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烈刚踏入天香楼大厅,就瞧见满室的混乱,还来不及出声,即被一名背着他的花娘给撞上,正准备推开来人时,却发现这名花娘竟是他心急如焚找了一个月的人儿!
“谁准你穿成这样的?艳娘,你对她做了什么?”
看她露出大半雪白肌肤,衣料单薄,俨然是花娘的穿著,莫非他来时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一股怒火勃然而起,他朝着艳娘咆哮道。
“……少……少主,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艳娘吓得脚软。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倒霉的事情全都撞上了。
“艳娘你出卖我。”红叶气忿地回头骂道。若不是艳娘出卖她,欧阳烈又怎会知道她人在这里?虽然她已经打算让他知道她的下落了,但是艳娘出卖她,就是背叛她对她的信任。
“红叶,把话说清楚,艳娘是否有逼迫于你?你……可有受到欺侮?”
欧阳烈急问着怀里的人儿。他将身上的外衣脱下,覆盖住她裸露于外的肌肤,不让别人窥见属于他的美好。
红叶气怨地瞪了艳娘一眼。既然她对她不仁,那就休怪她对她不义了。
“烈,艳娘她……她趁着我伤重,强逼于我,若是我不肯听她的话接客,她就要狠狠地教训我一顿,呜……”
她将小脸埋进欧阳烈的胸前,那一连串委屈的啜泣声,听得欧阳烈峻酷的脸孔布满阴沉,也让他身后的五人脸色一沉,望向艳娘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杀了她。
“不是的,少主……”
闻言,艳娘脸色惨白地倒抽一口气。这丫头是存心要害死她吗?
“艳娘,即使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但是动了我的人,就得死。”
欧阳烈不舍地轻抚怀里啜泣的人儿,胸口因那强烈的心疼以及狂烧的忿怒快要失去理智。黑眸燃起一抹杀意,搂抱住怀里的人儿,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扑向艳娘,大掌欲击向她的天灵盖——
“住手!烈,你要做什么?”红叶在这危急地一瞬间,急忙握住他的大掌。她只是开个玩笑,他该不会真的想杀艳娘吧?
“她逼你接客,就得死。”欧阳烈麓冷的目光不离艳娘脸上,冷冽的嗓音里无一丝温度。
“红叶,我的小祖宗,我真的没有通知少主,是少主自己找来的,你快跟少主解释清楚啊!”
艳娘吓得快魂飞魄散了。她虽然知道少主喜怒难测,但没想到头一次见他发火,却也即将命丧于他手中,红叶这丫头果真是她的克星。
“艳娘没有逼我接客,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红叶慌忙解释道。原来是她误会了,这下子艳娘心里可怨死她了。
欧阳烈黑眸微眯地望着怀里着急的小脸,还有软倒在地上拼命点头的艳娘,回想起方才踏进天香楼时两人的对话。
“把话说清楚。”
“一开始,艳娘不知道我是谁,的确是打算这么做,但在知道我的身分后,她连想都不敢想了。这一个月里,她对我悉心照料,我的伤才会好得那么快。”在他精锐目光的逼祝下,红叶双眸微敛,心虚得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小手把玩着他的衣襟,缅声的解释。
“真的?”欧阳烈问着软倒于地的艳娘,看到她点头如捣蒜后,胸口的怒气这才消退,但在瞥见怀里人儿翠薄的衣着后,浓眉再次紧皱。
“那你这一身的衣裳,又作何解释?”
红叶因保住艳娘的命正松了口气,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我……穿着……好玩的。”
头上传来不悦的冷哼,警告地将纤腰上的手收得更紧,红叶识相地不敢哼一声。
“这些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凌厉地黑眸扫过一群拼命抓痒的人,有的人身上己抓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更是痒得在地上打滚、哀叫连连。
艳娘知道已逃过一劫,这才勉强爬了起来,简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些人,就交给你们去处理了。”欧阳烈头也不回地交代身后的五人,接着俯首朝怀里的人儿低道:“至于你,我们还有一笔帐要算。”
欢爱过后,红叶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趴在他胸前,一双大掌来回轻抚她一身冰肌玉肤。直到此刻,真实地抱过她后,自她失踪一个月以来,几欲发狂不安的心,总算能回复正常了。怀里的人儿多次让他尝到恐慌不安的滋味,天下间也唯有她有这个能耐了。
“为什么不想见我?你可知我找你找到快发狂了。”
她人平安在天香楼,艳娘却没有主动告知他,加上先前的误会,想也知道是她不想见到他,遂而威胁艳娘。
针对这一点,他是该发怒的,但至少此刻她平安在他怀里,他可以暂且不计较,也想听听她怎么说。
红叶轻叹了口气,抬眸注视他深沉的黑眸,食指轻划过他脸上刚硬的线条。“其实我正淮各叫艳娘通知你我人平安在这里。之前不想见你的原因,是我还在生你的气,气你想杀姐姐,更气你对我的不信任。”
“现在呢?”大掌将她顽皮的食指包裹住,另一手将她因汗湿黏在脸上的发丝勾到耳后,让他得以看清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烈。”她叹了口气,“对你的感情,一直以来是很复杂的,从最初的畏惧厌恶,到逃避不想面对,一直到最后的喜爱,相信我好吗?我是真的爱你,只是这份感情被太多情绪覆盖住,让我一时无法看清。”
她明白他的不信任,但仍希望他能相信她,这样两人才能心无芥蒂地厮守一生。
“你确定你现在真的看清了吗?你该知道你的每一句话,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
凝视她的黑眸有抹压抑的狂喜,即使心底已相信她的话,但仍想再次确认。对她,他付出太多,得到太少,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欧阳烈,我真的爱你。”红叶娇媚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笑,主动吻住他的薄唇,知道他终于相信她了。
“我心亦然。”他回吻她,转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一场激情再次展开。
红叶双臂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娇软的身子迎向他,任由他在她身上点燃绚烂的火花,直到两人筋疲力尽为止。
“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天香楼的?”
