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运河。”
“是啊,当年隋帝杨广开凿京杭运河劳民无数,最后搞得国破家亡,天下大乱。咱只是一个商会哪儿能干得了这种买卖,”另几个年长的财阀跟着摇头道。
相比而言郑福蜒等人的胆子就要大得多。只见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道:“要说人力倒并不是什么问题。非洲满地都是黑得像碳似的昆仑奴。而那些西洋人就专靠贩卖黑奴发财,实在不行,咱自个儿派人去掳一些来也行。就是这钱的问题不好办,光挖一条运河没个上千万的投资是不可能完成的。”
听了郑福蜒说出如此大实话。在场的其他财阀也跟着点头附和起来。更多的人则将目光投在了陈家明身上。因为他们相信以陈家明的务实性格是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的。既然他能当众提议此事,背后必会有相应的对策。果然,这边郑福蜒的话音才刚落,那边陈家明便已不慌不忙地接口道:“冯掌柜与郑掌柜说得都有道理。这毕竟是挖连通两大洋的运河,而不是排水的小沟渠。所需花费的资金与人力自然不是一个商会所能承受得了的。因此这就需要我等对外集资。”
“集资?”众人狐疑道。
“是的,就是向民间筹集开凿运河资金。”陈家明自信地说道。
“可是,那也要老百姓肯投资才行啊。”周围的财阀听罢立刻就像是炸开了锅了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着开始激烈讨论起来。
“是啊,虽然一旦运河开通完毕,每年能将带来极其丰厚的利润。但是开凿运河没个十来年是完不成的。百姓大多视短。谁又能等得了那么久呢?”有人忧心忡忡道。
“不错,万一中途出点事故,咱商会的名誉可是会受损的。”另一个人紧跟着附和起来,而今的香江商会虽比成立之初不知壮大了多少倍,可这些财阀们的胆子却似乎有日渐缩小的趋势。
“想那么多干什么。富贵险中求,没点风险哪儿来钱赚。”一个海上出身的财阀打破这种忧虑的气氛。显然目前中华海商在印度洋的挫折让这些习惯盛气凌人的财阀们极不爽。果然,此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多数海商的附和:“就是,想想把现在的苏伊士地峡挖通之后,从南洋到欧洲也就两、三个月的事。这样一来咱不是要赚翻了!”
“先别想得那么美。就算钱、人都没问题。别忘了还有那个奥斯曼国呢。”不知是谁一语点穿了海商的痛处。但紧接着立刻就有人驳斥道:“怕它做什么!不就是些突厥鞑子嘛。现在倭国都已经被平定了。我天朝的海军随时都可以兵临印度洋,给那帮鞑子一个狠狠的教训,告诉他们谁才是四海之王!”
眼见众人争着争着就跑离了话题,陈家明不由轻咳了一声示意众人安静道:“奥斯曼的问题,朝廷迟早会解决。至于向民间集资,眼前倒是有个机会,此次朝廷向民间发放国债利率高达二成。为了日后便于将这些短期高利率的债务转换成长期低利率的债务,朝廷希望能在国债到期之前,把本金和利息转化成利息票。也就是将每年支付的高额利息转化成某一公司的股金。”
听陈家明这么一说,先前还在争论不休的财阀们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却见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后,探问道:“会长,这么说朝廷已经把这差使交给咱们了?”
“朝廷没把差事交给谁的意思。关键是谁有这个实力为朝廷负担起这一重任。开凿连接两大洋的运河,与国与民都是造福万代的工程。而在另一边也有利于朝廷将短期国债转为长期的股金。相信面对如此契机无论是朝廷还是百姓,都是不会拒绝的。”陈家明回头自信地扫视道。而在他身后那些个财阀则早已露出了舍我其谁的表情。
“会长,此计实在是太妙了。如果是投资运河的话,百姓也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眼前的一时之失,朝廷也能借此缓和债务。待到运河开通一日,那可真是普天同利了啊。”郑福蜒连连抚掌叹道。一旁的其他财阀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然而,此时的冯贵却小心翼翼地向陈家明拱手道:“会长此计确实周全。相信在董事会上定能为各大股东与董事所接受。”
面对冯贵这既像奉承又像提醒的话语。陈家明欣然颔首道:“那是当然。如此重大的决策当然得先通过董事会才是。”
正如陈家明与冯贵所言,管理香江商会并不代表就能完全控制商会。更何况商会的背后还有女皇的存在。不过以今日在场各财阀的态度来看,陈家明的这个计划被通过的把握显然又大了几分。在之后的时间里,陈家明又详细地向众人介绍了相关的细节以及殖民司方面的态度等等内容。直到傍晚时分,一干人等的内部会议这才算接近尾声。可正当众人意犹未尽之时,从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悦耳环佩交鸣声。
众人听罢不禁寻声望去,却见那檀木雕花屏风旁赫然站着一位头带赤金钗,身着绿松袍的女士。这位风姿绰约的妇女下是陈家明的正室杨绯儿。相比二十年前那个刁蛮又不失可爱的少女,眼前的陈夫人端庄之中透着一股子难以掩盖的富贵气。在六名侍婢的簇拥下,尽显一派女主人的风范,却见她礼貌地向众人道了一声万福之后,微笑着邀请道:“诸位难得来府上一聚,府内已经务下水酒佳肴,还请诸位赏光留下来吃一顿便饭。”
