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颊边的散发,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在青莲的脸上,流连于眉眼,徘徊于唇间。嘉瑞注视着宛若静睡的青莲,心内一阵悸动。二人早已融合的鲜血,共享的生命,交汇的神魂,让嘉瑞无时不刻地牵念着青莲了,哪怕他就在眼前。 青莲,为何我在你面前你还狠心睡着,避而不见?嘉瑞双手捧起青莲的脸,忘情的俯下身去。触上青莲温软的唇,那份混沌中让人不舍的温存之感让嘉瑞一震,无比的熟悉与流连,噬咬着青莲的双唇,撬开那闭合的牙关。苏醒后的嘉瑞淤积在胸臆中的爱意喷薄而出,灌入青莲的熹微着的花瓣。 我的莲啊,你快醒过来吧,嘉瑞的心在呐喊,化作缠绵的吻,召唤着青莲的沉睡的灵魂。深深的,不容人逃离的吻,在湿软的水汽中嘉瑞几乎就要窒息,但是却不愿意放开青莲。从青莲口鼻中抢夺气息,然后悉数再渡回,生生不息,漂浮的发丝在水中缠绕,宛如嘉瑞和青莲彼此间交缠的命运。 窒息的感觉让人无法再沉睡下去,渴望呼吸,青莲迷离了双眼,在嘉瑞摩挲双唇的间隙喘着气,但是轻微的动静掩盖于在那狂风骤雨般的吻中,嘉瑞竟是没有发现青莲醒了。稍稍缓过气来,渐渐清明的神思发现之前还生死未明的嘉瑞如今竟然在吻着自己,月神终是回应了自己的愿望。 嘉瑞宽阔的胸膛贴在青莲的胸前,不再是远原先的冰冷,炽热的温度一如往常,让青莲狂喜。嘉瑞,终于是活过来了!青莲激动万分,好想念嘉瑞那深邃眼眸,喜欢洋溢在里面的浓浓爱意。 可是无奈青莲双唇被堵,呜咽之声被水声掩没,情急之下青莲抽回搁置的手。搂上嘉瑞的后颈,青莲指尖插入嘉瑞发中,微微使力,身体迎合嘉瑞的吻向上,热切的回应着。原本绵密狂热的吻突然凝滞,但是片刻的停顿过后便又是一番风雨交缠。 青莲迎上的身子紧紧的贴合着嘉瑞,扣住后颈的手施加的力量,让嘉瑞覆下的吻更深更纯,舌尖缠绵起舞,如春弄绿柳。紧紧契合的胸膛,青莲胸口突兀不平的伤疤摩挲着嘉瑞的胸膛滚烫的肌肤,有意无意的擦过胸前蓓蕾红珠,原先就在热水中浸泡的嘉瑞,此时被青莲撩拨得欲火中烧。 嘉瑞手贴上青莲的后背,用力往身上一送,原本就是紧紧契合的身躯,此时嘉瑞似乎想让青莲嵌入自己的血肉,填入心房。青莲感受到了嘉瑞的此时狂热的态度,于是也是极尽所能的回应着嘉瑞的爱恋,四肢交缠,互相摩擦,渴求着劫后余生的爱恋,宣泄着心中的思念。 如此温软在怀,自然是嘉瑞身上先起了反应,硬起的龙根直指青天,趁势窜入青莲的股间。喘息中压抑着的龙吟虎哮之声,情动的嘉瑞在欲火难平中低吼起来。嘉瑞的变化让攀着其身子的青莲突然之间僵硬了下来,而意识到问题的嘉瑞也停下动作,缓缓地推开青莲。
208、同朝 。。。
嘉瑞帮青莲包扎好伤口;端起还煨在暖炉上的燕窝清粥,喂食。青莲靠在嘉瑞胸膛上,身上赤裸;披着锦衾;第一口自然是由嘉瑞渡到青莲的口中,然后带着青莲的舌嬉戏了一番。至此;弥漫在二人口腔中的不再是血腥与苦涩,充满了甜蜜。喂完后自然是沿着青莲玉雕般的颈一路向下啃食;若不是碍于手中端着粥腕,只怕青莲又会被嘉瑞吃干抹尽。 因为爱了所以更加怜惜,看到青莲虚乏的样子,嘉瑞也不敢多加玩弄;小心翼翼地喂食青莲;无奈青莲饿得久了,一时也吃不下,进了小半碗,便也罢了。有了食物作底,青莲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然后又问嘉瑞要了杯水,方才叫喊呻吟,青莲此时实在是渴得紧。 青莲握住水杯静静沉思,许久之后对嘉瑞说:“瀚辰,就要分别,希望月胤二国从此交好,你我爱恋,终是为世人看轻,我想走之前堂堂正正的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只要是真爱便是纯洁高尚!” 听青莲这样说,嘉瑞以为青莲还是介意自己的名誉,心内愧疚,因为毕竟是自己引他走上了这条不伦之路。嘉瑞略思片刻后道:“好,青莲!今日尚早,我下令紫微朝会,到时你我并肩而立,昭告天下,看谁人还敢置喙!”,可是…… 看到了嘉瑞落在床榻上那个污迹斑斑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祭司华服上为难的眼光,其实青莲早就想好了对策。“皇上,朝华澜台,存有当年纯月神子颜澜的衣饰,劳烦取来,我可以穿上,与你同行!” 青莲如此一言,嘉瑞立刻就传唤宫人去澜台让王礼取来衣物,而在这间隙之中,嘉瑞则去御书房处理这几日堆积下来的要紧公务。青莲看着嘉瑞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但是他知道嘉瑞有事要做,而自己亦然,二人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于责任,用作来偿还这份禁恋的代价。 嘉瑞离去不多时,王礼便亲自护送衣物来到抑斋,再次相见,王礼对青莲眼中少了那份隐藏最深的恨意。见证了颜澜和梓烨的相爱始末,看着两个人中翘楚相互折磨而死,从那时起,王礼便不愿意相信男子之间也能有真爱。 