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用胳膊将自己美好的上身撑起来嗤嗤的笑着说:“那就是白玉京啊,师父不喜欢白玉京,可是我对白玉京简直就是痴迷,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多美啊,宾媚人,狐媚子,想起这个名字我就浑身发烫……”
小武说完了就娇笑着翻身跨坐在狄仁杰的腰胯上,黑色的长发如蛇一般在空中舞动……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李泰极其无聊的当着皇后的面朝着云烨唱这首《短歌行》而且还不厌其烦的连唱了三遍,唱完了之后就对云烨说:“我的差事干完了,现在我要吃的,我已经半年没有好好地吃过东西了。”又指指正在盖茅屋的工匠接着说:“我刚才唱的歌你就当是唱歌,我是敷衍任务,你也就当是我发疯就好,咱俩做邻居吧,我想静下心好好地研究一下飞机都不行。”
长孙苦笑一声,摸着李泰的脑袋说:“也好,你陪着娘住在山里也不错,最好能住到天荒地老,你小弟的雄心刚刚熄灭,你大哥又有了周公吐脯天下归心的心思,出去了还是混乱一片,不如在这里图个清静。”
李泰笑道:“对啊,对啊,所以孩儿把研究室搬过来了,我和烨子两个人好好地研究一下飞机,小苗也在啊,她是最好的乘客,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让飞机飞起来。”
第64节 促织
李泰对李治彻底的失望了,年幼时候那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怎么就在短短五年之内变成了那个样子,为了那张椅子谁都想杀,而且还付诸了行动。
一颗心被割裂的到处都是伤口,到了最后才发现只有自己喜欢的物理学能让他的饱经伤害的心可以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茅屋还没有建好,所以他就和云烨挤在一间屋子里睡觉,耳听着外面的虫鸣,还有另外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云烨,怒火猛地从脚底板升起,赤着脚从床上跳起来,揪着睡眼惺忪的云烨就问:“为什么?”
云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还能为什么,越是好人就越是容易受到伤害,杀才一个个都活的没心没肺的,当然感受不到这些痛苦,不过,咱哥俩是好人,就没必要把自己往死里逼,他们可以活的自在,我们也成。”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睡不着啊!”
“睡不着你找我干什么,希帕蒂亚就在隔壁,要不然我把小苗喊回来,你去找希帕蒂亚?”
“没意思!”
“这话就说的有点狼心狗肺了。”
“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现在没心情!”
云烨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外面的虫鸣,忽然有了主意,披衣而起,套上鞋子提着一个灯笼还有一个带盖子的陶琬就出了房门,李泰也好奇的跟了上来。
云烨在自己手上提得灯笼上面开了一个小口,立刻就有一束比较强的光线射了出来,从外墙上取下小苗捉蝴蝶的小网,蹑手蹑脚的靠近旁边的乱石堆。
虫鸣慢慢停止了,云烨把一根草杆,插在刚才有虫叫的地方,李泰立刻就明白云烨想干什么,也竖起耳朵听,一面往重点位置标示,等到云烨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李泰提着灯笼,自己一手拿网子,一手掀开了石头,果然,一只绿油油的蛐蛐就在下面,趁着虫子被灯光照的僵硬的时候云烨猛地用扑网罩住虫子,得意的朝李泰笑了一下,就把那只蛐蛐装进了一个小竹管里。
李泰觉得很有趣,把灯笼椒给了云烨自己也趴在地上慢慢的抓虫子,每抓到一只,两人都非常的开心,不由得笑出声来。
“娘娘,青雀和云侯睡不着在抓虫子玩。”梅姑小声的对躺在纱帐里的长孙说。
“一个是帝国的第一亲王,一个是帝国威震四夷的大将军,在这样危机重重的时刻,两个人没有去管理自己的封地,也没有去召集自己的大军,却在这里捉虫,梅姑啊,你就没有从中品出一点悲怆的意味来么?
他们不是不能加入到外面的洪流里去,而是不愿意,青雀有十三州的封地,云烨有无数的故旧亲朋,两人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在朝中形成一股新的庞大的势力,可是啊,这两个孩子却在抓虫子,和他们在一起,我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不用担心猛然间听到刀剑争鸣的声音……”
长孙慢慢说着话,果然进入了梦乡,梅姑点着了一炉安神的檀香,掖好长孙的帐子,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两人终于心满意足的回来了,身上挂满了竹管,完全是一副大将军得胜归来的样子,来不及好好地吃完饭,一人吞了两大碗稀粥,嘴里叼着包子就摆开了战场。
云烨耳朵后面别着一根从旺财脖子上揪下来鬃毛,一条腿踩在凳子上蔑视的看了李泰一眼,就从旁边拿出一个竹管,从里面把一只肥头大耳的蛐蛐倒进了一个平底的瓷盆。
“铁甲大将军,敢问来者何人!”
