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呀幸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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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呀幸福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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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馥峰终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音低沉悦耳,耐人寻味。
  “还不算讨厌。”
  微偏着瓜子脸,余文丽定定仰望着眼前的男人,神情柔软,一会儿才嚅出声音。“……那、那很好。”
  心在浮动,如泊在岸边的一艘艘小船,潮来潮往,随潮起伏。
  好奇怪的感觉,她首次体会,有些不着边际,却又真实地存在内心。
  她想,她喜欢上他的笑了。平淡温暖,还有一点点儿的腼腆压抑,成熟的男性脸庞露出孩子气的神态,这男人的笑真不赖。
  真不赖哪……
  第二章
  思绪纷乱,在漫天飞舞中不意间勾扬起兴味,隐隐刺激了埋在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
  于是,浑身的毛细孔在瞬间张散,裸露的藕臂与细腻颈项窜过麻感,穿透脊椎,如电流般微刺微疼,她耳中甚至捕捉到那声响,“啪啪啪”,细微却兴奋。
  “冷吗?”身旁的男人低问。
  余文丽瑟瑟轻颤,不是因为冷,是胸口躁动得厉害。
  “不会。”如是回答,她双手却环抱,缓缓摩挲著自个儿的裸臂。
  范馥峰无语,高大身躯状若无意地往旁淡然一移,挡在风头的地方。
  她再次扬睫瞧他,这一次,耳畔那“啪啪啪”的电流声更清晰了。
  她颤栗著,呼吸有些不顺畅。
  又于是,她突然明白,自己必须对他做些什么。
  试探地、主动地、值得鼓起勇气地跨出去,而非萍水相逢后又缘随柳絮,由著在风中颠摆。
  “这附近有一家义式料理,海鲜局饭和青酱做得很赞,晚餐一起吃?”仿彿邀请的是一位认识许久的老友,她语气静谧谧,眉眼间的柔软与渐沉的暮色融作一起,幽幽漫霞。
  男人背光的脸庞有几许隐晦,那神色即闪即过,快得几难分辨。
  “我请客。机会难得呢!”她眨眨眼,飞扬的眉儿淘气俏丽。
  范馥峰咧嘴一笑。“你刚才已经请我吃了一支霜淇淋了。”
  到现在他还弄不明白是怎么从她手中接过那支霜淇淋塔的,总之回过神后,东西已经出现在他掌里。
  “我今天请客请上瘾了,就不知这位先生愿不愿意赏光,让我略尽地头蛇之谊?”他沉静如深海的眼太撩人,她还不想放他走啊!
  说不讶然那是谎话,被美女如此温言笑语地力邀,他受宠若惊。
  仍是不太敢直视那双美得过分的大眸,怕一下子把什么弄乱了。他受过的教训还不深刻吗?不学乖,到头来伤得更重,能去怪谁?
  “谢谢你。”深深吐纳,他终是迎向她,低沉嗓音在夏风中浮漾。“我还有约,该走了。”
  软软的钉子碰了过来,余文丽微微怔然,竟莫名地有些想笑。
  好吧好吧,是她太高估自个儿的魅力了,以为丢出几朵娇笑、温言软语一番,便能无往而不利,这回算踢到铁板了。
  暗自叹息,她丽颜仍浸润在汪汪浅笑中,巧肩耸了耸,一派轻松无谓的模样,脑子里已转得飞急。
  “唔……那、那你跟人家约在哪里?我有车,可以载你过去。”真是史无前例,以往是围在身旁一拖拉库的“狂蜂浪蝶”前仆后拥地抢著当她的护花使者,现在风水轮流转,她也厚起脸皮硬抢著当人家的护“草”使者了。
  “太麻烦了,搭捷运很方便。谢谢。”他笑笑地回绝,即便心中讶然指数再攀一级,那张古铜色脸庞却掩饰得极好,仍旧温和——带著淡淡距离感的温和表相。
  余文丽当头挨了一棒,咬住几要冲口而出的挫败呻吟,再接再厉地道:“反正顺路啊!我也要回台北市区,不麻烦的。”
  范馥峰未再作表示,深黝黝的眼掠过她看向对岸渐渐朦胧的观音山。
  “我陪你往回走,这段河堤的照明不够,树木也多,女孩子家独自一个总是不妥。”特别是她又长得这么不安全。
  低潮的心绪因他自然流露的关怀稍稍回复生气。余文丽抬起皓腕将几缕发丝塞至耳后,精灵的眸子溜溜转著,欲言又止。
  “丽丽!”
  听见唤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朝他们跑来的高瘦男子。
  范馥峰认出那人,方才在警察局里打过照面,她喊对方“伊哥”。
  “你怎么说走就走?我才进档案室一会儿,出来就让我找不到人了。”
  “先生,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不能说走就走?”余文丽皱皱俏鼻。
  “不是啦!”他搔搔头。“唔……总之,你今晚来我家,我请你吃饭,我、我……咦?这家伙在骚扰你啊引”终于察觉到在场尚有第三者,他双目细眯,瞪住一旁沉默不语的范馥峰。
  余文丽挺身挡在两男之间,一只细臂还插在蛮腰上,凉凉地开口。“别想用你那套吓我朋友。”
  “你朋友?这么快就变成朋友啦?”伊哥两指搓著下巴,眉毛一高一低轮流挑动,只差没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来来来,既然是你新交的朋友,那就更要好好聊一聊了。”
  “喂?!”倒竖柳眉充满警告意味。
  “我该走了。”她另有别人陪伴,已不需要他发挥骑士精神。范馥峰说不出此时内心的感受,像是坠下一块大石,他应该感到轻松、无负担,但诡异的是,那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压入底端般,他胸口莫名一沉。
  明该晓得,如她这般外貌出众、谈吐活泼的女孩子,追求者定如过江之鲫,被众星拱月地捧在掌心中呵护!若不是今天发生的小小意外,她和他大概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交会不到一起吧?
