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尔津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上的作战地图吼道。
对别尔津的第三集团军主力来说,最多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留给他们,一旦对方中路军的两个骑兵师迂回到切博克萨雷,而之前齐维利斯克方向的部队没能及时撤下来的话,那么整个铁三角防御作战就彻底失败,不但切博克萨雷守不住,整个滞留在齐维利斯克到切博克萨雷之间的四个步兵师和四个铁甲支队,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双方都在抢时间,齐维利斯克方向的战事是如此激烈,以至于攻防双方都杀红了眼,这种情况下由于苏俄红军是边战边退,战斗力在不断的削弱当中,而高尔察克的自卫军显然是步步紧逼越战越勇,如果苏俄方面不是有铁甲列车支队这样的钢铁怪兽扮演着定海神针的角色的话,齐维利斯克的苏俄战线一早就崩溃了。
铁甲列车和切博克萨雷疾驶回来运兵的火车最终挽救了革命挽救了苦战了一天的苏俄第三集团军的部队,步兵第4师、第1师先后密集的炮火攻击下登上火车顺着铁路线突破重围,在步兵第2师和铁甲列车三支队、四支队的掩护下,终于撤回了切博克萨雷,当然,断后部队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留在最后边的苏俄红军铁甲1支队和步兵第29师的一个步兵团,在齐维利斯克火车站西北阵地上被高尔察克全线突入的5个步兵师合围,一番血战之后这个后卫团和铁甲1支队全军覆没,其中铁甲列车1支队的支队政委誓死不降,下令引爆了弹药车厢里的弹药,爆炸腾起的巨大火球宣告着齐维利斯克争夺战画上了一个悲壮的句号。
而防守西北防线的苏俄红军第三集团军步兵第2师,则在最后剩下的三列铁甲列车的前呼后拥之下,顺利撤回了切博克萨雷,当然,一整天的激战过后,步兵第2师也只剩下了3个团的兵力,好在钢铁巨兽般居功至伟的第2、第3、第4这三个铁甲列车支队,虽然沿途挨了不少自卫军的炮弹,但总体损伤不大,战斗力都保留着,就是炮弹剩下数量有限亟待补充。
当南线的枪炮声暂时停歇下来之后,时钟刚刚走到下午15:00,此时,别尔津苏俄第三集团军撤到切博克萨雷的部队累计有丘波夫的乌拉尔步兵第1师1个团,第4师3个团、第29师1个团、第2师3个团,以及据守切博克萨雷渡口的步兵第5师打剩下的1个团,此外还有工人师一个团,3列铁甲列车支队。
由于铁甲支队在撤离苏维利斯科一线是故伎重演,再次爆破和破坏了铁路,这使得高尔察克在攻占了齐维利斯克后,一直担任主攻并且伤亡惨重的步兵第1、第2和第3师转入了暂时休整,伤亡不大的第4师和顿河骑兵第3师第一律沿着铁路线慢慢向切博克萨雷推进,而生力军步兵第9师则同样沿着铁路推进,步兵第10师紧随其后。
高尔察克的前敌指挥部也搬到了受损严重的齐维利斯克火车站,工兵团开始抢修恢复铁路,喀山方向的火车则往前线抓紧输送弹药,而顺路接回伤员,由于天气已经热了起来,阵亡的双方将士就地掩埋。
由于西路军参谋长谢米诺夫率领的三个步兵师一开始没能突破只有一个半步兵师守卫的切博克萨雷渡口,因此在苏俄红军第三集团军主力撤回切博克萨雷之后,高尔察克已经电令谢米诺夫停止继续渡河进攻,转为监视敌人。
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托洛茨基这番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浇在了在座的诸位中央委员的头顶,布哈林闻言更是脸色青白不一,嘴里不服气的嘟囔道,“兵法云,乘胜追击,一劳永逸,现在是高尔察克最虚弱的时候,要是等他从喀山把后备军增援上来,战机就失去了!何况我们南边还有第十、第八集团军,还有布琼尼正在组建的骑兵军,可以一起加强过来合围切博克萨雷的自卫军嘛!”乌里扬诺夫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夫·达维多维奇的意见是对的,事实上负责前敌指挥的伏罗希洛夫同志也是同样的看法,现在就反击时机未到,一方面第十第八两个集团军刚从南方北上,旅途劳顿精疲力竭如要休整,另一方面,第八第十两个集团军都是步兵,在平原地带和高尔察克的骑兵周旋,效率很低,队伍会被拖住!仗并不好打!”斯维尔德洛夫这会儿的思路也彻底打开了,越想越觉得现在还远未到动用第十第八这两个集团军的时候,在莫斯科以东,只有第三、第八和第十这几个集团军打过打仗,指望在下诺夫哥罗德刚重组的第五集团军和工人师,打防御还勉强凑合,要是打进攻穿插和野战,一定不是高尔察克自卫军主力的对手!
乌里扬诺夫挥舞着手臂道。
“好!就这么办!”托洛茨基和斯维尔德洛夫异口同声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上)责任谁来负?
