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但是跟这个女孩子之间,所谓的缘分大概也仅限于此了吧。尽管萧然的心理还隐隐的有些惆怅,或者说,那是一种没有希望的希望。尽管他清楚的知道,当他选择了擦肩而过地那一刻,从此两条线就注定了不会再有交点。
只是相交的这一瞬,却是那样的短暂。短暂的让人无法释怀。
我,这是在后悔么?……
“大人,你怎么了?”
亲兵的话把萧然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这才发现手臂还僵在半空中,掩饰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哦。我去瞧瞧公主去。”
一时心情有些低落。走出房间,也一直是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朝前走。不提防竟跟一个人咕咚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瞧,顿时又惊又喜,抓住对方的手叫道:“清儿!你,原来你没走?太好了!不走了吧?”
林清儿手里提着个小包裹,仍旧背了那把大破刀,忙不迭的挣脱了萧然的手臂。脸蛋儿红红地,神情很是拘谨,躲躲闪闪的道:“我……早上都已经下山了的,后来……雨婷姐追上我。她……”
“雨婷?”萧然这才瞧见她身后,正站着俏生生的雨婷,抿着嘴儿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刚才的表现可有些失态了,萧然脸一红,尴尬地搓着两只手,讪讪的道:“呃,那个,我是说,你这一走,大伙儿也没能送送你,心里不安呢。咳咳,雨婷,你说是不是?”
“对啊,我也这么跟林姑娘说么!”雨婷若无其事的笑着道,“咱们姐妹好歹也在一起这么久,哪能说走就走呢?今儿呢你哪也不许去,咱们姐儿俩好好说会子话。即便是要走,也不差这一天不是。”顿了一顿,故意冲萧然笑道:“小三子,你说呢?”
“啊?我,我说什么?那个,你们姐妹的事情,自己拿主意好了。”
雨婷这丫头鬼机灵,谁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萧然果断的选择了明哲保身,丢下这姐俩,狼狈逃走。
林清儿总算能多留一时,但是萧然的心里却只是高兴了那么一会,接着就越发的乱了。雨婷留下她,不用说也是为了弟弟雨来。但是林清儿的性格,对雨来似乎不会再有什么可能了,这一点按说凭雨婷地聪明,也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再说林清儿这一次去意坚决,即便是多留个一天两天的,又能改变什么呢?
算了,由着雨婷折腾吧。不管怎么说,这丫头颇识大体,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吧,萧然这样安慰自己。
正要去瞧瞧宁薇,忽然段兴年带着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的涌了进来。萧然连忙叫道:“段大哥,正要问你个事,前儿你去回春堂取解药,可闹出什么乱子没有?那紫蟾回春帖是买的还是抢来地?”
段兴年笑着给萧然见了个礼,道:“当然是买来的,强取豪夺的事情咱们能干么?不过……”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过这老家伙实在倔得很,先前说死也不肯卖,我他娘一把火烧了他半条街,嘿嘿!”
“啊?!”萧然又是一阵头疼。李景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当日事情又紧急,不来点邪乎的,这解药甭想买到手。不过这家伙做的也太过分了,皱眉想了半天,道:“闹出人命没有?”
“没,这个老段有分寸,吓唬吓唬他而已。并且我知会了同然堂的方掌柜,让他去善后,大不了赔他们银子罢了。后来我又使人打探过。官府那边也没怎么追究,事情已经平息了。”
“哦。”萧然这才略略放心。段兴年果然是粗中有细,这善后地事情交给雨来,应
会有什么问题了。毕竟凭御赐的同然堂招牌,官府这个麻烦的。只是这么一来,跟老李头的仇可就算结下了。花和尚这次去,能请得动才怪。
段兴年看他愁眉不展,早猜到了他的心思,诡异一笑道:“山下掠来的宝贝,请大人您过过目!”一挥手,几个弟兄抬过来一只大麻袋,还不断地蠕动。萧然吃了一惊,忙叫人打开。这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麻袋里抖出来的赫然竟是京师医圣李景畴,五花大绑,怒目圆睁,嘴里塞着老大一团破布,气得眉毛胡子一起抖。
萧然连忙亲自上前扶起,解开绳索,扯掉嘴里的破布,还没等说话,李景畴先一个高儿蹦了起来,颤颤的指着萧然叫道:“原来是你!果然是你!!我猜就是你!!!你。你这恩将仇报的家伙,好歹上回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呐,干吗这么三番五次的来害我?我李景畴到底哪儿跟你结下了这般深仇大恨,啊?你说,你说!”
萧然自知理亏,只能赔着笑道:“抱歉。实在抱歉!都是这帮粗人不识好歹,冲撞了老先生,我这就替您出气!”假意怒道:“花和尚呢?这个王八蛋,我叫他去礼请医圣,如何能用这么过分的手段?***,花和尚再哪里?”
