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事吗?我快被我姐逼疯了。)
“小微,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把这事情给忘了。”司言子脸上浮出歉意。最近有太多东西烦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也许是听出了她声音中的一些怪异,电话另一端的小微语气也平静了下来。(没关系,这几天再说也可以。学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司言子愣了一下,“不,我没什么。”
(如果生病的话就应该去看下医生。有空的话就来我这里坐坐,现在店里很忙,就先这样吧!学姐,生病的话真的要去看医生哦!拜拜)
“拜拜。”挂上电话,司言子心中一阵失落。
然,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司皓天来电。
(言子出来,我请你去吃晚饭。)他的声音带着兴奋。
听到这话,司言子的眼看向了墙上的那面钟。时针指向七点三十分。已经这么晚了?她居然就这样在床上坐了一下午,“司,不好意思,下午忘记去上班了。”
(没关系,出来吃饭吧!我请客。)彼端的司皓天很高兴。当然没关系,他下午也溜了。他不会让言子知道这事的。
“不了,我不想出去。”司言子拒绝,“不过你可以来我家,我准备亲自下厨。”
(好啊,我就来。)电话被挂断。
司言子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声音,不由得弯起了嘴角。这些年来,真的应该感谢司的陪伴。
将下午买的东西全部归类放好,拿起一边的围裙围在身上,她开始进厨房忙碌起来。
切完西红柿,转身,准备去冰箱里拿一个蛋做司皓天最爱的西红柿炒蛋。忽然瞥见了冰箱角落里的一颗马铃薯。手上的动作顿住。从前,她最爱的食物就是这个了吧!因为这个是他的最爱!不过她已经很久没买了,更不会在自己家里放这个。角落里那个应该是上次吴责买的吧!
想想她决定无视那颗马铃薯,拿着蛋打到了碗里,没多久就弄好一道菜。
刚将菜端上桌,就听到了门铃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知道是司皓天来了,赶紧去开了门。
这次的司皓天和往常不一样。往日都是一个人空手来的他的手上多了一个袋东西。由于袋子不透明,所以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司,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将他带进门,司言子问道。
“马铃薯啊!”司皓天完全没有注意到司言子的身子因为听到这话僵住,“今天中午看到一篇文章,说它的营养价值很高,所以特意买了些。”
见司言子不语,司皓天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言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她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你去客厅坐,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司皓天依她的话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今天晚上的司言子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劲。
厨房里的司言子切着马铃薯,脑海中思绪百转。
看着桌上的饭菜,最高兴的该属司皓天。他吃得高兴,没有注意到司言子的沉默。桌上两人的表情动作一比,无疑有着天壤之别。
司言子一直盯着桌上那盘土豆丝炒肉片,直到司皓天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言子,你怎么不吃?干吗一直看着那菜?你喜欢这菜?来,我夹给你。你是应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了。”
他夹起盘中的菜猛往她碗里装,而她看着那堆得像座小山的土豆丝,有种哭笑不得的怪异。看着看着,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了土豆丝上。
看到这一幕,司皓天有些慌乱。司言子的眼泪七年来他只见过一次,随即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谁?是谁如此大胆敢欺负他家言子?
“乖,不哭。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等下哥哥送他一颗炸弹。”拿了纸巾递给司言子,司皓天坐到了她身边。
他的话不但没有止住她的泪,反而让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宛如落水的人抓住了身边的一根浮木,司言子伏在司皓天的肩头哭得淅沥哗啦。司皓天的手环上了司言子的肩将她抱进了怀中。从没见言子这般伤心地哭过,就连他初见身上带着伤身体极度虚弱的她时,她也不曾哭过。低头看着怀中无声哭泣的言子,他可以感觉得到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湿透。
许久之后,司言子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她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定定地望着司皓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我当时很狼狈。”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呢!”司皓天被这话勾起了那久远的记忆。
那天,白云朵朵,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让人无由来地痛恨起辛苦工作的太阳公公。那天若不是专机出了点问题,他恐怕早已在里面吹冷气吃西瓜,而不是在外面大晒太阳。
想到这司皓天的嘴角染上了笑意。现在想起来不免觉得当时很幼稚也很笨。他完全可以去候机厅里等待专业的维修人员修理飞机。可那时他却选择在机场的走道上等待。不过幸好是在那里等,不然他怎么会遇上言子,从而有了相处的这几年?
