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北镇抚司赏银一千两以示嘉奖,令秦堪有点失望的是,这回没有升他的官儿。倒不是牟斌小气,事实上牟斌很想把秦堪升到五品镇抚,从此倚为他的左膀右臂,可惜锦衣卫的内部编制摆在那里,北镇抚司内只有两个镇抚名额,现任的镇抚又没犯错,总不能说撤便撤,于是秦堪便只好继续等待机会。
可惜牟指挥使没把这番为难告诉秦堪,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有损上司权威,不然这点难事对秦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镇抚没犯错便不能制造点机会让他犯错吗?下套坑一回人而已,太简单了。
不得不说,牟斌没升秦堪的官是理智的,对历史负责的,否则这样的人若掌了大权,必然是锦衣卫的不幸,是文官集团的灾难,是大明王朝的悲歌。
※※※
京师的冬天很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秦堪最喜欢坐在家里的热炕上,看着窗外屋檐下凝结的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柱,想象一下前世吃过的冰棍儿,忽然有种淡淡的惆怅,宛若隔世的乡愁。
很久没吃过冰棍儿了呀……
打造一个小模具,注水,再加一点点蔗糖,一两滴薄荷叶的汁液,掺一些煮熟的红豆和绿豆,最后插根小木棍儿,放在室外等上半个多时辰,等水结成冰,把它从模具里扯出来,一根简陋版的冰棍儿便做成了。
怜月怜星大喜过望,于是一大两小坐在屋里的热炕上,高高兴兴地舔舐着,不时打个冰冷的寒颤,又继续舔舐……
秦堪一边吃着冰棍儿,一边瞧着两个小萝莉舔舐冰棍儿的可爱模样,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瞧那根在她们鲜嫩如花瓣儿的红唇间来回进出的冰棍儿,瞧她们那不时伸出来又缩回去的粉红香舌,以及她们那眉目半阖一脸享受的表情……
秦堪觉得这个发明是他穿越以来开的最伟大的金手指,是训练两个小萝莉的绝佳工具,人生若只如初见算什么,斗地主算什么,这根冰棍儿才是跟他的终身幸福紧密相关的伟大发明。
相信再过不久,她们舔舐冰棍儿的技术将会出神入化,下一步计划是按他自己的尺寸和形状,再打造一根全新的冰棍儿,让她们继续用那种享受的表情舔……
※※※
杜嫣气咻咻走进屋里,气愤得捧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接着一声惊叫,茶壶被摔碎,杜嫣舌头烫出了水泡,眼睛眨了眨,呜呜哭了起来。
俩萝莉见主母哭了,不由大急,将冰棍儿递到她嘴边,杜嫣含着它没多久,终于不那么痛了,神情却仍旧气愤难抑。
秦堪气定神闲道:“这回相公我是不是又要赔人汤药钱了?把人家打成了几级伤残?”
杜嫣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揍人了?”
“能把你气成这副模样,气你的那个人下场一定很凄惨,你只要告诉我,你把那人揍成了什么模样,他能活得过今年冬天吗?”
杜嫣想了想,嘟起了小嘴:“相公,我觉得你在损我……”
秦堪叹道:“你的感觉很正确,如果你的行为能和你的感觉一样正确,我就谢天谢地了……”
杜嫣理直气壮道:“今日这人太欠揍了,不揍不行,不揍不足以平民愤!”
秦堪喃喃道:“好熟悉的词儿,法场斩犯人时,监斩的官员好像都得来这么几句,我家婆娘难道是跟她爹学的?”
“我从城里回来刚下马车,便看到两个老头儿陪着一个屁孩子在咱家门口鬼鬼祟祟,我问他们找谁,那个屁孩子竟然不理人,直接推门便进,还把上前拦他的管家推到边,差点都走进咱家内院了,瞧他们的模样,既不是你锦衣卫的同僚,也不像官差,相公你说,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孩子吗?”
“很少见……后来呢?”
杜嫣横他一眼:“相公明知故问,真讨厌。后来你不是全知道了吗?”
秦堪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知道什么?”
“后来当然是我把他们全打趴下了呀,只用了三招,现在那俩老头和屁孩子正坐在咱家大门口哭呢……”杜嫣皱了皱鼻子,神情有些得意,很可爱的模样。
秦堪:“……”
杜嫣见秦堪无语的表情,不由忐忑道:“相公是不是不高兴?你想说什么?”
秦堪长叹道:“我想说,娶到你这样的娘子,实在是三生有幸,前世力气太大,敲破了五百个木鱼求来的缘分……”
心里有点想笑,谁家教的孩子这么没教养,把别人的家当成他自己家到处乱闯,不揍他一顿确实有点对不起自己。
笑着笑着,秦堪脑海里不知怎的浮出一个少年人的身影,接着他两眼徒然睁大,惊恐地从热炕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从暖屋里冲了出去。
※※※
秦家大宅门口,两名面白无须的老头儿陪着一个少年抹眼泪,三人抱头痛哭,画面分外心酸,他们的衣衫凌乱不堪,如同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两个老头儿鼻青脸肿,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堪冲出大门一瞧三人模样,脸色发白地颤声道:“殿下,臣……臣死罪!”
朱厚照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抬头泪眼婆娑地瞧着秦堪:“秦千户,你可算出来了,刚才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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