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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闭上,那晚恐怖的画面就在他的眼前出现,那晚的事情已经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心里扎下了根。努力想要让自己忘记,却越来越无法忘记。
看着窗外的光线由亮到暗,时间在他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消逝了。
到了晚上,也只能少量的进食一些汤水和清润的补品。大面积的创伤,让蒲宇楼失去了太多的血液,口渴的状况没有得到缓解,可赵选依旧阻止他饮用大量的水。
可是,即使如此难熬的一天过去了,戈显依旧没有出现。没有问候,没有微笑,什么都没有。
“大爷,已经那么晚了,我帮你把窗关上吧。”
“不用……”
刚醒来时沙哑的声音,已经正常了许多,现在开口说话也没有原先那么吃力。这都多亏了小焦利喉的炖品。
“可今天晚上风大,你才刚刚醒来,万一又着凉了怎么办?许大夫和那个大麻子一定会不停的念叨我的。”
蒲宇楼看到小焦委屈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没事,被子够厚了,我可不会着凉的,天气也已经热起来了。不打紧。”
“大爷……”
“嗯?怎么了。”
“你是在等显哥过来看你吗?”小焦小心翼翼地问着他,虽然答案是显然易见的,只要从蒲宇楼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从白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的眼睛始终都看着一个方向,那个会有人出现的方向。
“琼楼斋的事情怎样?”
“不知道,我还没回去过,也没有人来报过信,要不我这就回去一次看看?”
蒲宇楼摇了摇头,“该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他总要来给我一个交代的。”
院子里的树叶被大风吹得沙沙作响,走廊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蒲宇楼微微地笑了起来,虽然对方的脚步声几乎不可闻,但依旧知道那个将要出现的人是谁。
下一秒,屋子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戈显的脸色不是很好,紧皱着的眉头表明似乎有什么让他为难的事情正在困扰着他。
“小焦,你去屋外等着,我有话跟阿显说。”
他可是小人精,戈显一出现,他可就做好了要撤退的准备。蒲宇楼的话才出口,小焦就立马撒腿跑出屋子,又小心轻声地帮两个人关上门。
才出现的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床边坐下,深深地吻了吻蒲宇楼的嘴唇。看到对方有些微微地喘息,这才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抱歉,那么晚才来,先要安抚蒲家上下的所有人,还要处理琼楼斋的事情,今天一天我可是忙的焦头烂额。”
看着对方脸上的歉意,蒲宇楼并没有得到释怀,他想问问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天晚上是否真的对自己见死不救。他没有傻,整个蒲府上下所有人都被捆绑在院子里,唯独不见他们两人。
“没事……”
蒲宇楼觉得自己还是害怕得到令自己受伤的答案,他不敢问。瞥过头,不去看戈显脸孔上的表情。
这么细微的一个动作,看在戈显的眼中却有着不同意义。伸手将他的头掰了回来,紧盯着蒲宇楼躲闪的眼睛,“怎么了?别吓我,你看着我啊。”
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别问出口,最后逃避似的闭起眼睛。
“宇楼,别这样,你说话啊。我知道我不该那么晚过来的,如果打扰你休息了,我明天早点过来。”
“不是!你先放开我,我很不舒服。”
果然,戈显立刻放开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哪里不舒服,我让许大夫……”
“行了!我很好,你回去吧。”
奇怪,非常奇怪,戈显看着蒲宇楼,心头不好的感觉不断地涌出。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如果他离开了,他一定会后悔。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看到景象,旁人看到也已经惊讶不已,更何况是蒲宇楼自己亲身体会。
“有我陪你着你,你安心点。”
“有小焦陪我,你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需要你陪。”
戈显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蒲宇楼的头发,“是你说有话要跟我说的,现在却急着赶我走,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说那个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颤抖的身体出卖了蒲宇楼语气的平静。非但是出于对那晚所发生的恐惧,还有更多的是对于被戈显丢弃的恐惧。蒲宇楼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冷,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是对我产生怀疑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戈显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那个家伙还是跟你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你这样的。这是他一贯的伎俩,你别在意。”