他等得不耐烦了,言子踉跄的身影就在那时候闯进了他的视线,并以倒退的姿势撞到了他。
那时言子受了伤,脸色异常的苍白,伤口还有血丝渗透出来。他吓了一跳。因为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他怀疑他们从前是不是见过。是被他遗忘的同学还是从前的情人之一?
“对不起!”是言子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甚至连第二句话都没说完就在他的面前晕了过去。他迫于无奈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当时我还很怀疑你是真晕还是假晕呢!”司皓天说。不能说他太过于自满,他的父母给了他一副天生的好皮囊,不知让多少女子为之疯狂心碎。即使他无意,仍有无数的狂蜂浪蝶向他涌来。
不过几分钟之后,他马上推翻了当时的想法。因为他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已经由白色变成红色。她的血毁了他的衣服。
那时他准备送她去医院的,却又想到放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不太好。如果被她的仇家知道就不得了了。谁叫她那张看起来异常熟悉的脸,让他不多见地善心泛滥呢!
还好飞机在那时候已经修好,所以他就把她抱上了飞机。他老爸果然有先见之明,每次自家的专机出行时,总会让医生也随行。不然言子的小命休矣。
幸好他当时救了言子,不然他和父母会因此后悔一辈子的。那熟悉的脸,在他救了言子后的一个星期,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3章(2)
“言子,你那天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他问出了许久以来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疑问。
“不是。”她怎么可能会被追杀?那时的她顶着望天门少夫人的名号,黑白两道有何人敢碰她?更何况望天集团的财力可以让一切颠覆。司子言苦笑,“那天,是我挣脱从前的开始。这就后来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帮我换一新身份的原因。”
这以后才造就了司子言这个人。
“司,你有爱过吗?爱得刻骨铭心的那一种?”司言子定定地望者司皓天的眼,没有爱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那种痛的。
“爱?”他陷入沉思,那是很遥远的回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我不敢说当时爱得有多深,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它让我痛得刻骨铭心。”被一个人彻底欺骗过的痛。
“言子也受过伤吧?”很少叹气的司皓天叹了口气。她很少露出那深埋的伤,但是他却可以感到那刻骨的痛。既然她埋得很好,那他也没什么好问的。“很痛吧!”
痛吗?的确很痛,像针在血夜里流动。
“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没有人会真的对一个陌生人好,这是人性最根本的实质。
听了这话,司皓天爱笑的眼染上了严肃,脸却依旧挂着迷人的笑,“那么言子又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一会儿后,两人相视而笑。有些事情不必说,也不用多想,只要明白对方没有恶意。
司子言忽然想起下午小微才来电说到的那件事,这次可不能再忘了,“司,请你帮个忙。”
“说吧!”司皓天揉了揉了她的头发。言子有事他怎么能不帮呢?
“去新加坡帮小微家的产品代言。”司子言在考虑要不要说出那个吓人的价格。
“让吴责去和她谈就可以了。”
“小微说她只能出十元钱。”司子言说得有些无力。这个——真的是一个很没底气的数字呀!
“无所谓啊,反正大家是朋友。”司皓天满不在乎地回答,对于自己的朋友当然要鼎力帮忙啦!“小微怎么了?”
听司皓天这样回答,她松了一口气。还好!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墙上的钟敲了七下。两人才惊觉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言子,差不多我们该准备下去上班吧!”司皓天站起来。
“咱们跷班去玩吧!”一夜没睡没心情上班,去玩玩也许会好点。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意让老板跷班。
“好啊。言子想去什么地方玩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随便。”
“那,就跟我走吧!”司皓天起了一个想法,带言子去见见两个老早就应该去见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人时,你会倾尽你的所有。
从五岁开始,言炅夜爱上宫无彻,就注定了这么多年来无法理尽的爱与仇,忧与伤。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一定会永远坚持下去,他也就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这是许久之前,爷爷在明了她对他的爱后说的话。还记得她对爷爷承诺说她会倾尽所有去爱他,去爱那个没人疼的孩子,不为任何人,只因她爱他。
然后呢?然后爷爷过世了,就在她陪着他度过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倾尽了她的所有,甚至连那未成形的孩子也因此失去,换来的却不过是他对别的女人说一句“我爱你”。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