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诧纽约商界的“剑”吧!
“尹小姐,这些资料下午开会要用。”朱也岑捧着一叠文件走到尹凯雅桌前,往桌面一抛,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又走回自己的位置。
盯着那叠资料,尹凯雅只感到阵阵怒火上升。要是以前,她可能会因为顾全大局,虽然气得牙痒痒的,依然会在开会前打完,但如今,知道朱也岑所耍的阴狠手段后,她不可能会再如此好心!
“这份资料是董事长上个礼拜交代给你的,如果你的工作过量,当初你就不应一该当着董事长的面接下这份工作。下午要开会,你现在才拿给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尹凯雅将资料拿回她的桌上,给予拒绝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尹凯雅,你什么意思?”朱也岑随后追上,抓着尹凯雅的手臂强迫她停下脚步。
朱也岑修长的指甲刺进她的臂肉,隐隐生疼。望着她几近狰狞的面孔,尹凯雅心中的不悦陡然上涨。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朱也岑越是耍狠越是引起她的反感。“我说错了吗?”尹凯雅反问。“我做好自已分内的工作,没必要再去替你负担你的部分。”
“我的工作量太重了,这根本就超出我所能承担的范围。我们同属秘书,你连帮我一下都没有办法?就这么见死不救?”眼角瞥见走廊另一端出现的人影,朱也岑顿时语音一转,咄咄逼人的恶状消失,还微微带着哽咽。“下午就要开会。,要是这份资料来不及做好,我一定会被开除的。”
朱也岑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尹凯雅感到奇怪,却没有多做他想。
“你自己的工作要自己负责,就算我现在没有工作,我也不会帮你。”虽对朱也岑泫然欲泣的模样感到心软,但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尹凯雅,不可以答应,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求求你……”朱也岑抓住她的手臂,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朱也岑现在的模样跟平时对她的冷言冷语根本完全迥异,尹凯雅望着她垂首潸然泪下的柔弱外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尹姐,你太过分了!”一声斥责突然在身后爆开,尹凯雅闻声回头,小常和一男一女的同事站在后方,个个都是气愤不平地直瞪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尹凯雅呆站原地,心头一片茫然。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令他们都是一副争相指责的模样?
“也岑都这么求你了,你居然一点也不为所动?”小常上前将朱也岑的手拉开,挡在她和尹凯雅之间,怒视着尹凯雅。“尹姐,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变过。”看着她当初照顾有加的小常,那指着她叫嚣的嘴脸,让尹凯雅感到阵阵心寒。原来不管对人再怎么好,依然敌不过他人的挑拨,轻轻离间一下,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甚至还落了个“变了”的下场。
“还说没有?虽然也岑不讲,但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你们同为董事长秘书,你却把工作都推给她,自己在那里闲着没事,就连也岑开口求你也都不愿动手帮忙。好几次都是我们这些同事看不过去,主动伸手帮也岑的,你知不知道?”她的否认,引起小常更加地反感。
“是我自己不好……”
尹凯雅从没想过,如此像连续剧里的一幕烂剧情,居然会活生生地在她眼前上演,而她自己,竟然是那个百口莫辩的女苦旦。她无力地合上了眼,对朱也岑的城府心机感到不可思议。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算计她,她不累吗?
“别理她了,这么冷血的人说不通的。”旁边的男同事一脸鄙夷地瞥了尹凯雅一眼,恨恨啐道。“也岑,那些资料我们帮你,你别担心。”
“我们会帮你跟董事长说的。”另一名女同事开口,和小常扶着朱也岑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你们没有资格去胡说些什么!”她的话让尹凯雅气得握紧了拳,朝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怒吼。只听信朱也岑的抹黑,就将她完全否定,她说什么也不服!“既然敢做就别怕人家说。”小常闻声回头,停下脚步不屑地嗤哼了声。“也岑,别理她,我们都站在你这边的。”语毕,四人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尹凯雅原以为,人不可能如此无知,光听信片面之词就把一个人的人格完全否决,而如今,她终于得以见识。这个世界上,过于倔强独立的人是难以生存的!唯
有懂得表面功夫的人才能赢得众人的赏识。
柔弱?依赖他人?她做不来啊!太狡猾了……
尹凯雅侧身倚靠着墙,虚软的身子支撑不了沈重的心,缓缓滑坐地面,茫然的大眼空洞地望着似乎不断由四面八方迫近的墙,破碎的泪自眼眶泊泊泛出,顺着双颊滚落。
不!她是她,任谁都无法改变!尹凯雅抹去潸然而下的泪,眼神转为坚定。不管外界再如何谣传,她依然行得端坐得正,不足为惧。
尹凯雅站起,用剩余的坚强将腰挺得硬直,转身走向秘书室。
第7章(2)
有着现场演奏的餐厅里点着昏暗的灯光,每张桌面都放置一盏精美的烛台,烛影摇晃,营造出浪漫的气息,在琴声悠扬的环绕下,描绘出夜晚幽雅的甜美。“你怎么了?最近的脸色都好差。”沈智渊隔着餐桌握住尹凯雅的手,关怀地问道。她脸上原本充满活力的笑容消失了,在公司里的她几乎是沉默不语。每当他感觉不对劲而问她时,她总是对他扬起笑,故作轻松状直说没事,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带了太多苦涩与勉强,把他的呼吸都笑拧了。
面对沈智渊的温柔关切,尹凯雅沈凝不语。她被公司同事所误会的事她说不出口;说了,既怕他也会受到流言影响,也怕他会对那些人做出惩处。可笑啊!人家都对她毫无保留地攻击,而她居然还为了他们设想,真不知这样的自己该叫好心还是该叫愚傻?
