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琳气的捶了他一拳,道:“混没个正形!你明知道我去不了,只会在这里说嘴。好啦,我也知道你有要紧事要办,别在我这瞎耽误功夫了。只要能看到你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萧然心理一阵感动,也不说什么,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歉然道:“还真是有事,耽搁不得。那,我去了?”
“等等!”彦琳迟疑了一下,道
……其实也一直很记挂你,你不想……去看看她么?
萧然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沉默了半晌,淡淡一笑道:“现在还是不去了吧!”
“小三子,你是不是对她……成见太深了?她好坏暂且不说,但是在她心里,起码对你……”
“算了,以后再说吧。”萧然摆摆手打断了彦琳,大事当前,他也实在没那么多心思了。
彦琳也不好再说什么,径自去了钟粹宫瞧眉。萧然一个人望太医院这边走来,刚拐过云霄楼,却看神武门那边急急走过来一个人,穿着太监的服色,大帽子压的低低地,到他面前微行一礼,道:“萧公公安好。”
萧然一听这声音,不由笑骂道:“你这家伙,没事又溜到宫里来做什么?”
那人抬起帽檐,露出一个光秃秃的下巴,连着半张脸,原来却是段兴年。左右瞧瞧无人,段兴年道:“是盛左让我来找你的,他那边好像出了点状况。”
“哦?出什么事了么?”萧然不由一愣。
“也没什么大事。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他抓回的那些俄国俘虏中,有两个人磨断了绳索想要逃跑,但是没跑出多远就给弟兄们抓了回来。盛左挺生气的,把那两人亲自问了一遍,这一问才知道,其中有一个俘虏,原来不是俄国佬!”
“不是俄国地?”萧然奇道,“这些人都是在圣彼得堡抓住的,不是俄国人,又会是什么来头?”
“那人是普鲁士派驻俄国的使臣,叫……嘿嘿,老哥这记性不是很好。”段兴年挠了会头,道:“好像叫什么必死啊、卖啊什么的。”
“必死……俾斯麦?!我的天……”
这个名字,险些令萧然一个高跳了起来。我娘乖乖,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吧?德国历史上著名的铁血宰相,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上?萧然一时都为自己地人品彻底感动了。如果这时身边有个彩票投注站什么的,他一定会狠狠心买他两注三注!
其实对于奥托•;冯•;俾斯麦,萧然了解的并不多,只在中学教科书上记得一点点。正是这位普鲁士首相兼外交大臣,最终统一了德意志联邦,使德国从此迅速发展壮大起来。至于他为什么会跑到圣彼得堡去,萧然却一无所知。
当即太医院也顾不得去了,急急带了段兴年,出了神武门,骑自行车一路飞奔,来到城东天顺庙一带。盛左跟大兴山的弟兄们在此驻扎,而纳彦紫晴地右锋营跟那一票鄂伦春兄弟,毕竟队伍人数太多,京城里是住不下的,现在暂时驻扎在城郊。
见了盛左,一问才知道,抓到的这个人,正是俾斯麦无疑!原来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普鲁士与俄国修好,俾斯麦则作为德意志联邦代表,被派遣到俄国圣彼得堡,担任驻俄大使。那晚大兴山部队在圣彼得堡烧杀劫掠,无巧不巧的就把这位倒霉蛋掳了过来,竟一路辗转,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北京。对于萧然来说,这简直就是楼草打兔子,天上掉下个肉包子一样的美事!
历史上的俾斯麦,素以政治立场强硬、手段狠辣而著称。选普鲁士首相,1866年挥军击败当时十∶∶。地利退出了德意志联邦。1870年,又调转枪口,击败了世界一流军事国法国,并最终统一了德意志联邦。这是个强硬并且好战的家伙,正是由于他的存在,彻底打破了欧洲军事格局!
想要插手欧洲形势,萧然最希望的就是能够跟德国结盟。一旦有了这个强悍的国家来制约英法,对中国来说,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正踌躇不知该怎么去联络,俾斯麦竟自己送上了门来,难怪萧然会欣喜若狂!
目前的普鲁士,尚在发展之中,俾斯麦也还没有上台。这个时候想跟他签订秘密军事同盟,当然再简单不过。第一点,就是提供军事跟经济援助,帮助他尽快夺取首相的宝座;第二点,就是在他上台之后,为普鲁士提供强大的军事支持,帮助他统一德意志。只要提出这两点,嘿嘿,就算咱不跟他结盟,他也一定是哭着喊着的来抱咱的大腿!
萧然兴奋之下,重重一拍盛左肩膀,叫道:“快,带我去见俾斯麦!”
到俾斯麦的时候,这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已经给折磨披头散发,胡子给拔秃了一半,看上去像给狗啃了一样。浑身的血迹,看来是挨了不少鞭子折磨,但神情却依然凶悍,瞪着一对小眼睛,眼神凶的怕人。
“你就是俾斯麦?”萧然本想让人把他放下来的,但是一看他那眼神,不禁微微一皱眉头。
“中国人,卑鄙!”俾斯麦两腮的肌肉一阵抽搐,用一种野兽样的声音低低咆哮道:“只会使用这些下流的手段,是男人的话,来堂堂正正的跟我决斗!”
