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偶然听人说的,都说曹桂芝这么能干的一个女人,怎么会被许给胡大奎这么个窝囊废?!我一问:胡大奎他媳妇不是叫冯二丫吗?人家告诉我,那是小名,大号叫冯小花,就是那个游击队的侦察员,外号叫百变仙子的,到游击队后才改的姓,改的名字,为的是怕连累家里人,我这才知道胡大奎就是曹桂芝的男人。 他男人是共党吗? 不是,他男人胆子特别小,哪敢当共党啊。 那他们现在有来往吗? 这我可不知道。 他人在哪儿? 还在村里住,他是独子,爹妈前几年让鬼子打死了,他家现就他一个。 你带我们去,要是真的,就饶你一命。 万德才没有费什么劲儿就把胡大奎悄悄地抓到了警察局。还没等刑具上身,这个窝窝囊囊的男人就吓得屎尿齐出。 长官,长官,从她走了,我们就没见过面,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儿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也得把她给老子找到,我限你一个月,找不到曹桂芝,就把你当共党给毙了。 胡大奎真的去找曹桂芝了,也真的找到了,因为曹桂芝的妈妈在村外被人开枪打死了,曹家只有两个女儿,替老太太操办丧事的就只能是女儿和女婿。出殡的头一天晚上,曹桂芝奔丧,悄悄地回到了家里。 胡大奎装着去办出殡用的东西,偷偷出村,得_得_撸同万德才留下监视他的人接上了头。 桂芝穿着孝服,独自跪在灵堂里替老母亲守孝,明天出殡的时候她不能去,但怎么也得陪生她养她的老母亲最后一个晚上。 她听到了外面的异动,急忙躲进帐子后面。 进来的是胡大奎,他慌慌张张地低声叫着: 二丫儿,二丫儿。 什么事? 桂芝走出来,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窝囊的男人,但毕竟他在名义上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不好了,前面街上来了好多人,看样子像是警察,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来抓你的,你快跑吧! 桂芝从屋里出来,一跃纵上屋顶,果然看见门前的街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好像有人正在翻墙。桂芝本想开枪,但又怕给家里人惹祸,四下看看,左右邻居家正有人上房,后街却还没有人,于是便纵到后院,一纵身从墙头蹿了出去。 (三) 曹桂芝从后院墙头纵出,照她以往的办法一跃纵过后街,便可从街对面的房上逃脱,但还没等她落地,便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同时另一张网则从地面上弹了起来。她人在空中,已经没办法改变方向,两张网一合,便把她缠在了里面。 原来,敌人早就设下了圈套,后墙下的网子是早就预备下的。 是她吗? 万德才指着连网一起用绳子捆成一团的女人问胡大奎。 是,是她。 带走。 胡大奎,你这个畜生! 曹桂芝这才知道是自己未过门的男人出卖了她。 万德才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上去娇小玲珑,甚至多少有些瘦弱的女孩子,就是那个让他差一点儿丢了官儿的曹桂芝。她年纪也就是二十三、四,瓜子脸,高鼻梁,论容貌可以说是如花似玉,身上罩着白粗布孝袍,脚上黑布鞋,孝帽子已经掉了,脑后扎着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更显得俏丽多姿。 万德才可不敢小看了这个女人,所以一路上他都不敢把她从网子里弄出来。 到了监狱,他先叫人准备了一根硬木檀条,锯成三尺长的两根,每根檩条的两端和中间穿上铁环铁箍,这才十分小心地叫人把她牢牢按住,先用一根檩条两端的铁箍将她的两只脚扣牢,又强行拉着她的两手扣在另一根檩条的两端,使她只能四肢摊着,这才用刀把两张网都割开,放她出来。 你是曹桂芝? …… 女人扭过头,没有理他。 问你话呢,你是曹桂芝?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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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曹桂芝?那个共党游击队的侦察员曹桂芝? 是又怎么样?! 女人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嘲弄的冷笑。 去,去把侯大爷请来。 侯大爷是本地青帮的头子侯登魁,一听说抓住了曹桂芝,他立刻就坐上万德才派去的汽车来了。 怎么样啊,局长大人?听说把那小娘儿们抓住了? 人是抓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您同她照过一面儿,所以想请您认认。 