原以为她可以视若无睹的,没想到,不管是背后谩骂或当面冷讽,同事们那种欲置她于死地的凶狠嘴脸,让她几乎快熬不下去。
“可能工作有点累吧!”尹凯雅摇头,尝试转移话题。前两天来办公室找你的人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
前几天有个冷峻男子来找沈智渊,两人会晤没多久那名男子就离去,之后沈智渊的脸色凝重得吓人。
“他是擎宇的总裁,谢武司。”沈智渊顿了下,才低声开口。
“擎宇的总裁?”尹凯雅讶然低呼。“那关月呢?”
“回来后又走了。”举起水杯轻啜一口,沈智渊苦笑。“跟着谢武司走了。”“他们……”她很想问关月和擎宇总裁的关系,却又怕过于隐私而不敢轻易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的猜测,没错,事实就是如此。”沈智渊抚额低喟,一直到和擎宇总裁面对面后,他才知道父亲的自责来自何处——关月为了磊新,赔上了自己。和两人见过面后,他能感觉得出谢武司和关月是互相倾心的,但同样拥有伤痛过往的两人,却都不愿也不敢轻易交出真心,害怕承认感情;彼此都用己身的懦弱踌躇伤害着对方,同时也伤害着自己。
“为什么不留下关月?”她知道他对关月的关怀,不可能对此事不闻不问。“她的心早已放在谢武司身上了,若是我将她强留下来,也只是一具空的躯壳罢了。”沈智渊淡淡地勾起了嘴角。“这是关月自己的决定,所以我不会加以阻挠。我只希望,他们能够撤下自欺欺人的面具,破除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迷障,正视彼此的真实情感,希望下次再回到台湾,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会的。”尹凯雅按上他的手,给予安慰。“关月她受苦太久太久了,该是她得到幸福的时候了。”
“关月的事说完了,还有你的事没解决,别以为这样可以逃避。”沈智渊反手将她的手牢牢掌握,不许她溜走。“最近你在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将她的手牢牢掌握,不许她溜走。“最近你在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能说。”尹凯雅望着被他大手覆盖的手掌,感受自他指尖传来的阵阵温暖,心里由衷地企盼,希望这暖人的温柔永远不会离她而去。“我只能说,不管任何人在你面前说任何事,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你过去的所见观感,别轻易变质。”
“我会的。”沈智渊举起她的手在唇边一吻。“我诚挚地允诺。”
“嗯。”一阵悸动泛过心头,尹凯雅感觉眼眶湿润。
就算被全世界背弃她也不怕,只要有他陪在他身边,给她支持,这就够了。凯雅闭上眼,多日来的沉痛压力在他的温柔中暂时得到纡解。
陈经理敲着董事长的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入。“董事长,您找我?”
“你送来的资料我已经看完了。”沈智渊指着桌上的资料说明,里面有送给三家客户报告的原始文件,还有所有经手人员的流程与名单。“你看过吗?”“看过了。”陈经理垂手低道。
沈智渊脸色凝重,起身走至落地窗前,拨开百叶窗的缝隙,看着底下的车群,良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的意见如何?”
“我认为有人将磊新的商业机密泄漏给硕业,甚至还窜改呈给客户的报告数据,造成磊新其他的损失。我觉得不仅只这三家客户合约的损失,很可能还有其他的问题还未发现。”追寻蛛丝马迹所寻至的线索,让他看了心惊。
“这个人,你心里有底了吗?”沈智渊转身看他,沉声问道。
“我大概知道是谁,只是不知道和董事长想的是不是同一人。”其实他早已确定,只是在一切证据尚未确凿前,他只能说得含蓄。
“应该是同一人。”沈智渊叹了口气,回到位置坐下。“通知下去,下午召开干部会议,今天,我们会把这只蠹虫揪出。”
“是。”终于要行动了!陈经理兴奋地退出董事长室,满心期待着下午的围剿会议。
沈智渊双手交握,将下颚轻要上,焦距浅浅地落在远方,沉痛地闭上了眼。往后躺去,倚着倚背,微仰的面容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