但是嘉瑞对青莲的感情,可表苍天,可鉴日月,让一直轻视着并厌恶着青莲的王礼,在此时望着眼前这个虚弱的靠在床屏上的人,也起了一丝敬意与愧意。王礼思忖着,若是当年不是自己私放了颜澜,或许梓烨帝也有这么觅得珍爱的时候,也不会有世后诸多风雨。于是王礼真心实意地取来衣物,像服侍以往主人一般帮青莲一件一件的穿上层层华服。 嘉瑞昏睡了不过在几日,但是朝中却多有动荡,本来局势就不稳,京城萧条已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大雪向周围弥漫开,让之前就受灾的和州雪上加霜,并且断了邻近州县的救济之路,仿佛是断了重灾中京城的生路。 虽然疫病稍缓,但是得病的或是没有得病的依旧笼罩在等待死亡的恐惧中,大雪掩埋了希望,京城中弥漫着沉沉的死气。嘉瑞是众人心中最后的支柱,迟迟不露面,朝中谣言不胫而走,人心惶惶,严守方一个人周旋已然见绌。所以如此情况下嘉瑞得救,于御书房支持大局,可谓是将胤国这一向悬崖奔去的大车给悬崖勒马了。 但是毕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当嘉瑞在御书房中布置完紧急政务后,也是铮阵阵眩晕。嘉瑞扶着额,撑着桌沿。虽然很累,但是嘉瑞知道自己此刻绝不能倒下,为了胤国,也为了青莲。“太傅,朕,要在紫微殿中召开朝会,群臣列席,为月国使臣饯行!” “皇上,现在这个时辰恐怕……”严守方有些为难,且不说用迷香弄晕了颜铭,得罪在先,若是在朝会上月方发难也将难堪。况且现在巳时将末,哪有在这个时辰召开朝会的道理,严守方语塞。 嘉瑞自然明白严守方在顾虑什么,于是厉色道:“撞钟!召集群臣,午时,紫微殿,朝会!”君无戏言,嘉瑞语气不容人质疑,说完后嘉瑞转身离去,留下众臣,在片刻的面面相觑后,瞬时找回了方向,各司其职去布置。 嘉瑞第一时间乘坐软轿回到了抑斋,虽然相隔不远,但是嘉瑞却也虚乏不堪行走,那场劫后余生的情爱,亏损了嘉瑞太多的精力。回到抑斋就看见,王礼虔诚地匍匐在一个清绝的背影下,只那一回眸,便是一生一世。 辨得嘉瑞的脚步声,青莲蓦然回首,相视一笑,嘉瑞走近,握住青莲的手腕,传递着信念。不多时,抑斋就听见皇城传来庄严肃穆的钟声,杳渺绵远,回荡在素白空寂的紫微殿上空。钟声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震落蒙在希望上的浮灰。嘉瑞一把将青莲横抱在手中,踏步出了抑斋,同乘软轿前去紫微殿。 静鞭高扬,甩落在薄雪的御道上,发出稍显沉闷的声响,但是和着钟声,足以振聋发聩。自古以来,皇城内敲钟以召见群臣,只有大事才会如此。群臣们在严守方的带领下立在雪中等候,心中既有不安却也有有块大石落地,既然朝会,说明嘉瑞皇帝,足以主持朝政,身体无恙。 “上朝——”随着紫微殿的重门缓缓打开,风夹着雪涌入殿内,颜铭带领着相随的月国人早已被指引立在殿中等候,侵袭的寒意让他回顾目光,冷目对上嘉瑞的臣子。什么不堪劳累小憩片刻,虽被被了迷药却依然手脚酸软的颜铭才不会相信严守方的鬼话,况且,青莲不在身边,显然是被算计了。但是身在虎穴,不能轻易发难,所以颜铭只好冷冷地观望,等待着机会。 “皇上驾到——”随着王礼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上空,嘉瑞的臣子悉数跪在地上,恭候帝王驾临,三呼万岁。而以颜铭为首的颜铭则是站着,丝毫不动。嘉瑞放下横抱着的青莲,当脚触及地面的时候,青莲膝弯一软,险些摔倒,还好被身边的嘉瑞一把扶住。青莲回以一个坚定的目光,拉着嘉瑞跨出了第一步,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那么即使是用自己的血肉铺就,青莲也绝不言悔! 颜铭盯着高高在上的御座,等待着胤国君王的驾临,冷笑着,自己的祭司,恐怕舍不了情爱,必定会一同出现!颜铭心中轻蔑,却在见到和嘉瑞并肩的青莲震惊当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青莲仍是一身华服,却和来时不尽相同,颜铭一时恍惚,仿佛见到了小时候仰望的纯月神子颜澜。纯白的衣衫,宽大下摆绣满了浅墨色的水纹莲蔓,翻覆的织锦在青莲额冕神玉碧光的映衬下,像是散开的波光,潋滟夺目。而周身从腰际向上散开的青色莲瓣绣纹,让青莲宛如是立在莲蕊上的出尘仙子,带着神灵的眷顾,俯视众生。 青莲微微笑着,是那种极致纯净与爱意的笑容,仿佛紫微殿上所有的光彩都凝聚在了青莲周身,连同身边的嘉瑞。佛莲怒放,青莲之风华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着,也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更何况穿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