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商量个屁?你当凭老娘的姿色,当真找不到男人了么?”
瑞林鼻子都快被气歪了,强忍着琢磨了半天,心说好歹也先把吃穿骗到手。有了力气,我一个将门之子、大内侍卫害怕摆不平你一个蠢妇么?当下道:“莫怪,是我一时欢喜的糊涂了。大嫂想怎样,也都依得。只是饿得紧,怎么着也得先吃口东西不是!”
妇人回嗔作喜,道:“不急不急,吃穿一会都少不了你的。你若有心,倒先叫我一声来听听?”
“啊?”瑞林一愣,“那个,大嫂……”
“谁让你叫这个?”妇人伸出粗壮地手臂把瑞林兜头望怀里一揽,笑嘻嘻的道:“叫声心肝儿,也使不得么!”
一股浓浓的蒜臭随着声音一起传来,瑞林肚子里好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急待挣扎,却被那妇人箍的死死的。憋了足足有盏茶时分,好容易从嗓子眼儿里憋出比蚊子声还小的一句:“心肝儿……”
妇人伸手在他脸上一扭,咯咯“娇笑”着道:“好宝贝儿,这一声叫地老娘身子都软了呢!再叫,你连着叫我二十遍,我就给你个老大肉包子。”
没奈何,瑞林只好一句一句的叫下去,每叫一句那妇人就得意的答应一声,还甜甜的叫他一声“宝贝儿”。想想自己风度翩翩佳公子,居然沦落到为了一个肉包子任由蠢妇作弄凌辱,鼻子好一阵发酸,眼泪都差点下来。叫道后来声音也哽咽了,妇人一五一十正查的起劲儿,颇为不快的道:“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瑞林抓狂的大喊:“不委屈,心肝儿……我心甘情愿的,心肝儿!”
话音未落,就听庙外面传来低低地“啊”的一声,接着踉跄着跑进一个人来,颤声叫道:“瑞林!你怎么在这里……你,你在做什么?!”
借着淡淡的月光瞧过去,瑞林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了过去。
宁薇公主!……
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那个……”瑞林一次。想从那胖大妇人的怀里挣开,却又被他抱死了,急切挣扎不得。妇人怒道:“哪里来的臭丫头,来跟老娘抢情人么?”
庙里光线很暗,黑黑的本来瞧不清楚。偏这时有人在身后燃着个火折子,借着光亮一看,这才发现瑞林光不出溜儿的在另一个女人怀里。她哪里瞧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气得手脚冰凉,连声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瑞林急道:“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不是,我……”急急的又住了嘴。这种事情委实不好解释,若说是堂堂的额附为了个包子出卖色相,不是一样的丢人?
宁薇身后,正是萧然施施然走了进来,惊讶的道:“呀,原来真的是瑞额附,真是太巧了!我陪公主趁这月亮地儿出来散散步,这么一会的工夫都能碰见你,哈哈,看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恩,阁下怎么竟背着公主干这种勾当,还把衣服都脱了,这个,只怕是有失体面啊!”
瑞林怒吼道:“萧然,你,你这王八蛋阴我!你几时给我衣服穿了?”
萧然脸一板,道:“红口白牙,话可要说明白。送你出大营,我没伺候你更衣么?那这是什么?”说着望地下一指。那妇人带来的衣服正散乱扔在那儿,瑞林急的大叫:“薇儿,别听他的,这衣服是这个女人带来地……”
妇人笑道:“宝贝儿。我寡妇人家哪有男人衣服,这不是你才脱的么?”
宁薇浑身乱颤,指着瑞林道:“你,你好……”瑞林几乎吐血,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萧然在一旁笑道:“男人大丈夫,娶个三妻四妾的也很平常。只是不知瑞额附怎么偏喜欢这调调儿。寡妇也不放过,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
瑞林浑身是嘴这时也说不清了,只一迭声的叫道:“公主,他们一伙的!我被他们骗了,你别信啊!”
要说瑞林会跟这样的一个蠢女人行什么芶且之事,宁薇是打死也不信地,凭她的聪明也能猜得出肯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人家手上。但不管怎么说,赤身裸体的被搂在别人怀里。又一句一个心肝儿的叫着,一个大男人,又是自己未来的驸马,怎么能一点骨气也没有,竟自甘堕落?想到这里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顿足道:“你叫我信什么?瑞林,没想到你竟会这样,我,我真是瞎了眼了!”
瑞林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真的相信自己跟这一悍妇偷情。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回想这几天来遭受的非人折磨,莫不是为了公主,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句话,一时也来了公子地脾气,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也不信我是么?好。好!你跟这假太监也是不清不楚的,我,我又说你什么了?”
“什么?!”宁薇身子猛的一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再说一遍!”
