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了起来。
许久许久,胤礽抬起头,与他脸贴着脸,轻轻摩挲着,压着嗓子呢喃:“对不起……”
空气里的泥土味混着刺鼻的血腥味冲击着俩人的神经,胤礽双手搂紧胤禔的脖子,再控制不住,眼里不断冒出的水沿着俩人紧贴的脸颊滑落。
胤禔轻叹了一声,艰难地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脸:“别难过了,我真的没事,再撑一会儿,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出去的。”
只是他越是这么说,胤礽却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狼狈地贴着他的脸他的脖子磨蹭,擦着自己不断冒出来的眼泪,呜咽着低声骂了起来:“谁让你扑上来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我……我根本不需要你来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胤禔苦笑,微侧过头,一下一下亲着他的侧脸:“我乐意的,你不用觉得愧疚……”
胤礽气得用力敲了两下他的背,又怕再伤到他,便就停了手再次拥紧了他。
又是一阵轻微地颤动,尘土簌簌落下,随即是石头搬动的声音响起和隐约的说话声传来,胤禔轻笑了起来,再次贴到胤礽耳边:“救兵来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胤礽骂他:“你还有心思说笑!”
“反正也死不了。”
胤禔试着动了一□子,腿上一阵刺痛感传来,他稍稍松了口气,还有感觉,说明还伤得不是很严重,之后又抬起手轻叩了叩压在上头的桌子,再大喊了一声:“我们在这里!”
外头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交谈声果然是更响了起来,再接着是石头搬动的声响也更加明显了,胤禔放松下来,又抚了抚胤礽的脸,低声问他:“你有没有砸到哪里?”
胤礽挨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胤禔把他揽紧进怀里,这会儿放松了下来想到方才的情形便又不免后怕。
就差一点,若是那房梁当中砸到了胤礽身上,他几乎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
胤礽埋头进他的脖颈间,心下五味杂陈,一时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静谧昏暗的角落里,俩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就仿佛,即使地动山摇、天崩地裂也再不能将他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山无棱天地合神马的……
150劫后
听闻胤礽和胤禔两个因为地动被埋在了废墟下头;康熙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在被人扶住之后当下也顾不得下头人的苦劝;急匆匆地去了已经坍塌成土满目苍夷的埋人现场亲自指挥人搬石头救人。
其实这场地动并不算太大,至少康熙所在的驿馆就只是晃了几晃,但是不巧的是胤礽和胤禔所在的这间茶楼已经有近上百年历史,房梁横木本就有老化趋势,这么一震;很自然地就全塌了。
足足两个时辰;整条街道上都是忙着搬石头挖土救人的官兵,一个个俱是神情严峻看家本事都拿了出来齐上阵;无人不在心里祈祷;就怕太子爷或是大贝勒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全要陪葬。
一直到天全都黑了个透;灰头土脸的两个才被挖人的给双双抬了出来;康熙大步走上前去,见胤礽闭着眼脸上都污了好在是虽狼狈却似乎没有受什么伤,稍稍松了口气,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轻声问道:“太子?可还好?”
胤礽摇了摇头,睁开眼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提醒康熙:“汗阿玛,我无事,大哥腿受伤了。”
康熙有些诧异,这才转身去看被人抬到了一旁空地上去的胤禔,就见他右腿小腿部一片鲜红,胳膊上的衣裳也蹭破了全是擦伤,比胤礽的样子还要狼狈些。
康熙走过去,关切地问候了他几句,胤禔心不在焉地随口答着,目光落在他身后处,正对上胤礽
也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胤礽的眼睛闪动了几下,天色太暗,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胤禔的心却莫名地安定了不少。
随行的太医过来给他的腿简单包扎,说是万幸没有伤筋动骨都是皮外伤养个一段时日就能好,胤禔松了口气,康熙彻底放下心来。
搜救的官兵继续留下救其他人,胤礽两个跟着康熙回了驿馆去,才听得下头的官员前来禀报,真正发生大地动的地方在平阳府,那里这会儿才是真的屋宇尽毁满目苍夷尸横遍野,短短半日功夫,整个府城就成了一座鬼城。
震惊过后,康熙当即下旨令户部尚书马齐并山西巡抚噶尔图前往平阳府灾区察勘情况。
看胤礽和胤禔两个都没有大碍,康熙便回了去召人处置赈灾后续事宜,胤礽沐浴过后换了身衣裳就去了胤禔那里,反正他们就住在同一个院子,至于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怎么议论,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了。
太医给胤禔重新上药包扎过后已经退了下去,屋子里只有两个奴才伺候着,胤禔闭着眼睛靠在床榻边,也已经换了身衣服擦洗干净了脸,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胤礽站在房门口看了他半响,一直到方顺转身看到他,愣了一下才赶紧迎了上来请安。
胤禔也转头看了过来,俩人视线相交,这会儿在灯火通明的屋子,终于是看清楚彼此眼中的情绪。
屋子里的人很自觉地退了下去,顺手帮他们阖上了房门,胤礽依旧站在门边怔怔看着他,一直到胤禔冲他伸开了双手,才大步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拥紧了他的脖子。
胤禔顺势揽紧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轻笑了起来:“太子爷,你这是在撒娇吗?”
