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艘凰炕奈吒小
“蒲公子不必惊讶,按皇室规矩,但凡被封为太子的皇子,就必须在此处生活。太子生母也不得入内照顾,起居等全交由内侍司打理。但凡住满八年,才能离开,搬至东宫。本朝太子,已是破例。”
“那阿显他也曾住过这里……”
即使蒲宇楼说得极轻,但还是被内侍司长听了去,“本长并不知蒲公子口中这人。”
对着眼前的司长笑了笑,“草民差点忘了,这等庸俗的名字,不应该沾污皇室的宫殿才对。”
外人对于连易韶,也就是七王爷还有另一个名字的事情并不知情。多半人只知道三年前,皇帝继帝位,皇权不稳,内忧外患,便派了同祖兄弟连易韶下了江南平定叛乱,一去便是三年。当然,明明生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太子头衔,却抛下皇位,退于臣位,让宫内的人大跌眼镜。
“宇楼,何出此言?”
熟悉的声音在蒲宇楼的耳边响起,他一抬头,便看见身着朝服的戈显笔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连上还带着一贯的笑容。不由得,蒲宇楼的心头一颤,胸口扑通扑通地狂跳个不停。
“七王爷千福,小的奉皇上口谕领蒲公子来凌霄阁休息,好方便参加晚宴。”
戈显点了点头,算是应合了内侍司长的话,也算是领了皇帝的命。
“既然小的已经将蒲公子送到,小的就先行告退,回皇上那里去复命。方才蒲公子身子不适,等下御医院的御医就会前来为蒲公子诊脉。”
见戈显朝自己摆摆手,便低着头退了下去。蒲宇楼极为细心,发现这内侍司长对于戈显的态度并不亚于对皇帝的忠心。对方身居内宫要职,却对作为外臣的王爷如此尊敬,恐怕也是因为戈显出生显贵,身份特殊的关系。
“方才怎么对着他们内侍司的说那种话,不消一会儿就给传到皇兄那里去了。”
“我这话也没说错。你本有尊贵的名字,在这种场合确实不应该叫你的二名。”
“宇楼,我不在乎,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喜欢的人都是你。无论别人叫我作什么,在你这里,我只是你的阿显,不是什么七王爷。”
笑了笑掩去了尴尬,“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刚才我觉得有些不适,阁里可有我能躺的地方?”
戈显一把搂过蒲宇楼,“怎么没有你躺的地方,这里虽跟我以前住的时候稍有不同,但毕竟是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我熟的很。跟我来。”
两人便走进了凌霄阁内。虽然这地方是历来太子居住的地方,但未必也太简单了些。阁里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用来置放书架,更不用说这里的书到底有多少册。再看这阁内的摆设,布置,比他们蒲府都要来得简朴。他们走过长长的廊道,上了阶梯,不知道爬了多少层,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小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扇窗,放着一张床榻,小张方桌,几张方凳,就如同寒酸书生的睡房。戈显笑着推开了那扇窗,从那窗户往外看,就是等下庆典举行的场所。密密麻麻地人在庆台上下忙碌布置,到处都扎着红色彩球,一看便知是为了皇帝大婚的庆典所做的准备。
“皇兄让你来这里,怕是想让你在这里看着暮遥与他行礼。恐朝政上下对你有所口舌,才让你在这里看着他们行礼。”
“暮遥留在宫中真的能获得幸福?我全然不这么看。到底是他自愿留下,还是被皇上强迫,这也说不准。”
男人从蒲宇楼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亲咬了他的耳垂,笑着说,“如果暮遥想要离开,早就离开了。”
推开戈显的拥抱,捂住被咬的地方,转身瞪了对方一眼,“别在这里做这种傻事。”
“有什么关系。凌霄阁根本就不常有人出入,侍卫,禁卫军等都分守在外,阁内只有四五个内侍供使唤,宫女等一概不得进入。这四五个内侍,一般都只在下三层出入,这里是顶楼的小屋,供瞻仰皇宫宫殿的小屋。内侍都不会上来候着。哪里来什么人,怕羞不成。”
“这里离庆台多近,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怕什么,你是我清和王的人,还有谁敢说三道四。只可惜等下的庆典,你不能站在我身侧。”
“皇上不想让你把我扶正。皇室也绝对不会承认我的存在。”
戈显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看着蒲宇楼一眼,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皇上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蒲宇楼撇开头,看着庆台上的人,“皇上只希望我能祝福暮遥,然后好好的跟着你。”
“当真如此?”戈显明显对蒲宇楼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还有听皇上说,这次他大婚,令国也派了使节过来道贺,同行的还有他们的三公主。”
说道这里,蒲宇楼便没再听到戈显的回话,更不再敢看对方此时的表情。生怕看到自己不愿见到的东西。于是两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许久,才听见戈显深叹口气,无奈地说道,“果然,他还是说了些让你困扰的话。令国的三公主的母妃与我母妃本是金兰姐妹,加上两国关系甚好,皇室之间常有来往。三公主与我如同青梅竹马,但我们两人都是趋于皇室礼仪,并无特别的私交。”
“嗯,我信你。”蒲宇楼极其敷衍的回答,让戈显生了丝不悦。想到连易澂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心里就窜出一股无名火。
“何必说出如此敷衍的回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照实回答。”
“我并无敷衍你的意思。如我内心所想,我相信你的所言。皇室是否承认我,并不会影响什么。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是毫无意义。庆典就快要开始了,你这个王爷可不能迟到,否则会落下话柄。”
戈显紧抓住蒲宇楼的手,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散开,“无碍,皇帝不会为难我。你跟我去,我要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挣扎,强烈的挣扎。蒲宇楼不希望因为自己,让戈显陷入两难的境地。现下皇帝对戈显还有所顾忌,如果让皇帝抓住了什么把柄,难保他在肃清的时候,不会拿出来威胁戈显退权,这样才是对他的不利。当然,要求退权已经是最轻的胁迫了。
“阿显,你并不是如此不懂思量的人。不要因为我而让皇上心生不快!”
