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被戴上手铐押出了问询室,何文泽由衷地佩服起柏皓霖来:“你真行!这次全靠你才能破案!”
“我刚好看到罢了。”柏皓霖谦虚地说,接着趁势问道,“对了,巷子里的死者身份查到了吗?”
“是个私家侦探,咳,说什么侦探,其实就是跟踪人啦,查人家有没有外遇啦,当然不是电视剧里演的厉害角色。”何文泽对柏皓霖全盘托出。
“那他是怎么死的?仇杀?”柏皓霖问。
“动机还说不好,不过他是被枪杀,子弹送去枪支检验室了,可能是遇到了持枪抢劫的歹徒。”何文泽猜测道。
看来警察都习惯将有猫腻的案子推给抢劫了。柏皓霖在心里冷笑。
两人走进一间审讯室,刚刚坐下,彭涛来了,他一进门,就黑着脸喝道:“小何,你怎么能单独审问?”
“审问?彭警官,你似乎用错词了。”对彭涛,柏皓霖客气不起来,他只恨不得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逼他说出事实真相,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我是来帮你们破案的,不是你们的犯人!如果你不修正你的态度,抱歉,我没有办法配合。”他说着双手抱胸,身子往后靠,以防御的姿势面对彭涛。
彭涛脸色铁青,没有人敢当面给他难堪,他重重地将椅子往后一拉,一屁股坐在上面:“说吧,你看到了什么。”语气虽然生硬,但措词客气了一些,他说着将手放在桌上。
柏皓霖注意到彭涛伸手时不自觉地分开了拇指,心中暗道:看来此人性格自负,倔强且雅量不足,基本上可以称为莽夫。
给出彭涛一个基本的性格侧写后,他才慢慢地说:“一辆黑色的轿车。”
他话一出口,彭涛的双眉不自觉地拧在一起,虽然不到一秒就舒展开,但还是被一直观察着他的柏皓霖捕捉到了。
“是什么样子?车牌看到了吗?”何文泽一边问,一边记录。
“太暗了。”柏皓霖耸耸肩。
“能不能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彭涛用半命令的语气说。
“昨晚十一点半,我去超市买东西,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一辆车开走了,当时我也没在意,就回家了。”柏皓霖装作没有听出他的敌意,将心中早已拟好的台词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当时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何文泽又问。
“抱歉,我满脑子都是还没完成的毕业论文,没太注意。”柏皓霖摇摇头,接着道,“不过应该很容易查到凶手吧。”
“怎么说?”彭涛伸了伸脖子,警觉地问。
“你们不是找到子弹了吗?只要找到匹配的枪支就能找到凶手了。”柏皓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找到子弹了?”彭涛声色俱厉。
“不对吗?今天我到现场时听人说的。”柏皓霖斜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
何文泽感激地看了柏皓霖一眼,他知道自己告诉他人案件的侦察过程已是违规。
“确实是找到了一枚子弹,”彭涛说到这停了停,想在柏皓霖脸上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但他失败了,柏皓霖脸上只有好奇的神情,“但不排除是黑枪。”黑枪即是走私枪,自然也没有序列号,更不会在枪械数据库中注册了。
“那太可惜了,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案子。”柏皓霖惋惜地耸耸肩,他知道彭涛是故意说只有一枚子弹,若是自己脸上露出丝毫怀疑的神色,他就会将目标完全锁定在他身上。
“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何文泽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柏皓霖。”
彭涛听到他的名字时,两根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姓柏啊,蛮少见的。”何文泽一边侃道一边在笔录本上写下他的名字。
柏皓霖笑了笑,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早日破案。”
“承你吉言。”
柏皓霖走出审讯室,正欲离开警署,何文泽追了上来:“请等等。”
“还有要问的吗?”柏皓霖暗自叫好,就算何文泽不找他,他也要去找他。
“没,谢谢你。”何文泽是指柏皓霖帮他掩饰的事。
“哈哈,真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柏皓霖笑道。
“没问题,”何文泽笑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柏皓霖学生气地笑了,“我们去哪?”
“北亢街有家汤锅店味道不错,就在花园小区旁边,很容易找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柏皓霖爽快地说。
当晚六点,柏皓霖准时到了何文泽说的那个汤锅店,刚到不久,何文泽就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但看到柏皓霖,脸上依然展露出笑容。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柏皓霖接着问,“怎么了?案子查得不顺利?”
“子弹倒是找到了,但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何文泽微叹了口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柏皓霖迅速分析着他话中的玄外之音——彭涛果然开始行动了,但警察是不能插手证据处理工作,对子弹造假自然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也就是说支援部也有他们的人?
