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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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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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皓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也非常明白如果让徐东平死掉,触犯的不仅仅是法律,还有他一直死守的道德底线。彭涛的死已经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断了这条线索。柏皓霖的初衷是将这些人送上审判席,现在看来,他正在一步步远离最初的计划。

柏皓霖极度矛盾,他说服不了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心情郁闷,只得离开办公室,到外面透透气。

在路过影音检验处的时候,鉴证员突然叫住了柏皓霖:“柏医师,你来评评理!”

“叫我皓霖就可以了。”柏皓霖收起眼里的阴郁,走进去,见两名鉴证员正对着电脑争论不休。

“怎么了?”

“昨天晚上有人在一家餐厅闹事,企图强奸服务员,幸好服务员拼命挣扎,逃了出来。现在我们调取了当时的影像,可以看到服务员衣冠不整地逃出洗手间的情形,你说,可以定罪吧?”

“怎么可能?”另一名鉴证员不同意他的看法,“现在双方当事人说辞完全不一样,而这个监控器仅位于洗手间外的走廊,拍不到事发经过,谁知道是真是假?”

“话虽如此,但监控录像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能不能给我一张她脸部的特写?”柏皓霖道。

“可以!”警员将服务员的脸部放大,定格。

“你们看,她的眉毛上扬,前额出现皱纹,双眼睁得很大,甚至可以看到上眼白,还有嘴巴张开,唇角向下垂。这是极度恐惧的表情。”柏皓霖一一指出画面中服务员脸部的肌肉变化。

“肯定被判强奸未遂。”坐在左边的警员下结论了。

“没那么容易吧,听说犯案的是海事局的副局长,官官相卫,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人则颇为不齿。

“听说将由检察院的徐东平检察官担任公诉人,肯定有戏!”

听到徐东平的名字,柏皓霖停下了正欲离开的步子,若有所思:检察官是徐东平吗?我倒想看看他将如何打这场官司,对他来说,这已不仅仅关系到受害人的未来!

三日后,朱雀区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柏皓霖也特意去旁听。

庭审只用了一小时,法官便以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原告的讼诉请求。

由于案件本身就是“强奸未遂”,并没有人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绝大多数人对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示不满意,但在柏皓霖眼里看来,这桩案子早在开庭的那一刻起,便已有失公平。

柏皓霖曾提交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给警署,主要分析了原告和被告在佐证影像中的肢体动作,警署也原原本本地提交到了检察院,但是徐东平自始至终都未在庭审时提及过那份报告一分半毫,甚至在询问目击证人的时候,用了很多不确定的语气,最终导致法官认定该案证据不足。

柏皓霖冷冷地看着徐东平与辩方律师握手,冷冷地看着那位海事局的副局长抖抖西服,抬着下巴扬长而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徐东平有意为之。

柏皓霖知道这位副局长并不会因为这次差点吃官司而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他知道不管他做得多过分,都会有人替他收拾残局,而这人就是徐东平!徐东平放走了一个潜在的、极危险的强奸犯!

这次是强奸犯,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有利可图,徐东平根本就不会把无辜百姓的切身利益放在眼里!他不仅要为何文泽的死负责,还要为未来无数的潜在受害者负责,因为是他放虎归山!

徐东平的做法令柏皓霖无法再对人性抱有乐观想法!他在心里对自己大喊着:不能再对徐东平抱有天真的幻想,他根本不知收敛,不能任由他这么为虎作伥!

可是从法律角度,柏皓霖捉不到徐东平假公济私的任何实质性证据,亦无法像对彭涛那样将他拉下马,怎么办?难道任由他这么下去?难道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亲手放过那些危险分子;难道,明知他还会制造与文泽同样的悲剧,自己却依然什么也做不了?

不——绝不!柏皓霖有时候会嘲笑自己所谓的正义感,但作为一名法官的儿子,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行为作风,他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只是现实太过严峻,此刻他想到,即使弄脏自己的双手,也绝对不会让别人称为第二、第三个何文泽!是的,即使弄脏自己的手也在所不惜!

柏皓霖蹙着眉,仔细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

徐东平的生活极有规律,而且为了保持体面,“好赌”成为他见不得人的癖好,伪装成抢劫杀人很容易,而且这类案件警方破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许真的可以考虑亲手对他施予制裁!

柏皓霖骤然起身,快步走出法院,多日来的迷茫,连日来的愁苦瞬间烟消云散,他只有前所未有的使命感——他有责任去清除这些社会的蛀虫!

