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
楚风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几只苍蝇而已,别急着拍死,我还等着他们把背后的蜘蛛和蜈蚣牵扯出来哩。”
李鹤轩笑着退下,楚风朝安娜做了个请的动作:女士优先。
安娜嫣然一笑,也不推辞,清清嗓子,军乐队一阵鼓号压下观礼居民嘈杂的谈论声,待得广场上鸦雀无声,她以清朗的声音说道:
“大汉帝国的朋友们,罗马的公民们,可敬的元老,勇敢的士兵们,伟大的罗马和同样伟大的大汉,通过一场婚姻在昨天结成了双子帝国,互相享有对方的公民权……
这是极其可喜的,与之相伴,帝国公民的税负将会降低,而我们将得到更多,因为八十万罗马方里的土地向大汉开放,大汉一千多万方里的土地也向罗马开放,毫无疑问,财富和荣耀将会源源不断的流入两个帝国……这是文明与文明的结合,光荣与光荣的同盟!”
军队依然纹丝不动,居民们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大汉帝国的繁荣毋庸讳言,君士坦丁堡处在东西方交流的要道、亚欧两大洲的连接处,大汉打通了海上丝绸之路,今后这里将会更加繁荣昌盛。
而且,再也不会担心蛮族入侵,连最强大的野蛮人,“上帝之鞭”蒙古铁骑都能击灭,大汉帝国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
待掌声渐渐平息,安娜女皇又道:“可我们在巨大的荣耀和空前的繁荣之前,也不能忘记是谁给我们带来了耻辱,罗斯蛮族,本来是我们的藩属和雇佣军,却在篡位者米哈伊尔的鼓动下来到君士坦丁堡,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孽,虽然他们的莫斯科大公已经伏法,两万名蛮族战士也尽数丢掉了性命,但这样的惩罚就够了吗?”
“不够,不够!”君士坦丁堡居民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因为时间短暂,遭受的损失没有被十字军攻破那次大,也能称得上浩劫了。
接下来,安娜以罗马女皇的身份宣布:大汉和罗马将联兵出征罗斯!
楚风的演讲简短得多,有了安娜的铺垫,他只向第一军的官兵问了一句:“大汉帮助罗斯蛮族解除了鞑靼桎梏,把他们从蒙古人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可这些人竟然屡次不服王化,与我天朝为敌,对这些忘恩负义之辈,你们有没有战胜他们的信心?”
有!!!
滚雷般的吼声响彻大地,仿佛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波涛,也随之叱诧呜咽。
声势浩大的出征仪式之后,皇家近卫骑兵团和大汉陆军第一军,一路走陆地,一路从黑海船运登陆克里米亚半岛,陆海并进,浩浩荡荡,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北方的罗斯之地。
历来军事行动注重突然性,楚风造成这样声势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分明就存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基辅罗斯覆灭之后,罗斯蛮族分为若干个大公国,完全是一盘散沙,有可能统一全罗斯的莫斯科大公亚历山大罗维奇已经做了十字架上的死鬼,就更是群龙无首了。
拜占庭曾在相当长时间是罗斯蛮族的宗主国,大汉帝国则在大不里士册封过他们,而正屯兵拔都萨莱城的海都,帐下以蒙古籍士兵为主,而罗斯人在“鞑靼桎梏”下挣扎了好几十年,怕蒙古人犹胜于汉军。
三支军队都是做过他们老大的,罗斯人再凶横野蛮,到了大兵压境之际,也只能像西游记中的青狮白象,遇到文殊普贤这自家主人就立马打滚求饶了。
更何况这次随军的还有若干东正教教士,携带着君士坦丁大牧首的敕令,就算有几个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和大汉对着干的,这份宗教敕令也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最后一片帆影消失在海天相交处,安娜自信满满的对楚风道:“你曾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有你定下那么大阴谋诡计,嘻嘻,看来这次罗曼努斯多半没有机会通过攻城来展示武勇啦!”
第840章 舞会前后
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旋律再次响起,按照罗马帝国的传统,楚风和安娜在新婚第二天举办了答谢宾客的酒会,各行省督军、元老贵族、行政官员携妻女与会,君士坦丁堡的贵妇小姐们纷至沓来,皇宫内的一处小广场顿时衣香鬓影直如蝴蝶穿花。
以陈宜中、文天祥为首的汉臣并没有受邀参加安娜与楚风的西洋式婚礼,楚风以这种方式避免了无谓的礼仪之争,反正不符合汉礼汉法,楚风不介意他们把这场婚姻看作“纳妾”。
而安娜女皇也不在乎,她认为只要按照基督教义举行了婚礼就行。
不要说皇帝,就算小小的伯爵子爵说不定都有一大堆或公开或秘密的情人呢,安娜完全可以容忍丈夫有几个“情人”尽管是长期并且固定的。
很多事情,何必要逼对方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来做呢?各自变通一下,就再简单不过了。
安娜女皇的加冕礼,大汉帝国的大臣们也仅作为普通宾客受到邀请,没有出席之后的舞会,但现在这次酒会属于新婚夫妻答谢宾客的性质,掺杂的政治意义并不明显,所有还留在君士坦丁堡的西征行朝汉臣都应邀前来。
年轻一辈、仕途经历和大汉崛起历史差不多长短的汉臣们,诸如李鹤轩、陆猛等人,很快就融入了舞会的氛围,已经有生性洒脱之辈应邀和贵妇小姐们共舞了,虽然舞姿还显得有些笨拙。
对他们来说,进军东瀛时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出关西征之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本是寻常事耳,到了君士坦丁堡并不会比京都、玉龙杰赤更压抑。
陈宜中、文天祥这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则待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颇有几分装出来的不屑。
事实上在海法时楚风也常举办类似的宴饮,其中波斯肚皮舞娘的表演比单纯的舞会要出位多了,只是文天祥前段时间忙着在中东举办科举考试,无暇与闻。
他持疑不决,压低了声音询问老友:“与权兄,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搂搂抱抱,这大秦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成何体统嘛!”
