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君仍旧是不气不恼,一把搂住了瑶持的后背,只是他刚把手搭上去就被瑶持甩开。
赵燕君见状,忽而一笑,调侃似地说道,
“瑶持,你这是使什么性子?难不成还真应了那句话。”
瑶持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赵燕君故意凑近了他,一脸得意地说道,
“男主外,女主内,赵夫人果然够贤惠。”
说罢,赵燕君还不忘往瑶持的臀上一捏,气得瑶持又羞又恼。
“赵燕君你……”
“我什么我?”
赵燕君一脸得逞地靠近到瑶持的耳边,话一说完就咬在了他的耳垂上。瑶持哪会不晓得他的意图,抬起脚就要往他身上踢。赵燕君扬唇一笑,灵巧闪过。
“打是情,骂是爱,夫人的深情燕君明白。”
就算赵燕君的武功再不济,防着瑶持的那点拳脚也绰绰有余,当初由着他又踢又打的,不是因为受伤就是故意让着他。
“赵燕君,你别太过分了。”
说罢,瑶持狠狠地瞪向赵燕君,赵燕君却好象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仍旧笑得一脸风流优雅。
两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马车忽然停下来了,瑶持脸色一沈,生怕是出了什么事。赵燕君倒是沉着冷静,撩开帘子问车夫说,
“出了什么事?”
“前面有人打起来了,马车过不去。”
赵燕君定神一看,的确是围了不少人,他心头正疑惑着,起身便准备下车去看。
“别去。”
赵燕君还没下车,瑶持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神色忧心地说道。当初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瑶持总是害怕赵燕君被人发现。
“我只是去看看,这里还算偏僻,不会有人认出我。”
赵燕君温柔地揉了揉瑶持的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宠溺之色。
瑶持向来都是硬脾气,见赵燕君非要凑这个热闹,心里头免不了生出火气来,冷冷地甩开手,干脆是眼不见为净。只不过赵燕君前脚一走,瑶持又心软了,担心之余还是吩咐车夫说,
“跟过去看看,一有情况就赶快来告诉我。”
车夫虽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但还是下车跟了过去。
瑶持的人虽坐在马车里等着,心却早就飞了出去。过了好半天还不见赵燕君的人影,瑶持免不了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只是他到底还是拉不下脸,即便再怎么担心都没下车去看。
一边暗骂着赵燕君,一边又担心不已,正当瑶持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那人忽然坐上了马车。
瑶持一愣,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赵燕君扬唇一笑,一手拍在了瑶持的大腿上,全然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瑶持自然奇怪他为何去了这么久,只是心里虽然想问,但一想到刚才的那些调侃,生怕是又被赵燕君抓住了把柄。他干脆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只当眼不见为净。
赵燕君也难得地安静下来,出了搁在瑶持大腿上的那只手慢慢地搂上了他的腰外,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04
到底是身娇肉贵,赵燕君宁可耽误行程也不愿在郊外过夜,故意放慢了马车的步伐,傍晚时分正巧到了城门口的客栈。
“到店里找几个人来,帮这些东西搬进客房。”
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赵燕君免不了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派头,人还没下马车,倒是先命令起下人来。
“是是。”
车夫刚要去准备,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赵燕君说,
“那,要几间房?”
“一间。”
这已经不是第一天住客栈了,只不过这车夫脑子愚顿,每次都要问上一遍。眼见赵燕君不耐烦的样子,瑶持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赵燕君非得挨到了车夫把事办妥之后才肯下车,一进客栈就直囔囔着饿,挑了个二楼雅座坐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个家常菜,赵燕君也没指望这地方能有什么好菜色。待到小二离开后,他便抱怨起客栈的环境来。瑶持虽然晓得他是无心的,但听到耳朵里还是觉得不舒服,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肚的人,自小就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难免多长了个心眼。
“哼,赵大人真是娇贵,吃穿用住哪一样都要最好的。”
“瑶持公子真是不解风情。”
赵燕君先是佯作叹息,随后又刻意凑近到瑶持的耳边,神色暧昧道,
“吃得好胃口才好,用得好兴致才高,至于穿和住嘛,瑶持,你说是粗麻布衣脱起来爽快,还是锦绣绸缎?”
“下流。”
瑶持冷眼一瞪,立马抬脚朝赵燕君踢去,赵燕君非但灵巧躲过,反而顺势靠得他更近。
“瑶持公子身穿素白绸缎半露肩膀的样子,我可是光想想就不能自已啊。”
赵燕君向来是风流浪子,说起调情的话来更是暧昧非常,何况瑶持本就与他有着肌肤相亲,听起这话来更是脸色羞红,心中暗骂道,要不是这人出身相府,早就是个痞气浪子。
明知道瑶持会生气,偏偏赵燕君就爱逗他,不等他开口又再说道,
“这可是闺房情趣,瑶持,你真要是不懂的话,晚上我慢慢教你。”
瑶持刚要冷言反驳,忽然听见隔壁桌的人正闲聊道,
“你听说了京里的新消息吗?今年皇家的守岁皇上亲点歌舞坊的表演为压轴。”
“歌舞坊?哪个歌舞坊?赵大人从前办的那个?”
