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耐性就极差的柯寒经这石子魁一声嘲弄,实在丢大面子了,他也更加的忍无可忍,便一扔马鞭,指着那两声喝道:“把你们那个叫什么邬为龙的大班长叫来,老子要见他!告诉他,县太爷带着你们的顶头上司——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发同志来看他来了……”
说的已经够明确的了,可是,那两个杂毛猪头听了柯寒的话后,重又认真地瞅了瞅柯寒和马常发以及石子魁,就像是欣赏几件古董一样,然后就很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的一个还指着柯寒,以嘲讽的口气拿腔拿调地说道:“邬大班,县太爷带着我们的顶头上司,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发查岗来了!这怂样!喔唷,吓死我了!你是县太爷?我能信吗?!”
“别废话了,滚!”另一个肆无忌惮地扬起手中的刀吼道,“我们的那位县太爷现在还不知在哪个神仙洞里快活呢?就你这样,装疯卖傻的可以,充当狗官,哼,尾巴还不够长!……”
不等那人说完,柯寒终于忍无可忍地就“啪”的一声甩了他一巴掌,直打得那人眼冒金星,连嘴巴都搧歪了。
另一个见状,赶紧抽刀上前,却被马常发一脚踢飞了刀,忿忿地骂道:“两个杂种,明天不用再来值班了!”
石子魁也跟着嘿嘿一笑,抖了抖那包张财主送给秀儿的银子,整出声响来刺激那两个人,然后又朝他们啐了一口唾沫,鄙夷地道:“给脸不上脸,真他妈的贱货!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心事啊?什么就不开窍了?哼,蠢货,想在老子身上抢钱?他妈的瞎了狗眼了!”
柯寒也已脱下在张财主家换下的衣服,重新从包裹里取出官袍穿上,骤然间,人就显得精神多了!着实让那两人惊讶不已。
而马常发因为后背上有伤,还在渗血,便不再换那官服。
石子魁依旧本色衣着,很显然,腿上断骨错动,疼得他直冒虚汗,心里更是烦躁不已,刚刚又被那两个狗日的羞辱了,恨不能亲自踹他们一脚!不过,刚刚痛骂了那两个不开眼的畜生,继而又见柯寒和马常发分别教训了两个,心里便也敞亮多了,似乎就在瞬间使自己的境界跟着也上升了一个档次,不由得又是一番扬眉吐气的了。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两个巡游的差役这一刻变得傻呆无比,被人一顿狠揍后才知道碰上了硬茬!全怪自己小看了这三位猛男啊,才来当差没几天呢,原来还指望能敲诈个三两五钱的呢,竟搞的如此狼狈,便直呼倒霉。
两个衙役,一个捂着脸,一个捏着手腕,这一刻也长了见识,比刚才老实多了,都欠下身子跪着,捣蒜似地磕着头。
柯寒全然不管那俩人磕着响头,只是让马常发帮忙托着石子魁的屁股,扶他上马,随后,自己也跳上马背。
在俩巡游的惶恐的目视中,柯寒厉声训斥道:“回头再找你们两个畜生算账!”
这时,天也快亮了,隐隐可见东方鱼肚发白的样子了!柯寒“啪”的一甩鞭子,领着他的掌管治安的佐官总巡检马常发和他的堂兄石子魁,大摇大摆地踏进城门!
第17章 接手烂摊子
第17章接手烂摊子柯寒装着一肚子的窝囊气回到自己的府衙时,天已大亮。
府上的老管家李叔刚一开门,就看见疲惫不堪的老爷回来了,禁不住万分的诧异,待他再往后看,更是大跌眼镜。
一直威武不屈的马常发怎么后背挂了彩了?坐在马背上还紧紧地挽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那个谁?哦,对了,曾经来过府衙的,老爷的堂兄——石子魁。真就奇了怪了,这两位都是欺负人的猛男,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他们伤成这样了?哎哟喂!我的爷,这石子魁的左腿还夹着夹板?不过,老爷倒还穿戴齐整的,但气色不好!怎么连夜回来了?马车也换了,还多了一匹马?那个秀儿夫人呢?她咋就没回来呢?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李叔的心里多了许多的问号,但他就是一个下人,也不敢多问,赶紧地拉开大门,叫唤几个家丁一起过来帮忙牵马,让进来这几位好汉。
“李叔,快去请郎中过来,常发好像伤的不轻,子魁的腿骨也断了,急需治疗!”刚跨进门槛,柯寒就急吼吼地道,然后,就要亲自扶马常发和石子魁下马。
马常发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而笑着安慰柯寒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那个张财主家的衣服一点也不结实,靠!”
那边,本来还较安静的石子魁因为有了搀扶和照顾,竟夸张地叫嚷着,自来熟的就要差人去街市去买黑鱼、大骨、王八等补钙的补品。他心底里想道:我这是为县太爷光荣负伤的,这账得算在子衡的头上!
