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家的门路才保住了爵位,所以在群英大会里看到何邵,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难受。
老于世故的何邵没有半点的不悦,低头哈腰的说:“小公爷,我就是来送这些歌妓前来给诸位贵人们助兴的,没有久留的意思,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施了一个罗圈揖就转身出舱门,才跨出门,就看见云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脸一红,揪着云烨的胳膊走到一边说:“别笑哥哥,这一次承了谯公大恩,对他的长公子退让一些也是该的,你不要节外生枝,那个傻孩子不够你一勺烩的,咱两在草原上谯公对我们也算是照顾有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当没看见。”
何邵能在风起云涌的长安城里混的如鱼得水,自然有他的生存之道,这回多少显贵都跌落尘埃,何家以商人的本质能够躲过这次风雨殊为难得。
“你都不让管,我干嘛要多事,只是听说你最近在大量的收购长安地皮,你要干什么,准备盖第二个兴化坊?猪不要太肥了,就像我家的憨憨,现在走路都困难,没几天好活了,要不是顾虑小丫的感受,早就杀了吃肉了,你也快了,告诉你,你这次的生意云家不沾,我需要躲着你走路。”
何邵这才发急了,一连声的问为什么,钱财不是越多越好么,怎么会有问题。
“你也是少有的精明人,知道现在朝堂对商贾的看法吧,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商税现在已经占到了国库总收入的三成,这可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最多占到长安的三成,我听说啊,魏征,虞世南,刘政会三个人正在琢磨怎么规范商税,你小心被当成娃样子被拎出来。”
何邵的胖脸一下子就没了血色,他的摊子铺的太大了,一时半会的那里收得回来,想要把尾巴一刀砍掉又太疼,只有长吁短叹的等云烨给他出主意。
“谯公现在就不错,现在没了军职,在家里闭门不出,你和他以前的部下来往甚密,你就该去找他给你出主意,你看看他儿子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他家也不想和你多纠缠,还不知死活的上杆子往上爬,赚钱赚个没够是吧?”
话里话外的给他说到,毕竟以前算得上兄弟,这几年被银子遮住了眼睛,看不清局势,光是他家的宅子就修建的比王府还要豪华,听说还打算往外扩一下。
拍拍老何的肩膀,进了舱房,话说里面的舞蹈已经开始了。
长孙冲请柬上的话果然没错,里面的歌妓果然穿的很少,肚皮和后背裸在外面,穿着纱衣在里面扭来扭去。看不见腿,但是葫芦一样的臀部轮廓若隐若现的让人热血沸腾。
柴令武别看年纪小,很显然已经是花丛老手,只要看给他倒酒的歌姬脸泛桃花,就知道这家伙桌子底下的手不老实。
摸了咸鱼的手也不洗洗,就去拿鸡腿,这小子也太不讲究了。云烨搬着自己的案子往窗户边上靠靠,免得一会不小心抓自己桌子上的食物。
第21节 曲江宴(2)
以前幻想古代的青楼一定是一个几乎完美的歌舞场,谁知道现在真的处在这个环境才发现,自己错了,青楼永远不变的内容就是出卖色相,没其他好说的。
或者自己逛青楼的同伴选错了?和孔颖达,虞世南这些人一起逛青楼是不是会好一些,但是上回见过号称风雅之士的长孙冲的表现,就对他们的表现也不抱希望了。
无趣之外就是无趣,一群人抱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猥亵,实在是让云烨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自己虽然算不得好人,多年的人生戒条还是起作用的,船舱里待不成了,云烨端起一盘子葡萄走到外面,楼顶上微风徐徐,正是提神醒脑的好去处,李承乾,李泰不喜欢这些,早就出来到第二层下棋。李恪虽然喜欢,但是兄弟三人如果只有自己像个色鬼,也不像话,强忍着馋涎坐在旁边看那两个下围棋。
不打扰他们,云烨从外面上了船顶,没有脂粉气,没有乱七八糟的呻吟,很不错的地方,船板很干净,就地坐下,吃着葡萄欣赏曲江上的风光,船在水里慢慢滑行,底层有摇桨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都是懒懒的。
“客人可要听曲?”一个小小的声音传过来,回头望,才发现一个穿着绿衫子的女子缩在角落里发问。
歌姬见了客人还要带面纱的比较少见,可能长得不好看,被船舱的那群禽兽给撵出来的,都要生活,没必要糟践人,云烨随手一个银饼子就甩了过去,把头枕在手背上吁了一口气说:“好啊,我想看看天上的云彩,再听着远处的梵唱,如果你有舒缓的曲子弹一首那就太好了。”
绿衣女子高兴地捡起银饼子,离云烨稍微近一点,取出琵琶,就开始弹奏,不知道谈的什么,但是让人很是松快,并且这声音融入到梵唱里并不让人感到突兀。
佛家的梵唱似乎特意改良过,节律一直都是平缓的,就像是一缕清风无意中掠过耳稍,又像是一汪潭水被风吹皱,涟漪涌动,一波一波的轻轻拍在岸上。
这些天见惯了长安的悲欢离合,有人欢喜有人愁,人世间的各种嘴脸在这些日子里全都看了一个遍,云家虽然紧闭大门,但是夜晚那些妇人的哭声会传的好远,每到这时候,辛月就会把头紧紧地埋在云烨胸前,再拿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奶奶念佛念得越发勤勉,不只是在庆幸还是在后怕。
想到这些,云烨就想唱两嗓子黑豹,可是这样做会吓坏船上的人,只好搜索枯肠,总算是拼凑出了一首能唱的歌。
清风笑,水涟涟,谁家富贵绵绵。
柳如丝,花如海,锦绣成堆笑无常。
昨夜寒窗寂寂,今日白勿满房,
且饮一杯,醉倒在名利场。
我自爱看碧水悠悠啊,不管他明日惆怅。
不三不四的随着绿衫女子的韵调随意哼哼,那个女子却把韵调又拔高了一些,最后停了下来,小声地问:“客人心里不畅快?”
