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既然要发展下去,就必须有自己的规矩。至于是被别人定规矩,还是自各儿给自各儿定规矩,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想必大人比老夫更为清楚吧。”
听罢阎尔梅的这席话,黄宗羲一边在心中暗自承认了“说客”对中华朝不可替代的作用,同样亦在心中有了一个崭新的想法。正如阎尔梅所言,东林党恐怕正是抱着与其被人定规矩,不如自己先给自己定规矩的想法,才会率先提出整顿政坛的草案。而这对复兴党这份草案也未尝不是一次机会。想道这些,此刻的黄宗羲终于明白了一份漏洞百出的草案究竟有什么作用。它能让中华政坛在天下人面前自表清白,能在法律上为政党吸纳捐款开口子,能有效地让复兴、东林两党将其他小党派排斥在国会与地方议会之外,一下子发现草案真正价值的黄宗羲当即如获至宝地将草案捧在手里又看一遍,随后便向阎尔梅欣然回应道:“先生言之有理。这样吧,此份草案就先留在在下这里,待在下与党内骨干商议过后再给先生恢复如何?
眼见黄宗羲已然被自己说动,阎尔梅当然是心满意足地做了个揖道:“老夫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当阎尔梅在黄宗羲府上巧舌如簧地为王夫之的草案游说之时,在中华朝的各个角落之中成百上千的说客也在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着各自的目标。无论他们是为民请愿,还是为财阀地主充当说客左右立法进程,其在潜移默化中都对中华朝的政治体系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或许阎尔梅等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使得议会制真正得以扎根中华大地。但任谁都不能否认即将来临的弘武十一年是属于说客的一年。与此同时在旧大陆另一端的岛国,另一桩左右历史进程的大事件也在悄然推进着。
冬日的阳光惨然的照射在伦敦圣詹姆斯宫。从今年夏天起,这里就成了整个英格兰共和国的核心。因为共和国统治者——护国公克伦威尔这大半年来就一直呆在圣詹姆斯宫的深宫大院之中深居简出。其实有关克伦威尔因疟疾病倒的消息早在这一年的夏天就已经传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但人们却并不敢公开谈论此事。毕竟那个人是克伦威尔,无论是爱戴他的人,还是痛恨他的人都不肯相信这位英国的战神会屈服于病魔的淫威。人们更愿意相信克伦威尔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或是他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打算将残留在英伦三岛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
然而无论人们怎么猜测,事实却是克伦威尔的确病了,而且远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疟疾是一种极其可怕的疾病。而之前心爱女儿的去世更是让克伦威尔悲恸欲绝,病情急剧恶化。事实上打从上个星期起,深怕失去上帝恩典的克伦威尔就欲绝开始拒绝服药和进食,希望尽快离开人世。因此此刻在阳光下,裹着毛毯的克伦威尔脸色苍白显得异常的虚弱。但他的思路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明确。面对着前来的看望自己的海军上将布莱克,罗克韦尔勉强打起了精神微笑道:“布莱克,我的朋与欧又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吗?”
“是的,阁下。我们在印度阳上打败了荷兰舰队取得了好望角及马尔代夫群岛。”布莱克自豪的说道。他希望英军的再一次胜利能给已经病入膏肓的克伦威尔注入新的生命力。然而他换来的却是克伦威尔一阵猛烈的咳嗽。见此情形,布莱克不由关切的问道:“阁下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大夫进来。”
“哦,不用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克伦威尔跟着追问道:“那中国人呢?中华舰队在哪儿里?”
