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就不用准备了,皇后娘娘不喜箫音,肖乐正请准备一套上好的竹笛,以备皇后娘娘听用。”王廉开口,肖仁自不再敢怠慢,只是好奇王廉与乐府素无来往怎么会知道知道自己。方才王廉要领着青莲空手而归也不开口提醒,等到青莲自己提出时方来指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邹孙二人一旁暗自腹诽。
王廉向来凉薄,除了孝纯皇后,其他人的苦乐生死他从不放在眼中,作为昔日梓烨帝身边最得心的四位太监,王廉宫中沉浮多年,现在早就视世如戏,冷眼相待,不再干预分毫。
未时将至,烈日当空,皇宫中的树木都被炙阳暴晒的蔫卷了叶子,青莲拖着步子缓缓的行走在骄阳之下,王廉倒也不催,陪走着。一旁的邹达和孙承斌却不如青莲和王廉,一个闭汗,一个心定,皆是心浮气躁汗如雨下。邹孙二人恨不得架着青莲快回霓芳宫去,也好过在毒辣的日头里炙烤,只是王廉不允,定要那童青莲自己走回霓芳宫去。
回到霓芳宫王廉将青莲手中笛盒交给一名小监,然后引着青莲去向皇后请罪,正巧孝纯犯困准备歇午觉,胡乱的应了一句事情也就过去了。仿佛之前的盛怒不复存在,青莲之错也可有可无一般。
王廉让人带青莲去霓芳宫留宿宫廷乐师的住处,青莲跟着小监走了好久才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由于霓芳宫是皇后正宫,不方便留宿乐师,虽然依着礼备着住处,但是这里却年久失修,荒芜的紧。小太监布悌引着青莲走进那落满灰尘的房间,见实在不成样子,自顾出去打水要打扫。
不一会儿王廉又复过来,见房中蛛网蒙尘也不介意,拉过房中一条凳坐下,向青莲仔细地交代霓芳宫的规矩,然后取出臂下挟着的厚厚一叠谱稿放在桌上说:“这里是皇后娘娘平时爱听的几套曲子和配戏的乐谱,童乐史有空准备准备,或许皇后娘娘明日就会召你奏乐,到时候再触怒娘娘就是你自食苦果了。还有这里是中宫,皇后娘娘的住所,没有传召童乐史最好呆在这里,不然冒犯了凤颜你只当一死,知道了吗!”
说的口干舌燥,王廉想倒杯水润喉,伸手时在发现桌上的茶壶落了一层黑灰,像是几年没用的样子,这样的屋子王廉也不愿多呆,临走时对青莲说:“布悌会在这里伺候,你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好了,都明白了吗,童乐史?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谢谢公公指点晚辈,可否烦请公公让人送一碗清神汤来,不然这么多谱子我怕今日看不完。”青莲这次虽然又是一入宫就身逢厄运,但是看着桌上那一大叠曲谱青莲心中就安定下来。虽然初始并不如人意,但是青莲相信凭着自己手下技艺定不会辜负乐师之名。
“好,我一会儿命人送过来。”说完王廉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方才青莲眼中闪烁着的希望与信心让王廉心中好笑,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宫廷沉闷太久,正好留待细细玩赏。
淫光
王廉走后,青莲紧绷的神经颓然松懈,觉得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背上的刑伤火烧火燎的疼,牵引着左肩的旧伤折磨得人心力交瘁。青莲闭汗,但是背上湮染的湿气使得衣服紧贴在身上,让人觉得湿腻烦躁,却不知棉麻白衫上早就是一片殷红。
布悌这时从院中提了桶凉水进来,肩上搭着块抹布准备打扫屋子,小小年纪提着一大桶井水颇为吃力,走起来摇摇晃晃。待得进了屋子却没留意脚下的门槛,大木桶脱手水撒得满屋子都是。青莲坐在门边眼见布悌摔倒就要磕在条凳角上,便伸手相扶,一把将布悌捞在怀中。受罚后青莲本来就体虚力乏,加之地上满是水,布悌摔倒在青莲的怀中,二人滑倒在地上。
有身下的一个软垫,布悌自然不会受伤,一骨碌的爬起来,而青莲满背的刑伤毫无征兆的被压在身下,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的疼痛让青莲眼前阵阵发黑,努力了半晌都没有坐起身来。
布悌本就是指来侍候霓芳宫专属乐师的小监,还是个孩子,见冲撞了青莲心下害怕,宫中等级森严,像自己这样照看无人问津的旁殿的小监最是要受人欺侮,不知会得怎样的惩处。布悌赶忙上前拉起犹在地上挣扎的青莲,只当是因为自己害的这位乐师受了伤,所以当布悌看到青莲背后焉开的血迹印染的连青砖上的水渍都有了些许颜色,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布悌将青莲扶坐在条凳上,依旧呜呜啼哭不止,活像一个犯了错等着挨罚的孩子。地上泼的水卷了久积的灰尘,那一摔让青莲和布悌都很狼狈,青莲的白衫早已是灰黑一片粘皱在身上,而布悌挂着的泪痕更是让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布悌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或许是宫中沉重的劳作让正在长身体的他显得单薄干瘦,青莲见布悌犹自哭得伤心,心下不忍,使力将布悌拉坐在自己身边,抬手拂去布悌眼中涌出的的泪滴。“不要哭了,是不是哪里摔疼了?”青莲见布悌遥遥头,又要躲开的样子,青莲按住,轻唤一声:“布悌?”
