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您都尽管吩咐,不必客气的!”
那位宇文公子闻言笑笑,“多谢童老掌柜了,独孤兄有请你进去!”
童老爷子闻言一愣,蓦地大喜,忍不住搓了搓手,“这个……是,是,呃,那就有劳宇文公子带路了!”
宇文灵灵又是笑笑,心说真是邪门,小姐她也没出来看,怎么就猜中了这童老掌柜一定就正在这院门外徘徊呢?但当下她自然不会对童老爷子说这些,只是伸手一领,然后便转身头前带路进了院子。
童老爷子喜得屁滚尿流,跟着进了院子之后居然还小心翼翼的转身关好了门,这才跟在宇文灵灵的身后往正房里去。一边走还一边的看着宇文灵灵的背影在心里慨叹,心说倒也难怪上官公子会有这断袖之癖,像这位宇文公子生得这副俊俏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怕是连那什么傅粉朱郞见着他,都要自惭形秽,为了这等绝妙之人,便是断袖之癖也可以理解了。
在他想来,这上官公子还好,虽然斯文俊俏的也颇有些女相,但毕竟行事爽利且高深莫测,再加上有上官家这个招牌扛着,他自然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但是这宇文公子,他在一见之下便已经抵定,这等俊美的公子,又是整日里与上官公子同行同止同住同栖的,他要不是上官公子的脔宠那才怪了!
进了正房之后,那童老爷子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请了安,上官婉儿虽然是客气的让座,但是童老爷子却是一再谦让,不敢坐下,到最后也只是在一个小绣墩上欠了半边屁股而已。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素日的起居之地来着。
“童老掌柜,急坏了吧?”上官婉儿笑嘻嘻地问。
“是,……啊?”童老爷子本是低着头恭敬地回话的,但是听了这话,他却不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这位突出奇峰的上官公子。
上官婉儿见他一副被叫破了心思之后的吃惊,不由得又是一笑,一边甩了甩手里的一块缨络明玉,一边用很是有些傲气不屑地口吻道:“你的那点儿心思,瞒不住人的!在门口转悠多长时间了?”
童老爷子闻言颇是有些尴尬,当下他赶紧低下头,不敢跟上官公子那一双乌润如玉而又仿佛能洞彻一切的眸子对视,笑道:“公子……神算哪!这个,小人心里是略有些焦急,这个……不过是万万不敢打扰公子您休息的!呃,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小人货栈里的生意,最近颇有些棘手而已,这都是小事儿……”
上官婉儿闻言丝毫不留面子地当场就哂笑出声,“得了吧,既然是你货栈里的事儿,一大早到我门口干吗?哼,不就是长安南市的事儿嘛,有什么可避讳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长身而起,“商人逐利,这本来就没有错!那个萧挺呀,算是把你们这些人都看透啦!”
她突然微微俯身,好奇地看着一辆尴尬的童老爷子,问:“你们扬州商帮,在咱们大唐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吧?萧挺要用钱,大家都知道,但是我问你,他派人联系过你们没有?”
童老爷子闻言一愣,这一点他倒是隐隐约约的想到过一些,但是却没想到,这上官公子倒好象是比自己还清楚似的。
这时,上官婉儿又道:“你们想做这一单生意,觉得这是个机会,那就自己去想办法就是了,指不定现在那个萧挺正等着你们上门呢!本公子怀疑,他早就已经把这些都想到了,也早就设好了套子了,就等着你们主动上钩呢!”
说到这里,她嘻嘻一笑,转眸看了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宇文灵灵,然后才又转头看着一脸吃惊之色地童老爷子,笑道:“你怕我……或者是家父,会辖制你们是吧?”
她背起双手,神态潇洒,倒是十足的一副翩翩公子模样,道:“我可以告诉你,家父他是一定会辖制你的,但是,我不是他!”
童老爷子闻言再愣,心想这叫什么话,难道父子还不是一体的不成?
这时上官婉儿又道:“如果你打着主意想等到有什么人什么势力把这件事儿给搅黄了,然后你们再去把这个盘子接过来的话,我奉劝你还是省省,赶紧回扬州养老去吧,因为长安实在是不适和你!而如果你是想要现在就去向萧挺表孝心的话……说不定我倒是能给你帮上点儿忙!”
她负手往里间走,边走边道:“我明天上午就要去萧挺府上拜访,你想是有什么想法,想好了之后也可以跟我一块儿去,我还可以帮你说句话,算是给你们拉一拉皮条!”
说到这里她停步转身,笑笑,“再怎么说我们也在你这里住了几天不是,就当是还个人情给你了!”