段兴年道:“在洞外边侯着大人呢。”一说完,众弟兄都捂着嘴笑个不住。萧然觉得奇怪,连忙跟众人出洞一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只见花和尚正脱膊地赤条条地,背上缚着荆条,跪在洞口负荆请罪呢。
萧然板着脸喝道:“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花和尚头也不敢抬,瓮声瓮气的道:“上一回私闯敌营。该着是个死罪。因为那时还没救出夫人,所以求大人开恩,容和尚这颗脑袋多在脖子上搁了一时。现在夫人安然无恙,和尚特来领罪,这颗脑袋也该纳还给大人了!”
萧然左右一瞟,却看程通离的老远,跟不关自己事似的,抬头望天。凭花和尚的脑袋是想不出这办法的,一猜就是程通出的馊主意。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是来请罪还脑袋的,干吗还背着荆条?”
花和尚尽管低着头,还是能瞧见耳根子都红了,嗫嚅着道:“这,这……大人要是想要和尚的脑袋,就砍了去吧!谁叫和尚犯了死罪呢!”
盛左在一旁笑道:“当日的情形,我也听段大哥他们说了。大人,念在和尚也是一片忠心,好歹就饶他一命吧?”
段兴年、程通也都赶紧上前跪地求情,众弟兄也都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萧然故意憋了半天才道:“好吧,看在众位弟兄的面子上,就先把你这颗脑袋寄存在脖子上,日后倘使再犯错,你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花和尚总算松了一口气,欣喜若狂,咚的磕了老大一个响头,道:“不敢了!下次再犯,和尚自己把脑袋揪下来,给大人下酒。”
众弟兄都笑了。萧然面容一敛,厉声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不管是谁,要是再敢违抗军令者,定斩不饶!你们都听见了么?”
众人齐声道:“是!”
萧然点了点头,瞅着花和尚道:“上次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过这一回,我叫你去礼请李老先生,谁叫你动粗的?还敢绑了来,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位是大名鼎鼎地京城医圣,一生救死扶伤,连我的命都是他救的!***,敢对我救命恩人如此无礼,该当何罪?”
花和尚诺诺连声,也不敢分辨。萧然道:“借你背上这藤条,段大哥,劳烦你给我拉下去重打二百!”
他背上的荆条足有手臂粗细,这二百记下去,便是钢筋铁骨也给活活打死了。盛左连忙道:“大人,千万不可!这不是要了和尚兄弟的命了么?”
萧然一挥手道:“不许多言!这是命令,段队长,给我狠狠地打!”说着朝段兴年飞快的丢了个眼色。段兴年会意。故意叫道:“好勒!和尚,这可怪不得老段了,赶紧求菩萨保佑吧!”叫了两个兄弟,把花和尚横拖到拽地拿了下去,就洞门前大树上绑的结实,段兴年亲自动手。老大荆条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这厮是刑慎司出身,那打人的花样儿层出不穷,下手轻重,已经拿捏到了炉火纯青地地步。萧然早领教过刑慎司的手段,对他是再放心不过的,管教花和尚一根毫毛都伤不到。花和尚这一次也来了机灵劲儿,十分配合,叫得跟杀猪一样欲死欲活的。众弟兄听了。一个个都觉得心惊肉跳。
唯独李景畴不领情,哼了一声,愤愤的走回石洞,拣了张椅子坐下,沉着脸也不说话。萧然只能赔着小心,当头一揖,道:“老先生莫怪,在下实在是无意冒犯,奈何有一位朋友身患重病,也不知请了多少郎中。甚至连大内御医都瞧过,全都没能治好。李老先生号称京师医圣,妙手回春的本事在下是领教过的,杏林之中无人敢望您项背。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想起您来。老先生医术高超,医德告绝。万盼能垂施甘霖,救我那朋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
李景畴这人脾气又怪又倔,早就知道不是钱财可以打动地,所以萧然也不敢提报酬二字。但是这一通高帽子,自问也算是送得恰到好处了,谁知这老家伙仍旧不理不睬。好话说了千万,末了老头硬邦邦撂下句话:“世间万事。都大不过一个理字。我上回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这一回还想让我帮你?哼,做梦!任你说出大天来。也是休想!”
萧然这时也来了脾气,心说你这个老王八,好说好商量的就是给你面子,怎么着还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么?李景畴倒也机灵,
变了脸子,当即冷笑道:“怎么着,想来硬的不成?辈子什么人没瞧见过!我知道,你的身份背景很不简单,不过我话撂在这儿:李景畴生就的倔脾气,就算皇上病了,我该不瞧一样不会瞧。有什么本事你尽管招呼,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叫李景畴!”
萧然深知这老家伙一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回头这事万一真的弄僵了,那可就糟了。饶是他机智百出,一时也没了主意。正急的没法儿,雨婷匆匆跑过来道:“小三子,公……”瞧了李景畴一眼,改口道:“宁薇她怕是要不成了,馨儿已经哭晕过去了!你快去瞧瞧吧!”
萧然大吃一惊,顾不得别的,拔腿就跑。李景畴看他们都去的远了,冷笑一声,道:“好好地年轻人,对老人家这般无礼,还想我给你瞧病?门儿都没有!”
其实这位李景畴,倒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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