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朕,是吗?】
骤然看到蓝出云明澈的猫瞳里闪过一缕哀伤的神色,可在他眼眸深处却是波涛汹涌狠狠抑制的暗慕。【属下,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就这么想在我的身下婉转乘欢吗?】亦祺铉修长的手指慢慢抚上蓝出云的脖颈,顿时只觉像一条吐露着蛇信的青蛇缓缓缠绕住咽喉,那冰凉透骨的气息不禁让蓝出云狠狠地颤倏着。
【不。】
亦祺铉看着蓝出云泫然若泣的神情,那双明艳的猫瞳也隐隐含着泪水,整个人的身上渐渐散发出一种青葱脆弱的芬芳。亦祺铉竟觉得有些朦胧,隐约间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跟在身后,那么温暖的笑容,柔糯的嗓音就这么倏然地冲击着亦祺铉。铉哥哥,铉哥哥!
亦祺铉猛地放开了蓝出云,冰冷的声音悠悠地散逸而出。【你应该明白,朕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朕想得到他,把他狠狠揉进怀里,狠狠咬上他的唇瓣,一片一片地把他吞进肚里,永远得,拥有他。】
蓝出云听着这么露骨的话语,看见亦祺铉的脸上执着地近乎疯狂的神情,蓝出云的肩膀不由地微微颤抖着,低吟的笑声沉浸着痛苦从喉头飘溢而出。忽而蓝出云拔起腰侧的剑锋冰冷地对着亦祺铉。
【可是,他并不在乎你。】说着,猫瞳中似乎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下一滴滴的泪珠,炙热地坠落在耀眼的金砖上。蓝出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吐露而出的声音歇斯底里。【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你也是,栾朝风也是,你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要权利,想要江山!就算你捧着一颗心虔诚地给他,他也会不屑一顾,把它踩在脚下狠狠碾碎,他不会是你的,永远都不可能,他就是一个贱人!】
话还未说完,亦祺铉一手狠狠拽下蓝出云的宝剑,随后一个掌风把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蓝出云,你想造反吗?】亦祺铉的声音就像一根尖刺,明明刺到了最深处,明明痛到了极致,可却不见鲜血流出,看起来,那么的毫发无伤。
蓝出云捂着胸口,苦涩的嘴里充溢着一股血腥的气味。【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是,我喜欢你!亦祺铉,我喜欢你!喜欢到抛弃了自尊,喜欢到丧失了原则,喜欢到沉沦了自己。】
亦祺铉看着跌落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少年,嘴角滴落下的血丝显得诡秘的刺目,那双明媚的眼眸流转着浓浓的哀伤,看起来干净纯粹的,却易碎的小心翼翼。【朕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出云,朕并不是值得你爱的人。】
【不,铉哥哥,铉哥哥,我是出云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出云啊!】蓝出云的声音悲伤得碎落成一瓣瓣,随即散逸在空气中隐匿了声息。亦祺铉蓦然觉着心底狠狠抽搐着,原本冰冷的神色也渐渐和缓了下来。
【你若还想留在朕身边,便好好收拾好你自己。】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一抹孤寂的身影,蓝出云看着金砖里倒映着的自己,狼狈的,难堪的,一塌糊涂。你得不到他,我也得不到你,各自执着着,各自纠缠着,谁也不肯放手。这样,很公平!
☆、错位的杀戮
时间悠悠转转地过着,天气也愈渐变得寒冷,屋外的枯树也渐渐失了生机,满眼望去,一片秋寂的苍凉。浽武并还有传闻中的四季如春,时间就在不觉间从指间流逝,春去冬至,哪有永远的春天呢?
这一日,亦祺铉难得地宣召俟偌阑去船廊游玩,俟偌阑再见蓝出云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少年竟变得憔悴的苍白。俟偌阑心底对他泛起了些怜惜,可更多的却是不屑。被情爱苦苦胶着,一步步为了所爱之人丧失了自尊、原则,可悲得一塌糊涂。俟偌阑不禁嘲讽地微微笑着,爱,于他,是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俟偌阑似乎对湖上泛舟从心底地抗拒着,看着湖水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明明那么妩媚的眼眸,精致的脸孔,妖娆的身段,却终究失了分干净。俟偌阑走进船廊的时候,瞧见亦祺铉慵懒地靠在龙椅上,四处的珍宝装饰瑰丽灿若,还真像他的风格,俟偌阑心底嗤之以鼻,竟不怕这船会沉下去吗?