“中国人的舰队目前都退往孟加拉湾了。虽然印度洋的分舰队也曾报告说在印度洋遭受过中华舰队的袭击,不过据悉他们的本土好象遇到什么麻烦,应该在近一段时间里不会对印度洋造成什么威胁。阁下您瞧,就连上帝都在帮我们呢。”布莱克尽量以欢快的口吻报告道。
“我的将军阁下你做的真棒。英格兰将为你的功绩感到骄傲。”克伦威尔听罢点头夸赞道。
“那都是阁下您英明指挥的结果。所以阁下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尽快将病养好,这样当我们在印度洋的勇士满载着从东方夺来的财富回到伦敦时,您才能在甲板上为他们亲自授勋。”布莱克一个劲的打气道。
“哦,我的朋友,我恐怕等不到那天了。我差不多欲绝快听到上帝在召唤我的声音了。”克伦威尔苦笑着说道。
“阁下您可千万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布莱克赶紧劝慰道。然而克伦威尔却毫不在意的打断道:“好了。我的朋友。帝的旨意不是凡人所能忤逆的。趁我还能在这儿说话之际,有几件事我想向你交代一下。”
“阁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布来克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头道。
“我的朋友,首先你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中华帝国都是一个最危险最强大的敌人。我们虽然不知道她的本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们千万不能因此就放松对那个东方帝国的警惕。其次,我想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但我承蒙上帝的召唤,国内的局势势必会变得更为动荡不安。斯图亚特王室己然在欧洲大陆找到了法国做它的后盾,这后面可能还有中华帝国作祟。所以我的朋友你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劫难。”克伦威尔语气平和的说道。
“阁下您如果是担心国内的叛乱者会借您生病的机会意图谋反,那我们就用手中的枪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布莱克傲然的说道。
“我的朋友,我们解散了三次议会,颁布了两次宪法。可直至今日英国还没有一部成文的宪法,议会的大门也紧紧地锁在那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失败了。但我绝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说国王注定要复辟,那就顺其自然吧。共和国覆灭了,英格兰还在。现在的局虽然对我们有些不利,但利用中华帝国想要插手欧洲事务的意图,以及法国人崛起的趋势,英格兰亦能从双方的制衡之中谋取一席之地。而我们现在在印度洋与大西洋上所取得的胜利,就是日后英格兰谈判的筹码。至于你,布莱克,我的朋友,如果不想臣服于国王的话。那就去新大陆好了。或许那里才是真正的自由之地。”克伦威尔说到这里很吃力的合上了眼睛。
十天之后,随着1660年新年钟声的响起,克伦威尔安然的在圣詹姆斯宫与世长辞了。他的去世使得英国国的保皇势力又重新抬头,斯图亚特王朝的阴影似乎又一次笼罩在了英伦三岛的上空。然而对于克伦威尔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看来就算此刻斯图亚特王朝复辟,那也只是表面上的一切复原,而在实际上查理二世所戴的王冠与查理一世的比起来早就已经变了质。
第232节 御书房女皇教皇子 为草案诸臣齐进言
话说很久以前有个傻子一连吃了5个大饼,直到吃到第6个大饼时才觉得自己饱了。于是傻子很生气的说道:“早知道吃第6个大饼才饱,前面5个我就不吃了。”谁都明白,我们不能跳过之前的5个大饼,直接享用能带来温饱感觉的第6个大饼。但在现实之中人们却时常会忘记那些努力做铺垫的人。责难其的历史局限,抱怨其无所作为或急功近利。却惟独忘了如果没有前人的努力与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又何来后来者的成功。
作为一个为英国政宪体制铺垫了第5块饼的人,克伦威尔无疑是一个既不幸又幸运的英雄。他的不幸在于他所身处的十七世纪,包括欧洲在内的世界大部分地区都在朝着更强大的君主专制主义方向发展。在这种大趋势下克伦威尔的“逆天”举动似乎注定是要被大时代所颠覆的。但他同时又是幸运的,因为发质变的契机已经离英国不远了。历史很快就会证明他的付出并没有白费。
相比之下对于身处地球加一端的孙露来说未来却像寒潭一般的深邃。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付出多少积累才能为脚下的这片土地带来契机。更为关键的是,她脑中的未来总是与中华帝国的现实有着诸多出入。当然孙露也明白中华帝国即不她印象中的那个中国,17世纪也并非她从后世书本介绍上所了解的那样。然而认识与现实上的反差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困扰着女皇的决断。
弘武十年冬月廿二,小寒,当克伦威尔在伦敦低调下葬,其长子接任护国公之职时,在中华帝国的心脏南京也迎来了岁末地第一场雪。银装素裹下地皇城壮观而又庄严。使人在不经意之间就会在它的面前萌生敬畏之情。正如些时此刻的杨禹轩望着御书房中母亲一身丧服的背影。仿佛就像是在面对外界那高耸冰冷的宫墙一般。刚满十四岁的杨禹轩像许多同龄地孩子一样,虽已逐渐成熟却还是会时不时地需要母亲的慈爱、父亲地斥责。但特殊的身份与经历让他过早地就失去了一切。更让他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就算父亲的死至今还让他心如刀绞,就算他是多么想要得到母亲地一拥抱。但此刻面对身为一国之主的母亲杨禹轩的行为举止还是显得极为有礼得体。同样他也能理解母亲的冷淡。因为打从他记事起,周围的夫子就曾不止一次地教导他“当一代明主,切不可有妇人之仁!”理智告诉他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君王地职责。
当然泪水有时还是必须的。因为在一个注重孝道的国家,“孝”是一个君王品德的体现。一切相关的礼仪也都必须要无条件的尊崇。为此杨禹轩不得不从军校休学三年。留在宫中为父亲服丧,严格遵守期间的各项规定。不过这并不代表杨禹轩在这三年内就得像儒家宣扬地那些孝子那般整日以泪洗面无所事事。事实上,除了不能参与军校的军事训练之外,相关的文化基础课程杨禹轩还是要照上不误的。此外为了让儿子这三年苦行僧般的生活更为充实一些,孙露还特地为其加派了一些特殊的课程,例如政治经济学、军事策略等等之类。因此这一年多来,杨禹轩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