胤礽没好气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平复住了情绪,才哑着嗓子问道:“你腿怎么样了?”
“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不碍事。”
胤礽脑袋挨着他的脖子蹭了蹭,撤开了身,看了看他整个被捆成粽子状的腿,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不由得笑了。
胤禔无奈道:“很好笑吗?”
“你活该。”
胤礽故作轻松地说着,却其实语气里还是带上了遮掩不去的后怕,胤禔心中一动,再次拥住了他。
良久,才呐呐道:“保成,我……”
“我们忘了之前那些事情,从头来过吧,”胤礽抬起眼,坚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得没有半点犹豫:“从前你说试一试,我们已经试过了,这一回,重新来过行吗?”
胤禔静静看着他,手抚上了他的脸,拇指摩挲着眉梢,眼里渐渐染上了笑意,在胤礽等得快没了耐心想要责问的时候,手掌落在了他的后颈处,轻轻一托,就倾身过去,含住了他的唇。
胤礽微愣了一下,搭在他双肩上的手渐渐收紧,很配合地张开了唇,主动勾舌过去,与之激烈地唇/舌交缠了起来。
所有的情绪,也包括那刻意压抑下去的情/欲一旦被挑起就如同熊熊大火,再难浇熄。
身为男人,嘴上说得再多,也不如身体行动来得更加有意义。
衣裳一件接着一件缠绕着落下,胤禔抱着胤礽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双手在他的脊/背上游走挑/逗,极尽地爱/抚,逗/弄着他的每一处敏/感,胤礽受不住地呻/吟出声,轻叹着催促:“快……快点……”
舌/尖自他最敏/感的锁/骨处舔/过,惹来胤礽一阵急/喘,看着他眼里晕染开的惑/人魅/意,低笑了一声,一手在他的身上揉/揉/捏/捏,另一只手开/拓着自己将要进去的地方,胤礽微皱起了双眉,闭着眼感觉着他的每一下动作,最后先没了耐心,一口咬在了胤禔的肩膀上。
胤禔笑着拍了拍他的臀,扶着腰抱着他慢慢在自己身上坐了下去,顿了片刻,再由下自上地狠狠贯/穿了他。
“啊——”胤礽咬紧了唇,很疼,他们一共也就只有过几回这样的情/事,还是在好几年之前,这样几乎没有半点准备突如其来的动作,撕/裂般的疼痛一时让他有些受不了,一下没忍住就低呼出了声。
胤禔停下动作,心疼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呢喃道:“我轻一点,我们慢慢来。”
胤礽双手成爪扣在他的肩上,微摇了摇头,闭紧了眼睛,断断续续的呻/吟自唇边溢出,身子微往后仰,引颈的姿态,弯出白/皙诱/人弧度漂亮的一段脖颈,越发惹人怜,招来吮/吻无数。
胤禔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每一下都顶到胤礽最敏/感的身体深处,很快就让他觉出了个中的妙处,呻/吟也渐渐带上了不自觉的喜悦,越发动听起来,也刺激得抱着他的人动作越加激烈,完全把持不住。
一时间屋子里春意荡/漾,旖旎无双,直叫人销/魂。
三更过后,胤礽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也没好意思叫人进来伺候,将散落了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胤禔看着他的动作,笑着拍了拍床,让他坐到身边来,亲自帮他穿起了衣服。
胤礽微眯起眼,向后靠进了他的怀里,这会儿平静下来,才注意到他的小腿上的纱布又染红了,不由得皱起了眉。
胤禔贴着他的耳朵轻笑:“方才动作大了点,没事的,一会儿我叫方顺来给我换了就是。”
胤礽偏过头就咬上了他的嘴唇,不怎么温柔地狠狠舔/弄了一番才放开:“我方才说的,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胤禔只是笑,却不作答,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
胤礽被他这副态度弄得没好气,低骂道:“不乐意就算了,爷还不稀罕……”
“保成,我不是吃了不认账的人。”
“滚!”闻言胤礽却是更怒了:“爷不是女人,需要你认什么账!”
“我不是那个意思,”胤禔拉过他,帮他把外衣穿好,扣好腰间金扣,倾身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你说的对,我就算装着不在乎也没办法真的漠视你,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以前的事情都别再提了,我们从头来过吧,好不好?”
胤礽低下了眸,沉默了半响,拉过他的手用力扣住,郑重地给予承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也只相信你。”
胤禔的回应,是覆上去又一次的深吻。
腻歪温存了许久,胤礽看看时候不早,还是起身出门回了自己屋里去。
月亮已经隐匿到了云后头去,除了不知是何处透出的点点灯火,外头几乎是一片漆黑,胤礽在院子里的长廊边站了片刻,感受着初夏深夜还带着凉意的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