1918年7月23日18:00切博克萨雷高尔察克前敌指挥部。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没想到苏俄红军如此顽强,这个别尔津的第三集团军这么能打!咯了我们的牙不算,居然还被他坐着火车跑掉了!”全俄临时政府的总参谋长,自卫军参谋长纪尧姆·尼古拉耶维奇·黑斯廷斯喃喃的道。
“狗屁!根本不是对方能打,而是我们的西路军表现太让人失望,我说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您带了顿河哥萨克第4师和第5师可是特别加强了4个炮兵连的,怎么会被敌人一个步兵师挡住?居然没能插过来切断铁路线!我在等您给我一个的解释!”全俄临时政府的最高执政官、同时也是全俄自卫军总司令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脸色铁青,狠狠的拍着桌子吼道。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请您听我解释!”自卫军西路军前敌总指挥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季米列夫海军中将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忙不迭的试图解释。
“我在听!如果您的解释的不充分,我可是要挥泪斩马谡的!”高尔察克脸色阴沉的道。
“我们当面的敌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步兵师,至少是一个师加一个团,而且战斗力非常强,虽然他们没有大炮,但是机枪和步枪的火力配置的很好,我们虽然有4个炮兵连,但是怎么轰对方都没有失去战斗力!”“而且您也知道,我们收集的渡船和扎的木筏数量不足,时间太仓促,最后我们的骑兵大部分靠骑着马泅渡过去,光和伏尔加河的激流搏斗都累的够呛,根本难以腾出手来一边渡河一边射击!”季米列夫振振有辞的解释。
“狗屁!就是骑兵泅渡,你在北岸不会架起机枪组织火力掩护?我不信你4个炮兵连24门大炮还砸不出一个可以让部队上岸的登陆场来!”高尔察克气的直喘粗气,拍起了桌子!
一堆自卫军师长们坐在指挥部大会议室会议桌的两旁,个个正襟而坐,不少人大气都不敢喘,连续两天的作战,战况出乎意料的艰难,除了高尔察克亲自指挥的东路军的伤亡巨大之外。
伏尔加河北岸其他包抄迂回渡河的部队也都没有完成任务,也就是中路军前敌总指挥克拉希尔尼科夫骑兵上将算是个福将,领着顿河哥萨克骑兵第6师和第7师顺利渡过伏尔加河,占领了空无一人的亚历山德罗芙娜,其他参战部队的战绩俱都凡善可陈。
而没能在最关键的科兹莫杰米扬斯克渡河并南下切断铁路线的西路军总指挥季米列夫首当其冲,成为当天战斗检讨会议上第一个被高尔察克点名追究责任的对象,搞不好,撤职查办事小,直接拖出去枪毙都有可能。
大家都知道季米列夫的前妻安娜,这会儿可是高尔察克的私人秘书,虽然留在了喀山没有一起到前线了,但在座的这些高级将领们,其实心里谁都明白安娜还是全俄最高执政官的情人,没有之一,而高尔察克的妻儿,此时都已经被送去了法国,安娜作为高尔察克的红颜知己的身份在喀山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
季米列夫和高尔察克既是上下级的关系,又是亲密战友的关系,还是情敌的关系,当然,十月革命前后,安娜已经义无反顾的和季米列夫分手解除了婚姻,所以,这个三角关系就更加牵扯不清,季米列夫此时依然保持着单身,显然并没有就此放弃心底对安娜的思念,这绿帽子带在头上倒不影响季米列夫成为高尔察克手下被重用的将领之一。
可是责任越大,负担就越重,在高尔察克拟定的战役计划中,西路军的迂回和渡河攻击是最具杀伤力的一环,就像今天下午,如果西路军在两个渡河区域哪怕只成功一个,都能使得高尔察克能顺利合围对方的第三集团军,而一旦合围对手,那么歼灭和吃掉别尔津这个苏俄第三集团军就毫无悬念。
而被寄以厚望的季米列夫的两个强大的哥萨克骑兵师,居然也没能顺利的夺占科兹莫杰米扬斯克渡口并且南下切断铁路线,从而截断苏俄红军撤退的后路。
“谁说不是呢,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这还用说么,我集中了2个重机枪营和4个炮兵连的火力,把河对岸渡口的苏俄红军阵地给揍的稀里哗啦,登陆场当然也开辟了!顿河骑兵第5师的第10旅也顺利渡河冲上了河岸,可谁知道对方利用渡口的地形,在1·5公里外早就撅了第二道堑壕和防线,到处都是陷马坑和树桩,骑兵根本冲不动!”“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冲不动?冲不动你不会下马作战?协约国联军在乌法战役中的骑兵压根就没有抡着马刀打过仗,难道你的骑兵背上的是烧火棍?不是莫辛纳甘骑步枪?不抡马刀你们就打不了仗了?”高尔察克火冒三丈的吼道。
“可是,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顿河骑兵第5师的哥萨克们确实是下马用步枪作战了,可咱们的骑兵下了吗用步枪冲锋,缺少机枪火力掩护,河对岸的自己的炮兵又正好够不着,对方的马克沁重机枪火力占了上风,第5师的哥萨克们连人带马被打翻了一大片!我们就这么被挡住了,由于渡口南岸的登陆场区域狭小,后续部队甚至都没法继续渡河上岸!”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