红叶打了个哈欠,依偎在他怀里。如果不是艳娘说的,那他为何会知道她人在这里?
“我遇上了迷昏绑走你的人。”他淡道。
红叶根本就不需问那个人的下场,想也知道那个人绝不可能活命的。
“烈,我的婚礼想在梅峰镖局里举行。”红叶螓首偎在他脖颈间,眼皮无力地垂下,在他耳畔低喃。
“好,就依你。”将她身子紧紧搂抱在怀里,在她疲倦的小脸上落下细吻。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一定会做到。
“我想睡了……”她模糊不清的咕哝着。
“好,快睡吧!”他在她耳畔柔声轻哄,两人犹如交颈鸳鸯般地相拥入眠。
一个月来,未曾好好睡上一觉的他,紧搂住怀中的人儿,总算可以安心地入睡了。
艳娘恨恨地瞪着眼前五人,尤其是看向桂姨的目光,怒火更炽。
“毛桂香,你可真够朋友,也不会开口替我跟少主求情!”
桂姨气定神闲地嗑着瓜子,无视好友脸上的怒气,淡道:“遇上红叶的事情,少主是不可能听劝的。更何况我们几人当下真以为你硬逼红叶陪客,若真是如此,别说是少主了,我们五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桂姨双目流露出寒光。无论谁动了红叶,就是与整个毒王谷为敌。
“没错,桂香说的对。”金、银婆婆和老赵异口同声地说道,就连沉默的莫言,眼里也有警告的意味。
“喂!你们五个人没必要这么吓我吧?何况我也没为难过红叶,反倒还小心侍候着她,结果还反被这丫头摆了一道。”说到这件事艳娘就一肚子气。她这是招谁惹谁啊!
佳姨见她气怒的模样,反倒笑得十分开怀。她深知好友郁闷的心事,笑着出声安抚,“好了,你就别气了,我们大家找了红叶一个月,急都急死了,谢谢你尽心照顾红叶。”
“甭说了,这丫头难缠得很,遇上她,我也认了。”
艳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现在人已平安地交到少主手中了,她也可以松口气了。
她沮丧的话,让五人不由得纷纷笑出声来。
“桂香,我总算明白你为何会说这丫头让你又爱又气,但却无法讨厌,只想对她更好。”艳娘摇头叹气,忽地有感而发,也跟着大家笑出声。
红叶这丫头聪慧顽点,虽然有时令人气得牙痒痒的,但却不会太过分,懂得适可而止;而且对她好的人,她会记在心上,那人有难,她会尽全力保住他。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家会这么疼爱这丫头的原因了。”老赵笑道。
红叶在无意间又收拢了一个人的心了,这就是红叶的魅力。
久未齐聚一堂的六人,在笑闹过后,嗑着瓜子,说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时间就在闲聊中流过,直到曙光乍现,大伙才各自回房休息。
怀宁城,观音庙旁的月老庙前。
红叶强拉着欧阳烈站在月老庙前,虔诚地许下心愿后,将两人手上的红线绑在月老庙旁的榕树上。
“听金婆婆说,当年你们就是在这带走我的。”
红叶环视周围,依稀有着模糊的记忆。原来当时月老已为两人牵好红线了。
“没错。只是没想到,我竟会对一个要拿来试毒的玩物动了真心。”
欧阳烈双臂环胸,峻酷的脸孔上有抹自嘲,无礼睇着用木头雕刻而成的月老神像。他才不信鬼神,他只相信他自己。
他的话让红叶不满地轻捶他一记,却反倒被他搂抱入怀,她噘嘴不满地嘀咕,“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谁说我后悔来着?你可别又乱使性子了。”
他警告地说。老是在她后头追,为免自己心力交瘁,他还是盯紧她比较好。
“烈,别再生大家的气了,好吗?这次如果不是大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