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胁迫,他感到自己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点头哈腰地应声说了句“是”。
随即,戈显就拉着蒲宇楼出了屋子。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蒲宇楼也不敢开口询问,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
“暮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他想说,你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
大概是意会到蒲宇楼想要说的话,为了安抚他不安的心情,戈显转身紧紧地抱住了他,“以前的事情太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到合适的时候,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这个合适时候是什么时候呢?蒲宇楼他不知道,但男人充满暖意的拥抱,让他不安的情绪有了许缓和。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往年这个时候应该是下谕旨的时候了。今年似乎提别慢,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下旨。”
“我回来正好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刚才内司鉴有派人来说皇帝最近公务繁忙似乎是感染了风寒,下了口谕。可能得等龙体安康之后,才能正式下旨。”
“也罢。这是也不是着急就成的。”
“回来的时候,顺道带了账本,放在书房了。还有你别怪暮遥,他那人就事这副样子的,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他也是没个正经的。”
当时暮遥那般认真的表情,蒲宇楼现在还记得呢。说对方不是正经,那个借口也太牵强了。只是戈显不明白,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他只是在等戈显自己说出口而已。
“不说这个了,我要去看帐本。”
于是两人默契,不再开口继续这个话题,并肩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二章
后来过了晚饭,等到关了铺子之后,钱掌柜又亲自送来那些余下的帐本。蒲宇楼对这样月底时没日没夜地忙碌已经习以为常。通常帐本在送来时,都是由戈显先查一次,蒲宇楼再核查一次。从看帐这点就能看出蒲宇楼对戈显是真的放心,有时过于繁忙,只让戈显多审几遍,自己也就不看了。
琼楼斋所聘用的掌柜虽做事灵活,甚至有时候有些鬼点子,但帐上的事情,他们却从未曾隐瞒和篡改。这点也是为什么琼楼斋短短几年间,就能蒸蒸日上的原因之一,上下一条心。
戈显将手中看完一次的帐本放下,看发现蒲宇楼根本已经累趴下了。连着几日来的欢愉,确实让他劳累了,心里可是心疼得紧。
似乎像是有些意识一样,原本应该睡着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我竟然睡着了。”
“已经很晚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看。”
“嗯。”
轻声应答后,蒲宇楼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打算快点回房睡觉。可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自己的步伐,不免有些疑惑。
“你不睡?”
男人很高兴自己喜欢的人能这么关心自己,可这么多帐本他不先看上一遍,估计明天还是要弄到很晚。
“你先去睡吧,剩下的这些我先看一遍,明天可以腾出空来做其他的事情。”
“最近除了要处理帐本之外,你还要做什么?”
“我手上几款纸鸢还在未成型,我想趁现在天气暖和多做一些,那些陈旧的式样,客人们都已经看腻了。”
蒲宇楼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可一事归一事,“那事情明天做不也是一样,你自己说太晚了……”
“不是,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
看男人一副为难的样子,蒲宇楼突然觉得有点不爽,脸孔立刻板了下来,“想要说什么,有何难以启齿的。”
“我没办法跟你睡在一起。”
“什么?!”蒲宇楼心口揪起,开始发疼,自己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一拳朝着戈显的身上挥去。后者及时抓住,那一拳并没有打在他的身上,反而让两人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连着几日晚上都没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我是怕自己克制不了自己,又累着你了。”
蒲宇楼脸孔一红,还好这里只有两人,这样的话打死他都不想让别人听见。要是让别人看到他身子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他的面子里子可真的都是不要了。
“那你也总不能一直都呆在书房里吧,你要是累倒了,需要我忙得事情,那才真的会多。”
“可是……”
捂住男人还想要说话的口,蒲宇楼觉得自己脸上烫得难受,小声地说道,“其实也没有多累,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
戈显一挑眉,“你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吗?”