别在意?!怎么才能不在意,被人压在石桌上羞辱的也只有自己一个。蒲宇楼在心里这么询问着自己。
“我好累……”
“那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
听见他这么说,戈显即使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也开不了口了。对于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后悔到极点了。当时看到暮遥虚弱的出现在书房门口,就应该想到能避开府外他安排的守卫,除了那个混账家伙之后没有其他人可以做到了。
“宇楼,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你想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需要我问你。”
戈显不再开口,在蒲宇楼的唇上落下一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样,悄悄地推门离开了。
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月光让他眼角流出的东西,闪闪发光。
第二十五章
安心的在灵隐堂养伤,跟那个时候暮遥的伤势比起来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许大夫说一个是内伤重,一个是外伤重,都需要静养。他不免对发生这些事情的根源产生好奇。
可惜的是,这里面的缘由,连莫名其妙受伤的蒲宇楼自己都不清楚。他安分的躺在床上,按照许大夫所要求的方式来养伤。小焦经常看着他的伤口梨花带雨,也每天不分昼夜的陪伴在旁。
赵选就比较清闲,可看许大夫的态度,似乎对赵选有些恭敬,并不似一般的师徒。
至于万恶之首那位暮遥公子没有出现过一次,这点蒲宇楼可以理解,对方也是伤患,要人家走来走来的也不可能。不过戈显,才是真正让蒲宇楼提不起精神的原因。
白天戈显根本不会出现在蒲宇楼的面前,甚至之后一连几天,蒲宇楼都没有见到他的面。如果不是看到有明显折痕的床铺,或许他还不知道那个人有在他睡着后来过。
蒲宇楼恢复的状况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好得多,从他醒来的那天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五日了。因为那罐极品的创伤药,现在蒲宇楼的伤口已经慢慢地开始结痂,只要不去用力触碰,就不会感到明显的疼痛。
清晨一大早就起床的小焦,早就站在蒲宇楼屋子外守候了。听见屋子里有了细微的声音。抬头看了看,跑去端了热水过来。
“大爷,起身了么?”
“嗯。”
这些天过去后,蒲宇楼已经可以慢慢地起身出门走走,但小焦和赵选限制他只能在小院里散步。当然这些寻常的事情,常常需要小焦一刻不离的搀扶着。
小焦应声进门,飞快且熟练的往木盆里兑了热水,拧干锦布,小心翼翼地为蒲宇楼擦拭着脸孔手臂。
“我想回一次琼楼斋。”
不说这个还好,一听见蒲宇楼这么说,小焦惊得都快哭了。他红着眼睛,“大爷,你这身体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等好些了再回去也来的急,要不我让钱掌柜他们来一次。总好过……”
“小焦,你是不听我的话了吗?”
“听,可是……”
“别可是了,你去备轿。”
“不行!”
这回反对的可不是小焦一人,还有连日来为蒲宇楼煎药,换药的赵选。他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屋内的两个人。
“死麻子,你快来劝劝我家大爷,他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能随便乱跑呢。要是让显哥知道,这回不是骂我两句了,说不定他会打死我的。”
蒲宇楼当然不解,他们拦着他回去,如果说之前不能动,是因为他当时的体力不允许他这么动。可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力气回去了,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蒲老板,以你现在的力气,怎么撑的到回去?别忘了,即使是坐轿子,你也受不了那种颠簸的苦。”
“是啊,大爷你才刚刚有些起色,别再受伤了。”
看着眼前坚决反对的两人,蒲宇楼并没有妥协和退缩,这个伤在他的身上,他自己明白会不会因为这么短的距离而弄得再次受伤。
“备轿!”
简短的两字说明,不容拒绝和反对。
赵选皱了皱眉头,朝小焦耸耸肩,“我已经劝过了,听不听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大爷……”
“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没听见我说什么……咳咳。”突然激动的情绪,居然让蒲宇楼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我这就去,死麻子你帮我照顾我家大爷。”
得到赵选的允诺后,小焦想也没想,立马跑出去。过了约莫一刻的时间,小焦来请蒲宇楼的时候,对方已经在赵选的帮助下,恢复了稍微红润的血色。
“谢谢。”
这两个字是蒲宇楼对赵选说的,但让小焦听了后有那么些不爽快。他可不想自家大爷跟那个死麻子走得那么近。
“蒲老板,你何必要去求证呢,即使知道了真相,感到痛苦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我想要求证什么了?”
“这个我自然不知道,还要问你自己。如果你是以为我们故意拦着不让你回去,那么我跟小焦也无话可说。坚持不让你回去,总是有我们的道理,那些匪徒能轻易地潜入戒备森严的蒲府自然非比寻常。”
“戒备森严?”听见他这么说,蒲宇楼倒有些不解了,“我们蒲府什么时候戒备森严了,要说会武功的除了我三弟之外,难道还有别……”
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他自己就想到一件事情,那天晚上,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