陈宜中笑着瞥了文天祥一眼,笑嘻嘻的道:“心口不一,心口不一,宋瑞兄年轻时没干过妓鞋侑酒的好事?”
所谓妓鞋侑酒,便是陶宗仪《辍耕录》所云“杨铁崖之法”是把席间妓女之鞋脱下,将酒杯置于鞋中,以此轮番斟酒而饮,谓之“金莲杯”。
文天祥志向高洁,可也不是生下来就皱着眉头忧国忧民,三五岁就板着脸作道学家状的,年轻时候照样风流不羁,陈宜中知道他买过不少歌伎,不过妓鞋侑酒倒是猜测之言。
果然文天祥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斥道:“与权兄道听途说!少年时文某或有一二风流形状,却并没做过妓鞋侑酒的事情……”
陈宜中嘿嘿的笑起来,击节赞道:“好一个风流状元郎,‘或有一二风流形状’,这句自谦可以写进《世说新语》的。”
文天祥这才知道自己上当,饶是这位老大人以刚正不阿居清流之首,此时也免不得老脸一红,喃喃道:“与权兄说笑了,说笑了。”
不远处的侯德富,生得英气勃勃,又穿着二品部长服色,不少新罗马的贵族妇女对他产生了兴趣,因为她们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官员大约相当于罗马的执政官……她们对这些问题总是比别的人更早弄懂的。
可侯德富总是微笑着,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了邀请。
李鹤轩和他的波斯妻子阿丽雅旋转飞舞着结束了共舞,就算是这位阴沉沉的情报司长也玩得很开心,回到座位上,他有些促狭的问道:“侯兄,怎么不去跳一支舞呢?”
可怜的侯德富指指不远处的文天祥,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鹤轩笑得越发开心了。
楚风与安娜的出场,把舞会推向了高潮,人们自动的往四边站开,给他们留下位置。
拜占庭帝国跳的舞不同于后世,楚风之前并没有学过,说不得安娜的脚就成了被蹂躏的对象,被踩中了好几次。
但没有一个人会嘲笑楚风的舞技,相反,一曲终了还报以了热情的掌声。
“哼,和大笨熊似的,还给他鼓掌,趋炎附势之辈,真是到哪里都少不了。”
雪瑶嘟着嘴,不大高兴的说道。
有着对音乐的天生体悟,她听到舞曲也是跃跃欲试,可惟一的舞伴楚风被安娜那个“狐狸精”缠住没空陪伴,使得雪瑶看什么都不顺眼。
陈淑桢哧的一笑,她看的很清楚,夫君虽然开始跳得比较生疏,并且因为踩到安娜的脚而显得有些狼狈,可后来他熟悉舞曲之后就完全掌握了节奏,后半部跳得相当有水平了,绝不至于被授予大笨熊的考语。
雪瑶那点儿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啊。
“美丽的小姐,能和我共舞吗?”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雪瑶吃了一惊,本能的想回绝,仔细一看却找不到人,然后才发现陈淑桢笑容可掬,原来是她用高深内功运行腹语之术。
“好啊!”雪瑶向陈淑桢伸出了手。
塞里木淖尔也早已心痒难耐,她学拜占庭绅士的派头,微微弯腰,向努尔嫚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小萝莉迟疑着伸出手,被塞里木淖尔笑着一扯,两人就飞进了舞场。
此时楚风和安娜已经跳完了舞,站到了台阶上,众人正待跳下一曲,却见两对花骨朵似的美人儿飘进了舞场,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陈淑桢本是员统领大军征伐的女将,身量颇为高挑,便跳的男角,自带三分勃勃英气,又是红装素裹,自比真正的男儿跳得还要好看;雪瑶相形之下就显得娇小玲珑,体态轻盈,在她带动之下回旋飞转,楚风不由得想起那句“惊鸿婉转掌中身”诚如斯夫!
陈淑桢内功深厚,将武术动作融入其中,舞姿英姿飒爽,雪瑶本是相府歌伎,后世民族舞大师水平的,随着陈淑桢的动作,腰肢像杨柳般折返,柔若无骨。
另一对却又不同,塞里木淖尔颇有波斯的神秘感觉,努尔嫚则是不折不扣的阿拉伯贝都因人,两人共舞自带着波斯高原的细雨和阿拉伯沙漠的风尘,塞里木淖尔动作娴熟优美,努尔嫚略显生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