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住他唇的力度很重,牙齿都撞了上来,细微的刺痛令他轻哼出声,随即感到腰被搂得更紧,那属於成年男子的臂膀牢牢箍住他的腰,力量很大,勒得他禁不住张开嘴呼吸。
那湿热的舌头又滑了进来,这次清楚的感受到他舌尖的温度,以及洒在他脸上的炽热鼻息,他反复的吻着他,吸吮着他,身上的气息熏染着他,他的脑子愈发晕眩起来,被他吻的事愈发像做梦,他清楚慕容对他没什麽感觉,可他这样热情的吻他,会让他有所误会,给予他过多的遐想空间。
他猛然推开眼前的慕容烨,发现他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眼睛里还泛着赤红的血丝,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下意识问,「你又发烧了?」
「没有。」慕容烨板着脸说,顺便理顺好凌乱的衣衫,瞟到他眼底的疑惑,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声,「我要回去了。」说着拉门出去,而秦厉风没有多问什麽,只是盯着他的背影,那锐利的目光令他呼吸急促,没办法再多留片刻,只想赶紧离开,当他离开屋子来到院子,紧绷的神经也顿然松懈下来,他在干什麽啊他!?
很清楚对秦厉风的感情。
那只属於朋友间的友情,被他下了情蛊就厌恶起他,厌恶他要侵犯自己,对他抱有那样龌龊的念头,於是很厌恶他,也不相跟他往来。
可他老爱招惹他,又不时主动诱惑他,用炙热如火的目光看他,还强行吻他,挑逗他,勾起他身体里的情蛊,骚动他的欲望,那欲望上来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了,只能跟他翻滚在床上。
他择偶的标准是灵魂,不是只有肉体,但今天却鬼迷心窍的吻了他,为什麽会吻他,他想是因为自己病了,而他留在身边照顾,给予他没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温暖谁都没给过,再者又想起他的付出及努力,一时间就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只想吻下就离开,谁想到吻他的滋味那麽妙不可言,他的唇那麽烫,舌尖又那麽软,吻着他时又没拒绝,他有些舍不得放开。
该不会对他有了兴趣……
可他自性格到容貌都不是他欣赏的型。
他喜欢性格温顺的人,容貌不用倾国倾城,但一定要看着顺眼,长得也要合他的胃口,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吸引他。
秦厉风长得不好看,普通又普通,且年纪大,性格又沈闷,还总用将他活脱生剥的目光看他,跟他喜欢的类型相差太远。
但他的脾气很好,还总那麽有耐心的对他,被他粗暴的侵犯也不反抗,要他躺下就躺下,要他张开腿就张开腿,让他不要出声就闭上嘴,面对这样的服从,就算没兴趣也会把持不住。
街边小吃,糯米小粥,还有自认识他後数不清的细腻贴心,就是这些东西,一点点融化他冰冷的心,他不想对他动心,真的不想……
可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真好,但他不能去抓住,因为他有了尹维澜,可要放弃却又舍不得,这样奇怪的感觉,为何总因而他出现,慕容烨深深地叹了口气。
「少爷、少爷──」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他的沈思。
慕容烨循声望去,一个青年慌张的跑来,来人是他的心腹之一,他跑来这里找他,必然是有要事,他敛起脸上的情绪看着他。「怎麽了?」
孔廷胜恭敬地说,「属下有要事禀报。」
「讲。」
孔廷胜注意到他气色不好,像是生病了,可他不敢多问,只是擦去石凳上的灰尘,脱下身上的外袍,然後郑重其事的说,「我刚从茶坊那边查过帐,这个月亏损了百两银子。」
慕容烨安静地听。
树下的青色石凳微凉。
他坐在孔廷胜的外袍上,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荡出层温润的光,他像在认真听又似乎在想事,俊美的五官优美却略显倨傲。
「问了才知道,那掌柜的上月拿了批劣质茶叶,出事了又惧报,直到我去查账才说出实情,还有新开的酒楼也出了问题,昨日来酒楼的人,吃了我们的食物又吐又呕,大夫诊断过给了药方吃了也好了,但今日酒楼空荡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生意都被隔壁的酒楼抢了,许多人说我们的食物有毒,这下可怎麽办才好,这酒楼开业不久就遇到这事,名誉受损,客人都不敢来了。」
「茶坊的掌柜,结清他的饷银让他走,安排新的人过去,至於酒楼──」慕容烨神色冷漠,「你带银子安抚中毒的人,别让他们生事,在派几名护院去查隔壁的酒楼,这事只怕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是。」应了声,孔廷胜瞟了眼他腰间的长剑,半响又启口,「前晚宁国府的青龙剑遭盗,护院的人跟里面的高手,全部被杀害。」
慕容烨漠然地看他。
孔廷胜连忙噤声不敢多言。
慕容烨的深邃眼眸迅速冰冷起来,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他冰冷的眼底,他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的下令,「调查那杀手的身份。」
