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不耐烦身边人太多,纷纷的打发到外面瞧不着的地方,因此守卫在书房以及卧室这边较少,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皇帝被惊醒过来,龙颜震怒,要下面的人彻查到底是谁竟然敢来此行刺,那房间,却是皇帝累了休息的地方,那人怕不是冲着凌霄来的。
发生这样的大事,少不得各个在外忙碌的将军以及已经休息了的大臣纷纷被唤了起来,少年皇帝把事情扔给他们,自己去了凌霄房间探视。
之前的护卫都是佟卫挑选,如今出了差错,朱贤妃便亲自重新挑选了护卫,又把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请来熟悉这府邸的人审问,众人折腾的热火朝天,只有宁不凡一个人沉默不语。
待诸事商议出个结果来,已是天色见亮,宁不凡迈步向后院走去,刚出大厅没几步,就看见几个太监在向外面搬东西,宁不凡抓住其中一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那太监道,“娘娘受了伤,说是无法照顾皇上起居,这府邸本就拥挤,便要搬到隔壁去,腾出院子来让那些侍卫居住。”
宁不凡闻言皱眉,昨夜归来关于立宛城内官兵的处置很是废了一番唇舌,刘祭的事皇帝让今日再报,要与众人商议,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又出了这一茬。凌霄遇刺的事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奈何没有真凭实据,凌霄主仆也是受了重伤,他本欲去与皇帝商议,没想到凌霄的手脚竟然如此之快,今日便要搬出去了。
思及此处,宁不凡问明皇帝的所在,匆匆寻了去。
皇帝此刻正守在凌霄床前,看着凌霄惨白的脸色心潮澎湃,之前凌霄在上京凭一己之力让萧太师放弃,此刻又是为了他挡去这场灾难,少年皇帝的心很不平静,望着床上那张微微笑着的素颜回忆起两人认识前后的点点滴滴,终究忍不住抓住凌霄的手道,“朕是怕那些人吵着你,才让你搬出去,你切莫多想,朕倒是盼着能在身边照顾你,只是……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你只需知道朕是念着你的好的便是了。”
凌霄点点头,轻声道,“臣妾知道,这本就是臣妾求皇上的,皇上不必自责,国事为重。”
少年皇帝点点头,“你是极好的,为何他们对你成见如此之深?”
凌霄不在乎的笑笑,“有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意便足够了。皇上还是赶紧去处理政事吧,休要让那些人再在背后说臣妾误国。”
少年皇帝恼怒的道,“朕不去!难不成大周的俸禄是养了一群废人?朕今日就陪着你,等你搬出去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若是有人胡说,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凌霄扑哧一声笑出来,却是扯的手臂上的伤口生疼,又是笑又是叫疼,少年皇帝心疼瞪瞪着凌霄,佯怒道,“别再笑了,再笑朕就叫太医来给你多缝几针!”
凌霄用没有受伤那只手捂着嘴道,“好好,不笑,臣妾是心里高兴,皇上却连笑都不许了……”
少年皇帝板起脸正要凶凌霄几句,外间却有太监传话说宁大学士有要事求见,这下不消装,少年皇帝的脸真的苦的能滴出胆汁来,叹息道,“怎么是他?”说完抱歉的看着凌霄,凌霄知少年皇帝所带的近臣中唯有这宁大学士最得皇帝喜欢,道,“宁大学士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皇上快去吧,等他们安排好那边,臣妾便搬过去。”
皇帝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凌霄几眼,又叮嘱了好些话才走出去,皇帝一离开,凌霄的脸色便黯淡下来。
昨夜一夜的梦都是血红色,还有两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只是小廉子没有回来,身边又无时无刻的有这两双眼睛盯着,这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凌霄更加恐惧的是,香芹在将刀刺入那个人身上时眼中的疯狂,也正是那一眼才让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当时在想,自己的眼睛是否也是那样的神采?
用力的将脑中的仁慈与恐惧甩出去,不是他们死,便是她死!凌霄咬咬牙,指甲刺入掌心,既然已经做下了,便不能再后悔!
凌霄说来伤的并不重,只是失血多了些,却也是起的身的,唤来皇帝特地从原县衙府邸内挑出的几个丫头,问过了搬东西的进度,说是还需半个时辰,决定梳洗一番去瞧瞧香芹。
刚走出门,便看见一个小太监迎面而来,伶俐的磕头下去叫道,“娘娘千岁!”
凌霄淡淡的道,“小廉子,起来吧,你来做什么?”
小廉子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着道,“方才宁大学士还在劝皇上留娘娘下来,皇上驳了,说怕扰了娘娘的清净。又让奴才来问娘娘可还需要什么东西,让小的去办,交代让娘娘好好养伤。可娘娘怎么出来了?这里可比上京冷多了,娘娘才受了伤,可经不得一阵冷风。”
凌霄笑骂道,“你这奴才就是嘴甜,昨儿个皇上让你去营帐取东西,这会儿才见人影,是跑到哪儿去偷懒了吧?皇上就没打你板子?”
