藏了什么?」
  灿珂走到殿中,缓慢跪倒施礼,“儿臣灿珂,拜见父皇、母后,拜见各位皇兄、皇姐。”
  皇帝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品着,直到男孩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他才放下酒杯,瞥了一眼煜珣。见那人依旧没有反应,他不禁恼怒,对灿珂道:“朕让你来,只是跪拜吗?!”
  灿珂的确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但并不是因为偷了什么刀,原因根本就没有,皇帝想让他跪,他只能跪着。冰冷的石板早就让他双腿如跪针毡,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从未说过放他出来的原因。
  “父皇恕罪,儿臣愚钝,不知父皇用心,还请父皇明示。”
  “你师傅没告诉你要做什么吗?”
  灿珂飞快搜寻了记忆里的片段,确定没有遗漏后,继续叩首,“父皇,儿臣知错,忘记了恩师的嘱咐,请父皇责罚。”
  焓琦看着灿珂抖如筛糠的小小身影,心中不忍,“父皇,六弟还小,还请父皇宽宏,饶恕他吧。”
  皇帝拧着粗重的眉毛,冷眼瞥了他一下,心中不悦。他想看的是煜珣惊慌失措、心惊胆战的样子,怎么到头来,心疼灿珂为之求情的人倒成了焓琦?
  “也罢,那就算了吧。”皇帝晃晃酒杯,一仰而进,又道:“焓琦,你的剑法不错,指点你六弟一下,也给这酒宴助助兴。”
  焓琦有种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的感觉,他失礼的呆傻了很久,直到皇帝阴冷的目光逼得他心下一凛,才反应过来,“父皇,六弟年幼,况且又有病在身,儿臣觉得不妥。”
  “有何不可。”皇帝说着,一摆手,命人取了两把剑来,“点到而止,开始吧。”
  灿珂听皇帝如此说便明白了,先生给他的最终任务是扳倒所有皇子,皇帝今日的意思,估计是要他除了焓琦。只是,单不说他年幼功夫不够强,就是他现在的状态,要胜焓琦都是困难。心里有些酸苦,但他依旧缓缓起身,接过了剑,“儿臣领命。还请皇兄手下留情。” 
  焓琦看着那孩子歪歪斜斜的身体,不禁皱眉,本想再推脱两句,皇帝的目光却不容置疑。他勉强一笑,离席接剑,对皇帝施礼道:“儿臣不才,在父皇面前献丑了。”
  “嗯,朕给你提个醒,不要小看你弟弟。”
  焓琦扯扯嘴角,心里不爽,皇帝这么说让他很没面子,好像明摆着自己会输。但细细一想,自己若是赢了,那是以大欺小,若是输了,那脸面就没了,也着实不好办。
  灿珂对焓琦一拱手,淡淡道:“皇兄,请赐教。”

     



