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心里有个谱就行,这事做得小心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奴才明白了。”
随后,胤礽又吩咐道:“再派人去给爷查一查倭国当下国内的形势。”
一边说着,胤礽突然又想到这方面的事情或许可以找那个雅尔江阿问一问?不过还是以后再说吧……实则胤礽并不怎么想沾惹他。
岳端不明白胤礽想做什么,不过他说的一一应下便是。
倭国……胤礽暗想着那些东洋倭人也敢打起大清火器的主意来了,当真是没有自知自明。
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之国,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故尔,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
这是康熙曾经对倭国做过的评价,胤礽觉得,实在是再确切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倭子国……让太子爷收了算了,哈哈哈~
☆、57、挑拨
57、挑拨
茶园。
二楼凭栏而坐的男人端着茶盏轻抿着;对台子上正上演着的戏目兴致缺缺,目光一直注意着下头进门处的动静;小半个时辰过后;一辆马车在茶园门口停了下来;有人从车上下来,进了茶园里来,也上了二楼,在一旁角落上安静处落座;而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坐了片刻,起身走了过去。
来的人是安亲王府的十七阿哥;僖郡王岳希。
正喝着茶看着戏;身旁的侍从小声与他禀报;说是有人来向他请安,岳希有些诧异地看过去,那人已经迎了过来,行礼道:“奴才纳兰揆叙给僖郡王请安了。”
岳希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傲慢地点了头,道:“爷是来喝茶看戏的,不想让人知道了,你若是无事便请自便吧。”
揆叙对他的反应并不介意,而是笑着道:“若奴才是专程来找王爷您的呢?”
岳希皱起眉,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最后让他坐了下来。
岳希是安亲王第三任继福晋赫舍里氏所出,与岳端是一母同胞,算起来索额图该是他们的亲舅舅,虽然他不像岳端那般与胤礽走得近,但对着明珠的儿子,自然也更加热络不出起来就是了。
明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揆叙却仍然是言笑晏晏地与他拉起了家常:“奴才听人说安亲王近日里身子骨不太好,一直在府中休养,现下可还好些了吗?”
“你有话直说便是。”岳希冷淡地回道。
揆叙被他堵得一时尴尬,于是便也不再绕弯子了,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僖郡王,奴才专程来找您,其实是想给您提个醒。”
岳希又怀疑地瞅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爷需要你来提醒什么?”
“准噶尔部那噶尔丹正在喀尔喀蒙古构衅兴兵兴风作浪,皇上有意派人前去苏尼特部驻防,奴才收到消息,这被选中的人,正是安亲王,圣旨很快就会下来了。”
“那又如何?”
揆叙叹气道:“王爷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且不说这路途遥远,安亲王大病初愈能不能吃得消,而且皇上的意思,似乎是只拨给他兵丁区区五百人而已,这么一去一年,已经有人私下里议论,这与其说是派安亲王前去驻兵,倒更像是将之……”
倒更像是将之给流放了。
揆叙没有说完,岳希的手却是微僵了僵,当初他阿玛上战场,哪一回不是佩大将军印,统帅千军万马,鸣号拜纛还有皇上亲自相送,若此次真如面前之人所言,那么他原先他听到的那些隐隐绰绰的传言,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皇上有意削弱一众议政王大臣的权利,打压王公宗室,而这第一个要取之开刀的,便是安亲王府。
岳乐现下的身体状况,根本容不得去那么远又清苦的地方风餐露宿一整年,康熙这是要将之往死路上推了。
揆叙见岳希怔住,知道自己要说动他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于是又继续道:“皇上圣意已决,不是旁人能够左右的,王爷您别介意奴才说得不好听,若是安亲王万一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您可曾想过您日后要如何自处?”
岳乐要真的死了安亲王府便要分家了,岳希和岳端本身有郡王爵,也都有御赐的府邸,因为岳乐的意愿才一起住在安王府的大宅子里,而岳希虽有王爵却因曾在战场之上受过伤落下了病根子,空有爵位没有差事,赋闲在家,整日只能喝茶看戏,其实也是挺苦闷的。
当然不论心里有多不痛快,岳希都不想表现给揆叙看,而是淡然道:“爷是皇上亲封的郡王,有何可担忧的。”
揆叙摇了摇头:“王爷,您,勤郡王,还有安亲王世子,一旦安亲王百年之后,世子爷袭了爵位,您们兄弟可就出了三个郡王了,这便是逾制了。”
岳乐虽然生了二十个儿子,活下来的却只有五个,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和十九阿哥,除了十六阿哥是庶出,其他均为继福晋赫舍里氏所生,十五阿哥马尔珲是世子,而岳希与岳端又分别受封了郡王,一旦马尔珲袭了爵位,安府就出了三位郡王,确实是逾制了。
岳希脸色稍变,却仍旧是强装镇定道:“那又如何,当初是皇上下旨封的爵位,既然已经封了……”
“那是因为皇上没想起这一桩,”揆叙说着笑了笑:“若是有人提醒皇上一声,御史再多上几个折子诟病一番,加上皇上如今对安亲王府这态度,您觉得您的郡王之位还保得住吗?”