「属下定尽快查清。」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19
──这剑是赝品。
秦厉风僵住。
纱幔交叠的厢房里。
他沈默地望向软榻上的青年。
青年只是坐在那就给人股沈重的压迫感,即使闭上眼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经过几年的洗礼,少年时期的清雅脸蛋有了变化,那面容变得深邃,少了分不清性别的媚,多了股近乎危险的艳丽,这样的艳丽甚至带有杀伤力,不过不论外表如何变,他实质上都是个阴鸷的青年。
他身着曳地的黑色袍子,那袍子上有繁复的绚烂花纹,看起来很贵气,也很华丽,可本极其讲究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却有几分随心所欲的味道,他乌黑如黛的长发宛如丝绸般垂下来,散在他的手肘跟脚踝,那脚踝纤细又苍白,如上好美玉散发着半透明的光……
他慵懒地依在榻前,执着细长的烟斗,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优雅而沈稳,仿佛幽静湖泊笼罩住的神秘雾气,他跟慕容烨年纪相仿,气质却有着天壤之别,慕容烨有股贵族般的冷漠气质,仿佛他是无法接近的,而他宛如深黑的无尽之潭,幽沈而深远,让人无法探清里面的深意。
他的脚边跪着名雪衣青年蓝琠。
蓝琠不敢看他,只是安静地垂着头,那瀑布般的黑发洒在地上,他的衣襟松散开,有意展示他优美的锁骨,及那遍布暧昧红痕的白皙肌肤。
秦厉风眼瞳漆黑,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轻蔑,他望向纱幔边的阮茗烟,「青龙剑难道没在宁国府?」
「那天我是找过你。」阮茗烟微笑,「不过只是告诉你有任务,要你尽快取得青龙剑,没说什麽宁国府,也没说今晚要你来这。」他知道云降纱为人清冷,脾气又难捉摸,要得罪了他,日子定不好过,而秦厉风就得罪了他,不然怎麽会拉上他,设计陷害他……
「什麽……」秦厉风如坠迷雾,他瞟了眼似笑非笑的云降砂,又看着阮茗烟脸上的笑容,隐约感到事情不对。
「不是吗?」阮茗烟沈着脸,有恃无恐,「你去哪取青龙剑,我可不清楚,现在你拿赝品给楼主,又关我什麽事。」
秦厉风神色淡淡,心底却有股无名火升起,想不到阮茗烟是这种人,没句解释也就罢了,还全盘否定自己做过的事,他望向榻上的云降砂。
「若这剑是赝品,真的在哪?」那剑仔细看过,的确是难得的名剑,可云降砂却说是赝品。
「宁国府虽是京城首富,有权有势,不过真正的主人却是连云庄的庄主。」云降砂面无表情地抽着烟,声音像含着把锋利匕首……
「……」
「我要的青龙剑在慕容烨身上。」
秦厉风怔住,莫名的不安自指尖蔓延至全身,他极力挥去心底的不安,只是那样的不安却无限扩散,他扬头看向云降砂,而他也看着他,目光很是深沈,那样的深沈目光里血液开始凝固起来。
「你接到任务了,没亲自问我,也该弄清楚青龙剑的事。」
「……」
「现在宁国府的人被杀了,引起慕容烨的注意,他必然会派人调查你,事情变成这样,为了隐藏起你的身份,必须杀了他!」
杀了他……
几个普通的字如血淋淋的匕首插进心口,将他直钉在原地!
「怎麽了,不愿意?
「我不会杀他!」秦厉风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不会杀他。
「我记得你舅舅只有个女儿,正好十五,又生得貌美惑人,我楼里恰巧也缺姑娘,不如接她来同你作伴如何?」云降砂面色温和,眸里波光流转,恍若清雅幽香的兰花,任谁见到这副神色,都以为他是温文儒雅的贵公子,可他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
「……」秦厉风面色扭曲,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长剑,像是极力控制怒火,将无形的枷锁加诸在身,避免自己冲上去刺死他 ,这个恶魔,总能抓住他的弱点肆意蹂躏,後悔公然顶撞他的命令。
「过来!」
秦厉风没有动弹。
「没听清?」
秦厉风沈默地走过去。
「我允许你用双脚走过来吗?」
秦厉风面色铁青地停下来。
「跪下!」
秦厉风彻底僵在原地,微微眯起黑沈的眸子,看到云降砂正慵懒地盯着他,形状漂亮的唇瓣邪魅地勾起,面上带着慵懒而轻蔑的笑容,那笑容衬着沈淀在他眼底的严密毒液,让人不由自主的屈服。
他不着痕迹地垂下眸子,那密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凌厉光芒,「我不会跪下!」
气氛陡然凝固。
阮茗烟饶有兴味地看着秦厉风。
跪在云降砂脚边的雪衣青年额头渗出了汗。
薄薄的纱帐无风飘荡,塌上的云降砂还是看着秦厉风,只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清冷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让人不寒而悚。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20
秦厉风握紧剑。
下一秒,只觉浑身杀气的青年来到他面前!
就在拔剑之际,云降砂的攻势骤然狂风暴雨般袭来,全然没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