第十九章 父女(五)
天擦黑的时候,萧挺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家。
最近诸事顺利,九个坊的圈地丈量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其他的各种安排以及登记造册等事项,也都进展顺利,但是这样一来,所带来的另一个情况就是,累。
所幸,萧挺手底下颇有几个可以支派的人,诸如张说等人,使派起来倒也顺手,而只从这张说未来是做到了宰相的人物便可以知道,他的能力还是非同小可的,只不过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他,让他可以展现自己的才能罢了,而眼下有了长安南市这个大好机会,对于张说这样出身普通人家,在长安跌跌撞撞一两年始终在寻找机会的人来说,那份努力自不待言,萧挺自然也就省事了许多。
他的累,主要是心里的累。
要建长安南市,自然少不了要事先规划制图,这方面并不是萧挺的长项,而那些工部的官员也大多都是一种闭门不见的不合作态度,于是就在这上头顿住了两天。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因为萧挺身边还有一个晋阳长公主在,她虽是女子,但学究天人,居然连建筑制图都是通晓,而且在朝中素有威望,自从她一站出来,亲自带着那些工匠们规划制图,便不时的有工部的那些官员们愿意过来帮一把手了,这件事也就算是平稳的解决了。
但是这些事情在萧挺心里,并不是重点,最最重点的,是钱。
财赋不取朝廷,自然要取自民间,而天下最有钱的,无非益州扬州二地的大商巨贾们,但是眼下据他掌握的信息来看,不管是益州的沈家还是扬州的那帮子商人们,似乎都还并没有什么心动行动的意思,这可与他当初的判断颇有些出入了。
要知道,如果这个计划无法打动那些商人们,并且从他们那里拿到钱的话,几乎就是一场笑话,所以对于眼下的萧挺来说,长安南市建设的各种事项已经在稳步进行的时候,有晋阳长公主帮他在那里支着架子就已经可以了,而他自己,在完成了这初步的举动之后,则必须把自己最主要的精力,放到拉拢这些商人们的身上了。
但是这拉拢,又从何做起呢?
主动示好,那肯定不行,大违萧挺的初衷,也肯定让那帮商人以为离了他们就不行,所以反而会端起架子来不说,这种事情,指不定你主动求上门去,人家反而会不敢参与了呢!到时候可是得不偿失,毕竟他萧挺权力再大,也不能绑着人家刀驾到脖子上逼着人家给钱。
但是不主动示好呢,似乎扬州的那些商人们一直都在犹犹豫豫的,定不下决心来呀!
萧挺回到书房,在两个小丫头的伺候下略洗了把脸,便摆摆手把她们支了出去,自己坐在那里想,是不是有必要绕着弯子给他们一条能跟自己搭上关系的渠道?
正在这时候,门又被打开了,萧挺眉头一皱,只好暂时停下自己的心思,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小丫头子怯怯地走进来,手里捧着茶盘,隐隐有茶香飘了过来。
“怎么回事,说了不要来打扰我,怎么又进来了?”
那小丫头子一进来便感觉到自家少爷正瞪着自己,所以心里已经是紧张不已,此时闻言更是打了一个哆嗦,几乎要吓哭了。当下她停步嗫喏道:“回禀少爷,是青奴姑娘吩咐的,说是您这些日子在外很累,回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先给您煮一杯茶来,所以,所以婢子……”
萧挺叹了口气,伸手揉揉眉头,“算了,放下吧!”
那小丫头闻言如蒙大赦,三两步过来放下了茶盏,转身就要出去,但是转身的那一瞬间,萧挺却又突然叫住她,“等等,你……叫什么来着?”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丫头还是李敬业送给自己的,而他们的父亲,眼下也正在自己手下呢。当下他想了想这女孩刚才的表现,心里顿时明白,记得青奴跟自己说过一回来着,这姐妹俩虽然是一般年纪一般大小,但性情却是截然不同,那妹妹极为刚烈,而这做姐姐的,却是相对要懦弱了些,想必眼前这个就是姐姐了。
当下他没等女孩答应,便道:“你们姐妹俩,你是姐姐吧?说起来倒是难为你们了,嗯,想必你们的父亲眼下正在我的手下你们也是已经知道了的,依我看,你们也不必在我这里伺候了,你父亲在长安也没有什么宅邸家人的,你们就回去他身边伺候他吧,如何?”
萧挺这却是个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是这话到了女孩耳朵里,听着却颇有些变了味道。当初爹爹进府来见她们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来着,说是一定要好好的小心伺候,等到时候他认为时机成熟了,再开口把她们姐妹俩讨出去,但是现在萧挺这个主子却突然开口要放她们出去,这听起来却好像是有些不妙的征兆。
以时下常人的观点看来,名正言顺的把她们姐妹俩攥在府中,她们的父亲使用起来,自然更加放心,这一点,就连青奴等人都是如此,何况他们姐妹俩?
但是她们却不知道,萧挺是从来都不需要也不相信这些的。
更何况对他来说,这姐妹俩是李敬业送来的,于其留下来担着一份小心,倒不如索性的放了出去让他们父女团圆来得好。
当下那女孩甚至都没有心思出门叫自己的妹妹进来,当即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不已,嘴里还道:“婢子该死,婢子做错了什么事请少爷责罚,但求您千万别赶婢子姐妹出去,求您了……”
萧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