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要动呀,我刚上好的药。”
“你是。。。。。。”从梦疑惑的看着眼前衣着简陋,相貌平凡的女子。
“我是这家酒楼的烧菜丫鬟,看你可怜,收留你一下,等你伤好了,马上给我进厨房干活。”
柳从梦一愣,想到如今的处境,嘴角扯起一个难堪的的笑;“谢谢。”
那丫鬟瞥到从梦不经意的笑,稍稍愣了愣神:“别,您的感谢好好儿藏着,等哪天您得了荣华,可别忘了咱。”
从梦想起了老鸨丑恶的嘴脸,又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人的美好而又过分的脸,以及那句放肆的话,可是如今的他还有感到羞耻的资格了吗?从梦心中一痛,只剩迷茫。
几个月过后,他的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只不过无尽的苦活让他这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有些吃不消。所幸,老鸨并没有再逼他接客,还有。。。。。。那人也不曾来过。
他多想就这样平静下去,可是从梦看着渐渐走近的老鸨,知道终究是躲不过了。
被推进这间华美的房间里,他又习惯性的蜷缩起来,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从他们嘴中他知道他将去服侍一位县爷,接着被人按着洗澡,又穿上精致的衣裳。
他告诉自己,必须忍,他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为爹娘报仇,为整个柳府报仇。
可是——当这个满脸贪婪男人将自己压倒、扯开衣服时,他推开了他,原来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伟大。爹娘,原谅孩儿。
还没等从梦反应过来,男人又扑了上来,打了他一巴掌:“给大爷安分点。”
从梦无力反抗了,只能流着泪,等待悲剧的发生。
突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从蒙缓缓睁开眼,却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那个县爷已经昏倒在地,床边站的是那人——楮忆南。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着,许久,那人笑了,从梦的瞳孔渐渐放大,就这么看着他走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
旅途
望着那袭蓝裳,从梦张了张嘴,竟冲动得想要喊住他,好不容易忍住了,心中却隐隐的不甘。
从梦将头埋进双膝间,现在他该怎么办……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只能呆在这里哭泣,流尽一辈子的眼泪。
他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时间已经凝滞了,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声抽噎。
“哟,怎么我一回来,就看见这梨花带雨的美景呀。”从梦红着眼儿抬起头,就看见那人靠着门框,携一把雅扇,戏谑的看着他,从梦现在才仔细的看他,真是美啊,美到这种程度就是一种罪过了。他看着他渐渐走近,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美人儿,是不是被本公子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呢?”楮忆南用纸扇轻轻抬起从梦的下巴。
从梦这才回过神,渐渐露出愠色,抬起手拍开纸扇,仅仅是做完这一个动作,却感觉手臂酸痛,全身虚脱了一般。
“啊…………你干什么?”楮忆南将他一把抱起,向门口走去。
“带你走。”
“走去哪儿?”
“呵,不要告诉我,你柳大少爷还想呆在这儿。”忆南向下一看,瞥见了从梦衣服里显出的伤痕,“啧啧,他们还真不知道怜香惜玉,看看这伤,真心疼。”
从梦拉紧衣服,瞪着眼睛看他:“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忆南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从梦低下头去,乌黑的发遮住面容,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马车上的氛围越来越僵。从梦依旧低着头,明明他已经知道他是柳府的少爷,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带他走?
“楮……”是啊,他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楮忆南。”忆南不曾睁开眼。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从梦看见他睁开眼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愣愣的看着他深灰色的眼珠,原来这双眼是那么的摄人心魄。
“我楮忆南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他轻轻一笑,天地便如此轻易地失了颜色,“再说了,我对你说的话我可没有忘,怎么,如今你肯答应了?”
从梦不曾答话,楮忆南也没有步步紧逼,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你带我去哪儿?”从梦打破了这沉寂。
“你不需要知道。”
是,他还需要知道什么呢,多想就这样,就这样吧。
从梦就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少。。
花心
“从梦,从梦。”楮忆南坐到柳从梦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柳从梦闷哼一声,身子一转便躲开了楮忆南。
这一动到不打紧,只是柳从梦雪白的手臂露在空气中。楮忆南一睹便倒吸了一口气。
他。。。他究竟受了多少苦。柳从梦原本雪白的手臂上都是道道伤痕触目惊心。楮忆南轻轻抚摸上他的伤口 仿佛像怕他疼一般。
柳从梦一惊 抬眸却倏地见到楮忆南近在眼前的身影 想也没有想一个拳头便打了上去。
“啊。。。”楮忆南闪过不及 活生生地吃了柳从梦一拳。“你你你你干什么谋杀亲夫啊。”
“什么亲夫!你再胡说。。。你再胡说我。。。我。。。”
“你就怎样?”楮忆南又逼近。
“我。。。我。。。嘶。。。”马车一晃,柳从梦的背脊便狠狠地撞到了马车的车壁,触到了旧的伤口,他不由得疼得叫了起来。
“别动,小心点。”楮忆南上前一把抱住他,也省的柳从梦再伤到自己。
柳从梦不依,偏偏就是要动 偏偏就是要离开他的环抱。
“柳从梦你再动我现在就要了你!”
