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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作揖道:“姐姐放心,麟儿明白。”
鸳鸯扶着额头,道:“小弟,此事你还须告知爹娘!”
“我晓得的。”小弟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良久无语。鸳鸯叹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若有什么需要,便叫院子里的丫鬟。”
小弟点点头,然后道:“姐姐留步。”喊住鸳鸯,小弟又是迟疑许久,随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姐姐先前说过心悦姐夫,先前小弟不知姐夫为人,多有偏见,今我观姐夫仪表堂堂,兼文采卓越,实在世间难得良配。”
小弟说完,匆匆作揖,红着脸似乎不好意思,然后赶紧转身回屋了。
站在原地的鸳鸯简直哭笑不得!毕竟要是自己真的表现出对雨化田的厌恶,雨化田再怎么优秀,小弟也不会喜欢他的。当初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导致如今小弟对雨化田的这般态度!不过鸳鸯没有想过辩白,因为她和雨化田的夫妻名分是一辈子的事情,小弟身为幼弟,实在没必要掺合他们二人的事情,他喜欢雨化田总比不喜欢的好……
鸳鸯回屋的时候,首次迟疑了许久。从今日的事情看来,雨化田似乎对小弟也很好……不说他堂堂一个西厂厂督竟然和一个孩子谈论文章,就是那放在小弟面前刻着小动物的甜软点心,都表达出他对小弟的喜欢。
鸳鸯又想起宫里的那个神秘小男孩。那小男孩何尝不是一口一个“雨叔叔”地叫着?
他这么残忍冷酷的人居然对小孩这么好?
一瞬间,鸳鸯都会怀疑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雨化田——然而,当雨化田用那种惯用的不见喜怒的表情看着她,并用冷淡的语气命令她赶紧给他端洗脚水的时候,鸳鸯觉得那些感觉统统是错觉!
给雨化田梳头的时候,鸳鸯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妾身多谢大人指点小弟,又赐名与小弟。”
雨化田既然取了名字,怕也是无法改变的了。好在这名字寓意实在不错,而小弟本身又喜欢。
柔顺的青丝在梳齿间穿梭,鸳鸯掬着一缕长发来回梳了许久,手都微微发麻了,仍没听他有什么表示。鸳鸯只好出声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下吧。”
鸳鸯恭敬地站到一边,将要退下,却被雨化田一把带到怀里。随后,他搂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鸳鸯见他手指一弹,那烛芯似被什么东西击中,火焰瞬间熄了。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星光印在窗子上。
雨化田从背后抱着鸳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稍稍转过来,然后便凑上去,细细地啃咬着鸳鸯的唇。虽说雨化田和鸳鸯做些亲密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他用嘴巴亲她却是第一次!鸳鸯脸蛋红红的,连呼吸也不敢,只顾缩在他的怀里。雨化田的手渐渐探上鸳鸯的胸口,道:“……这便是女子哺育孩子的地方……”
鸳鸯听了,却比以往都要羞怯!但转念一想,雨化田是个太监,哪里能有孩子?不过这么一想,鸳鸯也就明白了雨化田为何会对小孩子好……她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心道,此人虽残暴可恨,却也是可怜……
雨化田重重地咬了一下鸳鸯的唇,随后才松开对她的禁锢,道:“他们原本不是你真正的家人,你倒是真心真意对他们。”
冰冷的声音在耳朵后想起,即便他的身体是温暖的,鸳鸯仍是感到丝丝冷意。
“大人。他们真心对待妾身,便就是妾身的家人。妾身不过,以真心换真心而已。”
“真心换真心?”雨化田嘲讽一笑,在他的眼底,这世间可没有所谓的真心……鸳鸯也没有答话,不过过了许久,雨化田的手还在她的衣襟内,鸳鸯红着脸叫了他几声,心知他没睡就是不搭理自己,她咬了咬牙,转了个身,又将领口给捂好。不过这么一来,倒是直接撞进了雨化田的胸口。
两人的身子同时一震。鸳鸯僵着身子不敢动,过了片刻,雨化田才将她拎出怀抱,随后扔到床内侧去了。
鸳鸯心里骂了他几句,不过没敢说出来。左右两人都不开口说话了,没多时倒也睡去了。
因小弟在家中便帮着大娘做些家务,第二日也是起的很早的。在送雨化田出府后,小弟便急着回家了——昨儿一晚他都没有睡好,他需要立即回家和阿爹阿娘赔礼道歉。鸳鸯点点头,又道:“那我让人送你回去。往后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可一个人出来。京中鱼龙混杂,若是遇见了拐子,你让我和阿爹阿娘怎么办?”