原来,曹桂芝有一次进城侦察的时候,是以国军战区司令千金的身份独闯青帮码头,登堂入室地把侯登魁骗得团团转,终于利用青帮同国民党间的关系取得了情报。 侯登魁走向牢房的时候,看守们已经用铁链子,拴着檩条中间的铁环子,吊在房梁上,使曹桂芝只能呈 X 形站在屋子正中间。侯登魁走过去,用手托起曹桂芝的下巴,仔细地看了半天: 啊,司令官的千金小姐,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 虽然上次她化了妆擦了粉,但还是能从容貌特征依稀辨认出来。 侯大爷,是她? 万德才赶紧问道。 没错,是她,烧成灰我也认识她,敢拿老子当猴儿耍,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样,万局长?把她交给我,我把她的皮扒下来做枕头。 不忙不忙,这我得先向杨主席汇报以后再说。 万德才顾不上喝水吃饭,坐上车一溜烟儿地跑到市党部,把给曹桂芝拍的照片往杨克钧手里一交, 哞儿哞儿 地哭起来。杨克钧知道抓住曹桂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儿使劲儿安慰,好半天才给哄过来。 万局长,这回干得不错,我替你向上峰请功,啊! 杨克钧也很兴奋,仿佛搬掉了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主席,怎么处置她? 她是个难得的人才,在老百姓心目里像个神仙一样,你不知道人们都叫她百变仙子吗?这样人能为我所用则好,不然就得赶快杀掉,留着她夜长梦多。 那您说…… 先许她高官厚禄,让她替咱们干,那最好,她在老百姓当中的名气很大,她要是投靠了咱们,就会有很多人从共产党那边跑过来。如果她不干,就只好杀掉,决不能留下后患。 那我就去办。 三天之后,万德才一脸颓丧地站在杨克钧的面前,一看就知道事情没办成,不光是没办成,还让人家连挖苦带损,骂得狗血喷头,让她那未过门的男人去劝她,差一点被她咬下鼻子来。 不行就来点儿硬的,逼着她跟咱们合作。 好!这个我在行! 万德才的精神头儿马上就来了。 慢,要是不行,咱们就把她当众毙了,以收杀一儆百之效,到时候不能让老百姓说咱们不文明。所以,用刑的时候不能带伤,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个…… 你不是跟青帮那个侯登魁挺熟吗?这帮小子什么办法都有,你把那女人送到他那儿,这种事没他们办不成的。 是。 (四) 曹桂芝被吊在了青帮的一间地牢里,虽然身上的孝服都已经给女看守撕了,剩下里面的白土布夹袄和灰土布裤子,但手脚仍然被牢牢地锁在那两根檩条上。 万德才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继续着他的劝诫。 曹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人生在世不过是吃喝玩儿乐,荣华富贵,你有那么好的功夫,更应该替自己的前途好好想想。你也知道你犯的事儿该有什么样的结果,这天下哪一个男人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谁愿意看着一个年轻轻的女子在法场上受刑?为了留下你的性命,我已经向上司打了保票,可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这让我很为难哪! 收起那一套吧!这个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曹姑娘,我这可是为你好哇。你现在是在青帮,他们可没我那么好说话,也没有我那么心软,要是把他们惹火儿了,那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呀! 你想吓唬我?哼!从打干上革命那天起,我就已经把头系在裤腰带上了,最多不就是死吗?千刀万剐,还是扒皮抽筋?来试试! 万局长,少跟她罗嗦,这种娘们儿,不给她点儿厉害的尝尝,她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坐在一边的侯登魁粗野地叫道。
别别别,让曹姑娘好好想想嘛! 。 得得撸永久备用域名 没什么好想的,有什么招开就使出来吧。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不动狠的不行! 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侯大爷,您来吧! 好,看我的。小的们,把她给老子放平了,先给她洗洗脸。 看你们能有什么招儿。 看着一群青帮的打手扑了上来,曹桂芝淡淡地一笑。 笑吧,过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侯登魁脸上带着残忍的笑。 打手们把一把专门打人用的宽大的粗板凳搬过来,从她的身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