蒲宇楼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微微地点头,“知道。”
他并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人,但似乎在戈显的面前,他永远都没有那么强势。或许是被他温柔且霸道的个性给盖了过去。蒲宇楼不是白痴,他明白自己从接受戈显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戈显发现自己对于蒲宇楼的欲念依旧是那么的强烈,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无度索求而逐渐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
“你先回去休息,我看完这本就去睡。”
这就是拒绝,蒲宇楼听出来了,感到胸口细微的异样,心想或许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之后,戈显才意识到两个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那我先回房去了。”
蒲宇楼没有异议,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如同往常一般,离开了书房。直到躺倒自己的床上,所谓的面无表情,才开始慢慢地开裂。翻身看着床的外侧,前两天躺在那里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一片冰冷。
突然从右侧的窗口处传来了细微的“嗑嗒”声。蒲宇楼警觉的坐起身,刚才的睡意已经全部退去。窗外透过月光能见到一个纤细且清晰的身影,这个身影蒲宇楼敢断言从来不曾见过。
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小心地推开了他卧房的窗户。感觉到这怪异的状况,蒲宇楼飞快地抓过一只枕头垫在被褥中,自己则隐藏在不起眼的床角处,并住呼吸。
靠近床沿处的那人手中持一把匕首,朝着隆起的被褥上狠狠地就是一刀。这一刀捅下,对方却没有听见意想中的闷哼声,不免有些疑惑。伸手掀开被褥才发现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罢了。
趁着他愣住的瞬间,蒲宇楼操起一旁能握在手中的不知名物体,就朝那个人的身上砸去。
那个人轻声地发出了一声呜咽,倒在了床榻上,但这个撞击并没有能够让那人昏死过去。就在他打算再补上一下的时候,只觉一阵冷光闪过自己的眼前,下一秒就感到自己颈项多出了一丝冰凉感。
“刀剑无情,如果有何闪失,我可不负责。”
蒲宇楼顺着架在自己颈项的长剑转头看去,这人张着一张妖冶的脸孔跟柳毅比起来,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看清了他平平地胸口,定会以为对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那么可否请问,半夜三更的闯入我府中,不知有何要是?”
“哦?”那人挑起柳眉,“蒲老板的反应跟其他人比起来要有趣的多了。那个可爱的小东西可是怕得缩在墙角,哭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你把小焦怎么了?”
听见对方这么说,蒲宇楼激动地死命瞪着这个用长剑威胁他的人。
“好说,好说,那种类型的,我可不感兴趣,倒是你……”
说着,长剑往下移动,直到腰间,轻轻一挑,衣带立即断成了两半,随即蒲宇楼的胸膛已经完□露在了那人的眼前。
站在原地任他胡作非为的蒲宇楼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惊恐,脑袋里现在有一百个可能。他不确定入侵府中的人到底有多少,单凭这男人的一丝,似乎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把小焦怎样了。”
那人露出一抹极为妖冶的笑容,朝蒲宇楼身后的男人说道,“没用的东西,竟然还要我出手。”
“对不起,九爷。属下失职。”
“把他捆起来,都是群没用的东西。这样怎么做大事。”
他所说的大事到底指得是什么,蒲宇楼当然不可能会知道,就连这个叫什么九爷的人,他都不曾见过。
另一个人的背部可能还在出血,因为蒲宇楼能闻到空气中蔓延的血腥气。双手在背后用绳子绑住了,那人手中的长剑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面前。
“说,迟暮遥在哪儿?”
这个名字可是他头一回听见,他家里哪里来什么姓迟的。姓迟的?!暮遥?!蒲宇楼皱起眉头,这才想到了对方想要找的人。
“这个名字我头一次听见,不知道你在说谁。”
“哦?那么你是不可能配合了?”
“哼,”蒲宇楼冷笑了一声,“即使是明着追杀的杀手,也没像你们这么愚蠢的。”
“你说什么!”
旁边那人似乎并不买账,抬起手,眼看那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脸上了。这个九爷却拦住了对方。
“住手,让他说。”
“九爷!”
被瞪了一眼之后,那名男子便不再开口,咬牙切齿地盯着蒲宇楼。
“不知有何高见?”
“既然是追杀何不做的干净利落,手段高明一些,何必在这里问我这个什么都不知情的人?”
对面的男子扯起嘴角,淡淡地说到,“我都没有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杀他的?”
“不然你半夜闯入我府中,拿一柄长剑架在我脖子上,只是因为好玩?别笑话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你们所说的人是谁我确实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在你府中找到那个贱人,我何必大费周章的把你绑起来。既然你不想说,那么我就帮你开口。把他带出去!”
被那个男人推攘着。看样子一时间还不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可其他人怎样了?蒲宇楼心里有些焦躁,他担心戈显和小焦他们的安危。来到靠近岭贤亭的花园处,他才看见那里已经躺倒了一群下人。夜深的时候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些人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