瑞林话一出口,登时后悔不迭。正想收回去,萧然在一旁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哪容他解释,连忙抢过话头道:“瑞额附,这我可不能不说你,是你心胸忒窄!我对公主可是从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我们清清白白,很纯洁的!也不过是谈谈天,散散步而已,岂有你想的那些不堪之事?你要说我,我也就忍了,可公主仙子一般的人儿,也你能随便糟践的么?你再敢说,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宁薇给他这一挑唆,公主的脾气哪里还按捺得住?指着瑞林颤声道:“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你,想不到你心里竟如此肮脏!你,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瑞林跟宁薇两人相识已久,从来都是相敬如宾,说话地时候语气都不肯稍重一点。现在破天荒的第一遭,话题居然都上升到性别问题上了,瑞林满肚子火起,心说我受这份儿洋罪,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谁?又是委屈,又是灰心,冷笑道:“是,我肮脏!我怎么比得上这个假太监干净?你也大可不必后悔,谁逼你来?”
那胖大妇人嬉笑道:“宝贝儿,你才说戴了绿帽子,哈哈,原来她就是你老婆!别泄气,要想人生过得去,头上就得染点绿!我疼你哈!”说着凑过肥嘟嘟、肉乎乎的一张嘴巴,在瑞林脸上波的亲了一大口。萧然强忍着笑,装腔作势的道:“哎呀,怎可如此!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火折子燃尽,一晃便熄灭了。那妇人惊天动地的一吻,恰在宁薇眼中形成了永久地定格。一时伤心欲绝,猛一跺脚,掩面转身狂奔而去。瑞林大叫公主,萧然忙道:“别伤心,你们继续,你老婆交给我来替你安慰好了。”淫笑着追出庙门去。
瑞林这时都恨不能将那妇人一口咬死,但是这婆娘一双手臂就跟铁箍似的,动弹不得。过了足有一炷香时间,妇人才放脱了手臂,犹不满足,在他下身重重摸了一把,笑道:“好心肝儿,细皮嫩肉儿的,老娘倒真想好好疼你一回呢!别说我诓你,看你叫得我这么舒服,这吃的穿的都留给你吧!”大笑着径自去了。瑞林火急的穿了衣服,追出庙门,萧然跟宁薇早已去得远了,哪里寻得见人影儿?
一时万千滋味涌上心头,眼泪簌簌而下。哭了半晌,发狠的道:“萧然,此生不亲手杀了你,我瑞林誓不为人!”强忍悲痛,把丢在地上的包子拣起来吃了。——也不知搁了几天了,硬邦邦地的跟石头一样,馅子都臭了。
只怕再遭算计,不敢在庙里待着,钻到山坡上寻了棵大树,爬上去将就着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只觉得腰酸腿痛,昨天被恶狗咬伤的地方都火燎燎的疼了起来。强捱着溜下树来,间密林伸出望东南方向整整儿地走了一天。渴了喝溪水,饿却只有咬牙挺着了。第二天早上,天幸寻到了栈道上,来往的客商寥寥无几,好不容易才搭了辆驴车,丑时左右,到得一座县城。城门上写了凌源二字,原来是摸错了方向,竟到了与建昌比邻的凌源县。瑞林心说这样也好,萧然这个王八蛋,这回总算是逃出他手掌去了吧?
他可不知道,萧然的一帮子特种兵,翻山越岭追踪起来,那可个个都是专家。而这个时候,萧然正躲在城楼子上瞧着他偷笑呢。
林进得城来,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连走路都摇摇晃上卖馒头包子、混沌刀削面的一个挨着一个的摊儿,各色小吃莫不是香喷喷的。平日里从来瞧不上眼儿的那些个刁斗小民,现在却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儿。还有路边酒楼有阵阵的香味儿传出,钻在鼻孔里,直把那满肚子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哈喇子流了老长,可惜却身无分文,只能望而兴叹。
左顾右盼巴望着能寻个面善的主儿,好歹的求人施舍个馒头什么的,可是转了两三圈儿,只瞧着那些食客个顶个的可恶,低了头只顾吃,对自己这个准叫花子瞅都不瞅一眼。到底是干不惯乞讨这个技术含量较高的营生,总拉不下脸儿来,饿得头晕眼花,也没能讨到一口吃的。
正彷徨无计,忽见街角一个卖包子的汉子,正把那一屉热腾腾的好大包子一个个的撇到臭水沟里去。瑞林纳闷,上前一打听,原来这汉子是个新来的山东人,头一天在这里做生意。本地人也是欺生,从早到现在,一整天竟连一个包子也没卖掉,气的咬牙跺脚,正不停的咒骂:“好大个凌源县,竟没一个识俺手艺的!难不成俺这包子是馊的、臭的?便是屎尿灌汤包,总也有个来问的,却不是欺生是什么!入你娘,今后再也不来这鸟地方讨买卖!”
从来只听说天上掉馅饼,这不是现成地天上掉包子么?瑞林按捺不住住心头的狂喜。连忙上前道:“可惜,可惜!好大包子却白白扔在水沟里!”
那汉子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的道:“可惜什么?包子再好,只没个买主。怎么,感情是这位公子识货,要买俺包子?”
“非也。非也!”瑞林狠狠咽了下口水,道:“我瞧你这包子卖不掉,定是口味不合人胃口。这样吧,我便帮你品上一品,分析分析原因,看看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对路,回头大哥这买卖也能好做些。”
汉子斜眼打量了瑞林一番,见他辫子散乱。满面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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