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柯寒就走下点将台,朝一脸幸福的晏紫走去。
“子衡,你太牛了!”怀柔道长走过来,也不管人家小俩口喜不喜欢,就拽住柯寒的胳膊,豪爽地道,“这誓师大会,很有号召力的啊!”
“这个倒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这里的老百姓太善良了!”柯寒依旧激动不已,他面对怀柔道长,对晏紫和围过来的“万宝”工作队的弟兄们说道,“其实,我们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恶的是,还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他们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人民还是尊从他们的调遣,拿自己的血汗来供养他们,你们看,诸如这搞水利、修路架桥什么的,又有哪一样不是靠人民的力量和智慧构筑起来的?所以我要说,老百姓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如果,我们对父母都不敬了,那还谈什么发展?谈什么进步?!若再不好好对待我们的衣食父母,则真到了国将不国的时候,谁也救不了谁啊!感谢我们的人民吧,因为,我们就是人民中的一员,不要忘了,我们大顺人!是勤劳勇敢、奋勇创新、精诚合作的同祖同宗的大顺子民!!”
众人纷纷颔首称是!
正在这时,人丛中出现一阵骚乱,排在一起,等着报名的小伙子们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条道来,就见城头南门口有人快步跑过来,冲到正忙着的东方晓跟前,递上一份密件,气喘吁吁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侃侃而谈的柯寒停住了说教,顺着人流往里一看,见是驿站的小吏来了,估计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就跨前一步,正要靠近,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扯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任命的甄逵。
“大人,是朝廷的‘追命鬼’来了!”甄逵凑近柯寒,耳语道,“我们交过手,不过,败了……”
“是你们败了还是他们败了?”柯寒笑道。
甄逵不好意思的了,他涨红了脸,低语道:“我们的功夫还不够到家,所以……,当然,我们也没怎么给师傅丢脸,还是保住了那封密件!”
柯寒这就拍了拍甄逵的肩胛,咬着嘴唇,对甄逵道:“你们吃亏了,就是哥哥我吃亏了,这个亏不能白吃,是要补回来的!”
“他们有暗器,不讲道理的很,哥哥万万不要跟他们讲情理,受了他们的迷惑啊!因为他们是朝廷派来的‘追命鬼’,由这个诨名也可想见他们的歹毒了!”甄逵急着告诉柯寒,希望他能够多加小心,不要再吃同样的亏了。
柯寒笑笑,对他的弟兄们说道:“待会儿,若是有什么答道动静,各位,千万不要讶异,我也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怪痒痒的!”
怀柔道长知道要来事了,只管笑着往旁边的长凳上一坐,笑道:“老夫先占个好位置,看看我这兄弟的隐形兰花指是否退化了。”
众人不知所以然,在怀柔道长的授意下,纷纷闪了开来,偌大的一个校场,就只剩下柯寒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
这边,众人还未站定身子,就见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大约有十五六个魁梧的汉子,为首的一个,果然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直接将马拍到东方晓的办公桌前,傲慢地叫道:“呔,新任节度使,位置还未捂热,就胆敢这般不懂礼数?连朝廷法政署和廉政署的联合调查组共同投来的密件也不回应一声?公然藐视朝廷?到底是多了一颗脑袋,让你变糊涂了,还是窝藏凶犯,吓破胆子,变成缩头乌龟,等爷爷们来收拾了?”
谁知,东方晓竟然拿手往柯寒这边一指,然后,躬身对那汉子说道:“下官正要回报,大人就来了。喏,眼前这位,可否就是大人们要找的那个人?”
几个“追命鬼”这才很诧异地低头往靠在大槐树下“打盹”的柯寒一瞅,就傻眼了,他们怎么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伙人辛辛苦苦的四处吧奔波寻找的人,就活生生地就站在眼前,哪有半点胆怯了?
柯寒如此坦然地倚靠在树干上,反显得“追命鬼”们被人轻视了!他们一个个的“哇哇”怪叫,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抽打着马屁股,骏马嘶鸣,仿佛在抗议主人的虐待,撅起前蹄,飞奔着,一起冲向柯寒。
扬起的尘土完全淹没了柯寒,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他们不敢再看眼前发生的一切了,都将目光移向东方晓,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东方晓做事太出格,亏得石大人还当他是知音好友呢,就这般将一个好人出卖了?
晏紫刚一转身,就不见了柯寒。她紧张地四下张望,就看见眼前一团尘雾席卷了她所有的想象,吓得一声惨叫。
晏紫转而呼唤怀柔大师,请求他帮帮忙,帮忙能去解救柯寒,可是,怀柔不经意地微笑着。
她忽然间觉得,这世界彻头彻尾地变了,变得那么惊险无常了!她痛苦万分地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掌心里,蹲下身子,伤心地哭泣着!