“别嚷嚷!还嫌不够乱啊?什么玩意?”柯寒没好气地对石子魁叫嚷,转念一想老娘的交代,小小的一阵歉意。想想也是的,他这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遭人毒手的呢,便耐住性子,但丝毫不改骂人的口吻说道,“放心,这里,还能没得你补的?这怂样,还有点男人味不?!别乱动,先躺着,等郎中来了,接上骨头绑一绑,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硬伤,死不了人的!”
还好,淮县不缺好郎中!
不一会儿,李叔就领来淮县有名的专治骨伤的郎中李筱坤,说来,这李筱坤还是李叔的同族侄子,难怪这么及时!
李筱坤用手捏了捏石子魁肿胀的左腿,很老道地说了声:“错位了!”。
随后,李筱坤便叫来两个家丁,让他们帮忙拉住石子魁的那只肿起来的断腿,自己则细心地用手慢慢地摩挲捋动断骨处。
李郎中也不管石子魁痛得如狼般嚎叫,径直用绳子绑了四块青砖,套在石子魁的脚上,再悬挂与床头,用以牵引断骨复位,然后,再用纱布绷带绑了两块夹板,固定着那只断腿,毫无表情地道,“看好他,一点也不要让他乱动,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接着,李筱坤又帮马常发开了两剂消炎镇痛的药方,好在马常发的伤只是划伤,在“元梓堂”遭人袭击的时候,多亏他身手敏捷,闪身躲过了砍刀的正面砍伤,却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只是流了许多的血而已。既然没有伤及骨头,也算不得重伤,用红药水涂上,再吃点防感染的伤药就行了。
做好这一切,李筱坤收拾好药箱,默默地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躺在临时搁置在大厅的窄窄的木板床上,石子魁就很不乐意了!
石子魁痛苦地呻吟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些装,并且有点过头了,谁都知道,因为这样才能说明他伤得厉害,才能引起县太爷足够的重视,才能讨得那些平时难得吃到的营养汤,当然,酒是骗不到了!
“这个,就这样啊?”石子魁以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郎中。
李筱坤板着面孔说道:“是啊,就这样啊!不要乱动!否则,对骨头的恢复有很大的影响!你只需安心静养就行!”
“得多长时间啊?我可万万卧不住的啊。”石子魁几乎要哭了,这跟他的坚强彪悍的外形很不相衬。
男人也有柔弱的一面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耐点性子吧!”李筱坤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上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马常发却憨厚地一笑,拿着药方,对李筱坤说了声“谢谢!”。
“不用!”李筱坤倒是惜字如金,不愿多说一句废话,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坐在一旁的柯寒也客气地拱手道谢,并且让李叔去账房先生那支取药钱,却被李筱坤拒绝了,整的柯寒一脸的疑惑,合着这衙门里看病也不要钱啊?
“多谢老爷!”李筱坤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想好了才说道:“不是小的不需要钱,我倒真的希望,您不要再派人收什么保护费了!税费本来交的就重,还要多出来那么多的保护费、管理费?钱倒是收了,可没见着你们衙门里的人管理什么了呀!这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啊?今天来之前,就已经有两拨人到店铺收过费了,这还不算,上头来人了,还要我们老百姓掏钱……”
躬身站着的李叔听了李筱坤的话后,心头跟着一惊,随后,他的脸色也顿时煞白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老实巴交的大侄子竟然对县太爷发起抗争了?这还了得?真不想在淮县混了?胆子不小啊?他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知县大人,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此刻,柯寒的脸色铁青!他眉头一皱,重重地一甩茶杯,看着李筱坤。
柯寒的心头已然扬起了一股怒气:我还没正经主事呢,这边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真他妈的邪门了!感情我这接手的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烂摊子啊?!
李叔一看情形,不得了,这苗头不对呀!他便赶紧跑到李筱坤的跟前,试图阻拦口无遮拦、胆大包天的大侄子,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叔六神无主了,他憋得脸色发紫,挥汗如雨!看得出,他绝对是被吓着了!
“你叫……?”柯寒沉吟片刻,点头道,“李——筱——坤?”
“淮县李接骨,李筱坤正是在下!”李筱坤也不含糊,不卑不亢地道出自己的名号,继续说道,“从未见过县太爷,只知道你深居简出,不问政事,想不到还是如此年轻……”
李叔已经筛糠了,他害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侄子惹出更大的事端,这样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了,他忙不迭地对柯寒磕头求饶,“老爷,世侄年少无知,并无蔑视之意啊!这不,他一听说老爷这儿有病患,就赶紧推托了许多病人赶了过来!求大老爷看在他诚恳为人、救死扶伤的份上,开恩啊,不必过于追究过错,有不妥的地方,老朽替他赔罪了!!”
“哈哈、哈哈!”柯寒却一个转身,大声地笑了起来。他并不理会李叔,反而盯着李接骨大声喝问道,“李筱坤?你目无本县,藐视官府,信口雌黄,难道就不怕老爷我绑了你?!”
“大伯,我真替你叫屈!这样的昏官,你也能侍奉左右?平时,不知你受了多少的委屈?要离开这样的狗官,死也何所惧?”李筱坤毫不含糊,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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