此言一出,柳从梦打死也不动了。
而楮忆南也搂着柳从梦得意地笑了,就像笑开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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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停一下。”柳从梦突然发声。
“嗯,小环 停一下。”
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喧闹的街市中央,当然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我想下去,去看看一个人。”柳从梦抬头望向楮忆南,继而又伸手指了指他和吴管家曾经住过的地方。
“嗯,我陪你。”楮忆南说完便拉住他的手。
“你。。。一直住在这里?”楮忆南惊讶地回头望向柳从梦。
“是这就是我柳从梦住的地方 定然抵不过楮大少爷 所以 ”柳从梦甩开他的手 独自上前,“可否请楮大少爷留步,让小人一个人进去。”
“唉。”楮忆南点头 注视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心里默默叹息 你什么时候才能。。。才能相信我?
屋里依旧,柳从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像害怕惊醒了什么。
“吴管家?你在吗?”柳从梦把手放在嘴两边,轻声喊道。
无声。
“吴管家,从梦回来了。”
依旧无声。
柳从梦害怕了,他迅速转身,向门外跑去,可当他刚想喊一声楮忆南时 却被什么人捂住了嘴,瞬间倒了下去,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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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从梦进去了很久,怎么还没有出来。
楮忆南真急了,不管了,只见楮忆南一脚踹开柳从梦家的大门 “柳。。。”
刚想发声,却看见柳从梦倒在地上。楮忆南一惊 心里更是一凉。
楮忆南快速抱起柳从梦向门外跑去。
“楮大少爷 这么急着去哪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不是老鸨吗?怎么那么有兴致来找我了。”楮忆南干笑转身。
“哟,你手上不是从梦吗?你怎么那么对他情有独钟。”老鸨用手绢捂住嘴,轻笑一声。
“他是我的人。”
“他是我的人才对,楮大少爷。”老鸨一挥手 二十几个壮汉把楮忆南和柳从梦包围起来。
“哼老你个老鸨 果然机关算尽。说吧,你想干什么。”楮忆南把柳从梦背在背上,左手掏出柳从梦胸前的扇子,“柳从梦,借一下你的扇子好不好。”
“哼 把从梦放下就不伤你。”
“你想伤我?”楮忆南冷哼一声,唰一声打开扇子倒手一扇,无数暗器一瞬间就让挡在他们面前的壮汉丧命。
“快将他拿下!快!”老鸨急地直跺脚。
一剑刺来,楮忆南迅速低头 扇子合上直击向那人腹部。
背后也有剑气。楮忆南迅速回身保护住身后的柳从梦,用扇子硬是挡了一剑。
漂亮的水墨扇在挡剑过程中破裂成为两半,楮忆南这可苦了脸了,一边打斗一边还和背后熟睡的柳从梦一个劲儿的道歉。
“柳从梦,你可别生气到时我赔你个好的,绝对好的。你可别因为这样而不理我千万不可以啊。。。”
“柳从梦!老鸨!这个死小子叫他柳从梦!”壮士们都一惊。
“什么?你说那个是柳从梦?”老鸨更是一惊 手指指着楮忆南。
坏了,说漏嘴了。楮忆南皱眉,一个轻功便越上对面的屋顶。
“小爷本想饶你们一命的。可现在啊 哼!”楮忆南又是一声冷哼迅速伸出手向下投了暗器。
下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都闷哼一声没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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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我。”柳从梦缓缓醒来,看见楮忆南背着自己正打算进入马车。
“你别生气,我把你的扇子弄坏了。但是是为了救你,所以你不会不理我吧。”楮忆南硬是不放下他。
“不是不是。还有人在那个屋子里,是老管家啊。”柳从梦真急了。
“好。我陪你去。”
两人又进了屋,柳从梦看见一堆尸体满脸的惊讶。“竟是他们?”
“不错。这群人依旧不肯放过你,柳从梦你真会吸引人。”楮忆南故意挑衅,激的柳从梦真想一掌打死他,但想起屋内的老管家,柳从梦硬是憋下了这口气,想等以后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