“如果不是皇帝说了什么困扰你的话,难道你是怕天下人耻笑你,怕文武百官耻笑你?”
一个巴掌甩在了戈显的脸上,蒲宇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东西。他怎么怕被别人耻笑,如果他怕别别人耻笑,就不会决定跟他在一起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戈显竟然还在说这种话。
男人不悦地皱眉,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眯起眼睛,“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如你所愿,现在我就去庆典的现场。蒲宇楼,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说完,戈显便转身离开。直到对方的脚步声消失了,蒲宇楼才反应过来那个男人竟然质疑自己对他的心。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了,对方还是在质疑他。我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感到一丝不可思议,他因为戈显的一句话,就气愤到这种地步。
身体不再颤抖,心里觉得微微透过气的时候,庆典已经开始了。皇帝站在庆台上向文武百官宣庆,底下由十六人抬着坐辇,带着凤冠,穿着凤服的池暮遥笔挺的坐于其上。随后由内侍搀扶下了坐辇。慢慢地由台阶向庆台上走去。
皇帝的身后右侧,站着太子以及其他皇子皇女,左侧则站着戈显,还有……蒲宇楼看到这里,觉得身体越发乏力。令国的三公主正紧挨在戈显的身边,其次是其他的几位王爵。那个人身边此刻正站在一个身份地位特殊的女子,足以昭告天下文武百官,那三公主前来的目的。
虽然凌霄阁的顶楼可以清晰地看见庆典举行的过程,但并不能清晰地听见皇帝在庆台上说了什么。皇帝与皇后两人祭了先祖,拜了天地。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庆呼声,底下百官都跪着拜了皇帝,道了万岁和千岁。随后,蒲宇楼见到皇帝摆了摆手,百官噤声,遂他又说了什么,百官又爆出一阵朝拜,道了清和王爷千福令三公主千福,大贺皇室昌荣。
不需要亲耳听见皇帝说了什么,从底下文武百官的呼声就能猜到了大概。一阵晕眩感袭上了蒲宇楼的头,浑身仿佛被灌了什么,重得他倍感眼睛疲乏。
如果不是因为背后有人扶助他,恐怕这时他已经从这窗口跌落了。闭上眼睛,蒲宇楼听见身后内侍的惊呼声。慌乱中,蒲宇楼被人抱了起来,便失去了知觉。
第五十二章
倒下的蒲宇楼一躺便在床上躺了七日,什么都吃不下,人瘦得只剩下副骨架子了。赵选颇感无能为力,并不是他的药不起作用,而是躺在床上的人没有配合的态度。戈显每天都陪在他的身边,但都没有什么起色,气得甩了好几次的药碗。最后,索性使用了强迫的手段。
这样一来一去,在京城他们又耽搁了一段时间,赵选早就觉不爽了,甚至火大的骂了戈显几次。一切似乎都乱了套。平时好脾气的人,这会儿都忍不住想要迁怒了。
“我们还要回鄞州呢,你就不能忍让忍让?蒲老板药也不肯喝,你又不让别人来探病,他这样一直都闷在屋子里,就算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赵选现在非常的不悦,按理来说,这些事情全部解决后,他们理应立马赶回鄞州的蒲府,就连蒲宇楼也无心留在此处。那日进宫道贺,人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是这副样子。谁都不曾开口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还不够忍让,他自己不想要他的命,我能怎么办!”
“那日进宫之后,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戈显也同样不悦地看着赵选,“我自己也想知道。那日从庆台上一下来,就有内侍前来禀告说他昏了过去。当下我也顾不得跟三公主说上一句话,就往他那里赶去了。到了凌霄阁只见御医为他诊脉,人已经晕了过去。吓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