“铁甲大将军?一看就是酒囊饭袋,且看我的红袍小将出马,定将此贼斩于马下。”李泰扯掉身上的外袍,就穿着一身里衣也放出来一只蛐蛐。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认生,在瓷盆子里不打架,不管云烨怎么用马鬃毛撩拨,大将军就是不上战场,李泰也拿着一根鬃毛催促红袍小将,谁知道那家伙也不上套。
“促织啊!不是这么玩的,瓷盆子不好,你这个还是上了釉的彩盆,这可不好,大将军的腿在上面打滑,这盆子还反光,你们该换些瓦盆上来,瓦盆也该在地下埋半年,去掉火气,我看窗台上放的那个装水的瓦盆就不错。”
这话一听就是行家,行家的话焉能不听,长孙非常有经验的掀开李泰的罐子,只掀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看,看了一眼才说:“关中的促织比不上山东的,那里才出好虫,正宗青就出自那里,此虫,头、项、翅、腿均为青色有大将风度。此虫王也。如果青褐中混有黄褐花斑,那就叫蟹壳青,好斗力大无穷,但是过了露水就不成了。红沙青,头、项、翅重青中透血牙红,黄项铺蓝花疙瘩,斗红也是红的,而且养至深秋,满翅起红沙,此虫斗性极为猛烈,凶狠,亦是虫王。你们抓的这些只是很普通的虫子,也罢,玩耍一下足矣。”
长孙见云烨拿来了瓦盆,用黑布蒙住瓷盆,将两只蟋蟀倒进瓦盆,自头上揪下一根头发捻成两股,中间还有一点分叉,轻轻地撩拨一下盆子里的两只虫,只见那两只虫子就凶狠的纠缠在一起。
云烨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失策,光注意腿粗颚大,却没有主意蛐蛐灵活性,被人家的红袍小将跳上背部紧紧地咬着须子不松口,不一会就掉了一只须子,狼狈的绕着斗盆逃跑,红色的小蛐蛐却张开双翅,鸣叫不已,宣示自己对这个斗盆的拥有权。
李泰大喜,嚣张的仰天大笑,还拥抱了一下希帕蒂亚,云烨咬着牙根从怀里掏出一枚硕大的金锭放到李泰的手上。
都说此风不可涨,从此之后,小小的山谷里整天就充满了欢笑或者垂头丧气的咒骂中,不知不觉的大家都忘记了血淋淋的长安。
李二的面色呈不正常的潮红色,孙思邈坐在旁边把脉,过了一会对李二说:“虎狼之药还是不要再进了,那东西虽能让陛下大展雄风于一时,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掏空陛下的神髓,您这时候最需要的是清心寡欲,而不是烈火烹油。”
李二点点头说:“先生的话自然是金玉良言,可惜朕最近惹得让谁都不待见,皇后去了山里,青雀也去了山里,云烨带着老婆孩子说什么养病,兕子整天哭哭啼啼的躲在杨妃的温室里,这样下去,朕非常担心她的身体。现在还能这样无拘无束的唠嗑的吗,也就剩下道长了。”
孙思邈摇摇头说:“与出家人谈心,若是没有出家之念最好不要深谈,因为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而陛下这个时候又是情绪低落之时,很容易受到蛊惑,至于世间的迷雾,我想陛下定然有解决之法,何须贫道多言。”
李二瞅着孙思邈走出两仪殿,回头问断鸿:“现在是不是没人愿意和朕多说话?”
断鸿抱着拂尘道:“全天下人都在等着陛下说话,无论是您在轻声低语,还是在高谈阔论,他们都在凝神静听。”
李二点点头,又问道:“皇后在那个山谷里干什么?”
“回陛下的话,娘娘整日里和云辛氏,希帕蒂亚,以及冯氏,还有烟容郡主在逗促织,云侯和魏王殿下也在逗促织,倒是云家的两个儿子,整天都在勤学苦读。”
“促织啊!皇后玩促织还是朕教会的,不知道她在那里有没有斩获。”
就在主仆二人说闲话的时候,大殿外面的宦官禀报,长孙无忌求见。
李二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长孙无忌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
说是长孙无忌求见,结果一同进来的还有长孙冲,断鸿刚要质问,被李二的眼色阻止了,只见长孙无忌上前见礼道:“陛下,微臣弹劾云烨懈怠王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他当初应允的火器却迟迟未能大规模出现,如今,朔方,河北两地出现供应不足,已经危及到帝国的边防,微臣奏请陛下换将。”
李二的神色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爱卿觉得何人可以担当大任?”
“内举不避亲,长孙冲人情练达,精明强干,又对火器一途非常的熟练,加之充任兵部左侍郎,足矣担当大任。”
见父亲已经向皇帝推荐了自己,长孙冲跪地大声说:“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以保帝国大军供应充裕,再无短缺之事。”
李二点点头,问道:“中书门下二省有何章程,云烨又是什么态度,爱卿可知?”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门下省的仆射就是自己,中书省如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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