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要教什么呢?”感觉很久没听到“先生”的声音了,孟古便抬眼轻声问道。
见到他抬头,意识到可能会将自己的失态暴露在对方的眼中的辛君立马转过身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先生怎么能不知道学生名字呢。”
最后5:名字作者:迷途不知返 “我叫——”孟古迟疑了,他该说出他的名字吗?
“看你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辛君的眉纠成川字状了,他回头来瞪着孟古,嘴唇也拧成了一条不悦的弧线。孟古眼见着他这个样子,竟有些心虚。
“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先生,你可以给我取个吗?”孟古低头想了想,抬头来看向辛君,眼中的忧愁显而易见。
听了他的话,辛君的褶皱慢慢地舒展,他的表情变得平和了许多。其实他的内心是……呃哈哈——给人取名字,我从来没做过这事儿啊!不是一般只有父母师傅做的么?咦,我虽然不是他的父亲,但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哈哈哈……
“这行啊!”心里雀跃地想着,嘴上马上就流露了出来,他认真地看着孟古说道,“你有什么很向往的东西没?”
“向往的?”孟古听着这个词,心潮浮动。如果向往是最想要的话,那他最希望的是,回到那场饥荒之前那样无忧无虑的过去,有爹爹的小房子,有娘亲的爱抚……“我想回到过去。”
“嗯?现在不好吗?”辛君问道。
“现在很好——”宁静得不用去多虑人心,因为这里只有他和辛君,还有阿鸯婶婶。
“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辛君感叹了下,抬眼看向外面,日已偏西,阿鸯应该又快要来做饭了。
“先生,那我该叫什么名字呢?”孟古看向辛君,不知为何,他从心底起,有种希冀,希望得到辛君取的名字。
“嗯,我决定了,我还是不给你取名字了,原本的名字,可能携带着你许多的记忆。可是,你还是不能抛弃的。”辛君转过头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是用另外一个名字,就可以取代过去那些不想忆起的事情的!”
孟古不知道辛君话之后的那层意思,但是他知道,辛君是很认真地在跟自己说这番话的。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必然也是有番同样不堪的经历吧……这样想着,他抬起头,看着逆光而立的辛君,嘴唇动了动呼出了很久没有发出那两个音节,“孟古,我叫孟古。”
“孟古,孟子的孟,古代的古?”辛君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些奇特,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呢?
“嗯。”孟子的孟,古代的古。爹爹在名字的寓意与期冀,只要读出这个名字,大家都是能明白的。可惜,他已经背离的太远太远。
“这名字不错。”辛君唇角微扬,他看着孟古。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很亲切,他过去一定听过的,只是忘记了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可是,肯定是很重要的。
“嗯。”孟古只是轻轻低应着,没有过多的言语。
“看看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再教你基础的东西。”辛君看着推门而入的阿鸯婶婶,笑了笑说道,“待会儿就该开饭了,孟古,别想那么多了。”他知道,孟古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可是他又不会安慰人……
如果辛君知道自己的过去,还会这样好地待他吗?孟古看着辛君转身迎向阿鸯婶婶的背影,心头渐渐跟天色一样蒙上了一层黑纱。担心许多许多,却没有发现自己对眼前人越来越在意了……
最后6:赶集作者:迷途不知返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孟古翻开书,双目流连于那泛黄的书页之上的黑色字体上,反复地念着那句,“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他想起了严允风,想起了魁魁……他们现在是不是还是像当初一样,还在暗地里斗劲呢。
“不用休,不用已——直接自己绝了那念想!”辛君从后面走上来,拿起孟古眼前的书本就收了起来,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来恐吓了句,“你再给我年这样的期期艾艾的情诗,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迈步走出书房的时候,辛君的心跳有些快,莫名地生气。会念情诗,还念的那么感伤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孟古心里有人,有让他思念的人。辛君有时候痛恨自己这样的观察力,人说难得糊涂。可是他这样子的人,却只能在别人面前装装糊涂而已,永远欺骗不了自己。
“先生,你为什么不喜欢情诗呢?”孟古在某天练完琵琶后,侧头去看正在盯着春秋犯愣的辛君问道。
“嗯?什么?”辛君从神游状态回来,转目与孟古对视,现在正是午后,过热的阳光透过纱帘温和地映照在孟古的侧脸,细腻的眉目,看得他恍惚,记忆里那个绝世姿容的女子在眼前重现了般。
“先生,为什么不喜欢情诗呢?”辛君懵懂的表情,一看便知心不在此的眼神,孟古没有在意,只是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心里有种希冀,希望辛君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慕,是对自己的。可是,这似乎是非分之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不想相信的,心里越是清楚,那就是事实,辛君透过他,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假。”辛君沉默了会儿,吐出了一个字。
“假?!”这个字眼,用在情诗上,异常的刺耳。孟古在惊呼之后,却又无从反驳辛君的话。是假,经历了这么多的他,情在他的面前所陈诉的,只是各种伤害。
“今天你就练到这里吧。”辛君把书一合,往边上一扔,起身对孟古说道,“你好像没有什么新衣服吧?明天我带你去赶集如何?”