但,仅仅只是一会儿,她又猛然间站起身子,表情是那么的悲壮绝望,随后,就仿佛一只被揿压后又反弹的弹簧,蹦起来,直接冲向那团被骏马撅起的尘雾……
第227章 都是为了爱
第227章都是为了爱围站在现场的人们一下子都傻眼了,晏紫一钻进那个马蹄乱踢、尘雾翻飞的场地上,瞬间就不见了身影。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嘴巴、错愕呆立,十分纠结地紧皱着眉头,紧张地捏着一大把汗。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瞪得圆圆的、大大的,犹如嵌在脑门下的两只乒乓球,充满了惊恐、惶惑和不安!
紧跟着,这些对东方晓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的善良的人们,在晏紫的感染下,也都相互壮着胆,不管不顾地牵手一起步入晏紫的后尘,朝那尘雾围拢过去。
东方晓就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他焦急地扯着嗓子喊道:“回——来!”
和淮五队的队员一样,本来还很淡定的怀柔道长,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似乎也没有了信心,一直坐着的他突然站起来,跟了过去。
但是,随着一阵“啊啊”的怪叫声和马匹的痛苦的嘶鸣声传来,就看见,那些“追命鬼”们纷纷飞散开来,重重地甩到了围拢过去的人群的圈外,尘雾还未散尽的时候,就看见十几匹马儿咴咴乱叫,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蹬腿毙命。
坐在后面的定西侯看了这场景,也惊得傻愣愣的,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陶大印第一时间跑到马群倒地的地方,流着泪四处翻找,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甄逵怪叫一声,朝贾甲里和苏纪一挥手,急忙往圈里奔去,他们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三个家伙高呼着与此时非常地不协调的调调,举着手,很招摇地叫嚷着:“石大人!酷毙了——”
西凉百姓则朝三个淮五队的队员翻着白眼,很明显地在责怪小小少年的不懂事,他们也在叫唤着柯寒,不过,因为紧张,而致使声音有点颤颤地,托着常常尾音的声音此起彼落,透着一份悲凉与沧桑,使整个小校场都布满了一种不安与彷徨。
所有的人都朝着一个地方飞奔,那就是,柯寒被围困的地方。
现在,人们担心的不是柯寒,而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欲以血肉之躯阻挡高头大马铁蹄去救柯寒的小女子晏紫。
尘埃渐渐落定,场地中央,柯寒镇定自若地摆着一个麻布造型,他双手臂笔直地往前推着,两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以及小拇指弯曲,拇指和食指以倒置的“八”字形状朝天竖着,让人吃惊的是,他毫发无损!露齿一笑,依旧是一副邻家大男孩的模样,惹人疼爱!
“应该是众人欢呼的场面啊,怎么这般阴沉了,这是怎么啦?”柯寒心中想道,还未享受完十几个彪悍大汉倒地时发出“哼哧”一声的那种快感,就被眼下的情景惊呆了。
陶大印细心地掰开一只马腿,从马退下拨拉着仰躺在地的晏紫,眼泪扑飕飕地往下滴落,他含混不清地叫着晏紫,轻轻地抱了起来,紧紧地搂着,生怕她飞了出去一样,轻易不敢松手。
“晏紫!”见此情形,柯寒只觉得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了,随后,便发疯似地冲过去,扯破嗓子高声大叫着,“我的晏紫!你醒醒!”
善良的人们揉着眼睛,望着这个柔情铁骨的铮铮汉子,也禁不住哽咽连声。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望着昏死过去的晏紫,柯寒伤心欲绝,他痛苦地哭了,哭得一塌糊涂,一字一顿地撕心裂肺地嚷道,“你怎么这么傻啊?晏紫,晏紫!我的好晏紫,你醒醒啊,我答应你,明天,本官就一起陪你在岛上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不,是看花开,永不凋零!……”。
柯寒也急糊涂了,一迭声地呼唤着他的晏紫,全然不顾站在他身后的淮五队队员们尴尬的表情。
刚刚还朗声叫喊“酷毙了”的甄逵他们三个就护在柯寒的身边,望着急坏了的柯寒,他们也都不知所措了。
甄逵和他的同伴贾甲里以及苏纪,都双手掩埋,不停地自责。
一个说:“如果老大不是为了替他们报复那些‘追命鬼’,他就不会受到威胁,起码,用不着这样麻痹对手,就不会有嫂子拼命冒险去舍生忘死地救护老大!”。
一个说:“我们他妈的就是一群混蛋啊?我们对得起谁了?!”
另一个说:“我们怎么光知道惹祸,不懂得照顾别人呢?我们跟‘追命鬼’的歹毒没有什么区别了?!”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晏紫,三个小伙子自责不已,在心中怒骂自己,然后,就抱头饮泣。
所有人都被感染了!
此刻,除了悲愤,还是吧悲愤!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校场上,正可谓千人一面、万人同声!
霎时间,乌云笼罩,风雨飘摇,江河呜咽,日月隐身!
在众人怜惜的嘤嘤地低泣声中,陶大印费力地站了起来,他拒绝了柯寒接手的请求,固执地抱着晏紫,朝南城门走去。
这时,定西侯也匆匆下了长凳,走了过来,他惊疑地盯着陶大印,吼道:“你没死?我说怎么看着你就这么眼熟哩?站住,你要带着晏紫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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