“姐姐,小弟知错了!”他立即意识到了更为可怕的事情。咬着唇十分自责。
鸳鸯笑着摸他的脑袋,道:“往后不可这么做就是了。回了家代我向爹娘问好。”
这时,锦绣也说要小弟代她问好的,原来小弟在厂督府毕竟是男客,锦绣一个丫鬟,自然不好多与小弟接触。不过两人在金家就是相识的,如今雨化田出府去了,锦绣才敢和小弟这么说话。
将小弟送出府,那曹静是一道跟着的。曹静对鸳鸯道:“夫人好福气,小公子小小年纪便如此懂礼,且举止沉稳,将来必成大器。”
鸳鸯摇头笑道:“曹总管谬赞了。”
曹静笑着点点头,他知道督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眼的。这个小公子贸贸然来到厂督府,他原是觉得有失礼节的。但后来,他带着这小公子一路去大人的书房,这小公子见了府中奢华,竟也无动于衷,眼底顶多只有好奇!再见了督主,更是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即便还红着眼睛,似乎前一刻受了莫大的委屈。这样的孩子,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
这些只是曹静自己的看法,如果雨化田对金小弟是另外一个态度,指不定他又怎么想。
雨化田下朝之后便去了西厂,谭鲁子来报:“督主,龙江水师造船厂那边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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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文里“金鳞岂是池中物,不日天书下九重”这诗出自《四库全书》
么么~~~大家看文愉快 爬走╭(╯3╰)╮
☆、第46章
龙江水师造船厂东南角的一处亭子上;一袭素白披风的人正坐在石椅之上。
谭鲁子见他茶杯里的茶水都用完了,立即又给他添上。
一名黝黑的锦衣卫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至凉亭外,抱拳行礼:“禀督主,造船厂内果然来了乱党,东厂万公公正与之搏斗。赵档头问,咱们的人是否要出手。”
雨化田轻哼了一声;道:“蠢物;东厂万公公在抓乱党;咱们西厂的人贸然插手像是怎么回事?”
那锦衣卫被雨化田骂了一句,赶紧低头请罪。
雨化田挥挥手让他退下,道:“回去告诉大档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出手。”
锦衣卫抱拳道:“是!属下告退!”说完,他又飞快地离开了。一直站在雨化田身后的谭鲁子实在拿捏不透雨化田的心思。既然要来造船厂;又在造船厂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分明是要插手的意思。但为何乱党出现了,他却隔岸观火?
雨化田轻呷一口茶水,透过茶盏里冒出的袅袅热气,朦胧见远处一片晴空与山峦融为一体,山之巅还有未融化的雪,山麓的林木却已苍翠如涛。他放下茶盏,眼前是两列排的整整齐齐的西厂锦衣卫。
他不言不语,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未变动过。
雨化田如此淡定,这让谭鲁子也静下心来。事实上,除却西厂一直被东厂压着,有时候分明是西厂的功劳也要被东厂争去,而身为厂公的雨化田对此总是没有任何表示这一点,跟着雨化田还是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人感到可靠与有前途的。
也只是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仍是那名脸黑黑的锦衣卫跑来报信,这一次他的额头冒着细细的冷汗,说话时喘的气也重了许多,他道:“禀督主,东厂万公公中剑身亡!那乱党只身一人已连伤东厂锦衣卫无数!大档头请示督主拿下乱党!”
“中剑身亡?只身一人?”雨化田眼底锋芒乍现,道:“通知马进良,拿下乱党!”
闻言,随行一名锦衣卫立即朝天空放了一个信号弹!
“备马!”如果来的人是赵怀安,那么,他的手下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出马。雨化田记得前世赵怀安身边还有两个同伴,刺杀万喻楼的时候,他的两名同伴也是跟来的。如果这次来的人不是赵怀安——他更要一睹究竟!
雨化田很快就到了造船厂的大广场中,但见马进良拿着双剑正与那乱党厮杀!雨化田眸色一沉——是凌雁秋!
雨化田身边的人都立即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正在搏斗中的凌雁秋也察觉到了!可就是在她这分神的片刻功夫,雨化田的剑不知何时出鞘,她甚至没有任何反应,那长剑就刺穿了她的琵琶骨!凌雁秋痛极,死死咬住双唇——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朝廷有了这样一位绝世高手?!
雨化田将长剑拔出,刷刷两下又挑断了凌雁秋的手脚筋!
凌雁秋登时脸色惨白,盯着雨化田,道:“你是……什么人?”
“与你有着宿世之仇的人。”雨化田冷冷地俯视着凌雁秋,他永远不会忘记在白上国的故宫,眼前的女人用剑杀死了他!既有天意让他重活一世,上辈子的仇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