一听到赵燕君的名字,瑶持不禁身体一颤,脸色也白了几分。赵燕君晓得他是担心自己,心头一热便是握紧了瑶持的手。
“怎么可能啊,当年赵燕君死了之后,皇上不就查封了庄园?现在这个歌舞坊可是官家办的,前些年华大人不还为个小倌赎身,交由他打理歌舞坊。”
听到这话题与赵燕君无关,瑶持总算是安下了心,脸色也缓和了些。
“官家办的呀?那可是好差使,哪个小倌这么走运投靠到了华大人。”
“还能是谁,这几年里风月场上最出名的不就是那个庄莫生。说起来还是清河馆里出人才,哪一个头牌不是艳绝京城的人物,从当年的苏子汐到瑶持潋君,还有现在的庄莫生,可都是难得的尤物啊。”
“说得好象亲眼见过似的。”
“人虽然没见过,可这名声总听说过。不说现在的这个庄莫生,当年光是听瑶持弹一首曲子就得花上不少钱,更别提同时邀到瑶持和潋君两个人,也只有那些王孙大臣才有这福气。”
听到这里,赵燕君忍不住笑出了声,瑶持冷眼瞪向他,生怕是引起旁人的注意。
“瑶持,你可算是清河馆的传奇了。”
仍旧是调侃的语气,只是这一次瑶持却是不气不恼,简单的几句话勾起了当初的记忆,如今想来竟好像是上辈子似的。
赵燕君晓得他心中所想,顺势转移开了话题,
“华迟倒是越来越本事了,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是个纨!子弟。”
赵燕君顿了顿,抿了一口酒,又再说道,
“我们赵家倒了之后,皇上非但提拔了皇辅华老,还封了华迟一个少相头衔,虽然手上的权势不大,但华老年事已高,恐怕过不了几年,丞相的位置就是华迟的了。”
瑶持心头一紧,赶忙问道,
“皇上这么倚重华家?”
赵燕君扬唇一笑,仍是悠然自得,
“华家世袭侯爵,与太后的娘家也有姻亲,确实算得上一家人。只是当年,我们都小瞧了华迟。”
“你是说当初赵家的是是华迟的主意?”
赵燕君眼眸黯然,苦笑道,
“也许吧。”
瑶持见状,自然也是心疼万分,握紧了赵燕君的手。赵燕君安抚似地拍拍他,了然一笑道,
“没有华迟也会有其他的人,皇上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总会有人替他出主意。”
“这样看来,华家真要坐大了。”
赵燕君微微一笑,别有意味道,
“这倒未必,华家这几年势头虽猛,但皇上显然是偏宠华迟。他们兄弟两人同朝为官,难免心生暗斗之心。再加上华迟一副纨!子弟的模样,做哥哥的当然是心里不乐意了。”
“你是说……”
瑶持刚要问下去,就被赵燕君打断,
“别提这些官场上的事了,跟我们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倒是那个庄莫生越来越有本事了,他就是从前跟着潋君的那个少年吧?”
瑶持点点头,边是思量边是回答说,
“恩,就是他,小时候还平凡无奇,后来倒是越长越清秀了。当初我离开清河馆的时候,他的容貌已经和刚来的时候大不一样,这些年怕是越发出色了。”
“是吗?潋君出事之后就跟在了你身边吧?不知道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潋君多一些。”
瑶持冷哼一声,语带不屑道,
“能有什么长进,生来就是一副市侩的样子,只不过是脑筋动得快,人也滑头一些罢了。只有潋君那傻子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装个可怜样就心软了。”
闻言,赵燕君心里暗笑道,你瑶持不也是嘴硬心软的人。
“能搭上华迟这条船也是有些本事的,好歹算是潋君带出来的人,要让他知道这消息,多半也会跟着高兴吧。”
“谁知道那家伙死到哪里去了。”
瑶持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倒让赵燕君看得大笑起来,只不过他没笑多久,就被瑶持狠狠地瞪了一眼。
05
桌上虽是寻常小菜,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只不过瑶持心神恍惚,早就吃不出味道来。
“当初离开清河馆的时候,庄小莫也十三四岁,如今连他都离开清河馆了,果然是岁月如逝啊。”
饭才吃到一半,瑶持忽然感叹道。
赵燕君难得瞧见他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虽是怜惜,嘴里仍是调侃道,
“瑶持,你才多大岁数,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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