而徐东平将是他亲手诛杀的第一人。

当晚,柏皓霖尾随徐东平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

根据柏皓霖这十余日的观察,这家地下赌场位置偏僻,很多安保设施都不到位,比如在停车场,居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虽然他也想询问徐东平与自己父亲当年惨死有关的事,但他不敢想象万一失败,徐东平逃脱,身份遭败露的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所以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皓霖穿着带兜帽的深灰色运动服,待徐东平离开停车场后,他才将车停在了离出口较近的地方,然后尾随徐东平走进赌场。柏皓霖并不担心车被人看到,因为他将车牌号上的L用黑墨抹成了I,把7遮掩为1,将8改成3,就算有人无意间看到,也只是错误的信息。

徐东平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兑换处,将五万元的现金全兑换成了赌币后,快步走到赌二十一点的赌桌前,坐定、下注。

柏皓霖走进赌场,根据前几日的观察,他知道这间赌场只有在兑换处设有一台监控摄像机,所以他避开了兑换处,隐藏在人群中,偷偷观察着徐东平。

和平时一样,徐东平的手气不怎么好,还不到三小时,他手上的赌币就快输光了,柏皓霖见时间差不多了,先行离开赌场。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半,柏皓霖戴上黑手套,在赌场通向停车场的门下放了一个小装置,当门打开的时候,此物会发出提示声,可以提醒他。

准备妥当后,柏皓霖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渔线,如同在黑暗中准备伏击的黑豹,躲在暗处,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过得极慢,柏皓霖觉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声和快速的心跳。

柏皓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他算好了时间,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赌场,如果有人到停车场,他必定会先知道;他准备了手套和衣服,万一被人也未必认得出;他已经设置邮箱的自动送信功能,将一封心理评估报告发送到李警司的邮箱,以防止有一天警方查到他头上,这封邮件就可以算是他的不在现场证明;他准备的工具都是最普通最寻常的,任何超市都可以买到,无法从工具的来源上查到他。

可以说他能够想到的所有反侦查措施他都已经做了,但他依然忐忑不安。

是的,柏皓霖在紧张,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杀人!做梦都没想过!

柏皓霖咽了口水,戴着手套里的手开始出汗,胸口也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挤压,每一次呼吸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

真的要做吗?真的要杀人吗?柏皓霖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是否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就在柏皓霖有些动摇的时候,就在他准备将渔线收回包里,正欲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了何文泽曾说过的话。

法治?我们不是法治,也不是人治,而是治人!

皓霖,你在学校学到的和现实中的根本不一样!虽然我一直不想对你说这些,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的乌托邦!至少现在不是!你可别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走进法院!

就算明知道徐东平在案件中做手脚又怎么样,就像知道李望龙残忍地杀害了十一名儿童一样,到最后还不是只能用非常地手段了结他?他们根本就没有节制,徐东平现在看起来或许还有一丝良心,但最后他的良心也会在他的赌瘾中慢慢被黑暗侵蚀!

与其让他以后伤害更多人,倒不如现在就结束他那已经腐朽的生命!

柏皓霖握紧了手中的渔线,下定决心。

过了一会儿,停车场的门“吱——”地响了起来,柏皓霖悄悄探出头,见徐东平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徐东平并没有发现旁人的存在。他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就在徐东平离自己的汽车有十步之遥、准备拿出车钥匙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向他袭来。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线就已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感觉到有人将他向暗处拖。

徐东平脑子里“嗡”的一声,他想呼救,可无奈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别说出声,就连呼吸也十分困难,他奋力挣扎着,双手胡乱地向对方的手上抓挠,却只摸到一双软绵绵的手套!

根据徐东平的经验,这肯定是老手作案,他知道若是要勒住自己,对方必定要往后使力,所以他抬高了手臂,用力一抓。

徐东平的指甲滑过柏皓霖的脸颊,虽然并没有出血,但也令柏皓霖吃痛,柏皓霖知道此番不成功,便成仁,也加大了力度。

徐东平很想说话,很想求饶,可是他一声也发不出,双脚只能在地上用力蹬着,但由于长时间缺氧,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除了喉部被勒住的痛感之外,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憋得通红,全身的血气似乎都聚集到了脸部,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

即使戴着手套,柏皓霖依然感觉到握住渔线的双手紧迫的痛感,也感觉到徐东平的气息正在渐渐微弱,他的双腿蹬了两下后,挺直了,双手也垂在两侧,头已经偏向了一边。即使这样,柏皓霖依然不敢放手,他怕徐东平只是暂时性的昏厥,更怕自己已经没有了再杀他的勇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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