“陈夫人如此好客,我等怎么能扫了夫人的一片好意呢。那就讨扰了。”郑福蜒与几个财阀欣然回礼道。
“哪里的话,能得诸位今日赏光,乃是府上的荣幸。”杨绯儿微微颔首后,向身后的侍女嘱咐道:“蓉儿,给几位掌柜的带路。”
第265节 闻谗言家明训骄妻 议开战女皇粗算帐
“我和你说过,商会开会的时不要到这儿来。”目送一干财阀消失在拐角,陈家明沉声向自己的夫人警告道。
“妾身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本分而已。堂堂的镇海公府这点礼数还是该有的吧。”杨绯儿扬起头无辜地说道。
“我不想落下什么口舌给别人。”陈家明毫不理会妻子的解释,表情严肃地告诫道。
“口舌?夫君又何须如此紧张呢。”杨绯儿回眸一笑道:“夫君,你没发现刚才那些人有多么的钦佩你吗?那种表情以前可只是在面对女皇时才会有的。”
“你刚才没在场,怎么知在场众人的表情?更何况你又何时见过女皇主持会议?”陈家明冷哼一声道:“以后说话还是先过过脑子再说!”
“夫君说得没错,妾身刚才确实不在场,也不曾参加过商会的会议。”杨绯儿说到这儿,忽然自信地把话锋一转道:“但是妾身好歹也是夫君你的夫人,杨国老唯一的女儿。对商会的事妾身并非一无所知。更何况以夫君现在的声望,就算是街口的叫花子也知镇海公对帝国的意义。”
“你又在胡说什么!”陈家明语气犀利地逼近妻子道。
“我只是在说一桩事实。”杨绯儿昂着头说道:“以夫君你的能力,你的功绩本该取得更高的地位才是。但是夫君你现在不过还是个镇海公而已。倒是那些武夫各个都封王受勋了。”
“放肆!你知道你的这些话若是给他们听见会造成什么后果吗!”陈家明一把扯住了妻子的手腕。带见四下无人,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该知道在中华朝封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放弃一切权利归隐乡间。”杨绯儿一针见血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夫君你这些年才甘心屈居人下,以求握有实权。但这样下去真的能长久吗?夫君自己也不敢肯定吧?”
“你要给我明白,造就现在这一切的不是你丈夫,而是女皇陛下。”陈家明神色凝重地一字一顿道。
“女皇陛下也是人。她也是凡胎肉体。她甚至连自己的丈夫都保不了。”杨绯儿激动地瞪着杏目道。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我现在命令你把那些愚蠢的想法与话语都给我吞进肚子里。烂在肚子里。这样对你,对我,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最好的态度。还有今天的宴席,我不希望你也在场,好了,现在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陈家明略带粗暴地打断了杨绯儿的话道。
杨绯儿略带不服地望了望自己的丈夫,随即顿了一顿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是,夫君。那妾身这就告退了。”
眼看着妻子转身离去的背影,陈家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头就像是被猛地抽去了精力一般一阵疲惫。却见他缓缓地坐回太师椅上,而杨绯儿的话语则不断在他脑海之中反复显现。过了半晌之后一抹苦笑在不经意间浮上了陈家明的嘴角。
事实上,无论陈家明如何地韬光养晦。亦或是说杨绯儿如何的张扬做事,都不会影响到世人对镇海王府的关注。这一点在新成立的内阁身上显得尤为明显。就首相黄宗羲来说,陈家明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个极其特殊的人物。这种特殊不仅表现在陈那富可敌国的家产上,更为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在野的商人却拥有着任何一个朝臣都无法企及的影响力。而这一点恰恰正是内阁所一直在忌讳的东西。
这一日,黄宗羲照例又只身前往皇宫将国会最新通过的提案交由女皇评阅。却不想在半道上碰见了已然成为太辅的陈邦彦。面对自己旧日的上司,黄宗羲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前谦恭地行礼道:“陈太辅早。”
“哦,是太冲啊。”陈邦彦回头客气地行礼道:“这么早就来面见圣上了?”
“是啊,眼看着国会时日无多,议案通过的速度也是日渐增快起来。陈太辅是来为皇子授课的吧。”黄宗羲与陈邦彦为走边聊道。
“承蒙陛下厚爱,将二皇子交给老夫等教授,老夫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陈邦彦朝天微微拱手道:“倒是怠慢了这段时间的国会。”
“陈太辅大可安心为二皇子授课。国会那边现在一切都顺利。就连之前争论较激烈的修法之争也开始日渐缓和了。”黄宗羲欣然安慰道。
“如此说来,今年的国会又是个皆大欢喜了啊。”陈邦彦抚摩着胡须微微点头道。不过他随即又回头向