第100章 第九十九章 藏兵败露 
煜珣面上不动声色,脑子却没闲着。皇帝突然让灿珂露面,还到处刁难那孩子,应该是有意为之,是在给自己看。但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忌惮,以至于要用灿珂来提醒、挟制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打了一个胜仗,有功高震主的嫌疑?不能啊,要说战功,焓琦比自己多多了,也没见皇帝怎么样。要么就是皇后的主意?但看她那冷淡的模样,也不像。
  煜珣突然心里一紧,自己最近背着皇帝干的‘坏事’,应该就是收了荀水音这个‘丑女’,难道露馅了?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旁一身礼服,抹了一脸黑粉的人,并没发现什么不妥,心下不禁纳罕不已。
  剑影重重,光华流转,灿珂手持宝剑,直逼焓琦。焓琦的功夫是兄弟几人中最好的,灿珂虽然训练有素,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状况也不好,自然不敌。但他心里清楚,皇帝的命令不可违,即使杀不了焓琦,也必须给他个下马威,这样才能让那个高高在上看戏的人满意。
  焓琦起初还游刃有余的陪着灿珂玩,华丽的招式接连不断,俊逸潇洒,高贵不凡,引得在座的女人们一阵芳心乱颤。但是很快,焓琦眉头便挤出了一个小山。灿珂虽然身手不及他,但步法稳重、剑锋辛辣,可谓招招狠戾,步步紧逼,似乎要将他置于死地。
  煜珣也看出来了,但他现在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皇帝说灿珂偷藏了他的刀,似乎别有深意,他琢磨着,难道是藏兵之事泄露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是自己藏的十万人走漏了风声,还是谢锡铭那边出了岔子?思前想后,他死寂一片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波动。谢锡铭只藏了两万人,而且后一个月还有司徒劭看着,出事的,应该是自己这里……
  “殿下小心!”荀水音大惊,一把抓过煜珣。煜珣没防备,直接扑在了她身上,寒光一闪,一柄刃如秋霜的宝剑贴着他的额角,钉入了身后的柱子里。
  煜珣余光向后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理了理微乱的银发,对荀水音道:“如此大惊小怪,在父皇面前失仪,成何体统。”
  荀水音一愣,忙起身施礼,“臣妾莽撞,还请父皇宽恕。”
  皇帝看也没看,淡淡道:“无妨。”
  焓琦看着眼中惊慌的灿珂,微微一笑,“六弟天资聪颖,再练个几年,定会超过愚兄的。”
  灿珂早已手脚冰冷,心脏狂跳不止,自己输了,还险些伤了人,回去后父皇、母后那里暂且不说,单是先生的责罚,自己恐怕都无力承受,怎么办?
  “四哥,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让他赢一回也不会折你的面子,全当是哄小孩了嘛。你看你把他吓的,都不敢说话了。”煜珣说着,缓步走到大殿中央,矮身抱起了灿珂。
  灿珂大惊,慌乱之间想要推阻,却被煜珣身上淡淡的檀香扰乱了一颗冰寒的心。他早就看见煜珣的银色长发了,但自己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他也就不敢贸然认定。煜珣这一抱他,淡淡的檀香气息立刻勾出了记忆中那些琐碎的片段,他也就渐渐的安下了心。
  煜珣柔和一笑,好似化雪的春日,让他心里一暖,手便不自觉的搂住了那人脖颈。
  “皇兄是太子殿下?”
  “嗯,是我。”煜珣大大的碧色眸子弯成了两个月牙,笑道:“小珂真傻,兄弟之间较真干什么?不过是为晚宴助兴而已,博父皇、母后一笑,才是正理。你对四哥那般无理,他连番忍让,刚刚为何不道谢?莫不是真被四哥高超的剑法吓傻了?”
  灿珂愣怔的望着那人的笑脸,许久不曾温暖过的心一瞬间阳春融雪。
  焓琦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竟觉得温馨无比,仿佛是寻常百姓家的兄弟唠嗑,兄友弟恭,和谐的不似帝王家。
  煜珣微微挑眉,手指杵了杵灿珂腰眼儿,他记得灿珂这里有一块痒痒肉,轻轻一碰,那孩子就笑个不停,小时候他经常这样逗他。果然,灿珂紧绷的脸上露出了害羞的笑,那与年龄十分不符的老成样子,也消失殆尽。
  “还愣着?该道谢的道谢,该请罪的请罪啊。”煜珣凑在他耳朵边,小声叨咕了一句,把他放了下来。
  灿珂点头,随即躬身施礼:“父皇、母后,儿臣笨拙,扰了二老的兴致,还请宽宏。”
  皇帝看着突然出手的煜珣,微眯着眼,淡淡道:“知道错就好,朕回头再处理你。”
  灿珂一抖,不禁双膝跪地,知道逃不过惩处了,“谢…父皇。”
  “起来吧。”
  “是。”灿珂起身,对焓琦一礼,“四哥,刚刚多有冒犯,臣弟这厢赔礼了。”
  焓琦一笑,摇头道:“无妨。”
  煜珣一抬头,便撞上了皇帝阴冷的目光。他心下了然,灿珂如今的境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触到灿珂的那一刻,他的心就碎了,冰凉的身体里似乎没有生气,看似结实、实际上却没有几两肉,一张蜡黄的脸满是疲惫,深陷的眼窝,通红的眸子,干裂的唇……,无一不让他心疼。但他知道,那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十万将士不可辜负,但弟弟被折磨成这样,他又岂能忍心不管?
  煜珣拉过灿珂,又把人抱起来了,他太想弟弟了,太想把他带离这暗潮汹涌的皇家是非地。
  半晌,他对皇帝一笑,决然道:“父皇,小珂没偷您的刀,偷刀的人是我,我明日便把刀送还,还请父皇不要在责怪小珂了,他还小,身体要紧。您若觉得儿臣罪大恶极,儿臣可以以死谢罪,但求父皇,给儿臣一个解释的机会,可否?”
  皇帝终于笑了,他要的,就是煜珣这句话。
  “好了,都回座位吧。再不吃这些菜就凉了。”
  煜珣几人齐声称是,便归了座处,只是他没有放下灿珂,而是把人放到了自己腿上,抱在了怀里,暗中,将一把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塞进了弟弟怀里。
  灿珂担心的望着哥哥温柔的笑脸,心里很是担心。任谁都听得出煜珣话里有话,而皇帝最后那抹笑容,更是让人心惊胆寒,他害怕哥哥会出事……
  
  晚宴结束,众人各自散去。灿珂被送回了辉耀楼。煜珣没有说什么,不是不想,只是知道,自己即使说了,皇帝也不会把人给自己。
  到了太子寝宫,他立刻叫来了江天一,让他去查究竟泄露了多少秘密。当初安排藏兵,用的全是亲信之人,皇帝没有直接治他的罪,恐怕是不知道他藏兵的地方,所以可以排除奸细所为。为今之计,就是探清皇帝的底,再找个好说法,将事情冰消气化。
  
  天还没亮,江天一就带着谢锡铭跑到了煜珣的密室里,将初步探查的消息告诉了他。
  谢锡铭一听江天一说、煜珣藏兵之事败露,心急如焚。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他曾经跟凛州郡郡守叶凡有过几日交往,便模仿他的笔记,写了一封密折。大意是:‘太子藏兵凛州,欲监视月国,以防其有不臣之心。这些兵将均已登名造册,可供圣阅。对外可用伤兵残将之名,假说已遣归故里。’
  煜珣看着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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