云烨奇怪的看了女子一眼,这话她不该问,也不能问,明显的入行不深么,不过也好,那些假模假样的奉承也实在是听腻了,反正没人,就和她聊聊天也好。
“是啊,没意思透了,满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哭的总有笑的,都想一辈子锦衣玉食,抓住了总也不肯放手,没了再继续去挣就是了,祖先不就是这么干的?”
“小女子不懂这些,只知道客人想安静一会,我再给您弹奏一段曲子好么?”
“你不用懂,只需要听着就是,想弹曲子就弹,你弹你的,我说我的,你弹痛快了,我也就说痛快了,各取所得如何?这些银子全给你。”
云烨从怀里掏出所有的银子一股脑的推给了那个女子,女子把身子往后缩一缩,小声的说:“小女子只是乐师,用不了这些钱的,您前面给的就足够了。”
云烨粗鲁的把银子放在她的裙子上,自顾自地说:“都想要点什么,和尚想要,道士想要,一个个非要把其他人踩在脚底下,头杵进烂泥里才满足,我的在是对的,你们说的全是狗屁……”
小姑娘弹没弹琵琶云烨不知道,一大堆无意的话从嘴里喷涌而出,一直说到口干舌燥才罢休,揪了七八颗葡萄放进嘴里,吸干了水分,再把葡萄皮猛地喷了出去,好一个天女散花。
别人想要安静下来就需要静思即可,云烨属于狂放派,需要发泄一下才会正常,又不是在家里,黑豹吼不成,软绵绵面的歌曲成了往烈火上浇油。
看到和尚就讨厌,尤其是满眼全是和尚的时候,嘴里唾液变得充足了,又站在船头,准备继续开骂,才骂出秃驴二字,一只破草鞋就凌空飞了过来,抽在了云烨的脸上,味道十分的不好闻,这那里受得了,云烨趴在船头狂吐,吐得全身都软,在绿衣女子的搀扶下回到甲板上,一连喝了三杯茶才舒服一些。
那些纨绔子见云烨被女子扶进舱房,好像腿软的都走不了路,那些歌妓就叽叽喳喳的说小话,纨绔们一个个的把拇指都要翘到天上。
还没等云烨招呼兄弟们去找拿鞋底子抽自己的混蛋,一个光头上全是呕吐物的黑衣僧光着一只脚走了进来。
柴令武刚骂了一声秃驴,就被一招乌龙摆尾给踹的贴到墙上。哼哼唧唧的说不了话。惹得歌姬尖叫着四处奔逃。
“刚才是谁站在船头骂人,还吐了佛爷一身的?”铁塔一样的巨汉,往那里一站顿时就威风凛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满船舱都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得主,谁会被吓住,脸面还要不要了,程处默大怒,一拳就砸了过去,这小子也是练过的,战场上不少杀人,可是在巨汉面前像个孩子,眼看就要落败,李怀仁立马加入战团,长孙冲拎着一把椅子就砸在巨汉的后背上,巨汉仿佛没有知觉,理都不理会的一拳揍在李怀仁的肚子上,被揍的飞了起来。
刘弘基家里就不出好东西,刘正武的拳头眼看就要打中了,可是巨汉不在乎,软绵绵的拳头对他没什么作用,可是这混蛋手里攥着一把细盐,一下子就洒进了巨汉的眼睛。
巨汉咆哮一声,抬腿一脚光脚丫子就踹在刘正武的脸上,鼻血飞溅,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今天为了自由,大家都把护卫撵到其他的船上,不许跟进来,这下好了,李承乾跳着脚喊护卫过来帮忙,自己才要扑上去,被李恪拦腰抱住往后拖,尉迟宝林仗着自己牛高马大,拖住巨汗一只胳膊,就这样身高九尺的宝林也被抡的飞了起来,后脊背撞在柱子上,咔嚓一声就把柱子撞断了。
腾出手来的巨汉双手四处乱抓,只要被他抓住的立刻就会被扔出船舱,掉进水里,程处默已经挨了两拳了,嘴角都有血丝子流出来。在裴家的老三再次被踢得像虾米一样乱蹦的时候,云烨把仓房里的帷幕扯了下来,立刻就把巨汉包在里面,看到有便宜可占,刘政会家的小儿子就全身压了上去,只看见布包上鼓起来的一个大包打在他的小腹上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没什么用了。
长孙冲扛着案几人躲在后面跳起来压了下来,就听见布包里面闷哼一声,看样子这样做比较有效,程处默照着好像是头颅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