他说的是俄语,一旁充作翻译的是个俄国佬,本来就吓得提心吊胆的,听了这话,哪敢翻译?尴尬的望着萧然,不知如何是好。萧然也猜出这话不对味,冲那翻译道:“没事。他怎么说的,你尽管原话翻译便是。”
“是……他说,是男人的话,就跟他……决、决斗……”
“男人?哈哈哈!”萧然大笑不已。从来都只在电影里看到那些中世纪欧洲的所谓贵族风尚,头一次亲眼见识,强忍着才没笑爬下。怎么这个时候的欧洲,出产的都是些傻帽么?
不过既然问题都上升到性别高度了,倒也不好拒绝。萧然背着手踱着步子,慢条斯理的道:“怎么着俾斯麦大人,被我们稀里糊涂的抓来了,觉得不服气是么?决斗,好啊。我这里男人多地是。来啊,哪位兄弟来会一会这位俾斯麦大人!”
“吼!”
身后顿时响起一片怒吼声。盛左以下弟兄瞧见他那七不服八不忿的架势,早都看不下去了,巴不得萧然一声令下,就要动手。萧然挥手命人将俾斯麦放开,指着身后这些弟兄道:“要说决斗。我是不成的,我是太监,本来就不是男人。但是我有这么多的弟兄,随便你来挑。用枪用剑用拳头,全都依你。只要你能赢个一招半式,我当场就放了,并且护送你安全回国,如何?”
“真的?”俾斯麦嘿嘿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冰冷。对于决斗他一向非常自信,在大学期间,他脾气火爆、桀骜不驯,曾与同学作过27次决斗且仅受伤一次。对于眼前地这些黄皮肤、身材弱小的中国人来说,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从精神上摧垮他们!
“枪!”俾斯麦毫不犹豫的挑选了这个自己最拿手的家伙。清朝火器落后,这在欧洲各国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对于这些中国人来说,他非常自信可以一个回合就撂倒对方。这种极度的自信,令他一时昏了头,伸手指向盛左:“我选他!”
“你……确定?”盛左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他这种神箭手进阶的神枪手而言。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让人觉得滑稽地了吧?
“唉!……”周围响起一片惋惜的叹息声……
园中,两人背向而立,各走出二十步。然后,段兴年尖着嗓子一声令下。
“开始!”
砰!
一声枪响,余音回荡。两个人中谁也没有倒下,盛左微笑着扛起手中的步枪。俾斯麦却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手掌里空空如也,虎口已经震裂。呆呆的望着那不断泌出的鲜血,俾斯麦脑中一片空白。枪响的一瞬间,他手中的那柄手铳就已经脱手而出,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是枪么?!这是怎样的枪法?!……
习惯了滑膛枪那撞大运似地射击的俾斯麦,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种人力所能实现的精度射击,以至于在萧然接连叫了他N遍之后,依然显得有些懵懵懂懂。萧然摇了摇头。道:“俾斯麦大人应该不会让我这么失望吧?要不,你再选选别的?”
“这枪我用不惯!我要用剑,我选……他!”
俾斯麦的手,精准无误的指向了一个人。应该说。在这些如狼似虎地家伙里面,只有一个人显得比较另类。起码,他没有胡子。
段兴年!
“唉!”萧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在他身后,响起一阵惋惜、羡慕而又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声音。段兴年热泪盈眶,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俾斯麦的肩膀连连摇晃,用他那特有的半男不女的声音叫道:“多谢,多谢!”
斯麦顿时开始后悔。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不男女不是力大无穷,那一双手掌,更如铁钳一般捏的他分毫动弹不得。
这场决斗乏善可陈。只一个回合,俾斯麦就被撂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萧然尽量掩饰住自己幸灾乐祸地笑容:“还要继续么?”
“我不服!”
俾斯麦的性格的确倔强,在这个时候只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样三个字。萧然脸色一沉,冷笑着道:“俾斯麦大人,刚刚只不过是一场玩笑,我想现在也该谈谈正题了。服与不服的随便你,不过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现在一刀把你杀了,你还有机会当选普鲁士首相么?还有机会实现你毕生地梦想么?”
“首相?!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俾斯麦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看萧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幽灵。
历史上的俾斯麦,在当选德意志首相之前,一直是一个顽固的保王分子,正是因为这种极端保王思想,他才被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所赏识,并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到他当选首相之后,才暴露出了政治野心,也就是说在这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了解他心中所想。为了当选首相,他已经精心策划了N年之久,这件事也一直做的极为隐秘,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俊得像朵花似的毛头小子是如何知道的?至于自己毕生的梦想,更是一直深埋在心底,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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