【偌阑,自那日你飞鸽传书与朕,朕便调动军队,派遣死士进入煊凰境内,煊凰的兵力不弱,两国交战这么些时日,我浽武军士已死伤颇甚。】亦祺铉那双桃花眼慎着邪气,苍白的脸上竟隐隐透露出一丝的疲倦。
【可也牵制住了他,不是吗?】俟偌阑坐在亦祺铉底下的座椅上,和往常一样的云淡风轻,也和往常一样的明媚动人。
【只不过,最近,我军连连战败,煊凰将领已率兵向浽武边境压来。】亦祺铉的眉宇皱得更紧了些,修长的指间若似无意地敲击着龙椅的扶柄。
【哦,是吗?想不到煊凰的兵力竟然强盛至此吗?】
【偌阑如此聪慧,怎么,有了主意?】亦祺铉看着俟偌阑狡黠的笑意,那双邪魅的双眼便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俟偌阑。
【先人有一句话说得极好,我甚是喜欢。那便是,擒贼先擒王。】俟偌阑淡然的笑着,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异样的神色。
【你要杀栾朝风?怎么,你竟舍得吗?】亦祺铉刚一说完,便听见门外一声轻响,随即手掌一挥强劲的力道推开了紧关的门扉。萧瑟的秋风袭袭地吹卷着,一个女子瑟瑟发抖的摸样骤然映入眼帘,那双美丽的双眸充满了恐惧与不信。
【公子……小郁,只是担心你。】女子的声音颤倏着,幽幽地飘散到了风中。
【小郁,你不该来这儿的。】
小郁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入了骨肉般熟悉的,那个在树林中使坏得让自己跳不堪入目的舞蹈的,那个温柔地说着要保护自己的,那个对着自己浅浅微笑的男子,哪儿去了。为什么眼前的人会这么冰冷地看着自己,这双妩媚的双眼此刻却像一道寒冷刺骨的冰刃,狠狠地凌迟着小郁的心。
【公子,这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对,是骗人的!】小郁的声音颤抖着,泪珠儿便似断了线的珍珠滴滴地滚落在地上,蒙上了尘土。
【知道了真相很痛苦吗?别怕,很快,你就不会再痛了!】
【不要!】小郁艰难地摇着头,洁白的贝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似是要滴出血来。
【杀了她!】俟偌阑微微敛眉垂首,飘逸的青丝滑落在白皙的颈间,显得那么的魅惑美好。可俟偌阑吐露出的话语却淡然无情地不带一丝情绪,竟好像无关乎一人的生死一般,更何况,还是陪伴他整整十年春秋的单薄的女孩。
小郁颤颤地向后退却轻轻抵上了船舷,忽然,亦祺铉一道强劲的暗器射进了小郁的心口,小郁的身子随着惯性被狠狠抛向了空中,口唇中喷溢而出的血迹洋洋洒洒地散落在船舷上,红得那么刺目。
砰然一声,小郁跌进了浩渺的湖水之中,那么的冷,那么的痛,汹涌的湖水涌进了小郁的胸腔,眼前被鲜红的血迹晕染成了一片红。
【小郁,别怕。】
【公子会保护你的。】
【公子会保护你的。】
是谁在说话,是谁?小郁渐渐迷蒙起来,随着波涛越沉越深,是自己错了吗?错了吗?若不然又究竟是谁错了呢?又究竟是谁留下了这副解不开又逃脱不掉的死局!
☆、得偿夙愿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心狠。】亦祺铉慢慢踱步到俟偌阑的身旁,贴近俟偌阑的脖颈狠狠地嗅吸着,一股悠悠的甜馥的香气骤然冲进了亦祺铉的胸腔,就像吸食鸦片一般,亦祺铉近乎沉迷着。【嗯,这才是你,俟偌阑,你就是一个魔鬼。】
【怎么,你到今天才识透我的本性吗?】俟偌阑扭转脖颈,避开亦祺铉鼻翼喷发的气息,这冰冷的感觉就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愈渐不能呼吸。
【不,我更迷恋你了,迷恋上你的残忍。】亦祺铉俯撑在座椅的两侧,把俟偌阑罩进了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
【亲爱的偌阑,你该不会忘了,你我之间的交易吧!朕为了你做了这么多,怎么也该得到些回报了。】亦祺铉无视俟偌阑妖娆的脸上的不满,手掌锢在椅凳上的力量愈渐加重,恨不得将凳捏碎了去。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张皮相吗?】俟偌阑斜睨着亦祺铉,柔顺的青丝滑落在亦祺铉的手上,丝丝痒痒地拨弄地亦祺铉更加地心猿意马。【只不过,得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亦祺铉邪魅的眼眸里喷着火,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俟偌阑拆骨吞进肚里。
【虎符。】
啪。俟偌阑被这突来的力道打偏了脑袋,脸颊上是火烧火燎的疼。忽然,亦祺铉狠狠扯住俟偌阑的青丝,语气近乎要狠绝地割尽俟偌阑的肌肤。【俟偌阑,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有舍才会有得。】俟偌阑微微抬首,微露的青丝下是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睛,俟偌阑双手勾住亦祺铉的脖颈,火热的朱唇贴紧亦祺铉的耳畔,吹气挑逗。【给我虎符,我就是你的,随你,怎么操弄。】
亦祺铉只觉下腹一阵火热,这脱缰的欲望像熊熊烈火一般焚烧了自己。【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说罢,猛烈地撕开了俟偌阑的衣裳,这破碎的裂锦宛若那季的桃花一般,妖异地绽放着。美丽的胴体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微微打着颤,可俟偌阑好似随即进入了角色般,热烈地喘息,妖娆地扭动着身体,白皙的手指握住了亦祺铉身下的火热,抚慰□。亦祺铉并不温柔,带给俟偌阑的只有痛,可俟偌阑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痛,痛得无法呼吸,便可渐渐麻痹自己。
亦祺铉用力地抚摸着身下的男人,这么骄傲的俟偌阑,这么高贵的俟偌阑,这么冷淡的俟偌阑,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的俟偌阑,就如此卑贱地匍匐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亦祺铉心中嗜血的欲望更加强烈,猛地把俟偌阑拉扯到地上,让他双膝跪地,挺翘的臀部高高翘起,就像一只低贱的牲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