布悌见青莲喊他,揉揉泪然看着坐在身边的青莲,眼前之人由霓芳宫的大总管亲自送来,布悌只道是一个大人物,但是现在看来却更像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哥哥。布悌小小年纪净身入宫,自己被人作践惯了,也看多了宫中很多人互相倾轧。方才青莲不顾受伤相救,让布悌感激敬畏之余更是心生暖意和亲近之心。
“我叫童青莲,你喊我青莲就好。”青莲取出怀中尚未被污染的绢帕抹去布悌脸上的黑灰污渍,说道:“没摔着就好,以后可要多小心些啊。我身上的伤不是你弄的,所以根本就不怪你,不要再哭了,好吗?”
“那是谁弄的?”布悌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见青莲不怪罪接口就问。
“宫中自有规矩,我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一点儿罚,不要担心,都会好起来的。”青莲说:“布悌,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这样也不舒服。然后你可愿意再打一桶水来,我也好擦擦身子?”
“好嘞,公子,我这就去!”布悌听到青莲开口要求,就像是抓住报答的机会,立刻提桶蹦出去打水了。青莲的话语像是温软的和风,抚平布悌心中的恐惧和孤寂,让人无比信服,满心亲近。很快布悌就拎着满满一桶井水进来,置于室中,“公子先宽衣,奴婢这就去取衣物过来。”
这座小园本就是为留住乐师所设,不过是霓芳宫久不留乐师荒废罢了,虽然这里久失维护清扫,但是该备下的东西也还是有。布悌取来的布巾虽然陈旧泛黄,但倒也干净,布悌赶忙送去,但是看到屋中的青莲,发现青莲背上之伤才不是那口中一点儿罚而已。
青莲生性喜洁,衣服沾湿了污水贴在身上很是难受,见布悌不过是个孩子,这小园也算清净,便不再避忌,转身向内除下了身上的衣物。青莲掬起一捧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觉得口渴难耐,忍不住又掬了一捧入口。
当布悌进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青莲雪白的背脊上布满了绛紫开裂的伤口。布悌一看就是不久前才用粗藤打过,肿得很高,一些裂开的伤口上犹自挂着渗出的血迹,左肩上居然还有一大块狰狞的伤疤。布悌在宫中虽也经常被打,但是那里见过眼前的惨状,一时间居然怔在门口。
青莲听见人声,想起自己现在一丝不挂有些羞赧,转身看原来是布悌也就放下心来。布悌撞在青莲亲和若泉的眼神中,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便将衣服布巾搭在肩上,上前手脚麻利的收拾干净了半边床铺,将王廉送来的乐谱和干净的衣物放在上面,然后过来要帮助青莲。
伤在背后,若是要自己清洗很不方便,青莲也就不再推脱让布悌帮着擦拭伤口。虽然没有可用的伤药,但是凉凉的井水淋在青莲火辣辣的背上,也算稍缓疼痛了。尽管布悌放轻手脚,但是当粗麻布巾蹭过青莲的伤口,还是让青莲不住皱眉苦忍。
擦过第一遍,桶里的水有些浑浊,布悌拿出去准备再换些清爽的进来,房中仅余青莲一人。就在此时孙承斌提了装着醒神汤的食盒进来,看到了青莲一副修长毫无遮蔽的胴体展露在自己眼前。
头发用一根绦带高高的扎起,露出青莲雪白的项脖,背上才擦拭过的刑伤泛着的嫩红像是镀在白瓷上的绝好胎釉。窄肩翘臀,没有丝毫赘负,虽然看上去稍显单薄,但是还算好看。双腿修长白净,淡色纤毛沾了水伏在小腿上,到似是看不出来一样。孙承斌侧目望去,青莲胯下那一丛燕丝碧草沾着晶莹的水珠,莹润若初晨之露,让人越发想去探寻其间的妙义。孙承斌一双贼眼自上而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赤裸着的青莲,眼露光。
青莲背对着门口擦拭着前身,听见后面有动静只当又是布悌端了水进来,说道:“布悌水放桌上就好,谢谢,你也去洗洗吧,我自己可以了。”青莲兀自不知,直到一双油腻的手从后面欺上自己颈脖,青莲转身回看,失声惊叫。
龌龊
粗糙的手像是砂纸一般磨在青莲颈项细腻的皮肤上,青莲仓皇回头,孙承斌那张放大的脸一瞬间占据了青莲整个视线,色的目光直逼眼前。惊叫一声:“你,你要干什么!”,随即青莲抬手打掉了眼前的爪。
绝色美味在前,让人垂涎三尺,青莲背上的鲜红与雪白在孙承斌眼中简直是就是绝佳的诱惑,连青莲反抗的叫喊声如今听在孙承斌耳中都是销魂的媚言。皇宫本就是一个大染缸,用缤纷染料所粉饰出的斑斓色彩,只不过是在掩盖富丽堂皇表面下最龌龊的本质。
宫中太监、宫女、侍卫繁多,整日被困在深宫之中,寂寞烦闷可想而知,私底下太监与宫女“对食”抚慰早已成了惯例。最近几年皇帝偏好男风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嘉瑞不时的与太监侍卫们厮混自然是活络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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