  真是该走了……
  “范馥峰——”情急之下,她不禁连名带姓地喊他。
  没用的。男人坚心如铁,淡淡朝她和伊哥颔首,掉头就走。
  “咦?真的走啦?丽丽,这只苍蝇不怎么黏耶!唔……欲擒故纵,其中必定有诈,要小心哪!”
  伊哥还来不及收回视线,一旁的余大美人再也隐忍不住发飙了——
  “都是你!都是你啦!谁要你跑出来搅局?!害我电话号码、手机号码、住家地址、Msn、即时通、媚儿信箱,一样也没要到!他没骚扰我,是本小姐骚扰他,你了不了啊?!”气得优雅的空姐形象全抛到天边去,跺脚,她抓起小提袋拚命打人。
  挡挡挡、退退退,还是被狠K了好几下。“呜~~不要这样,你别火嘛!谁教你三不五时就被追著跑,我也是关心你、爱护你,我我我……我一片赤诚感天动地,不要再打啦!”
  中场休息,余文丽喘息著,发火的猫眼既艳又……又凶狠。
  伊哥小心翼翼地挨近,陪小心道:“你、你别气,气多了对身体不好,会有皱纹的。呃……呵呵,今晚跟我回家,拜托,求求你啦!”
  从小提袋中抓出矿泉水咕噜咕噜地灌著,心头火稍减,她睨著他。“你老婆跟你冷战,要我去帮你说好话、当和事佬,以为我不知道吗?昨晚我一下机,跟飞行团队才开完检讨会,在机场办公室时就接到你老婆打来哭诉的电话了。哼哼哼,亲爱的表哥,直接告诉你吧,总之,你这回糗、大、了!”撂下话,她一双蝴蝶凉鞋踩得答答答地赶往捷运站方向追人去。啧,也不晓得能不能追上。
  “哇啊啊,,亲爱的丽丽表妹,别这样嘛,,我来跪,我跪你还不行吗?你表嫂跟你最有话聊了,你帮帮人家嘛!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扑过来扯住她手臂的这一位大德,显然已经到了伤心处。
  唉……
  她三声无奈地仰天叹气,巧肩垮下,只得把那黏重的惋惜悄悄搁在一边了。
  上天垂怜!
  压得余文丽都要喘不过气来的惋惜没能持续太久。
  两个礼拜后,就在她结束一次为期十二天的欧洲太长班、飞回台北Base休假时,终于得到一次全面性的救赎!
  休假共四天,她没安排约会,也推掉公司同期姐妹们的八卦下午茶会,更没打算待在市区的小公寓连睡四日,包袱款款,她开著车返回位在北县金山乡的老家,回家当当乖顺的孝女。
  金山是北部著名的温泉乡之一,日据时代,余家便在此经营一家取名叫作“山樱”的温泉小馆,一代传一代,服务亲切、餐点美味价廉,早已做出相当不错的口碑。
  近年来虽然大型温泉会馆当道,SPA池、按摩水柱、蒸气三温暖等等一大堆新玩意儿推出,但仍有不少“泡汤迷”独独钟情“山樱”这种传统日式民宿的经营方式。小旅馆有其独有的风情,总教人迷恋而怀旧。
  能与那位造成她呼吸道不太畅通的始作俑者再次重逢,余文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你、你在这里?!”冲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很没创意,全然是内心极度惊喜的反应而已。
  娇声轻呼,满是外显的喜悦,在场的人不仅范馥峰一个闻声抬头,但她绽漾浓浓欣喜的美眸直勾勾只对准了他。
  现场是“山樱”位在前庭的露天咖啡区,小小巧巧,周遭的布置自然融入乡趣,修剪成波浪状的七里香巧妙地形成天然矮墙,两株山樱树二肘一后伫立著,草地上摆著五组素雅的白色桌椅,还架有一组双入座的原木秋千椅,方便泡完汤的客人坐在这儿休息,点杯香醇的咖啡,再来盘好吃的松饼,吹吹风、看看风景,三五好友八卦一番。
  气氛是温馨闲适的,直到忽然被充当工读生替客人送咖啡过来的余文丽这么一嚷,宁静的波长荡了荡,引起大伙儿的注目。
  这一颗石子投得极深,在寂静心湖中硬是划开层层涟漪。怎么又遇上那对猫儿般既亮且神秘的大眼,在这个几可说是偏僻的所在?范馥峰所受的震撼不亚于她,一时间定在位子上,怔怔无语。
  “丽丽,哪个时候回来的?”坐在范馥峰对座的斯文眼镜男眼睛一亮,跟著来回看看他们俩,狐疑挑眉。“你们认识?”
  “当然,阿峰是我的好朋友。”余文丽甜甜一笑,将托盘中的两杯热咖啡分别摆上。
  “好、好好朋友引”眼镜男像是猛地被掐住喉咙还硬要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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