“没事,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柏皓霖安慰道,“对了,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警官看起来很凶啊,他是你上司?”
“嗯,他是我们组的组长。”何文泽点点头,“他脾气是不太好,你别在意。”
“警察嘛,高危职业,时刻保持警觉和严肃是可以理解的。”柏皓霖说着又为何文泽倒了一杯冰啤酒:“文泽,其实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
“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业论文对我很重要,所以想请你帮忙。”
“哈哈,那你找错人了,我对读书可不在行。”何文泽笑道。
“不是,正好与你的工作有关。”柏皓霖拿出准备好的论文,递给他,“我写了两个月,修改了三个月,但还是觉得没有实例说明的论文很苍白。”
“《论肢体暗示在审讯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何文泽念着题目,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专业是什么?”
“法律。”柏皓霖道,“我想做一名法官,心理学在庭审中很有用处,所以就学了一些。”
“哗,难怪你那么厉害了!”何文泽由衷地佩服道,“你想我帮你什么?”
“很简单,就像今天这样。”
“但警署不能随便进出,而且我只是一个刚入行的小警察,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何文泽带有歉意地说。
“呵呵,这你不用担心,我的导师以前是法官,有不少警署的朋友,他已经答应帮我安排到你们警署收集论文资料,只是我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你多担待。”下午离开警局后柏皓霖就找到了他的导师,导师对爱徒小小的要求欣然答应,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你能来太好了,”何文泽喜形于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柏皓霖笑道。
初涉
6月20日,多云
明天就要去白虎警署报到了,与彭涛的正面交锋也将正式展开。文泽这人没有城府,喜怒均形于色,现在他对我极为信任,想打探什么就方便多了。
虽走出了第一步,但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现在彭涛一定对我极为提防,为了避免露出马脚,有必要整理目前掌握的线索和差异点:
做为警方的目击证人,我只知道死者是名侦探,死于枪杀,凶手开着一辆黑色轿车,从侦探身体里取出的子弹只有一枚,且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而我真正知道的杀害父亲的至少有包括彭涛在内的四人,其中一人是当年“入室抢劫”的施行者,只是不知他目前是死是活;侦探身中两枪,一枪在腹部,一枪在眉心。
虽说我现在可以自由进出警署,对于如何查探,尚有些茫然。唯今只有先盯紧彭涛这条线索,等时机一到,我一定要亲手将他们送上审判庭!
TMX白虎警署
柏皓霖早早地来到警署,现在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人不多,刑侦五处的办公室里只有何文泽一人,柏皓霖进门时正好看到他在帮前辈们泡茶,柏皓霖向他打招呼:“文泽,这么早?”
“哈,你也这么早!”何文泽笑着迎了上去,“要喝茶吗?”
“不用客气,导师让我先去找赵署长,”柏皓霖道,“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在五楼最里间,”何文泽道,“不过五楼有门禁系统,需要警司以上的级别才能进入,我也没有权限。要不你先坐会儿,等李警司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
“好,麻烦你了。”
柏皓霖装作无聊在办公室里瞎转,警署的办公室都是开放式的,警长和警员均坐在一间三十平米大的办公室中,只有警司以上的级别才有单独的办公室,这对柏皓霖来说是个机会,他有意向彭涛的位子移动。
彭涛的办公桌很凌乱,卷宗四处都是,有些文件甚至还散落在外面,可见此人沉不住气,做事没有耐心没有条理,也缺乏责任心。
柏皓霖注意到桌子右边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彭涛抱着一个五岁左右小男孩的照片,相片里的彭涛一改平日的凶相,露出慈爱的笑容。
柏皓霖冷冷地盯着照片里的彭涛,直到何文泽叫他:“皓霖,你先坐会儿,离上班还有一刻钟呢。”他一边说一边递给他一杯咖啡。
“你怎么来这么早?”柏皓霖接过咖啡,问。
“我刚来,还什么都不懂,就帮着给前辈们泡泡茶咯。”何文泽露出青涩的笑容。
“呵,你真是TMX市的模范,有了你,TMX市都能成为直辖市了。”柏皓霖侃道,他知道适当的幽默和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在人际交往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不仅可以让自己极具亲和力,还有助于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文泽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一名警察走进办公室,文泽向他打招呼:“前辈早!”
“水开了吗?”那名警察直奔他关心的问题。
“嗯,我帮你泡茶。”
“哦,好。”他说着打开了电脑,连谢谢都没有说。
距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时,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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