岳希的手再次僵住。
见他已经不再镇定,揆叙又接着道:“皇上若是要降爵,在您和勤郡王当中,要么是一视同仁一块给降了,要么,以勤郡王现下在兵部里干得风生水起的表现,加上后头还有太子爷给撑腰着,您觉得皇上是会保着您还是他?”
揆叙绕来绕去终于是说到了点子上来了,岳希嗫嚅着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在对方嘴里蹦出‘太子爷’三个字之后也终于渐渐回味过来,这人来找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要爷对付爷的弟弟?”
揆叙勾起嘴角:“先下手为强,奴才相信王爷是聪明人。”
“让你来跟爷说这些的,到底是何人?”这么问着,岳希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而他也很相信,若是他什么都不做,很快便会有人将逾制一事大肆渲染,他的郡王位子,是不可能保得住的。
“王爷心中有数便是,奴才只是给您提个醒而已。”见岳希已经被自己说动了,揆叙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于是也无意再逗留,告辞起身离开。
几日之后,岳乐被调往苏尼特部驻防的圣旨便下了来,而他前脚刚走,岳希就闹腾开来了要分家。
再之后,风言风语很快传得街知巷闻,说是勤郡王与僖郡王的侍妾有染,被僖郡王捉奸在床,僖郡王忍受不了这等耻辱才提出分家之意,安亲王府的事情当下便成了京中各府各院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事情闹大了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康熙把岳希与岳端两个叫去问话,岳希一口咬定对方与自己的侍妾私通,岳端喊冤,俩人一言不合,当着康熙的面又吵了起来,而作证的一众王府下人都说是亲眼所见岳端与岳希的侍妾在府邸花园里搂搂抱抱暗通款曲,最后岳希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求康熙给自己做主,岳端气得全身发抖却是百口莫辩。
岳端被罚回了府邸闭门思过,岳希带着家小搬去了自己单独的府邸,而流言却并没有就此平息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已经闹到不止是文武官员,连外城百姓都有所耳闻,人人津津乐道。
岳端在府上闭门思过,胤礽见不上他就让施世范前去探望,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施世范将岳端说的一一转报给胤礽,说是通奸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当时不过是那侍妾脚拐了岳端顺手扶了一把,原本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最后会闹成这样。
胤礽听罢施世范说的,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这原不是什么大事,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岳希不该不知道才对……”
“太子爷您的意思是?”施世范也隐隐猜到了,只是这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又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至于故意闹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吗?
“这事在外头传得这么热闹,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为之,而岳希在皇上面前的表现,若说他自己干的,倒也说得过去。”
施世范惊讶道:“僖郡王自己做的?!这应当不可能吧。”
岳端与岳希虽然是一母同胞,却素有不合,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不过若说岳希会因此而故意诬陷恶整岳端,却也委实很难说得通。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管是真是假,岳端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可岳希他自己又能讨到什么好?同样要被人在背后嘲笑。
胤礽微眯起眼,哂道:“若是没有好处他自然不会做,岳端为人谨慎处处小心翼翼,要抓他的把柄不容易,不这么闹怎么能让他颜面扫地,而僖郡王虽然也丢脸,在外人看来却是这事的受害者,说不定还能博得旁人几分同情呢。”
“皇上似乎是生大气了,怕是……”
施世范说得有些犹豫,胤礽叹了叹气,本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丢脸的不但是岳端,是安亲王府,更是整个宗室,他汗阿玛能不生气才奇怪了。
所以这一次,岳端不仅仅是颜面扫地,怕是连官爵也保不住了,一个乱|伦背德的罪名就够他呛的了。
“岳端,怕是在京里待不下去了。”
关于爵位的事情,胤礽也曾提醒过岳端,岳端其实没怎么当一回事,却没想到岳希会先反应过来,还做得这么绝,这么下作。
果然,为了权利地位,手足之情算个什么东西?
而胤礽不知道的是,真正想要对付岳端,挑拨岳希如此做的人,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有必要送大哥一顶锅盖
大哥:┭┮﹏┭┮
☆、58、京察
58、京察
岳端的爵位被降了两级成了贝子;因为在家闭门思过,兵部的差事也基本等于丢了;适逢福建的驻防八旗有个副都统的缺差;康熙让人提名人选;而胤礽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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