小廉子苦着脸道,“回娘娘,外面兵荒马乱的,小的又不认识路,差点就在山里喂了老虎,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这才能回来!”
凌霄嗤笑一声,道,“这两日山里哪儿来的老虎?必是你偷懒了!哀家这里倒是不缺什么,不过既然是皇上的一番美意,你昨儿个又偷懒,就罚你去跑腿瞧瞧罢。”
小廉子道,“娘娘放心,奴才定不辱命!”说罢退了下去。
凌霄微微舒了一口气,向香芹的房间走去。
香芹伤的比凌霄重了许多,发起了高热,趴在床上全身虚弱无力,也是由县衙里的几个丫头侍候着,凌霄略坐了一会儿,瞧着那几个丫头收拾好香芹的东西,才回到房间等候小廉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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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宛狂澜
第040章
待隔壁的院子收拾好,已是午时,凌霄怕又生出什么变故,只道是要替那些护卫腾出地方,急急的便要搬过去,皇帝事忙,倒是无人阻止。
这县本不是大县,县衙并不宽敞,隔壁也不过几步路的事,凌霄便是步行过去,唯有香芹人让人先抬过去的。经过昨夜的事这条街已经被封锁起来,走过去也无什么危险,不过朱贤妃依旧带了一队亲兵前来护送。
朱贤妃昨夜一夜未眠,一张脸蛋脂粉未施,眼中有些许血丝,一张圆圆的脸蛋似有些尖了,凌霄搬出去是她乐于见到的事,来送也是满心的欢喜。
走出县衙大门,凌霄瞧着密密麻麻守卫的官兵,心中暗暗摇了摇头,这般严密的守卫也不知道是昨夜才有还是一开始便有的。
略走几步,便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不如县衙气派,却是看起来舒爽许多,上面的漆色有七八层新,门口的守卫比起县衙门口少了些许,却也是让人心惊。好在凌霄本就没有对此事有什么希望,见了也依旧神色自如。
凌霄正欲进门,突然眼角瞥到街口处有一堆官兵走过来,好像还押着一个什么人,脚下停了下来,朱贤妃本在一旁等候,顺着凌霄的目光看去,不由得也吃了一惊,那官兵的统领她也识得,问道,“刘统领,这人是犯了什么事?怎么押到此处?”
那刘统领见了朱贤妃连忙跪了下来,道,“贤妃娘娘,此人是个细作。宁大学士交代过,若是抓到细作,都要交给他审问。”
刘统领跪下他身后的官兵自然不敢再站,奈何跪倒了一大片却有三个像根木桩似的钉在那里,不是别人,正是那被押的犯人与押他的两个官兵。
那两个官兵本是想拽他跪下,谁知此人甚是不羁,见了娘娘也不下跪,他两个暗地里使了几脚都没成功,其中一个恼羞成怒狠狠踹到膝盖后方,那犯人也甚是有骨气,竟然就这么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奈何身上的绳子拽在那两个官兵手里,两人下意识的拉着,片刻功夫那犯人又打直了腿,两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见那男子悬在半空,众人都是一副好笑的神色,脸色涨红的愣在当场。
没这番变故凌霄便要进院了,这人的动作让凌霄莞尔,不禁多看了两眼,方才瞧清楚这被押着是是一个布衣男子,一身蓝色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竟然有几分贵气,也许是傲气?若是没有那背后的两个人将他悬在半空中便更好了。
旁边的士兵都有些想笑,却是不好笑出来,朱贤妃也抿了抿嘴,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见了皇后娘娘与本宫不跪?”
那两个士兵听见朱贤妃开口,吓的手一松,那男子还没有站直,就这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凌霄忍不住为他直挺挺的鼻子担忧,那男子也甚是有趣,在地上手被缚在身后,他扭动几下也不知怎么使力的,只觉得动作滑稽无比,从地上站起来顶着一脸的血迹与灰尘傲然道,“商某人不跪天地不跪父母,尔等不过是高墙深宫中一身不由己的妇人罢了,凭什么让我跪?”
“大胆!”周围士兵齐齐喝道,皆是色变。
朱贤妃也是打小娇惯大的,何人敢对她如此无礼?也是娇喝一声,扬起马鞭怒道,“本宫就不信你今日不跪了!”
那男子却是半分怯意也无,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的笑容望着朱贤妃,朱贤妃被他瞧的甚是恼怒,正欲挥鞭,凌霄伸手按住朱贤妃的手笑道,“妹妹何必动怒,方才他不还跪了个五体投地么?”
这话本是凌霄觉得此人甚是有趣试探此人的,到没有帮他求情的意思,朱贤妃虽有不耐,却还是知道凌霄不是与她为难,收起了鞭子冲那人冷笑,“娘娘说的极是,这人是口不对心呢!”
那男子不畏惧鞭子,望了凌霄一眼笑道,“娘娘?皇后娘娘?哈哈!果然是一群自欺欺人的主儿,商某佩服!”
此话却是暗示凌霄目前的尴尬处境了,一介布衣哪儿有这般傲骨,这般眼光,只是说他是细作却不尽然,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