“赶集?”孟古对于这个,已经没什么概念了。模模糊糊是爹爹抱着他陪在娘亲身边,等着娘亲选好喜欢的东西和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小泥人和冰糖葫芦、冰糕、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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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到这里了,就选个衣服吧。”辛君的声音在帏帽的白纱外,狡猾地响起,孟古侧头无语地望了他一眼,回头随手指了指件浅紫色。
“老板,这件!”辛君了然地对着身旁的老板吩咐道,转头来又对孟古问道,“还有呢?”
“你看着办吧。”孟古低声回答着。
“哦。”辛君默默地应了话,对着墙上一指,“一样的拿一件。”
“好好好。”老板脸笑得早跟开花了似的。
破费——孟古心里就这样下了个评论。
“没事儿,你穿不了,就我穿。哈哈……”辛君依然愉快地回答。
最后7:死吗作者:迷途不知返 “我的天,你要献身也不用这样吧……”辛君的声音有些抖,幸好现在是晚上,阿鸯婶婶不在。不然看到孟古这样,还得了!本来应该好好看书的他,却被人像八爪鱼一样地缠上了,这还不止,那人还拉扯他的衣服。
“我冷——”孟古的神志不怎么清楚,他的身体的渴求已经超越了理智。此刻的他,只想要拥抱面前温暖的存在。
刚才不是让孟古进去换新衣服给自己看看来着吗?怎么一出来,衣衫不整就算了,还见着他就扑。辛君“抵抗”着,心头开始迅速地分析现在的状况。
孟古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发情的人,而且他的眼神,看来很不正常。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温度极低!他所冷——辛君想着,手伸到孟古的手腕,按了按,一股真气灌输进去。通常有内力的人,会身体本能地出于自卫回击过来。此刻,从孟古体内回击而来的是刺骨的寒气!好深的寒毒!
“必须得想想办法——”辛君心下一横。伸手将孟古横抱,快步走到卧房……
“啊……痛……”眼角的泪,由于四肢间传来的疼痛,难以控制地溢了出来。孟古这个时候总算清醒了些,模模糊糊地看着正俯视着自己的辛君,愣了愣,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总算恢复了点点,我说,你体内那么深的寒毒怎么弄的?”辛君看着孟古渐渐清明起来的双眼总算输了口气,老实说他也不想这么粗鲁的,可是孟古跟豺狼虎豹似的,不把他绑起来不行啊。
“寒毒?”孟古有些疑惑,他只是因为接受了安殷的内力而体内淤积了寒性的内力,才会那样的吧。可是魁魁不是说只要学了飞燕子疏解,便不会再发作吗。
“是啊,我刚才用金针刺穴把你身上的毒血放了些出来,你才会有点理智的。现在,你一五一十地给我交待清楚,不然在我找到解药之前,可是不会放开你的!”辛君边说着,边拿着那长长的针在手上晃着,看的孟古心惊胆寒。
“我……”孟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把练刹女心经的事情告诉辛君,那样他会怎么看自己呢,这是不想说也不能说的。
低头看着孟古支支吾吾了半天,想着对方估计也不怎么愿意说,辛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练过寒毒的内力对吧?你的症状不像是中毒,不然不可能到这里快一年了,还么有一点儿动静。我所知道的是,有些武者为了提高自己的内力,不惜用跟自己内力想同性质的毒药来修炼。你看起来也不像第二种?”
“……如果不管它,会怎么样?”孟古低声问着,他不想去想魁魁是凭着什么心思而不告诉自己关于寒毒的事情的,他更加想知道的是,现在自己是什么状况。
“不出年末,你就该死了。”辛君冷静地算了算,看向孟古说道,“我不是吓唬你的。”
“死——”孟古皱了皱眉,看向一边,对于这个字的定义,他到现在才开始细细地去思量。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解脱了呢?可是——抬头看向辛君,那是不是也 见不到这个人了……
经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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